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相士在末世(8)
于纯看了一眼脚底下,枯黄的小草,远处飘飘洒洒的干枯落叶,树上还在的几颗叶子,就像是秃子头上的头虱,不费吹灰之力,他就能数的一清二楚。
明显的营养的不良啊,就像□旱摧残了一年半载似的,是人就是知道缺乏滋润了,这种情况下,甭说是“一天能当十天长了”,他洒下一把豆子去,能收碗豆腐脑,就不错了。
“我什么时候到了炼气期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是练气期?”于纯认清楚情况之后,凌乱了。
小乌龟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它忘了眼前的这位新主人,是个连修真都没有的普通人,看来它必须要给新主人普及一下常识了,“修者把按修炼程度不同分为,炼气—筑基—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随便说一句,你现在就是处在修者的最底层。至于你问什么会踏入炼气期,这就不能不说,你的运气的真是好啊,明明资质一般,偏偏的老天爷看你顺眼,让你的血无意之中溅到了我的龟壳身上,
——那是你吸得。
再然后又让你碰上了一个僵尸的结晶,让你一下子就跨入了炼气期,我前几任主人就没有你的好运气了。”
在空间指导手册的说明之下,于纯终于闹明白了事情的头尾。
自己能进入修真的门槛,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潜在的天分,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自己恰逢其会,赶上“天地元气”盛宴。
再说小乌龟的来历,据说历史太久远,他也不太清楚,他有记忆的第一任主人就是于纯的祖师爷,创立了麻衣神相的麻衣道人,麻衣道人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个“异宝”,也走狗屎运的用血激活了龟壳,这血也是有讲究的,要有修行者天分人的血,麻衣道人虽然使乌龟壳变成了死乌龟,但是还是缺乏一点运气,终生也没有到达炼气期,也就无法把死乌龟变成活乌龟了,跟没有来到过“乌龟空间”。
提起小乌龟的第一任主人,小乌龟很有些遗憾,“道人也算的上是惊采绝艳,只不过生不逢时,那时候天地元气,日渐枯竭,没有灵气,人就是再怎么努力修炼也无济于事。”
小乌龟对他的前任主人抱屈,对他的现任主人这事羡慕,“这次天地元气因为某种原因,一时之间大涨,那是运气,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遇,这才是真正的好时代,这是属于修真者的时代。”
于纯翻了个白眼,“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时代,外面丧尸满地的跑,一不小心,死了全尸都捞不着。”
小乌龟恨铁不成钢,一下像一只兔子一样,从于纯的手掌心了跳到了于纯的头顶,小爪子使劲的在他都上刨,弄得他头皮生疼,“咱要的就是丧尸,不对,被你绕进去,那东西不是丧尸,那东西应该是僵尸,吃了可大补啊,要是你找到一个僵尸王吃了进去,你恐怕会从炼气期窜到金丹期。”
管他金丹不金丹呢,于纯还是那句话,命都没有了,他还要金丹干什么,反正这个地方挺安全的,他就呆在这儿好了,无聊的时候出去逛逛,最好找个看着顺眼的美女,在这就安家了。
小乌龟好像看见了于纯的想法,坏笑的打破了于纯的妄想,“我可告诉你啊,你现在的修为太低,这个被隔离出来的位面,又与你相连的在一起,你的修为直接影响着这个空间,这里的植物的一切,就是吸收着你的身上的养分而活,你的修为强,则这个空间强,你的修为要是弱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那就准备在这里吃草根吧。”
于纯颓废了,就是空间也必须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的原则啊,那他还搞什么。
小乌龟又说了一句话,直接给了于纯沉重的打击,“忘了说一句,你现在连这里的草根都吃不了,因为你现在不是人啊。”
于纯一把把小乌龟从自己头上耗了下来,带下了自己一缕头发,“什么叫做我不是人?”
“你现在只是神念进来了,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你的鬼魂进来了。”
感情这空间对自己而言就是一鸡肋啊,他要是在外遇到了危险了,那对不起,你该死还要去死,等到你死够了,你的灵魂不用不用上天堂,也不用下地狱,直接进空间,但是那和上天堂下地狱都什么区别啊,都是去死啊。
于纯呆了,那不是没辙了,“要是我死了怎么办?”
