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皮(79)

　　该怎么形容呢……先问一个问题，人有几副牙呢？

　　正常人都只有一副牙，上下一共两排，中间是舌头。

　　而身穿芭蕾舞服的小女孩，嘴里却有好几副牙。一副套着一副，一圈包着一圈，层层叠叠的，光是她那张嘴，就已经占了整张脸，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苏凝猜测眼睛和鼻子可能是被她自己吃掉了。

　　小别致长得真东西。

　　“轰——” 小别致向苏凝嘶吼，声音像大型的野兽一样，果然背影杀手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趁小别致扑进电梯前，苏凝一脚将它踹了出去，电梯门严丝合缝地合上。

　　电梯又开始下沉。

　　“叮——”苏凝探出头，地板上没什么东西，天花板上倒趴着一个人头兽身的怪物。

　　“叮——”这次门外是一群丧尸。

　　“叮——”稻草人。

　　“叮——”丑了吧唧的鱼人。

　　“叮——”面具杀手一家。

　　“叮——”看上去像个外科医生，如果忽略被染成红色的白大褂和口袋里的小指。

　　“叮——”南瓜灯！？今天是万圣节吗。

　　“叮——”三K党啊……

　　“叮——”贞、贞子小姐！

　　“叮——”巨型蜘蛛。

　　“叮——”木乃伊和雪人。

　　“叮——”老鼠研究员。

　　“叮——等等啊喂！”

　　苏凝刚想按上电梯门，老鼠研究员就冲了进来。

　　面对一个活人，苏凝没有把他踢出去，而是神色冰冷道：“滚出去。”

　　“哎呀，约翰呀，做人不要那么绝情嘛，这个电梯那么大，完全可以容纳我们两个人嘛！”老鼠研究员一边冲苏凝挤眉弄眼，一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门的按键。

　　苏凝冷冷地看着他。

　　对于这些把人当作祭品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冷血研究员，苏凝一点也不想和他站起一个电梯里。

　　但在别人展现出对他确切的敌意前，苏凝不会主动杀人，这有违他的原则。

　　电梯门缓缓上升——他们已经降到底了。

　　和苏凝一样，老鼠研究员似乎也发现了电梯里才是最安全的所在，赖在苏凝的电梯里不走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里，老鼠研究员和苏凝搭话：“嘿，我叫杰克斯，我们也算共患难了，交个朋友吧？”

　　苏凝不理他。

　　“嘿，这儿变得真可怕，真怀念以前带奶酪来悠闲地吃早餐的日子。”

　　苏凝无视他。

　　杰克斯再接再厉：“嘿！朋友！别那么冷漠嘛！看你应该是中国人，听说中国人都很热情好客的……”

　　“抱歉，身为祭品，我无法对你热情起来。”苏凝淡淡道，“所以你能闭嘴吗？尊贵的杰克苏先生。”

　　“是杰克斯……”杰克斯没趣儿地摸了摸鼻子，他也自知理亏，低声下气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是看到控制室的监控了吗？抱歉，我承认拿你们当做祭品的行径很无耻，但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苏凝直视前方，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杰克斯。

　　杰克斯接着解释：“如果不那么做，上古邪神就会复活，把整个世界都毁灭！”

　　“……”

　　见苏凝没有反应，杰克斯着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说谎？好吧这听上去是挺扯淡的，但我发誓！我以上帝之名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把五个祭品都献祭给上古邪神，那世界将会……”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

　　杰克斯被电梯打开的声音吓得一抖，顿时噤声，老鼠一样地飞快缩进电梯的角落。

　　“苏凝？太好了！你还活着！”电梯外，五岛桐绘惊喜道。

　　“呼……”旁边的顾涯也松了口气，“我们找了你好久……还好你没事。”

　　“谢谢你，帮我们引开那群东西。”五岛桐绘感激又愧疚地问：“你……没有受伤吧？”

　　苏凝见到他们，也微微松了口气，在这种地方有两个不会拖后腿的队友总比一个人好。

　　“我没事，你们先进来。”苏凝微微侧过身。

　　“对对！外面太危险了！进来说话！”杰克斯连忙点头。

　　顾涯和五岛桐绘也不再多言，就要跨进电梯。

　　就在他们要进来的前一刻——

　　苏凝突然瞥到：同样是金属制作的电梯门上，没有倒映出两人的影子！

　　他们没有影子！

　　“咻——”这一瞬间，苏凝直接暴起，一刀挥向了走在前面的“五岛桐绘”的头颅。“五岛桐绘”非常警觉，翻身躲了过去。

　　后面的“顾涯”察觉到不妙，和“五岛桐绘”一起转身就跑。

　　两人一边跑，一边将头旋转180度，望着苏凝笑道：“嘻嘻，居然被你发现了！”

　　两人露出的笑非常标准，如果忽视那咧到耳根的弧度的话。

　　苏凝一脚踏出电梯门，刚想追上去，杰克斯就扑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劝阻道：“别去！他们是在故意引你过去！去了就上当了！”

　　苏凝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顾涯”和“五岛桐绘”消失在转角，半晌，深吸一口气，踏出去的脚又收回了电梯。

　　杰克斯也松了口气，放开苏凝的大腿，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不经意道：“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吧？现在他们都被鬼附身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凝嘟囔道：“奇怪……怎么电影还没有结束？”

　　“什么？什么电影？你还想看电影啊！这都什么时候了……”

　　苏凝扭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斯杰克斯，杰克斯立刻停止了小声BB，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电影好！我也喜欢看电影！嘿嘿。”

　　苏凝慢吞吞道：“哦，如果你是电影中的人物呢？而且是恐怖电影，你还喜欢看电影吗？”

　　杰克斯愣住：“什么？”

　　苏凝超大声道：“我说你是恐怖电影里的炮灰角色啊啊啊啊啊啊啊！”

　　杰克斯抽了抽嘴角，“这……这……信息量有点大，你让我缓冲一下……”

　　冲人发了一通脾气后，苏凝心情好了许多，脑子也转得快了起来：不行，看来不完成主线剧情，电影是结束不了的，苟在电梯里是碰不到主线剧情的！

　　决定去寻找主线剧情的苏凝选择在下一个楼层下去。

　　得知了这个决定的杰克斯吓得腿都软了，“什么？你要出去！外面这么危险！你是不是疯——”

　　见苏凝抽出一把精致绝伦的蝴蝶.刀，杰克斯立刻改口：“疯、峰回路转！祝你峰回路转！哈哈哈哈……”

　　苏凝将刀刃用袖子擦干净，等待电梯再次停下。

　　“叮——”该走了。

　　电梯门打开，外面空荡荡的，只有散落的残肢和喷洒了一墙一地的血浆，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杀。

　　苏凝踏了出去，他一步都没有回头。

　　杰克斯在苏凝出去后连忙按上电梯门，想起少年惊人的美貌，不禁叹了口气：“唉……可惜了……祝你好运吧。”

　　……

　　——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追我！不要跟着我啊啊啊啊啊！”出去不到三分钟，苏凝就被怪物追赶得毫无形象疯狗般狂奔在空旷的研究所里。

　　“嘻嘻嘻！”

　　“小哥哥！小哥哥！别跑啊！”

　　“小哥哥！可以让人家舔舔你吗？就舔一下！就让人家舔一下嘛……”

　　身后，一名人面兽身的怪物紧追苏凝不放，怪物头上还扎了两个小辫子，看上去像个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