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他没有钱(11)

　　早就没多少体力的多恩只能用自己半吊子的防御咒语去抵御，却不想只是一道冰刃就击碎了他面前的保护。
　　眼看着多恩要被之后的几道冰刃刺中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多恩身上窜出。不过眨眼的瞬息，一条足以生生吞下整个成年人的黑蛇挡在了多恩面。它用粗壮的身体将多恩护在身后，对着菲利斯露出了锋利骇人的獠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菲利斯活活吞了一样。
　　突然出现的巨蛇吓得围观的学生们纷纷逃开避难，而那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獠牙更是吓的菲利斯叫出了自己使魔的名字。
　　“莱茵！！”
　　一道金光骤然乍现，下一刻，本在蛇吻之下的菲利斯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待众人从这惊险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并不是菲利斯消失了，而是被他那个从金光中走出的使魔带离了原地。
　　传闻菲利斯王子有着一个俊美无匹的神族使魔，他拥有铂金色的长发，银色的眼眸，比艺术雕刻还要完美的俊逸眉眼，以及唇角总不落下的那抹勾人心魄的微笑。
　　可到底是道听途说的描绘，没有见过的人也只当是旁人对骄傲的王子殿下的奉承。然而真当他们亲眼看见时却发现，那样的描述实再是过于苍白。
　　因为就算是为人称赞的菲利斯王子在他身边，也都是摆放在真正宝石旁的粗制玻璃一样黯淡无光。
　　多恩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莱茵，可那日在管理所内心灰意冷的他实再是没力气去多打量旁人。所以今天再一次见面，多恩竟是比初见还要惊讶。
　　不光是为他那令所有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的外貌，更多的则是为他身上那股异于常人的气息。那温柔和煦的气息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只是被对方那双多情的眼角轻轻扫过，那都是至死都愿私藏在心的珍贵瞬间。
　　莱茵太温柔了，以至于不习惯被人温柔相待的多恩在看清他时，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排斥。多恩觉得莱茵就像一剂甜美的毒药，诱惑着别人靠近，却从不给予他们半分希望。
　　就像是去拥抱一个散发着温柔光芒的冰块，为之美丽光华所吸引，拥抱时却只有刺骨的冰冷和疼痛。
　　“菲利斯殿下，您又发怒了吗？”莱茵抱着怀中的少年缓缓落回地面，然后状似无意的看了多恩一眼，“若没记错的话，您所就读的学院应该禁止私斗的，不是吗？”
　　多恩看到莱茵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从自己身上扫过，心里却不自觉的怀念起伊维尔那双火一样红眸。他下意识的靠近黑蛇，只希望莱茵能和上次一样平息小王子的怒火，好让自己赶快离开这里。
　　“你给我闭嘴！校规算什么！我可是霍尔普斯的王子！莱茵！我命令你！杀了那个胆敢让本王子出丑的贱民！”气急的菲利斯风度全失，他指着被黑蛇护住的多恩气急败坏的说。
　　莱茵的目光在黑蛇和多恩之间转了转，然后对菲利斯笑。
　　“遵命，王子殿下。”
　　与那双银色眼睛对视的瞬间，多恩的心骤然一片冰凉。


第22章 决斗
　　黑蛇对着金发的神族使魔发出威慑的嘶鸣，暗红的双眼中满是凶狠的恶意，粗壮的身体紧绷着蓄势待发，然而多恩却隐约觉得黑蛇在畏惧对方。
　　和黑蛇日夜相处的多恩敏锐的发现了它的不安，却无法给它安慰。虽然多恩觉得莱茵不像是那种会接受菲利斯无理命令的使魔，可毕竟菲利斯是他契约者，就算他按照命令来杀自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多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双手在袖中金紧攥成拳，他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进的莱茵，突然开口说道：“请等一下，我有个请求！”
　　莱茵停下脚步不语，看样子像是在等多恩继续说下去。
　　“请你们让它离开。”它自然是指自己身边这条黑蛇，“这不是我的蛇，也不是我的使魔。若你们真的要取我的命，那就来取好了，但是请不要伤害它。”
　　这是伊维尔留给他的蛇，多恩不能让它跟自己一块陪葬。
　　“我尽量。”
　　莱茵笑了笑，一双银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比起他身后满目怨恨的菲利斯，他那模样仿佛是在准备邀请你一起喝一杯下午茶，而不是准备亲手取人性命。
　　恰恰也是因为这样的反差，多恩对莱茵的恐惧和厌恶更胜之前。可就算多恩怕的腿软，他还是轻轻抚摸着黑蛇的鳞片劝他离开以免被自己拖累。
　　只是全神戒备的黑蛇并不打算抛下多恩独自离开，黑蛇紧紧盯着眼前浑身都散发出令他厌恶气息的男人，终于还是无视了多恩的劝言率先窜了出去咬向莱茵。
