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边挠痒痒边说:“对,狐啾说,其他部落的巫说过,这个叫清河的说他是兽神之子,行为都是兽神的指示。”
几人脸色都不大好,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怒骂道:“什么兽神不兽神的我不知道!当初部落那么多人饿死渴死的时候,我们跪拜了那么多年的兽神在哪里?”
“是啊!要不是神使出现,我们早都死了!要是没有神使,我还能信一信他兽神,可他既要和神使作对,我是绝对不会听他的!”这人满脸胀红,又补充道,“哪怕、哪怕巫……”
他提起了一口气,说,“哪怕巫阻止,我也绝不与神使作对。”
他旁边的兽人拍了拍他的肩,说:“是啊,要不是有神使,我们哪里知道世界这么大……而且还能修炼……”
修炼的好处自是不用多说,古往今来,有谁能抵抗得住变强、长生的诱惑呢?
除了骆,其余几个兽人纷纷说出了他们的结论:“不管怎样,我们反正都只信神使。”
“这还用说,我们青稞的人谁不信神使!只是……”骆的脸色更难看,“为什么我们靠近这些神民,会产生现在的感觉?”
几个兽人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目不识丁、一切以巫为首的傻大个了,听见这话纷纷回忆起他们进入“仙境”后的所见所闻,终于有一人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安柏绘好像说过,修者们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会有血脉感应,但血脉感应更多出现在妖兽里……”
“可是……血脉感应是这样的?”
他们毕竟接触修真界时间短,知识大多都来自半瓶醋的燕星洲以及半宅男安柏绘,很多东西知道的似是而非、半知半解,实在无能解答。
骆带着大家往后退了一些,“这事情肯定和部落中一直以来的兽神传说脱不了干系,马,你先回去看看巫他们,看他们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好!”一人挠着痒痒脱离他们,往部落那边去了。
余下的人一同看往书院门口。
门前一阵风卷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枯叶刮过,那一片片叶子锐利如锋,扫破了变异神民的血肉——
神民那肿胀的表层皮肤炸开,爆溅出了鲜红的血浆,溅落在地面上,附近立时散发出了浓浓的腥臭味,落在地面的血液也在沾上土壤的瞬间成了乌黑色。
“何方宵小?为何不现身一见?”
清河往自己身上加了数道防御,看向书院的目光殊为不善。
书院内气氛倒是意外的“和谐”。
逍遥宗一群人落地后就发现他们各自的修为都被固定在了元婴期,想是此方天道对此进行了限制。
只是,刚落地不久几人就发现,这书院主人修为不高,所以能使用的法宝——书院本身,也过只是个金丹期法宝,内中所含灵气有限,他们这一行人到来后,书院内中原本还能维持自给自足的灵气,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得压一压修为,这灵气还得省着点吸。
然后,正巧外头来了一堆小喽啰,众人一看——
练气大圆满的傀儡(小喽啰都只有练气期,还能指望老大会厉害么?)
说难听点,这和大炮打蚊子有什么区别?当即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唉,果然柏绘绘说的话只能信一半,毕竟他眼神不好使。”
这话还真不是瞎说,曾经在安柏绘身上发生过一件糗事。
柏绘眼神虽然不好,但到底也是宗门弟子,总要和大家一起去历练,他眼睛的问题宗门里是个人都清楚,所以大家对他很照顾,从来不让他远程攻击,只让他和妖兽近战对打。
不得不说,这决策非常正确。
安柏绘是宗门里出了名的近战之神,虽然不是剑修,但几乎可刚同等级剑修。
意外就发生在他们处理一只巨型妖兽的时候,那是一只石形妖兽,本体不动弹时,看起来就像一片连绵的石山,但其实这妖兽品阶不高,也就是元婴期,带队长老是化神期,可以轻松拿捏石头怪,就放任弟子们处理去了。
作为宗门中新兴的不败近战,安柏绘自然被派去了。
于是——
接下来就悲催了。
打着打着……
妖兽打趴下了,安柏绘也打失踪了。
自那之后,安柏绘的历练几乎就只局限于宗门大比了,而对手,几乎只有体修。
出了宗门遇上打架就更是了,在这个法修最多的修真世界里……
哪个法修和你打近战啊!
相熟的同宗门修士御剑飞行,相互间至少都隔着几十米,于是,安柏绘的现状可以想见。
后来安柏绘成功练就元婴,又一步步到了元婴巅峰,为寻求突破机缘,不下山不行了,这才开始频繁下山,即便如此,要不是他本身实力强,又带了气运,也很难活到现在。
安柏绘体质如此怪异还能加入宗门又修炼到现在,原因自不必细说,他是正儿八经的修N代,半个逍遥宗的长老都是他亲戚。
即便他是个纨绔败类(更别说他还不是),在宗门内都能横着走,要是遇上危险,有的是人愿意来救他,不管出于情感亦或利益。
所以每次他传讯给宗门,说自己遇上了难缠对手——
一种情况是:对手真的难缠。
另一种情况:对手其实菜得很,只是他找不到对手在哪……
显而易见,此次柏绘绘遇见了第二种情况。
于是——
美好的宗门传统又开始了。
“这种杂鱼,还是让给你们小辈吧,师伯我就不掺和了。”
“师伯,我炼丹炸炉受的伤还没完全痊愈呢,此事还是教给您来办,方能彰显我逍遥宗威名!”
“是啊是啊!”
……
他们争来争去的,倒也不妨碍瞧着外头的状况,发现小喽啰的老大现身后,几人一看——
呀。金丹期。
逍遥宗人尊老爱幼,因为灵气不足问题,一堆人都把修为压到同样的金丹期,只留下他们尊敬的师伯还是元婴期。
师伯见大家这么统一,生气地往外头呼了一巴掌。
这就是玩家们触手爆炸的原因。
师伯呼完后,也把修为压到了金丹期,同时告诫道:“咱逍遥宗也算是正道大派,是不兴什么以多欺少的。要是传出去,宗门一堆元婴化神的来打个金丹期,这不是让人耻笑么!”
“师伯你就放心吧!此地就咱逍遥宗的人,你打破了天,也没人知道的!快上吧!免得让外头的人笑话了!”几个相对年轻的弟子们纷纷起哄!
安鸿卓看着这一堆小辈,无奈叹了口气,往书院外去了。
而院内。
一堆弟子自屋内搬来桌凳(他们的储物戒和武器都没能带进来,现在除了一身修为啥都没有),脚一翘,背一靠,抓了把干果吃着,小扇子摇着,看起了乐子——
倒不是他们不想动手,而是……
外头那一块块肉是真辣眼睛啊!
本来呢,捂着眼睛也不是不行,可师伯来了一巴掌打破肉山的皮后,那味道简直了……
尊老爱幼嘛,老的先爱幼,小的才能尊老不是,还是先让让见多识广的师伯吧。
书院外。
安鸿卓一出书院大门,额头就已经直抽抽了,这味道实在臭得独特,且直冲识海深处,像是翻搅着要从里边倒腾些什么出来一样。
这怪异的感觉让安鸿卓微微心惊,他再扫视过眼前,突然发觉,这一触手似乎有些眼熟……
只是,许是记忆太久远,亦或者有什么别的影响因素,他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
安鸿卓到底是个“元婴”期正道大宗修者,没道理随便出手杀人,便只对对方说:“小子,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快退去,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清河双目直视安鸿卓,没看清对方修为,当即就有些警惕,但宗主说过,此世界有限制,修为至高只能到元婴期,也正因此,来的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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