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盟主轻轻叹了口气,好似极为惋惜一般,“早知如此,这孩子当初还不如送到本座面前。”
有个正道三流门派应声,“宣仪宫也不是第一次出这档子事了,据闻那魔头便是出自宣仪宫。”
宣仪宫宗主面上一僵,贺卿宣当初可是他们宣仪宫付出了不少代价才带回的,且当时仙盟都快分崩离析了,他们宣仪宫才是最适合全灵之体的地方,到现在竟成了什么都不对,就连应寒衣这件陈年旧事也拿出来提,当年他们宣仪宫对应寒衣的处理可说问心无愧。
宣仪宫也不是真就落败到要这么站着任人欺负的地步,宣仪宫宗主目光扫了一圈,只见正道修士们大多认同,且还有人提起贺卿宣都义愤填膺,独独他们宣仪宫门人多是不悦与被冒犯到的怒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向来温和好说话的宣仪宫宗主终于冷下了脸,“关于我们门派弟子贺卿宣的事,我只能说只要他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宣仪宫就永远是他的家。”
仙盟盟主愕然。
更有甚者直接惊呼,“你们宣仪宫这是要公然与所有正道为敌?!”
宣仪宫宗主冷笑一声,“诸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脸在那里疑神疑鬼,当初的事我们已说了是烛龙圣殿与妖魔勾结,想要一举拿下我们宣仪宫,诸位对此虽说没再多说什么,单从我们宣仪宫的话语权越来越少,便可知你们对此半信半疑,认为我们宣仪宫出内鬼了,就连我们的全灵之体都为了活命将自己卖给了魔头。”
“那么我请问,为何作为年轻一辈天资最高,受门派资源倾斜的全灵之体会将自己卖给魔头。因为他想要救我们这些同门,救我们这被妖魔围杀毫无生机的宣仪宫,在我宣仪宫危难之际敢问诸位谁又挺身而出了呢?”
这一席话让刚刚还极为不满,甚至手搭上武器的仙门正道们都沉默了。
有一男声道:“可他与魔头同流合污就是不对。”
宣仪宫宗主将目光转向那人,“是吗?可在我们看来他是为了平定妖魔牺牲了自己,在一个喜怒无常的魔头面前他该如何举步维艰,不说日日受尽欺辱,那也绝不好过,可就算这般,他也会在域外领域搭救你们这些仙道同门的弟子,但你们不承他的恩也就罢了,还只会为难他一个小孩,试问你们身处同样的境地能做到更好?还是我们的宣仪宫就在当时被妖魔攻破更好?”
这一个个问题声如洪钟,敲在了人的心上。
仙盟算什么,那是无数个正道凝结而成的组织,可若是连宣仪宫这个正道巨头都倒下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又能坚持多久,正道终将不复存在,面临灭门时,他们又真的能比宣仪宫表现得更好吗?
“仙盟既然不欢迎宣仪宫,我们宣仪宫也无意继续呆在仙盟,自此宣仪宫退出仙盟,诸位好自为之。”
硬气起来的宣仪宫宗主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好说话,有仙门想要挽留,也有仙门在沉思,经此一事,正道也算痛定思痛,想要将他们的全灵之体从魔头的手中救回来。
但他们得到的消息竟是贺卿宣的魂灯灭了。
一切都晚了。
岁月如梭,一转眼竟是就几百年过去。
自冥帝、魔尊还有妖皇相继死在应寒衣手中后,妖魔界他一人独大,但他本人对烧杀掳掠没啥兴趣,他手下人也并无找正道的麻烦,就这样,正道修养生息数百年,竟是再一次出现了化神境界。
一有化神,正道的底气也回来了些许,就在这个时期,他们竟是得到有人瞧见过贺卿宣的消息。
正道修士们惊疑不定,那魂灯不是都灭了吗?莫非魔头还找了一个与贺卿宣长的像的替身不成?
