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不搞假gay[星际](134)
鹿鸣泽心里着急,脚下生风一般追出去——他还不能大喊大叫,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西维尔的人埋伏,万一将对方引过来,也是麻烦。
这颗星球密树丛生,绊住了鹿鸣泽的脚,但是这效果对对方也是一样的,那个黑影身手不错,比起鹿鸣泽来说却差了很多,所以没过多久就被他追上了。
“站住!”
对方回头望了他一眼,又迅速跑向另外一条路,鹿鸣泽看见他跑去的方向停着一架飞行器,大吃一惊——如果让他逃上飞行器,追起来就麻烦了。
鹿鸣泽脚下猛地一蹬,飞扑上去直接将那人扑倒在地,他扑上去就用手臂紧紧锁住对方的身体,抱着他滚出去老远。停止滚动后,鹿鸣泽抓着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将人死死压在地上。
对方将自己的脸和手脚包裹得很严实,鹿鸣泽按住他的肩膀,对方条件反射地扭过头来。
对上那人的眼睛,鹿鸣泽愣了一下,他觉得有些熟悉,对方也直愣愣地看着鹿鸣泽,这样一来就更加觉得眼熟。
鹿鸣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把抓住对方脸上的面巾,要扯下来的那一瞬间,又突然不敢下手——他总觉得扯下来的话,自己就要迫不得已做出一些重要的决断,这些决断甚至会伤害到自己重视的人。
鹿鸣泽抓着他脸上的面巾犹豫很久,汗水从手背上缓缓流下来,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让那个人保留着蒙面的状态,然后抽掉他的皮带绑住他的双手。
“起来,跟我走!”
树丛外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鹿鸣泽一转头,发现奥斯顿正站在树丛外面,他看了他一眼,将蒙面人从地上拽起,押着他往奥斯顿身边走去。
“是谁?”
奥斯顿很好奇对方的身份,伸出手想把那人脸上蒙着的面巾摘下来,鹿鸣泽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奥斯顿疑惑地看着鹿鸣泽,后者没说话,只盯着他。
奥斯便没再坚持,鹿鸣泽慢慢松开他的手,拉住被绑起来的蒙面人:“走吧,先回去再说。”
一路上,蒙面人始终保持沉默,鹿鸣泽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怪异,奥斯顿自然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鹿鸣泽不说,他就没问。
回到驻地之后,鹿鸣泽把蒙面人绑在椅子上,然后转向奥斯顿:“这里有牢房吗?先关起来。”
奥斯顿挑了挑眉头:“不需要审问?”
“当然需要。”
鹿鸣泽看着他,微微勾一下唇角:“不过这次由我来审吧,跟你学了这么久,我也该出师了。”
奥斯顿越发觉得惊奇,他其实感觉得到,鹿鸣泽即使在上课的时候对这种刑用技巧的课程也没有多大兴趣,他不会主动去吸收一些技巧,而是机械地接受他的课程——鹿鸣泽可能真的是为了及格才学习这门课的。
他在态度上能与审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武术,这个词也是从鹿鸣泽那里学来的。奥斯顿能感觉到,鹿鸣泽对武术是真心热爱,甚至于狂热——只要不是特别忙,他每天晚上都会打一套拳。
虽然据他自己说原因是担心身手变得迟钝,但是奥斯顿能感觉出他打拳的时候心情是愉悦的,没有被逼迫,也不带任何急躁和功利心,打拳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享受。
既然他本身对审侦无感,又为什么要主动要求审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奥斯顿心里想得挺多,但是没多问,点头说可以。政府军驻地里倒是有个挺完善的地牢,因为他们需常年驻扎,并非临时驻地,所以该有的设施都有,非常完备。
鹿鸣泽将蒙面人带到了地牢中,他将对方手上的皮带解开,然后打开一间将他关进去。鹿鸣泽不许奥斯顿靠近,他要自己独立完成这次“实践课程”。
鹿鸣泽搬了张椅子过来,隔着栅栏与那蒙面人相对而坐,他看着他许久,突然问:“要喝酒吗?”
对方背对他摇了摇头,鹿鸣泽叹口气转身离开,他回来时带了两瓶酒,把其中一瓶推进牢房里:“喝吧,这个天气喝冰的酒还挺舒服的。”
那个人没有回头,也没有拿起地上那瓶酒,他一直背对着鹿鸣泽,像是不想面对某种事实。
鹿鸣泽自顾将酒瓶打开,仰头喝了一口,小星球上的东西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两瓶酒被指挥官放在搁柜上,大概已经放了很久了,入口有股熟悉的酸味。
好酒越酿越香,浊酒放的时间长了,会变得更加难喝。他在斯诺星时也会喝到这种东西,除了刚开始的那一口被呛到,接下来倒是慢慢习惯起来。
他叹口气问道:“兄弟看起来挺年轻的,做点什么不好,怎么到这种穷星僻壤来了呢?”
那人顿了顿,微微向后转头:“……你又怎么在这里,你看起来也很年轻,这里有宇宙怪物,你又来做什么呢?你很喜欢打仗吗。”
鹿鸣泽盯着面前的地面,有些出神:“我当然不喜欢打仗。”
他经历过战争,鹿鸣泽觉得任何战争都是无意义的,不管打着正义的旗号还是为了某些利益而产生冲突,借口挑起战争的政权,都该灭亡。
“什么时候世界和平就好了。”不论在哪个世界,世界和平都是永恒的话题,而对于参加过战争的人,更会对和平有超乎寻常的渴求。
蒙面人沉默许久,他大概觉得这个话题跟自己关系不大,又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谁效忠?”