　　多恩曾经在森林里见识过黑蛇捕猎的模样，每一次看到拖回猎物的黑蛇时多恩都会庆幸对方的獠牙不是面对自己。
　　此时黑蛇正以比森林中还要迅猛的攻势咬向莱茵，配合着强有力的蛇尾，哪怕一击不中也会有后招袭向莱茵。
　　反观莱茵，哪怕是面对黑蛇如此凶猛的攻势也仍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游刃有余的躲避着黑蛇的獠牙和蛇尾的鞭击，然后瞅准黑蛇的盲点直取站在后方的多恩的要害。
　　黑蛇见多恩陷入危机，也顾不上自己的要害会落入敌手，赶忙盘成一圈将多恩牢牢护在怀里，硬生生的扛了莱茵的一击。
　　也不知道莱茵使了什么手段，那原本腰比人还粗的黑蛇突然缩小成普通小蛇的大小后，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
　　莱茵看着地上的黑蛇眼，严重露出一丝怜悯，随后便想没看见有条黑蛇正挡在他前面一样，抬脚就要踩上去。
　　“住手！”
　　多恩大喊一声冲上去将黑蛇从莱茵脚底抢了出来抱在怀里。无力的黑蛇在多恩怀里挣扎扭动着想要出去，却已然没有力气挣脱多恩的怀抱了。
　　“我没有伤到你的蛇，”莱茵站在多恩面前彬彬有礼的说，“我只是让它暂时没有力气行动而已。”
　　多恩抱着怀中的黑蛇后退了几步，满脸惧色的看着莱茵。
　　“为什么不召唤出你的使魔呢？若是你的使魔在，他不就可以保护你了吗？”
　　莱茵像是在逗弄临死的猎物一样，步步紧逼却不急于下手，倒是他身后的菲利斯急了。
　　“莱茵！你在干什么！我叫你马上杀了那个贱民！没听见吗？！”
　　莱茵没有在意菲利斯的怒火，反而继续和多恩调笑道：“你看，我的主人在催促我杀了你。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远叫出自己的使魔吗？”
　　天知道多恩不是不愿意想伊维尔求救，而是伊维尔根本不在，但他并没有想莱茵解释的打算。
　　莱茵轻叹一声，那一直带着笑意的眼睛中流出一丝冷光。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放心，我不会伤害的你的小蛇。”
　　说罢，多恩就看到莱茵那只漂亮的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多恩猛地闭上眼睛将怀中的黑蛇抱得更紧，身体的颤抖也更加明显，他在心中疯狂的祈祷着。不是向神，而是向那个黑发红眸的魔族。
　　伊维尔！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救救我吧伊维尔！
　　奇迹总是发生在最绝望的时刻。
　　正如突然传入多恩耳中的那个声音，只是一声淡淡的轻笑，多恩就觉得自己将死的身体在一瞬间重新活了过来。
　　“难怪本王问道一股烂木头的臭味，哼……你已经堕落到听从人类命令的地步了吗？”
　　多恩怯怯的睁开眼，入眼便是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魔族将莱茵挥开的场面。
　　定睛细看，挥开莱茵的伊维尔并非徒手。他手中正握着一把一人多高的黑色法杖。杖身不知是什么材质，但能看得出上面布满了一层层细密的黑色鳞片。法杖顶端则是一颗比拳头稍大一圈的绯红色魔石。那魔石中不知封印了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有岩浆在里面流动，可稍稍久看一阵就会觉得双眼烧灼般的刺痛，叫人不敢贸然直视。
　　而那莱茵手中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萦绕着金色光辉的长剑，虽然剑身看上去就如伊维尔的法杖一样简单质朴，可任谁一眼看上去都会被那柄剑上的神圣之力所震慑。
　　“故友重聚，你就是这么和我打招呼的吗？”接下伊维尔一击的莱茵低笑一声，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对方挑衅的话语而发怒。
　　“故友？本王可不记得自己和木头做过朋友。”说完伊维尔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抱着黑蛇瘫坐在地上的多恩。
　　伊维尔本还想训斥被吓软了腿的多恩几句，却在看到他被割破的衣服和身上明显的伤痕时变了脸色。伊维尔看得出来这些伤口不是莱茵所谓，因为他知道如果莱茵真要对多恩出手，那自己见到的就不会是活着的多恩了。
　　毕竟，这世上恐怕没人比伊维尔更清楚莱茵的心有多狠了。
　　“是那个水系魔法师干的？”伊维尔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菲利斯，冷冷的问多恩。
　　多恩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后，这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菲利斯，点了点头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低声说：“都是些小伤，我没事的……”
　　却不料菲利斯根本不领多恩的情，仗着自己皇族的身份走上前放肆的打量起伊维尔。
　　“你就是这个没用的东西的使魔？”
　　伊维尔眉头紧皱，连看都懒得看菲利斯一眼，只顾着训斥自己胆小的契约者：“本王问是不是他伤的你，你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抬起头看着本王好好回答！”