被于纯拿着棍子恐吓过,对于纯现在的情景,小乌龟幸灾乐祸了,事不关己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去夺舍啊。”
“夺舍你个头啊,哥现在对自己的壳子很满意。”于纯使劲的摇了摇手里的小乌龟,“快点给我换一个,我要一个能让我进来的空间。”
你以为空间是大白菜,还是商场里打折的拖鞋,由得你挑三拣四,换来换去。
无奈形式比人强,小乌龟放心满肚子的牢骚,“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你只要进补就好了,吃丧尸,吃晶核,吃馒头,你只要吃就好了。”
小乌龟掰着自己的小爪子算了一下,“要是吃馒头,你吃上555年,你就能跳过炼气期,到达筑基期,那时候你人就可以进来空间了,要是你再吃上5555年,你就可以到达开光期了,等你在吃上55555,你就可以……最后,等到你一直吃够555555555555555,你就可以成仙了。”
怪不得,自己是第一个进入这个狗屁空间的“鬼魂”,先不说吃了,你能活到555年再说吧,于纯哀嚎了一声,还不如不给他这个空间呢,虽说这个空间能保命,但是现在看得到吃不到,这才让人最难受啊,人绝望的时候,就能狠下心一了百了,要是前面有个肉馒头吊着你,你只能一直一直……去追。
不过,有也比没有好啊,大不了他当他没有不就得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活的很痛快了
“好吧我去打丧尸。”于纯算是看透了,他不就是希望自己去找晶核嘛。
“最好找点厉害的僵尸,晶核等级才高啊。”小乌龟喜滋滋的说道,他终于不用饿肚子了,可怜的他,都饿了多上年了,小乌龟本质上就是一个寄生虫啊。
对这一句话,于纯直接无视了,僵尸的等级越高,代表危险越高,她就是不要这个空间,也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掉吧,他的目标是活到九十九,长生不老,有可,没有也可。
他的人生目标一直就是
——活着要痛快。
故人
于纯为自己的鸡肋空间悲哀了一阵,他就把自己的空间抛之脑后了,这个空间对自己来说,有了无疑会对自己更好,没有也不能把自己咋滴,他加上纪纲也该能在末日里活下去。
他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丧尸吧。就自己的小身板,对付一下普通丧尸还可以,要是遭遇先前那种已经形成的晶核的丧尸,那无疑就是找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是就这么赖赖的活着好了,至于晶核,有缘再说吧。
于纯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终于发现魂魄进空间的好处了,至少他的身体能在外面被带着跑啊。
摸摸自己身下柔软的床,于纯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鼻子之间,汗腥味夹杂着烟草的味道,他动了动身子,一把又被人按了回去,抱着自己的人嘀咕了一声,“快睡。”
是哪个大个子的声音?
现在他们应该到达了目的地了,这里就是大个子的弟弟的家了。
于纯感觉自己的腹中没有饥饿之感,口腔里残留着一个蔬菜粥的味道。
他好像是叫纪纲吧。
没有被丢下。
于纯这是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信任过这个男人,他只是想要扒着他,靠着他保命,却从来都没有对这个人抱有多大的希望。
人之初,性本恶,连一个人的亲生母亲都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于纯对人性已经没有期待了。
他只是试一试而已,没想到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会救下自己这个陌生人。
他遵守了诺言,出城之后也没有丢下他,居然还给昏迷的自己喂了粥。
他应该是个好人吧,迷迷糊糊的于纯给纪纲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纪纲有严格的生物钟,天蒙蒙亮,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与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不自觉的有了一点微笑,利索的刷牙洗脸,把于纯弄醒。
“现在天还没有亮呢?”于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作势又爬回了床上,要知道他大部分时间,是睡到自然醒了,现在他是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
纪纲直接拽着于纯的衣领把他领了起来,拎到了半空中,想到了他的那一只伤腿,把他放在地上的动作换了一下方向,把于纯抱在了怀里,“一会儿有点事你要你帮帮忙?”
于纯恩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迷迷糊糊的被抱下了楼,眼睛半睁半开,两只眼睛开了一条的细缝。
屋里面大概有四个人,应该都是旧相识,一个坐在轮椅上,看起来非常瘦弱斯文的男孩,一个在厨房来来回回端饭,皮肤白皙,长发及腰的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的男子,厨房有着乒乓的声音,厨房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哎吆,是不是小纪他们下来了。”厨房里的声音。
屋里的一个男人开口,“妈,是大哥他们下来了。”
前一个声音听起来蛮熟悉,第二个声音也听熟悉的,不仅声音熟悉,人也挺熟悉,于纯睁大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
“怎么了?”纪纲把于纯放到餐桌前,于纯扭着他胸前的衣服就是不放手。
于纯欲哭无泪,哥们,你把我放哪儿不好啊,你把我放到那个黑社会的旁边,他前一天刚把自己揍了一顿,他损失了三颗牙齿,半条伤腿,几块青肿的皮肤,以及他造成了自己被吸掉了半身的血。
最后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小乌龟,那是他人品好,这点绝对不能归在他的身上。
旁边的这一个人赫然就是,识破自己骗术,自己断言他媳妇三个月必有身孕,结果他的媳妇居然是个男的,他在他妈暴露了自己的性向,他暴露了他是个骗子,他倒霉,他更倒霉。
现在他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形象相差甚远,问题是,哥有阴影啊,就是明知道他认不出现在的自己,他也有阴影啊。
纪纲一句话,把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于纯的身上,在这样下去,会露陷的,人的容貌可以改变,声音却有迹可循的。
于纯干笑几声。
“应该是来的时候被丧尸吓坏了。”一声悦耳,轻灵的声音替于纯解了围。
声音好听,人更美,可是是个残废,做到轮椅上的男孩,推着轮椅来到于纯身边。
东方虎立刻就把移动身子,推着纪辰。
一会儿,厨房的里的人都到齐了,在于纯的猜想之中,屋子做饭的就是自己见到的那个算命的老太太。
那个残废的男孩,就是纪纲的弟弟纪辰。
东方虎,那个揍了自己的男子,就是——嗯,纪辰的丈夫,纪纲的妹夫,不过老太太坚决不肯承认这一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有一个男儿媳。
那个年轻的女子,是东方虎用来糊弄他妈,假装他一段的老婆的,两个人纯属是雇佣关系,幸运的在丧尸爆发的时候,她呆在了东方虎的家里,幸存了下来。
假装了一段时间的老太太的儿媳妇,倒是出处感情来了,老太太坚决认为,这个姑娘就是自己的儿媳妇,现在成天就把人往东方虎的怀里送,平时对赵熙云和颜悦色,对纪辰则视如无睹。
——老人的通病吧,没有老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找个一个男人当媳妇,特别是于纯亲眼看到,这位老太太是多麽的渴望有一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