“你如何摘下浮云,将它钉牢?”
路西菲尔抬头望望那几片云,开口:
“那就成为它的天空。”
一下子把我扯过去抱住。我顺势也伸手抱住他,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虽然我的手被厚厚的绷带缠住,显得动作十分笨拙可笑。
我抬起头,用鼻尖蹭过他的下巴,顺势向上,与他的鼻尖相碰在一起。
被调了时间的我,与路西菲尔站在一起时,再也不用仰望他,抬眼看过去,他就在我身边。
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温热的鼻息,路西菲尔贴在我背后的手,滑落在腰际,把我紧紧抱住。
我也同样回抱他,抱的更紧了。
可在我以为会有下一步进展时,路西菲尔又收回了手。
“米迦勒,如果你没有把握取得胜利,便不要轻易发动战争。”
路西菲尔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可是和平主义者,不当战争贩子。
接着他又说道:“你记住就好”
……莫名其妙。
我不去理会他那古怪的话,主动凑过去。
他既不躲避也不回应,我们踩着万千尸首,淡淡地拥吻。
路西菲尔就在眼前,我心心念念的人。我们距离之近,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频率。但是感觉那么遥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
仿佛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动情。
我贴了一会,便主动离开了,不去自讨没趣。
“你没有心情就算了,反正你是天国副君,多少人的美梦。我又不吃亏。”
我故作轻松的样子,离开了那里,没有向谁告别,直接回去了第四重天。
不幸的是我的翅膀在飞回的途中又受了伤,回到家时,又是一副狼狈模样。
这次战争在那天过后的几个月才被公开。报纸上登的是什么“黑巫师丧心病狂施展禁术,加百列不幸受诅咒。”“路西菲尔真的是军事天才!”以及“神的勇者——沙利叶,潜入敌营捉拿黑巫师。”“圣拉弗的新星昔拉,独自歼灭魔族三百人。”等等。
神也如沙利叶所说的那样,没再追究我的事。但似乎在冷落我。一切都回到以前罢了,没什么好让我去伤感的。
我的手也养好了,正百无聊赖的捧着我的魔法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要我说,我学习火魔法的最大难点就是魔法的咒语。
级别越高,伤害越大的魔法,咒语往往越长。单独摘出来,便像一首散诗,比如我现在看的这一页:
我站在末日的黄昏
身后是一片火海
吞噬万物不复!
赤色的火焰高涨!
……
不待我翻页读完它,加百列便风风火火直闯而入。果然,不关门不是个好习惯。
她习惯性地一把抓住我的后领子,拽了几次发现拽不起来。
“拜托,加百列。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她竟然还妄想单手把我拎起来!我现在把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个一百圈再跳踢踏舞都不成问题。但还是被她揪着领子拽下床来。
“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
加百列气喘吁吁地看着高了她一个头的我,惊呼出声。
还能为什么啊,无非是有人调了我的时间。既然没有人去调,按理说我也应该是现在的模样才对。天使的年龄自他们被创造出来就开始算起了。我则应该和加百列口中的老废物——路西菲尔同岁。
加百列忽然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两颊,一下子凑近了,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接着便叹息了一声,好像我长的特对不起她一样。
“长的没有之前可爱了,反而越来越像他。”
我问:“谁”
“路西菲尔殿下。”
加百列倒是不再称他为老废物了。可路西菲尔是天界最美的天使,加百列说我长得像他 不知道是真的夸赞还是带着些别的意味。
“那是什么?”
加百列歪着头看着我反扣在床上的大魔法书。
“魔法书。”我回答道。
加百列一脸的不可置信,从床上拿起那本书 看到的刚好是我先前翻的那一页。但是她那副吃惊的表情一直没变过。不过这也不怪她,要是之前,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会这么刻苦地学习魔法。
“来找我啊做什么啊?”我拿过加百列手上的书,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看着她。
“今晚在彗湖,沙利叶邀请大家去听竖琴演奏。”
我这才发现加百列是精心打扮过的。我拉过她的手腕一闻。果然,淡淡的香水味在她手腕处萦绕。女人的小心机。
于是我抬起头笑着问:
“你去约会还要带我?”
“米迦勒你这臭小鬼头!都说了是去听竖琴!不是约会!”
加百列一下子抬高胳膊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我按了下去,使劲揉搓着我的头发。一边折腾我,一边恶狠狠地说:
“你不去也得去,路西菲尔殿下特意邀请你。”
我一听见他的名字,态度也冷下来了,反问道:
“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你让堂堂天国副君来邀请你?”
我耸肩,不然呢?天国副君又怎么样,还不是我老婆。我老婆邀请我去听竖琴演奏,这是多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加百列见我不说话了,敏锐的问我: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其实也不说上是吵架,更像是我个人单方面的恼火和冷战。当然,路西菲尔配合的也不错。那天他的手都伸进我的衣服里面去了,又硬生生地把抽回了手。还有那个既不回应也不躲避的吻,以及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淡淡回道:
“你先去吧。”
加百列问:“真的不去?”
我没有什么打算,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先走。
加百列拗不过我,踩着水晶恨天高就出门了。
当我大晚上后悔了又跑到彗湖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竖琴演奏?沙利叶喝的醉醺醺的,歪倒在加百列的肩上。加百列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看样子也醉的不行。而萨麦尔则喝的满脸通红,对着酒瓶面前空空的酒杯直掉眼泪,真不知道他是想起什么了?
还有一个银色头发的人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唯独不见路西菲尔。
“米迦勒殿下。”
我闻言一转头,正见拉斐尔端着几杯醒酒的苹果醋来。
“抱歉,我来晚了……怎么不见路西菲尔!”
拉斐尔会心一笑,说:
“殿下在彗湖的东边了。”
向拉斐尔道过谢后,我往彗湖的东边飞去。彗湖连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路西菲尔了。
湖水缓缓流动,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整个湖面波光粼粼的,像一面被摔得稀碎的镜子,又像被揉皱的锦星月绸。
忽然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出现。离岸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哗啦”一声,从湖中出现了一个人!
他仰头出水,湿漉漉的在月辉之下发泛着银色的光泽。伸出的脖颈呈着一种极美的弧度,像是天鹅戏水扬起的颈子。皮肤是病态的惨白,他全是几乎都是白色的,除了那张嘴,就连那一颤一颤都睫毛,都不例外。
漂亮虽漂亮,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首先,他有一条鱼尾!一条纯白色的鱼尾!
其次,他的耳朵像是鱼鳍!
最后,是他睁开眼了!
没有瞳孔,眼光呆滞,看起来略有些渗人。
忽然我眼前一黑,触到了丝滑的布料。有人蒙住了我的眼睛。头顶上传来了路西法的声音:
“别看他的眼睛,不然你做一场美梦,然后再被他吃掉。”
很快他把手放下。我才看见他两颊微红,是我不曾见过的的样子。
别人醉酒后都是要爽酒疯,而路西菲尔则比平时更亲人了,脸上还挂着笑意。不是那种平日他施舍给你一般,而是以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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