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濑生存手记(69)

　　白濑收起了手：“走吧 ，柚杏有说过这附近有一家口碑很不错。”
　　闻言，中原中也也不再说什么。
　　虽然不远的地方刚发生爆炸, 但附近的店面没关门，正在拼命的揽客。
　　白濑走进了柚杏不止一次念叨着说总是满座的店, 看到了不少的位置, 倒是可以随便挑了。拿起菜单的时候第一时间看的是价格白濑放下心来，很好, 柚杏果然靠谱。
　　嘴角弯了弯开始点东西。
　　之后才算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询问：“刚刚你那边麻烦吗？”
　　中原中也看着他：“你当我是谁。”
　　“行吧。”白濑觉得问这句话的自己大概是白痴。
　　“你呢？我可是在下边看到了你的炸裂弹对那大猩猩不起作用。”
　　说到这里白濑微微皱眉：“确实, 炸裂弹完全不起作用, 反倒是普通子弹在那人身上留下了痕迹。我在想是不是长谷川家专门研究了对付炸裂弹的武器，还是说那是例外的，属于那个人的异能力。”
　　中原中也一听连忙问：“后来碰到的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白濑摇头：“没有。”
　　中原中也分析了起来：“这么一来很有可能是异能力。先不说他们对你的子弹了解的不多, 应该都是从经历过的人的嘴里套出来的话，研究有点不太可能。而如果真是他们探究出来的应该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防御才对，所以只有异能力这个解释了。”
　　白濑看着眼前的人，似笑非笑：“中也考虑问题好像深奥了不少呢。”
　　中原中也一听这话脸拉长了：“我虽然不爱动脑子但是不傻，跟那家伙搭档要是不动动脑子会被坑得很惨的。”
　　“啊我知道，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 ‘太宰的敌人的不幸就在于，他的敌人是太宰’*1，这好像是港口黑手党的流言。不过，接触过那家伙的人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虚假的流言。”这是井上念叨的消息。
　　“那家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很厉害。”
　　白濑觉得一个跟他同龄的少年有着那样的心智，甚至能够让牛鬼蛇神多如牛毛的里世界都那么害怕，太宰治这个少年的危险程度可以打上S+了。
　　中原中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短时间内虽然可能会安稳一点，但他们能袭击第一次就能袭击第二次，更何况你还杀了他们在研究上颇有成绩的长谷川圭，应该还会有所行动。”
　　“首先需要买一块地，把孤儿院给落实下去。长谷川说他已经有了计划，柚杏也在配合他给予情报支援，只要抓紧在这段时间内处理好，步入正轨应该不是难事。”
　　“至于长谷川圭…”白濑轻笑一声，“失去了一个长谷川圭，他们难道还舍得对小天才长谷川夜动手？别的不说，长谷川在天赋上可是公认的比他哥哥厉害，只不过是没有加入他们的计划罢了。”
　　“至于我？报复？如果他们做的到的话。”再多的追杀又如何？就算花起贡献点会心疼，泥之王依旧还会是他保命手段之一。
　　中原中也眼睛微睁，嘴角荡开了一抹笑：“现在的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嚣张呢。”
　　“劳驾，现在的我有嚣张的资本。”
　　“你说的对。”中原中也知道这是事实。
　　“不过，白濑，如果还下次，不要独自行动，至少要叫上松田良平。亦或者，告诉我。”
　　白濑盯着眼前的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心虚，表情上也只有真诚。
　　所以，中也是真的想帮他？
　　为什么？
　　因为上次的事？
　　猜不到的白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说，你不至于吧，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可以算是…敌人？”
　　“只要你不与港口黑手党为敌就不会是我的敌人。”
　　白濑嫌弃的咧咧嘴：“我又不是活腻了。”
　　“那好吧，我们不是敌人，但也没有好到能…”
　　“柚杏告诉我了。”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话。
　　“什…什么？”这家伙跟柚杏买了什么情报？
　　“当时评议会，你投了反对票的事情。”
　　白濑一顿，那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最后有点怪异的扭曲了起来。
　　他低下头：“你被骗了。”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点丢脸。
　　“呵。”中原中也笑了，“你还是不会撒谎。”
　　白濑：…
　　“观众席上柚杏轻描淡写的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那家伙撒谎了，你对我不满很多时候完全没有掩饰。任何人投了反对票我都觉得有可能，唯独你，我觉得即便出主意的不是你第一个赞同的应该也是你才对。”七年的朝夕相处，中原中也自认为还是了解在镭钵街时候的白濑的。
　　白濑扶额，竟是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同意，甚至也为那个结果推波助澜，只不过他得到了小光，所以才改变了主意。
　　“柚杏告诉我，评议会的人除了你之外都投了赞成票。而其他的羊成员，要么同意要么是沉默，唯一一个反对的，只有你。”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到底什么目的，但是，终归还是谢谢你。”
　　羊最后的决定让中原中也打心底怀疑并且否定了当初的自己。但有一个人，即便仅仅是一个人反对了那个提议，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那一声谢谢是他觉得应该说出口的。
　　白濑：“不要说谢谢呀混蛋。”这一声谢谢让另有所图的白濑觉得自己简直肮脏得像臭水沟里的臭虫。
　　小光：…它想说什么，最后却发现它没有立场说任何一个字。
　　“最后的结果不是你的责任，所以不用这样。”他的表现让中原中也误以为是在对最后结果的愧疚。
　　白濑单手捂着脸，摆手：“打住吧，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当然可以。”
　　听到这回答白濑才松了一口气，端起水杯喝口水压压惊。
　　“不过，这么一来我们还算吧，朋友。”
　　白濑猛的咳了起来。
　　“你这反应也有点太大了。”
　　白濑说，“不如说是吓到我了好吧！”
　　中原中也：“但是，我们本来就是吧，朝夕相处了七年的朋友。”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中也那么难对付！】
　　【说真的，你真的觉得以前的中也好对付？】小光发出了灵魂质问。
　　白濑：…不，原来的中也只是因为不会去反驳他们的话，几乎什么都按照他们的想法行事根本不考虑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有了对方好的错觉。
　　东西上来了，白濑借此机会闭上嘴吃东西，不想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中原中也没有再追着让白濑回答，在看他看来这件事已经就这么确定了。
　　原本不就是这样的吗？中间有些误会，但最后误会解开就了就好了。
　　正如柚杏所说，‘即便白濑本身是想让羊继续存在才投的反对票，即便最后依旧被迫实施了计划，但总归来说，在某个程度上来讲，唯一没有背叛中也，没有背叛羊的人，只有白濑。’
　　这样就足够了。
　　中原中也低笑出声，或者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这一餐可以说是相当的沉默，不远处铁板和铲子碰撞的声音，再加上如今的饭店生意比较冷清，让这沉默更为明显了。
　　当然，白濑觉得沉默也比说什么好。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现在他脑子就是一坨浆糊，根本什么都不想思考。
　　饭钱是白濑付的，在白濑说出算是帮忙的谢礼之后中原中也也就没有再推辞。
　　“我要直接回民宿，虽然长谷川说了建筑物几乎没有损毁，但还是有不少的烂摊子要收拾的。”
　　还有任务在身的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那么，再见。”
　　“拜。”挥挥手，白濑走进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