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件事实在是抱歉啊。”隔壁老陈抿了口气泡水,解释道:“我还以为你是提前知道我要去精神病院直播,所以故意在那里吓我。兄弟你放心,那些水军我已经撤掉了!那些骂你的评论我也已经找人压下去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燕祈就想生气。
原本他被骂的好好的,粉丝也在有条不紊地往上涨,眼瞅着就快突破一万人气值,结果莫名其妙关于他的讨论全都消失了。
黑红黑红,没有撕逼哪来的人气值。
一夜之间关于他的讨论全都消失殆尽,粉丝数停止增长了不说,还往下掉了小一千。
那一刻,燕祈甚至怀疑是系统动了手。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隔壁老陈这个老六搞的鬼。
“呵呵,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燕祈暗暗磨牙。
隔壁老陈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花了些钱帮对方压下恶评,不过看来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思及此,隔壁老陈不由得朝燕祈凑近几分,掀开围巾一角,露出少许漆黑的皮肤。
“兄弟,我已经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那家精神病院绝对是有鬼的。你之所以大半夜在那里游荡,就是为了警示别人不要靠近那里。对不对?”见燕祈没有回答,隔壁老陈自觉离真相又近了几分:“既然是这样,你一定知道这鬼手印是什么,求你帮帮我吧。”
这的确是胆小鬼的手印。
难道她真的要从这人的身体里长出来?
明明屋外就是四十度的高温,燕祈却突然觉得这屋里冷极了。
他淡漠地收回视线,说:“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
“不可能!”隔壁老陈下意识抬高音量,见周围人纷纷望向他,他这才低下头,拉高自己的围巾:“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燕祈面前:“这卡里有五万,权当是定金。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掉脖子上的鬼手印,这张卡就当送你的见面礼。”
没想到隔壁老陈长得浓眉大眼的,居然足足比系统大方五倍。
燕祈是那种为金钱所动的人吗?
他是。
燕祈心想,金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关键是救人一命乃他身上的美好品德。
于是他默默收起那张银行卡,看向隔壁老陈的目光不禁慈爱了几分:“虽然你找的那些水军对我造成极大的精神伤害,让我这几天的食欲都下降不少。这张银行卡也不过最多只能弥补九牛一毛。”
“但是,”燕祈话锋一转,“谁让我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大学生,你脖子上的这只鬼手印一周之内不拔除,那只鬼就会从你的身体里爬出来,到时候你的整个身体都会被鬼吃掉。”
燕祈耸了耸肩,语调颇为悲伤:“那天直播我已经足够暗示你了,只可惜你根本没有听懂。”
自己非但没有听懂大师的劝告,还找水军黑了大师。
隔壁老陈顿时感到无比羞愧。
“大师,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来对待这种激进的迷信人士是不能说实话的。
眼见着自己的全家桶也上了,燕祈低声道:“其实……我是全真派第三百五十八代道士。”
隔壁老陈看向面前的炸鸡。
“全真道士不是不能吃肉吗?”
燕祈咬了一口鸡腿,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重点是怎么拔除你身上的鬼手印,”燕祈点了点自己的脖子,说:“这只鬼的身体是四分五裂的,如果不想让她的手从你身体里钻出来,我们最好尽快将她的身体拼凑整齐。”
“您的意思是?”隔壁老陈不解。
燕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网页,一个巨大的新闻标题赫然出现。
他将手机递给隔壁老陈,开口:“你直播时说过的那个斩首十三人的凶手,昨天从监狱越狱了。”
隔壁老陈不可置信地看向新闻。
因为被诊断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那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没有被判处死刑,二审被判死缓,收押在特殊的监狱里。
可就在昨天,他离奇从监狱越狱,根据新闻报道,此时杀人犯正在江州市内潜逃。
“他知道这只鬼的身体在哪儿。”燕祈说。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想到自己曾看到的杀人现场的惨状,隔壁老陈不由得有些慌乱。
“不用紧张,”燕祈冷冷看向窗外,“他会来找我的。”
第5章
半个小时前,燕祈一个人在炸鸡店吃完全家桶,然后带着隔壁老陈去学校附近的超市挑了根趁手的棒球棍,确定隔壁老陈带了直播设备后,两人便打车来到这所精神病院。
隔壁老陈对这倒霉地方已经产生下意识的抵触,当即不解地看向燕祈:“我们来这地方干什么?”
燕祈掂了掂手上的棒球棍,心想这棍子多少还是有些轻了。
“如果你想明年清明节,让我在你坟前多烧些纸的话。”燕祈回复他,“我们可以不来这儿。”
隔壁老陈瞬间懂了。
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师说得对,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燕祈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胆小鬼的脑袋就在这里面。
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处理任何灵异事件都是有风险的,这颗头放在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这只鬼,是不放心发现她的人。
胆小鬼告诉他,她的身体就藏在这家精神病院内。
那个杀人犯已经学会使用她的身体,并且一定会拿着身体去寻找她的头。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燕祈这个人从来不习惯等待。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燕祈看向隔壁老陈。
没等隔壁老陈做出回答,燕祈便自顾自接着说:“坏消息就是,那个杀人犯现在就藏在这所精神病院内。”
隔壁老陈的脚瞬间往后挪了几步。
“好消息是,”燕祈说,“进去搏一搏,说不定你还有救。”
话音刚落,隔壁老陈拽住燕祈的衣角就打算往里面冲,“这等为民除害的机会,还需要犹豫吗?大师,我们快点进去吧。”
“你的直播设备能用吗?”燕祈没急着进去,他说:“不需要用它直播,开着录个视频就可以,最好能自动调整机位。”
“完全没问题。”隔壁老陈拿出包里的微型无人机,开机后红光一闪,无人机自动在他们身边环绕录制,隔壁老陈颇为自豪的说:“这套设备花了我小三十万,人工智能自动联网,别说录制个视频,它甚至可以自动打开咸鱼直播。”
燕祈:“……”
突然想到自己那台刷个网页都卡的二手机。
“进去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跟紧我。”燕祈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头发,示意隔壁老陈将无人机递过来,他低眉将发丝拴在无人机上:“别弄丢了。”
“好。”隔壁老陈小心翼翼道:“这头发难道……”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燕祈说。
笑话,难道他还要告诉隔壁老陈,这是他忍受胆小鬼的鬼哭狼嚎,硬生生从那稀疏发顶上薅下来的吗?
拎起棒球棍,燕祈深吸一口气,示意隔壁老陈跟上,步伐呈一条直线,再次光临这家精神病院。
越过那堆满灰尘的大门,隔壁老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紧接着一阵困意袭来,他晕了过去。
一墙之隔,两个世界。
隔壁老陈是被人摇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
下意识望向有光的方向,同样身穿病号服的燕祈正收起棒球棍,难得朝他开了个玩笑:“你醒了,我们已经穿越了。”
“卧槽!”隔壁老陈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差点疼出眼泪:“这是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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