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噩梦世界开店(39)
“当然,屯粮屯的越多,仓鼠就越怕死。”程云深吸了一口气,“毕竟失败一次,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噩梦点会消失,和倾家荡产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来程队长是一只很大的仓鼠了。”苏子墨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夸”了一句,“也不知道经历了二十次噩梦世界的历练者,会不会又变得不一样了?”
“不知道。”程云这次的笑容却突然收敛,“即使是曙光的信息库,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经历二十次噩梦世界的历练者所提供的信息,甚至有人传说根本没有人可以完成第二十次噩梦世界任务,而且通关失败的人再没了信息,似乎扣除噩梦点都不能让他们继续存活。”
“一周进入一次噩梦世界,二十次就是五十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程云眉宇紧锁,“也就是说进入噩梦世界的历练者,几乎都活……”
“好了,不要说这个话题了!”白蔓立刻将程云的话题打断,转而问金医生,“金蕾,刚才程队长还问你有没有新的线索。”
“哈哈哈,据我所知,活过一年的人还挺多的。”那边的疯子像是晃酒瓶子一样晃着手里的饮用水瓶子,“都是一群老鼠一样见不得人的家伙,因为知道二十次噩梦世界没有人能够通过,就故意在十九次、十八次甚至十五次的时候开始不断通关失败,失败的噩梦世界似乎并不会计算在内,就这么不断地在失败中苟活着。”
“可是,十次之后,失败的惩罚不是百分之九十这么重吗?”齐小敏一脸不解。
“如果是仓鼠的话,确实很重。”苏子墨想到了什么,“但经历了这么多失败,这些历练者身上还会有多少噩梦点?1点还是2点?只要噩梦点不是0,失败的惩罚对他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哈哈哈,就是这样,一开始就觉得小哥你特别机灵。”疯子笑了笑,“因为也有传说,像这样不断苟活到了一定次数也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一部分就这么像老鼠一样苟活着。还有一部分……像是潜伏在黑暗里的野兽,靠着这种方法延续自己的命,然后在黑暗里不断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强,还想着要去挑战第二十次噩梦世界。”
“已经没有噩梦点了,还怎么武装自己,让自己变强?”
“啊啊啊啊!”齐小敏的问题刚问出口,金医生就突然拿着那本工作日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很大的声音说,“我发现了新的线索!”
苏子墨却发现金医生的额角都有汗冒出来,她在紧张。
金蕾可能并不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只是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齐小敏问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一个没有噩梦点的历练者应该怎么变强?
苏子墨微微低头,觉得“杀人夺宝”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靠着已经比普通历练者更强的实力,抢走其他历练者的道具来武装自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历练者,那他们就像疯子说的那样是野兽,而且是凶残的捕食者!
捕食者当久了,总会被人知道长相和其它信息,毕竟噩梦世界可以使用手机的基本功能,被夺宝甚至被杀的历练者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
所以捕食者最好隐藏在黑暗中,他们需要隐藏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各种信息,甚至是自己的长相……一个可以伪装自己长相的道具应该会成为捕食者的最爱。
苏子墨的右手轻轻握拢,他知道金蕾为什么打断齐小敏的话,因为金医生觉得现在坐在他们对面的“程云”就是这么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捕食者。
而疯子……苏子墨抬起头,看了一看还在那里用饮用水买醉的胡子拉渣男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什么线索?”其他人的注意力却成功被金蕾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咳咳。”发了大招却有些后继无力的金蕾,只能站在那里,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工作日记上,最终却有些尴尬地重新坐下,“好像是我看错了”
“能让我们也看一看吗?金医生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苏子墨和金蕾之间隔着人,所以只能遥遥问了一句。
“嗯。”金蕾将日志推给苏子墨,自己则闭目养神做起了眼保健操。
苏子墨有些好奇地翻开了工作日志,然后被扑面而来的凌乱和未知文字吓了一跳,他翻了好一会儿,发现这本工作日志很厚很厚,封面上还隐约写着“7”字样,好像只是众多工作日记中的其中一本。
像是真的每天都会写一份一样。
等等……每天?!!
