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早,肉片下肚后,浑身暖洋洋的,力气都像是大了些,趁着白天多挖些野菜回来。
·
傍晚。
玫瑰紫、浅葡萄紫的云团布满天际。
西边被太阳染成金粉色的云彩宛如一副绚丽油画,色彩浓重。
金乌沉坠,最后一缕阳光被吞没。
光线渐渐黯淡,两轮月影挂在天幕之上,一大一小,清凌凌的月光洒下,透出几分冰冷肃穆。
黑暗尚未彻底笼罩,微风在吹拂,淡紫的云缓缓飘动。
没有迷乱灯光,没有人烟喧闹。
草木遍布原野,天空澄净,深深蓝调如梦。
无边无际的安静在蔓延。
很快,夜色降临,星光璀璨,一闪一闪的。
渐渐有虫鸣响起,听起来有些朦胧。
时诺坐在门口仰望,眼中倒映出星河,余光中,他忽然瞥见一颗星星坠落在地,微光不断闪烁。
抬眼望过去,才发现是一群萤火虫,飞舞又落下,像是草丛中的一场盛会。
星光、萤光交错,似互相倒映。
这是他第一次观察夜色,Alpha的到来让外界看起来不再那么渗人。
晚风冷了,时诺起身,拎起小凳子回去,这张折叠小凳应该是建房子的人留下的,对他来说正好。
客厅明亮,白狼换了个姿势躺在地毯上,它尾巴甩了几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门和窗户落了锁,时诺看一眼白狼,在对方那双如蓝色海洋的眼睛望过来时,他低头错开,轻手轻脚进了卧室,反锁好门。
洗漱洗澡,热水汽在浴室蒸腾。
如此荒蛮原始的地方有热水澡可以洗,是可以抚慰心灵的慰藉。
时诺今天心情很好,眉眼中的郁色不再浓重。
房门被无声打开,接着是同样反锁起来的浴室门。
白雾中,时诺耳边是哗哗水声,空间似乎被挤压,随着高大男人的走近,逼迫感和窒息感迎面而来。
修·埃尔维斯一头白色短发,像是随手拨弄两下,慵懒随性但不凌乱。
他目光紧锁淋水中的Omega,水雾沾上他胸膛,凝成水珠缓缓滑落,冷白肌肤丝毫不显粗糙,只是体魄精壮,透出种野性的性感。
他个子太高,体型修长匀称,肌肉流畅紧实,又不失健硕,实打实的力量感展现在时诺眼前。
时诺瘦弱,和闯进来的男人形成过分明显的体型差距。
两人都白,不过时诺肌肤更加细腻莹润,嫩白耀眼,离近了便能看出色号差。
“埃、埃尔维斯先生。”时诺没什么底气,结结巴巴说完,就看见男人解下了腰间兽皮。
·
湿漉漉的浴室、混乱的床榻,闪影一样在梦中闪过。
时诺迷迷糊糊翻个身,迷蒙睁眼又闭上,意识到刚才看见了什么,一双眼睛倏然睁大。
他侧躺着,正好看见睡在床边的男人。
修·埃尔维斯侧脸轮廓清晰流畅,是冷硬强势一挂的长相,谁也不能忽略那份极致的帅气和俊朗。
睡着后的模样有几分平和安静,多了份居家感。
房间温度调得高,薄被不知道被谁丢在了地上。
昨晚混乱的记忆涌现,时诺眼睫轻颤,被忽视的身体各处渐渐昭显存在感,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肚子很撑很胀,已经鼓起来。
床不大,堪堪能睡下两个人,因此挨得很近。
时诺可以感受到对方皮肤,偏高的体温让他感到不自在,然而终身标记已经形成,生理性因素让他喜欢这样紧挨着。
不由自主想要依赖对方。
成结的过程十几分钟,说长也不算长,却硬生生被痛苦延展得无比漫长,他神智涣散,只有体内感受最清晰。
修·埃尔维斯没停,休息过后便是新一轮欢愉,终身标记后,本能大过理智,时诺想起自己的失态迎合,耳朵瞬间红透发烫。
腹部太撑了,要去浴室,他忍着酸软的肢体,尽可能放轻动静坐起来。
修·埃尔维斯挡在外面,他只能从床尾下去,站不起来只能爬着走,即使这样,快到床尾的时候还是支撑不住,身体倏然一软。
极力想控制也控制不了,他倒在了修小腿上。
“怎么了?”
