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富甲四方(穿书)(16)
大长老对他这个情况倒是早有预料,当初他将那群小妾也一起关进去,并扬言“谁怀孕了就可以出来”,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看现在这个样子,谢父走出去,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谢家突然换家主是怎么回事。
谢父小妾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积劳成疾突然爆发,有什么奇怪的吗?
丹修们果然并不奇怪,只是在发现谢父是三灵根时,不免有些惊奇,只道谢家不拘一格,并不完全按照天赋挑选家主,略微提了一下他再这样下去灵根也会受损,就没有再去深究人家家里的事。
他们非常知情识趣,但可想而知,长老会和谢潭湫是如何惊怒。
如果不是因为谢父精疲力尽,实在没有力气再吸取女性阴元掩饰自己的灵根,这件事情恐怕还爆不出来,他们就一直会被蒙在鼓里,找不到真正算计家族的敌人。
谢父没有水灵根还如此行止,这其中必有蹊跷。查,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长老会手中势力颇大,他们发了狠,自然很快就将和谢父联系的人揪了出来,然后发现,这人真正的主子,竟是姚家那名出窍期的靠山!
“此人阴险狡诈,面上极为惜才,实际却是心胸狭窄之辈,老头子手中的秘法皆是他所提供。”谢潭湫咬牙切齿道,“此人正是水土灵根,土克水,虽然没能限制他的前程,却给他的修炼带来了诸多不便。”
谢涸泽和谢潭湫的外祖叶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历代外嫁女多出单金灵根后代。谢涸泽和谢潭湫既然继承了叶夫人的血脉,也有极大可能是单金灵根。
而叶夫人这一辈的外嫁女只有两个,所以别有用心的人就盯上了她们两个。
谢父就被那人选中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拍即合,狼狈为奸,残害了叶夫人,也残害了两个孩子。
在谢父心中,谢涸泽和谢潭湫根本不是他儿子,只是两个可有可无的物件罢了。前者是他和别人的交易品,后者是他用来稳固自己地位的一个道具。
可惜当年的他急于得到那名出窍真一的帮助,为了早些生出天金灵根的孩子折腾了不少,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再也不能有子嗣,也是让他非常无可奈何。
但对此,谢潭湫只想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谢涸泽也同样只想拍手称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谢潭湫道:“他的报应如今到了,另一个败类也不远了!”
这说的就是姚家的靠山,镜月宗如今颇有地位的出窍真一,他和叶家的灭门惨案脱不了干系。
因为之前曝出的两个秘闻,谢潭湫心中非常怀疑,找谢父对峙之后,才知道叶家当年真的如谢涸泽所料,确实是成功打造出一把神兵利器。不过在神兵出炉的当夜,谢父就向那人通风报信,借助之前就布好的局,让人以为此次惨案是魔修所为。
魔修背锅背习惯了,对此当然是高贵冷艳地回复了一句“随你怎么想”,于是这件事就按照他们计划的那样被定了性。
至于自此之后名声变得非常糟糕的谢父?他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根本不管自己在外面的名声是怎么样糟糕。反正他有一张善于颠倒黑白的巧嘴,只要操作得当,在家中他还是那个倍受信任的年轻家主。
“姥爷当年亲手炼制的法宝,正是那人的成名法宝。”谢潭湫很难咽下这口气,“名唤静夜秋思,乃是一把自带冰寒之气的长剑,可将水属性真元转换为寒冰。”
此人夺宝后为了避免所谓的麻烦,将其他和叶家有血脉关系的修士一一找出来屠戮,只是行为隐蔽、时间较长才没被发现。
而谢涸泽和谢潭湫虽然因为有用平安活过二十多年,但最后的下场……恐怕唯死而已。
如果说这真相让谢涸泽叹息,那么随后,郭峻琰送来的消息就让他很吃惊了。
郭衡昀仍然和他的前未婚夫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贫道最近和别人学了几句好听的,道友们要听吗?
比如你们都是贫道的情缘缘,各个美上天!
