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一起散步在街头。宁臻说想换一辆车,这边不适合再开他的越野。想在这边买一套房子,但却是奢望,爷爷是不会答应的。就算是租房子,也是他劝了好久的呢。
宁臻转头对宁素道:“阿素,有时间帮我挑厨具吧,我知道你的眼光很好。”
“好。”
他们一起去到宁臻租的房子,一整层的高级公寓,还算舒适。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送到了,只差整理。
陆凌风和宁素帮他拆纸箱,搬东西。偌大的一层楼,家具很简单,都是冷色系。宁臻的钢琴过段时间会搬过来。宁臻坐在地上,拆着他的杯子,有很多在英国时候收藏的,还有古董、画、昂贵的收藏品,和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宁臻将他在国外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宁臻收拾了一会就放那了,将他随身背的那把琴抚摸了一遍,放在了床边。
宁臻道:“今天就先这样吧,留给我慢慢整理好了。”
陆凌风看了一圈,颇不认同地:“有家政。”
宁臻笑道:“我自己喜欢整理,行不行?”
陆凌风根本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宁素却是有些懂的。
宁臻转头,将一个装着画的盒子送给他们:“新婚快乐。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在,现在就算我补送的吧。”
宁素一时愣住。
没有人要求他必须在,没有人要求他必须潇洒。一切都颠倒错位了。这不过是他偷来的时光,陆凌风爱的不是他。
他和陆凌风的婚姻本就是一个错误、一场交易。他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而现在是零点时分,他该把南瓜车的美梦归还的时候了。
宁臻将他们送出电梯,在陆凌风去叫车的时候,宁臻在夜色中忽然问他:“阿素,你幸福吗?”
幸福、幸福是什么呢?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
宁臻道:“我希望你们幸福。”
他感觉被那阳光炙烤得无所遁形。他恍惚地出来,浑身一片冰凉。夜色下,陆凌风和他走出小区。
车一时没来。从小区出来,夜色更浓,风也温柔,零星的几抹星子悬在天空。
陆凌风和他一起走着,不经意地捉住了他的手指。
丈夫握着他冰凉的手指,从雪山回来,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天气寒冷,秋天要结束,冬天即将来了。呼出来的气散着白雾,初冬的夜空透着凛冽,夜里被衾太冷,是需要温存的好时候。
陆凌风深吸一口气,这也是宁素第一次没有躲避他的触碰。
车来了,司机载着他们回家。宁素浑身冰冷,他们回到家,进玄关。初冬的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房子的灯没开,浓稠的夜里只有对方模糊的影子。桌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的白玫瑰,散发着幽幽的花香。男人在黑暗里摘领带,将领带一手抽了下来,模糊的胸膛轮廓,宽腰窄臀的完美身材。领带就挂在男人手臂,他又仰头解衬衫的领扣。距离太近,窗帘微动,男人身上的气息都向他扑了过来。玄关有太多两人热烈的回忆,他之前被抱到了橱柜上,来不及进房间……
而这一刻,男人的身体靠得他太近,领扣被解开了,那目光好像落在他的嘴唇,冰冷的气息蹭过来。
宁素忙从他怀中逃开,紧闭着眼睛,浑身颤抖。
“我先去睡了。”
陆凌风拧着眉:“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宁素满心酸涩,身负罪恶。
什么都撕开了,这段时间虚伪的和平被男人一把撕开。
“我没有躲你。”
他太累了,现在只想回客房,结果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了手。
“就因为在雪山上……”
“你不要说了。”
他吼了他一句。
