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他沉迷养崽(207)
否则眼前这个还在为如何追求他人而苦恼的人,怕是早已堕入深渊,并且在其中徜徉快活了吧。
她默默的喝了口水,恢复到了往常寡言的模样,还顺便把想要继续向老大传授追人小妙招的藤岛摁了下去——就你这种母胎solo至今的人还想着给别人提意见?
闭上你的嘴,乖乖看着太宰先生的华丽表演就够了。
.
少年人的追求,纯粹中满含热烈。
在出差住下的宾馆大厅看到了张熟悉的脸后,雪满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被自己工作室的人给卖了。
除了他们,别人都不知道他专门挑了个又偏又远的地方。
然而这也不能怪他们,被太宰治告白的这件事,雪满没有告诉任何人——毕竟大家都知道太宰是他收养的孩子——这群人依旧将太宰看成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少爷,给小少爷报告一下大BOSS去了哪里,天经地义。
就是对雪满来说,感到了绝妙的胃疼。
“太宰……”
他差一点就要忍不住掉头出门,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这个地方有些偏僻,确实不太好找。”
太宰治答非所问,“坐了好久的车又问了不少的路人才找到……好累。”他小声的抱怨了起来,嘟囔的样子仿佛是在撒娇,过于可爱。
“我要睡觉。”
他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向来是宠着太宰治的雪满怎么可能说不?他很是习惯的带着少年就去了自己的屋子,把床铺好后将人塞进了被子,等到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的时候,人已经呼呼的睡着了,侧着躺下的人露出了半边的白嫩脸颊。
“……”
雪满扶额,决定还是在旁边再开一间房好了。
只能说习惯是可怕的,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甚至忘记了之前那段让他纠结的小插曲。
拿上衣服和包,雪满脚步放轻离开了房间。门锁在合上的瞬间,床上的人同步睁开了眼。
“唔,好消息是我的特殊待遇还没有消失。”
这是个让太宰治感到了微妙欢喜的消息,微妙就微妙在,这份特殊,终究是叠加在了把他当儿子看的基础上。
“我当时为什么脑抽答应了被收养?”
把自己往柔软的床铺上一摔,太宰治团成了一个包子,试图回忆一下十六岁的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愚蠢的东西,然后他悲伤的发现,那份记忆里面最明亮的,是身后有着月光的雪满的脸。
哦豁,我这算是被美色给诱惑了吗?
他左滚滚右滚滚,安心的睡了过去。
坐了很久车又走了很远路才找到雪满并不是太宰治的胡扯,在过来的途中,他也是在真切的感慨,雪满这人要是想跑,那真的是拦不住。
除非在他出门前就把腿捆起来,然后放在窗子和门都上锁的房间里面关着才行。
梦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的太宰治露出了恬静的笑。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有着食物的香气,正在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雪满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示意太宰治醒了的话可以过来吃点东西。
“你的朋友打来了电话,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接到了太宰治同学的电话,雪满还有些惊讶,毕竟孩子家长和孩子朋友,二者之间有着天然的屏障,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去打破。
“他们很担心你。”
“……哦。”
太宰治慢慢的从被窝里面蹭了出来,眼神迷茫,“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他就像是嗅到了血肉气味的丧尸,晃悠着朝着放了食物的长桌前进。雪满在太宰治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了一把,将少年送到了椅子上。
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手一收回,雪满就开始后悔——按照他那坚定的拒绝的心态,就算是太宰治在他面前摔断了腿,他都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走过去。
……算了,这倒也不必。
“谢谢。”
感受到胳膊上那只停留了几秒的温暖,太宰治的笑容灿烂了起来,他看了看桌上那花样繁多的碗碟,把一碗粥放到了雪满的手边,“你先吃,我去洗把脸。”
总是被雪满照顾的太宰治,如今有意识的反过来照顾起了自己的监护人。
雪满的手微微一颤。
“那你动作要快点,送餐的人说这些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知道啦。”
一个耐心叮嘱一个认真倾听,在跳过了某一段纠结的部分后,雪满发现,太宰还是那个太宰,没有什么改变。
所以,被影响的人是我吗?
捏了捏眉心,雪满端起了粥慢慢的吃了起来。因为太宰治的到来过于突然,雪满也没有功夫去考虑吃饭的问题,可香味这么一扩散,他那沉睡的胃便开始复苏,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
洗漱间里有哗啦的水声,当太宰治从里面走出来时,雪满发现对方将刘海部分的头发打湿,直接用手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多了些成熟的气息。
“好看吗?帅不帅?”
只是一开口,就暴露了他依旧幼稚的心智,“以前的发型保持了好几年,我都看腻了,这个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大人的感觉了?”
“头发湿着容易着凉。”
雪满很有直男意味的说道:“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一擦吧。”
太宰治撇了下嘴,不是说换了个新造型就会带来新鲜感,让对方在日复一日的日常中有着突如其来的震撼吗?还是说这个发型一点都不震撼,要不换个色?
雪满不知道太宰治想了这么多,他拿着毛巾走过来,给养子擦起了湿发,继而意识到,在这短短的三年相处里,太宰治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可怜。
他不由得笑了出声,声音钻进了太宰治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摇晃起了脑袋。
太宰治抬起头向上看去,“你在笑什么。”
“太宰真的长大了啊。”
雪满的笑容温柔,“你最开始到我家的时候,身高才到我这里。”他在胸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肩膀也窄,当时把你的数据报给做校服的人时,他还以为我是在给自己的妹妹订做的,差点做成了女款。”
太宰治:以前的我又矮又小真是对不起了噢。
“好了。”
擦到了半干的程度,雪满把毛巾放下,他按照太宰治之前梳上去的发型试图重现,只可惜没做过定型的头发很快就落了下来,带着微凉水气的发贴在了太宰治的皮肤上。
“就这样吧,停。”太宰治握住了雪满的手腕,不让他继续那固执的行为。
毕竟再被雪满拨弄头发,太宰治就需要翘起腿来遮掩某处的变化了。
谁能想到他的头皮这么敏感。
太宰治的耳朵染上了大片的红,唯一让他感到了安慰的是,他的脸颊温度控制在了合理的范围内,实在不行还能用这都是粥的热气熏的来糊弄过去。
之后的几天,不管雪满怎么说,太宰治都不愿意一个人先离开,他强行给自己按了个雪满助理的身份,跟在对方的身后拎包递材料,回去的途中还会和雪满分析一下,哪些客户值得争取。
“你能看出来?”
雪满带着惊讶看向了太宰治。
“这有什么难的。”
太宰治看了回去,“只要长了眼睛的都可以吧。”
“……不,要是让工作室的那群人听到,你把这么难得的能力形容得像是大街上每个人都有,他们会崩溃的哭出来的。”
能够通过细枝末节揣摩出一个人的心思,是个了不起的技能。
雪满至今都没有那个自信说他可以百分百的做到,但是眼前的少年,一个还没有真正踏入社会——在雪满眼中如此——的孩子,竟然可以分析出与他差不多的结果,这份“读心”的能力未免有些惊人。
“但是工作的上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吧,这是我的工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