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式教父成长日记(73)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当真伸出了手，在幼崽澄然又迷茫地眼神下硬生生改变了方向，放在男孩的头顶。
　　“虽然刚才已经介绍过自己，”他蹲下身，从墨镜后面看这只幼崽，“我是草薙出云，接下来的这几天就多多指教了。”
　　纲吉眨了眨眼，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是友善的气息，于是也露出笑。
　　“我是纲吉！”他尝试着用和对方平等的语气说着，拍了拍胸膛，“我会照顾好草薙哥哥的！”
　　草薙出云先是被男孩子这番小大人一般的作态惊了下，心想沢田阿姨家的孩子莫不是个早熟的孩子。这念头刚划过就听到男孩子的言语，当即就笑了出来。
　　纲吉超不满地看着他。
　　于是被凝视的大人失笑，也板起脸。
　　“我知道了。”他像是接过接力棒的跑步选手一样点了点头，“我也会照顾好纲吉君的。”
　　任劳任怨送走母亲们之后就直接驱车去了草薙所居住的地方——据说是叫做镇目，是东京的一个町目，这一片区都在草薙所在的组织的通下下，被叫做[吠舞罗]。
　　“所以那个[王]就是草薙哥哥的boss吗？”在草薙接过一个电话之后，纲吉伸出了自己的小脑袋。
　　草薙方才正在同十束说自己已经接到孩子，只不过是提了句在在homra的king，没想到就被耳尖的幼崽给听了过去。
　　他一面应着一面担心独自一人在后面的幼崽回头看了眼，看见幼崽脑袋上顶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
　　“你头上这是……”什么新型玩具吗？
　　纲吉摸了摸头顶——是装在包里的小恩偷偷溜了出来，于是乖巧极了的应答。
　　“是小恩哒！”
　　这是什么新型玩具的名字吗？
　　草薙吐槽着，因为专注着开车也没多看，故而也没发现在他问完之后小恩团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
　　——如果被看见了的话，这辆驾驶平稳的车大概就要在笔直的道路上来一个大漂移了吧。
　　草薙出云的住处在一片高级公寓中。他带着纲吉在门卫那里认了个脸熟又给幼崽脖子上套了个门卡，带着幼崽稍微熟悉了下附近的地标，就到了晚上。
　　晚间是青年做的晚餐，虽然听着是个极恶组织的高层，但草薙出云在厨艺方面似乎是格外得心应手，在纲吉心里就比奈奈妈妈差那么一点。
　　真的只是一点！
　　事后幼崽鼓着一个小肚皮瘫着消了一会食，见草薙吃好收拾起了桌面就推着男人离开。
　　“草薙哥哥已经做了好吃的饭菜啦。”他如此说道，“所以洗碗就交给纲吉好啦！”
　　这样说着的幼崽找了个小板凳放好踩上去，注意到身后属于草薙的目光也不恼——大人们总是这样喜欢探头探脑好奇心十足的生物啦——一个人踩着小凳子就将晚上的碗筷清理干净，连料理台也清理了一遍，看起来比草薙自己在的时候都要干净几分。
　　一直注视着幼崽的青年呱唧呱唧地鼓起了掌。
　　换好睡衣的时候浴室里已经放好热水了，纲吉晚来一步，没有看见拿着手机搜索“给家里六岁孩子洗澡的水温”的草薙，抱着小恩团就要踏入其中。
　　草薙出云迟疑地喊住了他。
　　“浴室里我已经准备好小鸭子了。”虽然其实是十束多多良听说他家里要来一个孩子之后强烈推荐购买的。
　　“在外面玩过的玩具不好带到浴室啊。”
　　说完青年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孩子。虽然纲吉看起来挺乖乖巧巧的一个孩子，但草薙也不是没见过上一秒还在和你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哇的一声哭出来的小霸王，故而说过之后还有几分……害怕。
　　纲吉只觉得草薙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看了看，手上抱着的哪有什么玩具，只有一只缩成一团不动的小恩团子。
　　幼崽唔了一声，将浅绿色的团子高举过头顶。
　　草薙出云只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把玩具砸在地上哭出来了。
　　却见幼崽举着玩具哒哒跑到了自己面前，浅绿色的团子下露出一张萌度十足的脸。
　　——不、就算是想要萌混过关他也不会中招的。