第37章 第37章
郭衡昀当时和他未婚夫闹得不小, 起码两个宗门都知道他们的事情。尤其郭衡昀当初还被毁了容, 因为魔修手段的特殊性,他的面孔迟迟得不到治愈, 硬是扛到结成金丹的时候才重新恢复了容貌, 让更多人私底下打听过他们的纠葛。
得亏劫雷本来就克制邪祟, 结丹又有重塑根骨的功效, 所以谢涸泽上次见到他,看到的才是正常的样子。
虽然很多男性不会过于注重自己的容貌, 但郭衡昀却因为此事被前未婚夫嘲讽过, 自然是存了心结的, 也就对自己的外表格外注意。偏生他的前未婚夫还总喜欢拿他毁容的事情说嘴,再加上之前迅速移情别恋的行为,真的很少有人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还能混在一起。
但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是郭衡昀的前未婚夫率先凑上来,他门派的管事因为他“骨科兄弟”的倾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说到底谁都没有强迫他,最后纠纠缠缠的决定仍是他自己做出的。
经过之前的事, 郭衡昀未必对他的前未婚夫还有情,甚至可以说只剩恨,故而他并非余情未了,只是十分享受前未婚夫被他拒绝后那种求而不得的表情。
出于恶劣的心思, 他当然没有干脆的一次性拒绝,而是不上不下的吊着对方,让对方抓心挠肝的难受。
郭衡昀这样做算不上道德,但是他的前未婚夫更是渣得浑然天成。
明明已经和姚家人结为道侣, 却是一副对郭衡昀念念不忘的样子,每次被拒绝都会在外面寻人作乐,一夜风流,还扬言自己是心如死灰,不得不借酒消愁、寻找替身。
单就此而言,这两个人可谓半斤八两,最好还是凑在一起互相祸害,别在带累无辜的外人。
可惜姚家那人已经被他们牵扯进去了。
郭峻琰得知此事时非常吃惊,但让他更加吃惊的是,郭衡昀为了吊着他的前未婚夫,竟然还从门派兑换了一些东西,以一种施恩的姿态交给他。
这些东西杂七杂八,包含了很多类别,有些单独拿出来十分显眼,但混在一起就看不出什么了。
其中有一本杂记,就是这个人三番五次提起,郭衡昀顺其自然记住,在挑选功法的时候看到了,随手兑换给他的。而这本杂记因为作者本人爱好的问题,记载了不少来自各地的秘闻,其中就包括提纯灵根的方法。
这些方法绝大多数都是假的,看了也只能一笑置之,但总有几个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比如用在谢涸泽身上的这种。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谢涸泽得到具体消息的当日,郭峻琰也一并回来了,没有在人前露面,只是大半夜潜入谢涸泽的房间,从背后抱住他,用一种郑重的口吻对他承诺。
谢涸泽没能从他手里挣脱,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轻叹了一声:“你不用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小叔能动用的人手是借出去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因此郭峻琰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语调十分沉闷,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感受到身后这人滚烫的体温,谢涸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却只换来他更深的拥抱,力道大得甚至让谢涸泽感到有些疼痛。
谢涸泽偏过头,微闭着眼,嗅到一股清冽的酒香,低低道:“你喝酒了?又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这样。以前你不也……这样担心过我?别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不管怎么说,是郭峻琰先释放善意,体贴自己、保护自己,谢涸泽觉得在他挺符合自己口味的基础上,给他一点福利也能接受。
他一开始不就料到和这人合作,迟早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吗?
只不过是预感应验,没有什么。
郭峻琰顿了顿,最终道:“小少爷,你本不用经历如此坎坷……我很心疼。”
他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谢涸泽耳后,一下一下,满含怜惜和动容,却没有太多逾越的意味,让谢涸泽整个人都有点战栗,酥麻一阵阵涌上来。
“我很心疼。”郭峻琰重复道,“我希望你,一生平安顺遂,不受伤害。”
郭峻琰温度略高的吐息落在耳边,谢涸泽只觉得一阵轻微电流自耳畔扩散,眨眼间半边身子都一片麻软,整个人歪进郭峻琰怀中的时候还带了点茫然。
郭峻琰也是听到了他下意识发出来的一声轻喘,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做些什么,谢涸泽就已经向后靠近自己怀中,一向绷得笔直的脊梁失去了力道,四肢虚软到只能借助自己站立的地步。
“阿泽……”郭峻琰低着头,鼻尖轻轻挨着谢涸泽的肩窝,没有嗅到任何气味,没过脑子便道,“阿泽沐浴时不添旁的东西?”
