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修一脸严肃:“大人,你是镇守,为官之道在明明德……”
顾长青怕了他的长篇大论,儒家之人惹不起,连忙道:“我乃镇守,非县令,你就饶了我吧,反正你们也能处理的很好,儒家之道在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看好你,能者多劳,你这一身本事不用,岂不浪费。”
“噗!”
“哈哈!”
旁边有人笑了起来。
年迈儒修一脸惆怅,他的大道又不被人理解,当今世道儒修难啊。
顾长青鼓励的道:“治理地方也是修炼儒道,我相信你,好好干,你看你已经突破举人了,进士指日可待,大儒也不会太远,衙门的事交给你我放心,况且,这也是一种儒道的修炼方式。”
儒修:“……”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呢。
其他人:“……”
心知镇守又要偷懒。
“大人,各家族的拜帖怎么办,他们知道你出关一直等着。”
顾长青摆了摆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要前去郡府一趟,归期不定。”
“大人可有要事?”
“可需我等随行?”
顾长青笑了笑道:“不用,你们自去忙吧,镇魔司的事情你们插不上手。”
“诺!”
众人点头应道。
他们虽是衙门的人,但却不归镇魔司管,甚至就连镇魔司的大门也进不去。
至今为止,涝县仍然只有镇守使,监察使,两个编制。
并非不能更多,而是顾长青不愿。
身为镇守使,他有权在涝县境内建立镇魔司卫所,任命镇魔卫。
只是,一旦任命,那人就进入镇魔司的体系,职位调动不能由他说了算。
顾长青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最后当了炮灰。
主要也是因为,齐州府的局势太乱。
原本就有诡异作乱,后来又多了两位皇子,真真是……
顾长青摇了摇头,他打心底里觉得,司长能力不行。
司长虽然修为很高,爱护下属,但是吧,修为高并不等于能力强。
否则,齐州府也不至于红色禁区一大片,想当初他还为司长找借口,他觉得司长肯定在隐藏底牌,又或许另有隐情。
现如今十几年时间过去了,顾长青也麻瓜了,心里彻底了解到,那位司长真是能力不行,虽有好心,想干一番大事,但总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也是无语了。
又和众人闲话了几句,顾长青溜了。
来到黄奕办公的地方。
“见过镇守。”
黄奕嘴角含笑,拱手行礼,又恢复了他往日作风,低调,谨慎,丝毫看不出,这人心里隐藏了那么多隐秘。
顾长青笑了笑,掏出一个玉盒:“送给你的诚意。”
“哦?”
黄奕挑了挑眉,笑容深邃了一些:“多谢镇守。”
顾长青道:“你不打开看看?”
“我信镇守。”
黄奕弯唇笑了笑,得意洋洋的说道:“今日我算过一卦,大吉大利,不曾想真有惊喜送来,镇守果然言而有信。”
顾长青:“……”
莫名的,他想起自己的每日一卦。
只是自从安稳下来后,他很久没有算卦了,每日都是普普通通,平平静静,没有惊喜,但也没有磨难。
黄奕打开玉盒,灵药的香气飘散出来。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七叶紫灵芝。”
顾长青含笑点头:“我的诚意够不够。”
黄奕惊喜的道:“够,够,太够了,多谢镇守。”
顾长青笑了笑:“道友喜欢就好。”
黄奕连忙将玉盒收起来,正色道:“镇守,我需闭关一些时日,手中事物……”
话音未落。
顾长青一退三丈远,忙不迭的留下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接着,整个人影都消失不见。
黄奕表情僵硬,他刚才只是想说,手中事物需要分摊下去,真没别的意思。
只是,他嘴角一抽,摊上这样一个镇守,只能认了。
况且,顾镇守确实非常大方。
七叶紫灵芝很香。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的投资没错。
同时直觉也在告诉他,自己的投资没错。
……
另一边。
顾长青离开以后,四处溜达了一圈,发现没他什么事。
当日,他便踩着飞剑前往郡城。
盐山郡繁华如昔。
多了一些家族中人,但也多了一些乱相。
那些家族中人,大多是不愿参与纷争避难而来。
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不习惯这样贫瘠的地方,即便避难也端着架子。
因此,盐山郡虽然多了几分繁华,但也多了一些纷争,一些乱像。
顾长青直奔镇魔司。
再次见到王吏书,他已是化神修士。
“你是……”
王吏书记性很好,即便只有一面之缘,他稍稍思索了一下,立刻想起顾长青是谁。
“你是涝县镇守使吧,我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人,干的不错。”
他笑眯眯的夸赞道,态度亲和有加,一看就是官场惯有的风格,面上笑的如沐春风,心里还不知有多少心眼子。
顾长青拱手行礼:“拜见大人。”
王吏书亲和笑道:“无需多礼,去年涝县叙职,听说你在闭关,这是得空闲了?”
顾长青谨慎回答:“是啊,涝县有了几分起色,不少元婴家族搬迁,在下深感修为太低,自当勤奋。”
镇守府每十年需要上交一次税供,同时也是向郡府叙职。
顾长青并不知道,王书吏是在试探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需要谨慎以待。
反正涝县必须贫穷,必须鸡肋,必须让人看不上眼。
自从黄奕告诉他各种隐秘,顾长青就下定决心要把涝县经营成根基之地。
没有灵脉怕什么,长青树继续成长下去,总有一天会诞生灵脉。
只要他这边隐瞒得好,不愁没有灵气修炼。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涝县安全,方方面面都不会引来大人物。
顾长青心中表示,地仙之间的博弈惹不起,真惹不起。
他可不想参与外面的那些纷争,还是在涝县苟着好。
王吏书点点头道:“不错,年轻人就该如此勤奋,没有忘了修行,你很好。”
顾长青笑了笑:“当不得大人夸赞,我也只是勉力为之,可惜……”
他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发愁:“涝县地域贫瘠,发展成如今模样已经到了尽头,至今收支仍未平衡,我也担心何时会维持不下去。”
王书吏被噎了一下,原本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该不是在哭穷吧。”
顾长青心中一跳,面不改色道:“怎么会,每年税收可以算得出来,还不够维持大阵运行。”
这话他一点不心虚。
没有镇狱司的话,涝县确实不能维持收支平衡。
王吏书笑了笑道:“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我看涝县发展的还不错,从前也就罢了,如今有了起色,镇魔司是不是应该建起来了。”
顾长青苦着脸道:“大人,我在涝县辛辛苦苦,图的就是那点气运,你这是要分我的肉啊。”
王吏书看着他道:“倘若你不答应,朝廷会派遣县令,前些日子郡守府有人提议,涝县官府职务不明,镇魔司不该与衙门混为一谈,应当派遣县令治理。”
顾长青蹙了蹙眉:“谁?”
王吏书笑了笑道:“也是你们涝县的元婴家族,不过,这事镇魔司已经拦下了,只是,你也不能逍遥太久吧,规矩还是要的。”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派遣县令,要么建立镇魔司。
顾长青心里明白涝县发展起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但他没有想到首先打主意的,居然是外来的元婴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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