他们还是第一次吵架,陆凌风看着他,倨傲、不满、无法理解,什么都没做,直接将他往卧室里拖。
宁素被他攥得生痛,他不想进两人的卧房,结果却被男人拖着扔了进去。倨傲无情的男人站在门口,将衬衫的袖扣也解开:“现在你和我还有婚姻,在没有离婚之前,你最好还是履行好你的义务。”
宁素被推到床边,眼看着今晚是出不去了。
“我不愿意,你不要逼我。”
“那你就装吧。”
男人进房间、洗澡,他们的卧室有的都是暧昧又甜蜜的回忆,何曾这样剑拔弩张,无情又冰冷。
他的枕头和被子都在客房,门锁了,他出不去。浴室里的水汽漫出来,一样和往日温暖的房间,和往日相似的场景。他去更衣室又拿了一个枕头,只匆匆洗漱,和衣薄薄的一个人躺在里侧。
床很大,他这样躺在一边,恨不得离他很远的样子。男人也没理,沐浴后横躺在床上。
貌合神离的一对夫妻,分别背对着躺在床的两侧,宁素眼角湿润埋在枕头里。陆凌风望着漫漫无垠的长夜。
初冬的天气,本是要将爱人搂入怀中,缠绵温存的。而他们有的只是冰冷的被衾,和同样冰冷的心。
婚姻将他们绑在一起,却并不快乐。
宁素梦到高中时候的集会日,每周五下午,是学生集会的时间,在下午的班会时间后,可以组织集体活动。有时候是橄榄球赛、有时候是茶会、沙龙或艺术展。这种集体的活动,Beta总是孤立在外的。
眉眼不及之处,心亦随至。陆凌风从那个雨天之后就活在了他的心里。于是,陆凌风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活在了他的视线里。
在集会日这种自由热闹的日子,连贵族们都是很放松的。
下午的太阳照进教室的窗子,教室内一片热闹混乱。有三五好友闹着去橄榄球场,有在暧昧的同学不约而同走到一起,默认约会去了。空气里的快乐气氛,让人的心也变得迫切。
他的目光在一片纷乱中追逐着那人的身影,即使不说话,能同处在一个地方也很快乐。闷热的教室里隔了许多的人,一抬头,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心有点慌,从人群中极力地搜索着,窗外传来球场上同学们的欢呼声。
急得出去找,结果看到宁臻和陆凌风从窗外一起走过,两人避开那群人往击剑馆的地方去了。
他们经常在一起,陆凌风做什么,宁臻都会在一旁陪伴,而这一切又都会落在他的眼睛里。
高三最后一场橄榄球赛,陆凌风和宁臻都在用心准备着。
他看着他们每天一起训练,一起讨论战术。宁臻经常叫他一同过去。他在球场边,看着两人在场中一起奔跑的身影。Omega百无禁忌,活跃在一项都是Alpha的运动中,也照样光芒耀眼。
宁臻每次进球之后,都会笑着和陆凌风庆祝,下场顺手扔给Alpha一瓶水。在和一群Alpha完美地打着配合中,宁臻的目光始终和他一样,都在关注着四分卫。他知道,Omega自信、耀眼,却和他爱上了同一个人。
梦中,恍惚的,他又在球场边、在击剑馆,球在他面前飞过,眼前很晃、很晕。有什么人撞倒了,又爬起来。Omega和一群Alpha冲撞着,周围人的叫喊声、汗滴声、呼吸声……
而他永远是等在一旁的,跟在宁臻身边的,走在他们身后的。他每天和他们在一起,跟在他们身后,目光注视着前方的少年,满心的酸涩。
宁素醒来眼角发湿,还觉得自己跟在哥哥他们身后,过着那种只有目光触及男人的酸涩日子。
第40章 秘密
冬天越来越冷,Beta的心情也越来越淡漠。早上他们再次坐同一辆车到公司,只不过Beta下了车,打了卡,便又自己开车离开了。
他似乎很忙,不过陆凌风并不在乎宁家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陆凌风进入办公室,等在那里的宁臻早已经到了。
宁素开车到自己那间小公司。和陆凌风待了一晚,一整个早上,宁素的后颈都是痛的。他迫不及待地下车,迫不及待地爬向公司,迫不及待叫林冰。
一支透明的针剂打入了他后颈的腺体里。宁素伏在冰冷的实验床上,过了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宁素脖颈上涔涔的汗水:“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我想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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