谢涸泽死死捏住他在自己腰腹间作乱的手,勉力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郭峻琰一声轻笑,出口的每个字都充满了愉悦:“阿泽唤我一声琰哥可好?”
谢涸泽感受到对方的牙齿压在自己的动脉上,用非常温柔的力道轻轻摩挲,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忍了半天才勉强拒绝道:“滚蛋!”
郭峻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滚了?
他的吻落在谢涸泽肩窝,非常不要脸道:“小少爷身上干净清爽,却是很让人想给你染上别的味道。”
“太干净了,反而可惜。”语气越发轻柔暧昧,“不如来试一试,如何?”
我有一万句妈卖批我一定要讲!
谢涸泽简直想破口大骂。可惜他以前的生活太过清静,现在稍被撩拨,就有些招架不住,完全不是身后那只丐帮的对手,抑制住自己已经很是勉强,一时间竟有种说不出话的无力。
他倒是想过郭峻琰可能会从他身上收点利息,毕竟这种狗丐心思不浅,就算有愧疚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除非他另有打算。
而从这人不声不响回来、一到就抱上的德行来看,无非就是从哪里受了刺激,想要点福利罢了。
如果只是一点,谢涸泽给了也就给了,但看眼下的情况……
“郭、峻、琰!”谢涸泽被他逼的眼角发红,恨恨道,“给我滚!”
郭峻琰见他语气坚定,就知道今天拿不到太多好处了,略有些遗憾道:“连名带姓虽也不错,但到底不如琰哥亲近……”
“谁要和你亲近!”谢涸泽卧室的大门几乎是被剑气直接撞碎的,谢潭湫拎着剑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快要爆炸了,“登徒子,离我弟弟远点!”
谢潭湫来了,他怎么一点儿都没感觉到?这不正常!
郭峻琰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下意识的松掉,谢涸泽趁机踹了他一脚,从他怀中脱出,一个错步就躲到了谢潭湫身后,低声道:“大哥。”
谢潭湫看了眼自己再三强调过却还要和对方混在一起的弟弟,强压着火气道:“早说过他不是好人,阿弟你为何就是不听?”
谢涸泽眼神闪了闪:“我没料到他这么……”
平时看着也是个挺理智的人,却没想到眨眼间就把持不住了,难道这是属于后宫流男主的特性?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
操蛋。
郭峻琰看着谢家两兄弟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但他有点想不通,明明自己比谢潭湫境界高,为什么对方这样怒气冲冲的靠近,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大舅哥总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能力吧?
郭峻琰想想这个可能都觉得可怕。
这次也就算了,毕竟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万一下次他正开吃呢,大舅哥这么怒火冲天地闯了进来……听说站不起来的人会被道侣嘲笑一辈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人告诉他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不过很快他也不再担心谢潭湫有没有特殊能力,因为他看到一个熟人——
秦朔月。
一身雪白底滚着淡紫色宽边道袍的剑修面色冷肃,反手持剑走来,身周仿佛凝聚着呼啸的风雪,将所有气息都冻结,只剩下一种冰天雪地的空白。
这种强大的剑意,令任何剑修都为之神往,谢涸泽看了一眼,若有所悟,郭峻琰却已经沉下了脸色。
“老秦,你这是何意?”郭峻琰问道。
秦朔月仿佛没看到对方满腔的怒火,冷静回道:“你太轻浮了。”
郭峻琰:“……”
要不是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甚至耿直到让人接不下去话的程度,郭峻琰现在搞不好已经爆粗口了。
他怎么就轻浮了?
“他并不愿意,你不当逼迫。”秦朔月语气非常认真,显然就真的是这样想的,“你二人并非道侣,应当发于情止于礼,太过轻浮并非好事。”
郭峻琰脸色都僵了:“这事确要你情我愿不错,但人总是有情趣的,你总不能一刀切……”
谢潭湫本来还准备教训一下弟弟,可听到这话,立刻就调转了枪口:“呸!谁跟你个混账情趣?!我弟弟根本就不愿意!”