这个消息很快不攻自破,只因那熄灭了几百年的魂灯竟是再一次点燃了,贺卿宣复活了。
正道修士们欣喜若狂,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寻找着时机去搭救贺卿宣。
这个时期便是兽潮暴动。
一众正道赶来时,瞧见的却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眼中饱受凌辱,甚至丢了一条命的贺卿宣手中长剑裹着冰霜,不过是一剑,便剑气凛然破苍穹,绝不是什么金丹元婴能够达到的地步。
这是……化神!
而他们眼中阴郁可怖,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就目光温柔地看着贺卿宣,还会为人轻柔拂去发间残叶,魔头竟是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吗?
且贺卿宣的反应也不像是被欺辱了啊!他坦然接受了这点小贴心,还十分亲昵自然的与应寒衣说了一句什么。
不少人脸上的表情都要碎了。
这,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应寒衣早就留意到了这群正道修士,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化神初期,连个中期都没有,应寒衣全然没将人放在眼中,甚至因为他们直愣愣的目光,想要用魔气好好恐吓一下这些用不来眼睛的家伙。
贺卿宣同样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抬手安抚了应寒衣,便破开空间与应寒衣一同离去了。
至于贺卿宣前面说的话,那是“我想回宣仪宫看看了。”
应寒衣对此自然是全然应允。
离家数百年的游子终于要回家了。
贺卿宣还有点苦恼,“我要怎么将你介绍给大长老以及师兄师姐他们呢?”
“怎么介绍都可以。”
“好,那便说是师尊吧。”
应寒衣:“……换一个。”
“这样啊,忘年交?”
应寒衣脸上的笑彻底绷不住,“你这是嫌我老?”
贺卿宣笑了起来,“我可没这般说。”
应寒衣脚步停顿,有些无奈,想吐出“好友”这个他不太满意的答案,就听到走到前面的人道:“走啦,道侣。”
应寒衣嘴角上扬,低低应了一声,与人并肩前行。
第77章 番外3
近来宣仪宫众人可以说是心情复杂,非要说全都与一个人有关,那便是他们的全灵之体。
时别近八百年,贺卿宣终于回来了。
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又因为应寒衣的存在这高兴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贺卿宣在宣仪宫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他在十七岁时便离开了宣仪宫,此后几百年,宣仪宫新收了不少的弟子,然而就算那些新来的弟子提起贺卿宣的名字那也是极为熟悉的模样。
贺卿宣与当时的同门关系都还不错,也没用太多的心思,就知道了大概的原委,无非是说他当年在宣仪宫存亡之际,以身饲魔,这才有了宣仪宫此后几百年的安宁,每有新弟子入门门中长老都会提起他。
贺卿宣听得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不是他说,以身饲魔,说得他好像什么红颜祸水一样。
作为祸水本人的他不是很想承认,并有意辩解一下自己当初真不算什么以身饲魔,顶多算互相牵制,他有把握短时间内死不成,也不像大家口中那般伟大。
回到宣仪宫后,除去一开始的尴尬,后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询问过他与应寒衣如今的关系,毕竟他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像受制于人。
当然与贺卿宣更为亲厚的师兄师姐以及长老们还是更偏向他受到了魔头的胁迫。
贺卿宣并没有要隐瞒自己与应寒衣伴侣关系的意思,在有人问时他也多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不知为何,众人都觉得他不过是在宽慰他们,就连他与应寒衣的正常相处,多数人都会痛心疾首地觉得是贺卿宣被调戏非礼了,他主动的回应也被解读成了忍辱负重。
这是来自同门们的关心,贺卿宣有那么点受宠若惊,也有那么点好笑。
他呆在宣仪宫的时间真的算不上多,如今可是过了好几百年了,可这些师兄师姐们还是一如往昔的爱护他。
从回来后就低调没有展露过实力的贺卿宣小小露了一手,化神期圆满的修为如浩瀚大海,让人光是感受到那股力量便心生敬畏与向往之情。
贺卿宣简单地翻了下手,那股力量就又被收了起来。
“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是不可能受胁迫的,再则我能活着回来也是有他的原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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