　　“是。”多恩苍白着脸咬了咬唇。
　　接连别忽视的菲利斯彻底怒了：“本王子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
　　“放肆的东西，谁准你打断本王说话的？”伊维尔眼中升起怒色，抬手一杖挥出带起一阵厉风劈向菲利斯的脖子。
　　莱茵见再不出手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子就要被劈成两截了，只好上前顶下了伊维尔这一击。
　　伊维尔见状讽刺的一笑：“怎么，这种货色你竟然都看得上眼？”
　　莱茵笑了笑后无辜的说：“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我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呢？”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多恩一眼。
　　“莱茵，退下！”不甘被忽视的菲利斯不善的看着伊维尔和多恩，许久后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和你决斗。”菲利斯指着多恩冷笑，“如果我赢了，我要你修改使魔契约，与我交换使魔。”
　　向来对菲利斯的任性十分纵容的莱茵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打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多恩和伊维尔，只等着对方给出答案。
　　一直都打算回避事端的多恩在听到菲利斯的话后眼神忽然变了。
　　“那如果你输了呢？”多恩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问，“如果是你输了，你又能给我什么呢？王子殿下。”


第23章 谁给你的勇气来抢我家魔王？
　　菲利斯没料到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平民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竟被吓了一跳。然而多恩咄咄逼人的反问并没有消退菲利斯对伊维尔的窥视，反而更加坚定了将伊维尔收入自己手中的欲望。
　　平心而论，莱茵其实并不比伊维尔差多少。风格迥异却难分高下的容貌，旗鼓相当的力量，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是相当稀有而强大的存在。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向来被宠惯了的菲利斯对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莱茵觉得腻了，再就是想要故意为难多恩。
　　从出生开始就受尽宠爱的菲利斯脑海中并没有“是非”这个概念，他只知道遇见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就好。他是一国王子，又有着罕见的魔法天赋，理应享受最好的东西。
　　而那个一直都故意无视他的魔族使魔，菲利斯决定在决斗胜利之后一定要狠狠惩罚他，让他明白面对自己这样高贵的人物时应该怎么做！菲利斯觉得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个魔族跪在自己脚下的样子了。
　　至于那个虚张声势的贱民，决斗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杀掉就好了。反正这样一个懦弱没用的东西，怎么都不可能在决斗中赢过自己。这样想着，胸有成竹的菲利斯对多恩露出一个施舍般的笑容。
　　“哼，本王子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没用的东西？再说你区区一个贱民，难道还想要求本王子做什么吗？”
　　多恩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些许阴冷的表情，他不善的看着面前恨不得把下巴扬到天上的菲利斯，好一阵后缓缓说道。
　　“我怎么敢要求王子殿下做什么，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多恩让怀中恢复了行动力的小蛇钻回衣服下面休息，“如果我赢了，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保证，往后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菲利斯嗤笑一声随口答应道：“好啊，本王子答应你。”只是你能不能活到决斗之后，那就要另说了。
　　“虽然学校禁止私斗，但并没有禁制光明正大的公平决斗。”多恩满是敌意的看着菲利斯说道，“若是决斗途中我不小心伤到王子殿下了，还请见谅。”
　　“呵，比起这个，你还是小心自己的小命比较好。”菲利斯嗤笑一声，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废物竟然会以为他能伤到自己。