秦朔月见谢潭湫说的在理,便点头道:“就算你是我好友,我也不会放任你如此行事。若你执意,我必要阻止。”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的情缘缘·贫道也会开婴儿学步车了!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8章 第38章
郭峻琰听到知交好友的话, 心中也涌起一句谢涸泽曾经发出过的感慨:我有一万句妈卖批我必须要讲!
“老秦, 这是我的事,你莫要胡乱插手!”郭峻琰也是忍了又忍, 才忍下心中的火气, 用比较平和的口吻警告好友, 其实心中很有些不耐烦。
他知道秦朔月为人正直, 品性算是相当高洁,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固执到这程度。上次寻宝时秦朔月就曾飞剑传书, 让他收敛收敛, 别去祸害无辜的人, 言辞间的郑重搞得他很暴躁。
自那之后,他这个好友的劝说就从没有停止过,就算他一再强调和解释,秦朔月也总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似乎并不相信他能够被一个人拴住心。
在这次回来之前,秦朔月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终于不再那么没眼色地劝说他了。
当时他还觉得这个好友转性了,暗自猜测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是放弃了言语劝说,准备以武力制止他。
一个连自己气息纯不纯净都分辨不出来的金丹, 以为靠着剑修能够越级战斗的天赋,就真的有能力制止住决心要做什么的自己吗?
没有,他郭峻琰也是越级战斗的一把好手!
因此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警告:“我的事你既然不知内情,就莫要胡乱插手!”
可是秦朔月还是那个想法:“你如此不妥。若是你二人结为道侣, 我自然不管那么多。眼下却不同,你们最好分开各自考虑考虑,我和谢道友都不赞同你们如此冲动。”
随便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就算是自己的好朋友,秦朔月这样也有点太过分了,郭峻琰难免发怒。
他承认他刚才的确有些不理智,可是他也是个新手,从来都没有过经验,稍被撩拨就把持不住自己,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的事情,还用得着别人来同意吗?
偏偏谢潭湫和秦朔月都不这么觉得,他们一个担心自己的弟弟吃亏,另一个担心自己的好友做下无法挽回的错事,硬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两个人分开冷静一下。
谢潭湫知道谢涸泽虽然经常被人当街示爱,但感情其实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生怕他玩不过对面经历丰富的郭峻琰。如果两个人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还罢了,可在他看来,他弟弟分明是动了真心,这就非常不妙了。万一受了情伤,搞不好就会变成一辈子的心魔,他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而秦朔月其实不是多么热心的人,他和谢涸泽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只是怕自己的好友被套进因果之中,一旦挣脱不得就会耽误前程。
故而秦朔月劝道:“我担心你自毁前途。”
郭峻琰简直心累,不得不重复着自己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我是真心的!我和别人从无干系,只倾心过这一人!”
秦朔月其实并不太信,但是看好友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紧张焦虑和飘向谢涸泽的眼神,他也害怕自己一再坚持毁了好友可能的姻缘,于是忙点头应了:“此事我已知晓,只是你们名分未定,总是不太妥当。”
郭峻琰便道:“你们当我不愿定下?若不是你们总拦着,我早把人拿下了!”
秦朔月叹道:“强取豪夺不是君子所为。”
郭峻琰道:“这时候还装什么君子!”
你是不是好多年从来没谈过恋爱,脑子都僵化了!没有感情生活的人思想真可怕!
谢涸泽也是这时候才想起郭峻琰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强取豪夺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那就是一种情趣了。
他看了眼还在和秦朔月争执的丐帮,微微眯着眼,也拿不准他刚刚的作态有多少真心在里面,还来不及仔细考量,就听到后上方有响动传来,扭头一看,竟是一个面含桃花的男子爬上了他小院的墙头。
这年轻男子见谢涸泽看着他,竟用一种混不在意的口吻对他打了个招呼:“哟。”
谢涸泽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但没等他开口,秦朔月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直接皱眉道:“苏酒,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赶紧下来!”
被叫做苏酒的男子撇了撇嘴,从墙头上跳下,抱着手臂,用一种挑衅的姿态面对郭峻琰:“哟,这不是郭真君吗?你和你那前未婚妻献完殷勤,跑到这儿来了?”
郭峻琰略微愣了下,倒是谢潭湫问道:“什么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