一道微微沙哑的低沉嗓音响起,修·埃尔维斯睁开眼,一只手撑在床上坐起。
时诺有些狼狈,缓过后支起身体坐好,抱膝蜷缩着,试图遮挡自己身上痕迹。
他脸皮薄,即使有了实质关系,也觉得太过坦荡不好。
修·埃尔维斯神色倦倦的,撩起眼皮问:“你在做什么?”
时诺昨晚就听过对方说话,并不惊奇,他哑着嗓子说:“我想去浴室。”
修眉眼困顿,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闻言伸长胳膊,将床尾的Omega一把抱起,下床抱着人进了浴室。
Alpha年轻健壮的体魄,被抱在怀里的Omega漂亮白皙,十足的相配、契合。
凌乱的呼吸声从浴室传来,伴随着隐隐啜泣。
·
已经是下午。
餐厅,两人坐下吃饭。
肉汤有点咸,加了水才好一点。
时诺舀出里面的肉块和野菜填饱肚子,热乎乎的汤下肚,才觉得心满意足。
修对做饭这件事很陌生,根本无从下手,还是在时诺的提醒下一步步完成,不过起码煮熟了,只是味道太差,他捏着勺子可有可无吃了一碗。
他本来就挑剔,不大喜欢这顿饭,因此神色懒懒的。
时诺坐在旁边,吃完放下勺子,看见修瞥过来的视线,他一顿,小声说:“很好吃,谢谢。”
好吃?
修皱眉,他觉得这是个谎言,视线不由落在对方碗中。
时诺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喝完了,碗里没剩什么东西。
修·埃尔维斯不理解,他不认为这东西好吃,但Omega确实吃完了,他略低的嗓音富有磁性:“你在说谎。”
他语气很笃定。
被当面戳穿,时诺一下子窘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吃了别人做的东西,赞美和道谢是礼貌,哪怕是客套性的礼貌。
他从没见过有人会当场拆穿这种客套。
修·埃尔维斯的直白性格,好像有点不好相处。
但对方一双深邃漂亮的蓝色眼睛盯着他,在等待回答。
时诺不敢多看,讷讷的,小声解释:“没有那么难吃,有热汤热菜就很好了。”
修眉头微挑,随即平复,他没说什么,依旧是懒怠的模样。
时诺手撑在桌子上借力站起,他吃饱了,见修·埃尔维斯的碗同样空了,于是伸手,想一起拿到厨房洗。
修抬眼看他:“做什么?”
“洗碗。”时诺小声说。
修这才想起他每次吃完饭都会在厨房清理一阵,没有阻拦,在时诺往厨房走的时候,他起身跟在后面。
还有半锅,留着下一顿吃,这样也方便,不用再做了,热一热就行。
时诺很快洗完两人的碗筷,又把案台擦干净,收拾妥当了,才仔细洗一遍手。
一转身就看见两米高的男人在厨房门口,懒懒靠着门框,眉眼低垂,看起来很疲倦。
至于疲惫的原因,时诺低下头耳朵微微发红。
“好了?”修抬眸问道。
时诺点头:“嗯。”
下一秒,时诺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被迫靠在男人块垒分明的胸膛上。
修·埃尔维斯围着兽皮,这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长久以来的原始生活,他自己也习惯如此。
这对时诺来说是一种煎熬,修的存在感太强,总是在他眼前,无论自己看哪里,余光都会被男人结实的躯体占满,他根本不敢乱看。
被抱着往卧室走,他抬头,就看见对方凸起的喉结和清晰分明的下颌骨,是极好的骨相,半张脸就可以感受到攻击性极强的俊美。
卧室门被踢上关好,时诺被放在床上,哪怕一点也不排斥对方,反而十分眷恋这个怀抱,但他依然心有畏惧。
修很强势,性()能力也过于强,成结不止一次,他今天早上七点多八点才被允许睡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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