　　几句之间多恩已经是一副打算应战的样子，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也不过是因为想得到伊维尔的应许。
　　多恩忐忑不安的向伊维尔开口：“伊维尔大人，我想答应这场决斗。”
　　不是为了向菲利斯报复，不是为了摆脱菲利斯这个大麻烦，而是想要告诉所有人——没人可以将伊维尔从自己身边夺走。
　　最糟的结果不过一死，不过就算是死，他也用尽全力争取过了，所以他不会觉得后悔。
　　“所以呢，你想要本王做什么。”伊维尔看得出多恩眼中的决绝，但他想看到的不是多恩这份锐利的决心，而起其他什么更加柔软的东西。
　　没有被拒绝的多恩心里一下踏实了不少，他仰头看着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出快一个头的魔族，认真的说出自己第一次请求。
　　“我想请您与我一起参加决斗，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打败菲利斯，所以请您不要让莱茵插手可以吗。”
　　“本王等着你的胜利，”伊维尔看着这个终于愿意在自己面前服软并开口向自己求助的人类，暧昧的在多恩耳边低笑，“也等着之后你将为本王献上的贡品。”
　　比起不情不愿的代价，他更爱看多恩心甘情愿所呈上祭献。
　　也不知道多恩想到了什么，原本带着一丝阴郁的脸色突然飞过一抹薄红。
　　“请、请您多加小心。”
　　伊维尔脸上满是披靡万物的傲气，他扬起手中嵌着红色魔石的法杖用杖尾狠狠砸在地面。原本平整的地面在一瞬间出现一条可怕的裂缝，那条骤然出现的裂痕撕裂着一切阻挡它去向的障碍，直到莱茵和菲利斯两人被迫分隔在裂缝两侧时才堪堪停下撕裂大地的进程。
　　“你当本王是谁？”
　　话音稍落，伊维尔便举着法杖与执剑袭来的莱茵缠斗在了半空。只不过他那挥舞着黑色法杖招招狠戾的模样，实再不像是个靠谱的魔法师。在这群乖乖学习魔法的学生们眼中，与其说伊维尔是个法师，倒不如说他更像个战士——那种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凶狠不羁的狂战士。
　　面对这样的伊维尔，莱茵就算知道他不会下狠手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就这么放心放那个浑身酒香的小东西去和菲利斯决斗？”莱茵砍向伊维尔脖子的一剑挥空，脸上露出了一抹可惜的笑容，“虽然那个小东西确实有点没用，但这样未免也太浪费了。”
　　“他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没用。”伊维尔看到自己的一簇黑焰烧焦了莱茵的一缕金发后满意的笑道。
　　“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莱茵看到伊维尔脸上的表情时忽的一愣，随后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突然消失无踪，他举剑割掉自己被烧焦的那缕头发。
　　“你知道吗伊维尔，”莱茵勾了勾唇角，像是想要恢复笑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一样，“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过去的我。”
　　“怎么，触景生情？”
　　“不，只是担心昨日重现。”
　　红光乍泄，如异色的闪电。剑光清冷，似将世间千万都斩断在刃上。
　　伊维尔看着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的莱茵，胸中凝出一团郁气。
　　“少拿我和你自己比，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再者，不就是你在他的仪式上动了手脚，才让我出现在他的召唤阵中的？怎么，发现他和你所想的不太一样，所以后悔了吗？”
　　埋在保护咒守护的遗迹下的约典只有伊维尔和莱茵能挖出来，而多恩的召唤素材正是从约典上撕下的碎纸。无论是什么人，用约典的一部分召唤出的，除了他就只可能是莱茵。显然莱茵早就出现在了人界，那最后能被多恩召唤出的除了伊维尔之外不会再有其他可能性。
　　莱茵摊摊手露出了招牌的无辜笑容：“怎么会，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个让你起了兴趣的人，死的那么轻易实在是有点……可惜。”
　　伊维尔心里一冷，下意识的就低头去看地面上的多恩，却不料被莱茵抓到破绽，被一剑削下了一截袍角。
　　“礼尚往来”莱茵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刚刚削去了一段的发尾，“不过走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伊维尔。”
　　伊维尔被莱茵气得火大，抡起法杖带着一圈黑焰就往莱茵脑袋上砸过去。
　　天上那两位打得热火朝天，地上的人自也没清闲到哪里去。
　　多恩清楚自己和菲利斯在魔法上的差距，深知动手之后绝没有机会抢到先机，便也不做他想转头往中央广场里的遗址区跑。
　　菲利斯不疑有他，只当是多恩想要拖延时间。他又一次凭空召出不少冰刃围在身边，附近多是草丛树木，为了防止多恩偷袭，只要哪出稍有动静便甩出一串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