　　吠舞罗二当家很有底气地想着。
　　却见幼崽认认真真地抬起头。
　　“小恩才不是玩具啦！”他不满极了的说道。
　　草薙出云似乎看到绿色团子头顶的小叶子晃了晃。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这眼花还越来越严重，那团绿色的东西不仅晃了晃，属于嘴巴的地方还打了个呵欠。
　　像是两条横线一样的地方变成圆乎乎的豆豆眼，还眨了两眨。
　　他还没看清楚，幼崽就将团子收了回去。
　　这次不是错觉了，那团团子自己从幼崽的手上爬到了脑袋顶，慢吞吞地又是一个呵欠。
　　草薙出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威胁。他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幼崽用一种微妙的眼光看着自己。
　　“说起来，原来草薙哥哥喜欢和小鸭子一起洗澡吗？”纲吉用一种宠溺的目光看着爱好特殊的大人，猜想方才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奇怪目光大概就是自认为成熟的大人在浴室里的小秘密即将被人戳穿的复杂。
　　这样想着的幼崽呼了口气，踮起脚摸了摸……对不起他摸不到草薙出云的头顶，只能尽力踮脚脚拍拍对方的胸口。
　　“没关系，喜欢小鸭子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的。”他努力宽慰道，“如果没有小恩的话，我现在也会喜欢小鸭子也说不定呢。”
　　说完这句话幼崽就抱着他的小恩团子离开了。
　　今天的是小恐龙睡衣，转过身之后大大的尾巴在地上拖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可怜的、连和小鸭子一起洗澡都会感到羞耻的大人。
　　可怜的大人心情复杂地捂住了脸。
　　**
　　第二天去的就是草薙上班（？）的地方。
　　托Reborn的福，纲吉对日本极道组织稍微有些了解，得知草薙竟然还需要上班打卡之后眼睛里都冒出了小星星。
　　草薙出云敲了敲他的脑袋解释：“是我自己的店。”
　　纲吉眼里的小星星没有消散，闪耀着好厉害的光芒。
　　草薙出云不由失笑。
　　纲吉走时背了一个小挎包。草薙给的门卡放进去小恩放进去还有给据说是在草薙工作的地方一起生活的小姐姐的礼物也放了进去。
　　草薙的店距离家并不远，因此也没开车，顺便带着幼崽熟悉一下地形。
　　走的时候青年的目光隔一会就落在纲吉装着小恩团的包上，想必是对此十分好奇。
　　纲吉察觉到对方遮遮掩掩的视线，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昨晚浴室里摆了一整排的小黄鸭就知道啦。幼崽想，这个草薙哥哥一定是个内心孩子气的人啦。
　　不然也不会对小黄鸭如此钟情。
　　那这样说的话，昨晚将小恩当做是玩具还叫住带进浴室的行为就更能解释——对方或许是想趁着自己不在试试看对大人来说新奇极了的玩具之类的。
　　可惜小恩才不是玩具呢。
　　男孩子如此想着，又察觉到那道偷偷摸摸的视线。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名为Homra的店面前了。
　　纲吉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在草薙开门的时候将小恩掏出来，小声问了问得到同意之后敲了敲草薙。
　　草薙回头：“有什么事吗，纲吉君？”
　　然后就被浅绿色的小团子怼了一脸。
　　他有些懵逼的接住团子，迟疑地看向幼崽。
　　只见男孩子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目光微妙而怜悯。
　　……怜悯？
　　看着不成熟的大人因为惊喜而缓不过神的样子，成熟的幼崽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
　　“我已经看出草薙哥哥你喜欢玩具的事情啦。”他如此说道，“虽然没有小黄鸭，小恩也不是玩具，但是想要玩的时候，小恩也可以借给你过过瘾哦。”
　　草薙出云即刻就明白了幼崽的意思，顶着对方怜悯的眼神，他哭笑不得地刚要解释，就听见另一侧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