苏子墨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看了看封面上竟然依稀可以辨认的数字,就开始查看日志每一页左上角和右上角的日期。因为是工作日志,所以日志每一页都有日期,而且因为日期的格式简单,苏子墨虽然有几页看不清楚,但前后对照一下就可以得出结果。
确定了日期后,苏子墨开始对照每一页的内容。
“这份工作日志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苏子墨又翻了几页进行确定,然后才说,“虽然我一点都看不懂这个家庭医生的字,一部分甚至因为时间的影响看不清了,但日志每一页的日期倒还勉强能够分辨。”
“日期能够看出什么?”四处乱窜的小火凑过来看了一眼苏子墨手里的日志,然后捂着额头一脸头疼地远离,“天啊,这真的是地球人写的吗?”
“这个家庭医生,每天都有写诊断日志,包括周末和节假日,每天都有写日志。日志中分类的‘症状表现’、‘诊断结果’和‘医师建议’全部都写得很满。”苏子墨微微皱眉,“这几个字是印刷体,我不至于认错。”
“应该是比较负责的家庭医生吧?负责的病人可能也需要重点照顾。”杜鑫猜测了一下。
“但每一页的字迹都不一样,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苏子墨认真地说,“我不久前刚看过我爷爷私人医生的诊断日志,虽然那位医生也是每天都有记录,但一段时间内记录的内容几乎是一样的,只有细节略有不同。这倒不是偷懒,毕竟毕竟再严重的病也不可能每天都有非常大的不同,更何况这位家庭医生的工作日志非常厚,甚至可能有很多本这么厚的日志,说明他负责的病人应该已经病很久很久了。”
听到“私人医生”四个字,杜鑫默默看了苏子墨一眼。
“我看不懂他的字迹,但我把他每一页的记录当成图形和图画来对照,几乎找不到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字和词组,甚至每一页记录的字数篇幅都有很大的出入。”苏子墨将日志摊平放在桌上,“金医生,这说明每一页记录的内容都完全不同吧?”
“你说的没错。”金蕾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我在三楼的房间发现了很多散落在地上的工作日志,每一本都这么厚,我只是先拿了一本下来看而已。这位家庭医生负责的应该是一位长期患病的病人,病情几天甚至几个月内都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大部分的医生就算每天记录,也最多只能在前一天的基础上稍加改变而已,根本不可能连着十几天的日志完全不一样。”
“所以结论是?”众人也都紧张了起来。
“两个可能性。”金蕾竖起两根手指,“一个是这位家庭医生负责到了极致的极致,另一个是这位家庭医生根本就是每天在日志上乱涂乱画一通,不负责到了极致。”
“我比较偏向后者。”金蕾又翻了几页,“因为就算有医生的字迹和天书一样,我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总能分辨出一些诊断常用的词,但这本日志上的图案我真的一个都看不懂,大部分可能真的是家庭医生胡乱画上去的波浪线!”
那一刻,苏子墨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位像疯子先生那样胡子拉渣拿着酒瓶的家庭医生,每天躺在房间的椅子上,一边喝酒一边笑着在工作日志上划波浪线和鬼画符,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解决一天的工作。
虽然只是苏子墨的想象,却让人不适。
“真的有这么不负责的家庭医生?”杜鑫有些不相信,“看这个别墅的规模,应该是属于大户人家才对。”
不负责?
苏子墨突然又看向自己放在脚边那个破花瓶,看向上面已经非常熟悉的备注文字——
[噩梦牌普通花瓶(无星级)]
[售价:1元]
[描述:一直都被女佣小姐好好的擦拭着,只不过现在女佣小姐是松懈了吗?为什么不来了呢?]
一位照顾久病病人的家庭医生在工作日志上胡乱应付,原本应该好好工作的女佣也松懈怠工?那么这栋别墅里其他工作的下人呢?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应付着自己的工作?为什么别墅的主人没有进行管束?
二楼的入口为什么要封死?二楼传来的“砰砰”声究竟是什么?究竟是谁在二楼的地板上行走,发出沉重的“吱嘎”声?
“我们得再去房间看一看。”也许是因为之前苏子墨提供了新的线索,但他再次开口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将视线集中在这个才经历了两次噩梦世界的新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