鹿鸣泽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我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为那个人效忠。比起做一个人的爪牙,好好做一个人不是更好吗?为别人效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种事你见得不少吧……”
“呵呵。”
蒙面人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也在为别人效命吗?”
鹿鸣泽又喝了一口酒:“我只为自己卖命。”
蒙面人叹息一声,道:“我以前不住泰克城,父母死后,我带着家里的小辈从乡下来到这里,一直以来都努力工作,并且相信能在这里扎根立足。前几年,确实取得一些成就,凭自己的体力赚了一些钱,以为终于能在泰克城有一席之地了。但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现实让我明白过来,只有钱没有权,我不可能在那种充满权贵的城市生活下去。我甚至没办法在弟弟发情期给他弄到质量好的抑制剂,只能让他服用一些短暂性抑制药物。那些东西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效果虽然不那么明显,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远比小时候虚弱得多……我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泰克是主星的首都性城市,想在那里站稳脚跟,那大概跟前世在帝都二环以内买栋房一样困难。鹿鸣泽心里憋气,他听出了蒙面人口中的亲人是Omega身份,如今市面上虽然推出很多Omega抑制剂,但是要做到对身体0伤害,还是要用从贵族渠道提供的抑制剂。
“我在这种情况下为别人卖命,你告诉我,我效忠的是自己,还是谁。”
第120章 清醒了吗
在泥淖里挣扎了太久的人,一旦抓住稻草,就算死都不会放开,然后不顾一切地往上爬。
鹿鸣泽听了蒙面人一席话之后心里也是颇多感慨,他不能替别人选择生活方式,或许他认为错误的东西,却恰好是人家向往已久的方式。
他不想再打哑谜——或者说,他甚至松了一口气:“既然你只是想要能够得到有效药物的特殊途径,那我也许可以帮你……我知道你效忠的是谁,你根本不知道亚度尼斯都做过什么,作为领袖来说,他太没有底线,不但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人也不留情面。”
蒙面人没有转过头来,鹿鸣泽见他不说话,便再接再厉:“如果你要权力,我们这边也有。”
鹿鸣泽说完忍不住微微皱起眉,他其实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引诱对方,但是鹿鸣泽更不想与他站在对立的立场上。
蒙面人沉默许久,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他们抓了我弟弟。”
“我帮你救!”
鹿鸣泽脱口而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看起来非常愤怒:“他用这种手段胁迫你,你还愿意为他卖命!你是不是傻!”
蒙面人苦笑道:“如果我最开始就知道,当然不会愿意,我当时也是权衡利弊之后,慎重选择了他。今天这种结果我没有后悔,因为这是我的选择,我的赌博。”
鹿鸣泽听后又难过又生气,他理解对方所说,也钦佩他是个敢作敢当的爷们儿,但是于私心来说,他更希望对方懂得后悔,或者因为私情倒戈向他们这一方。
“我挺佩服你的气节的,但是你想没想过……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人在等你。”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换了说法,他不想在这件事上拉玛丽出来做说客,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劝降的话鹿鸣泽不知道怎么说,直接给那人下命令:“我不会放你出去的,如果你选择效忠自己的主子,那我们就是对立阵营,政权上谁都不用让着谁。你如今是阶下囚,就要听我的。”
蒙面人往后微微转头看向他,似乎想说什么,只不过他最后放弃了,浅浅地叹口气:“你记得帮我救我弟弟……他身体不好,他的抑制剂必须用最好那……”
蒙面人的话没有说完,他背对着鹿鸣泽,身体突然一颤,他面向的那堵白墙被喷了一大片血迹。鹿鸣泽没反应过来,他震惊地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直到对方倒在地上抽搐,胸口不停喷射出血液,才回过神,他激动地跑到牢房跟,前用力拍打玻璃:“盖文!”
但是牢房的门窗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虽然透明,但是坚固无比,鹿鸣泽撞了几下没撞开,才记起喊人:“警卫员!警卫!来人!!”
在看到他的眼睛那一瞬间,鹿鸣泽就将盖文认出来了,他不拿下对方的面罩,就是不想戳破他的身份。鹿鸣泽也想,如果盖文执意要站在他对立面怎么办?他要怎么选择?他怎么跟玛丽交代?
……然而这一切都被这一剧变打乱了,他甚至没来得及与盖文谈判,他怎么就被杀了?!
鹿鸣泽冲进牢房,把盖文从地上拉起来,他抱着他的脑袋一把抓下他脸上的面巾按住对方胸口不断喷涌鲜血的伤口,盖文的脸已经被血染红,身体在鹿鸣泽怀里痛苦地痉挛了一下。他口中不断流出血,说话也断断续续地咯血:“……我不知道……”
“别说话了!这点小伤没事的!”
鹿鸣泽大声呵斥他——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被冰冻沉睡的人都能救醒,更何况只是这样流点血,受点伤?
盖文痛苦地瞪大眼睛,直直盯着鹿鸣泽,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是你……告诉玛丽,我爱她。”
他停止挣扎,眼睛瞪得很大,像在看自己永远无法到达的未来。
鹿鸣泽用力捂住盖文的胸口,盖文的血还在像喷泉一样不停喷出来,他的胸腔里在进行一场无法停止的爆炸,心脏和肺被炸得乱七八糟。鹿鸣泽叫了人,半天却不见有人来,他背起盖文就往外跑,温热的血顺着他的后背哗啦啦流下来,鹿鸣泽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长串血红的水洼。
奥斯顿从外面进来,见鹿鸣泽浑身是血,急切地问:“你受伤了?”
鹿鸣泽眼睛里全是血丝,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喊:“叫医生!快叫医生!”
樊撒星医疗条件很好,医生的医术也很高明,艾伯特这次带的随身医生更是整个樊撒星上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