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自小就知道知晓宋青书和周芷若关系极好,可他没想到,他们关系好到宋青书能帮着周芷若打天下的地步。
殷素素见他面色忧虑,只以为他是为了周芷若。
平心而论,周芷若长相身份天赋武功都挑不出差错来,无忌会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姑娘心气高,主意也大,无忌若是和她在一起了,日子必定会受压制。
殷素素知晓张无忌的性子,她儿子怕是镇不住这姑娘。就算镇得住,旁边还有个宋青书,未必周芷若就能看得上自己儿子。
张无忌哪里知道母亲能想这么多,他一直跟在宋青书身边,陪宋青书随周家军上战场,周芷若也从来不避讳宋青书,那些宗卷也是随宋青书翻阅。
他看着宋青书在战场上,能于千军万马中取敌方首级,也能仗剑挡下数万军队,守住城池。
张无忌以为,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练,他多少能够追上宋青书了。
可如今他看着宋青书蓝白道袍翻飞,单人一剑,轻描淡写就让敌军的势力土崩瓦解。
他突然想起周芷若全面起兵的前一晚,蓝袍道人抱剑立在窗前,剑身幽光冰凉,而他的身形飘忽得像一场镜花水月。
那时候,好像在一瞬间,师兄就要离开人间了。
他就明白,也许这辈子他都追不上宋青书。
宋青书离开那晚,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一早就同武当交底了,众人虽然不舍,可也知道,对宋青书来说,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拜别师长,宋青书独自离开了武当,来到了华山。
华山终年积雪,依旧是风霜雨寒的模样。
只是山顶再没了那座纯阳宫。
宋青书踩着雪到达山顶时,意外的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那抹金色的身影,比之从前,气度更加不凡。
宋青书沉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芷若,你来了。”
周芷若负剑而立,眉眼威严更甚,显然这段日子的帝王生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改变。
“我猜到你今天要离开了,来送你一程。”
周芷若偏头,是初见时张扬的笑。
“再打一架,作为临别赠礼?”
宋青书忍俊不禁,“好。”
“芷若,你可曾后悔?”
“后悔什么?”
“以你资质,若专修武道,破碎虚空指日可待。可你如今成了人间帝王,此生便不能以武道封顶。”
“有什么好后悔的。”周芷若洒然一笑。
“武道巅峰非我所愿,我既然接下了这万里山河,就不会弃之不顾。”
“这是我的江山。”
“我会亲手把她打造成最好的模样。”
“那个活在史书里的盛世,我会一点一点实现她。”
宋青书弯了眼眸,“那就,祝你如愿了。”
“当然。”周芷若面容骄傲,“你等着看吧。”
“啊,我忘了,你要走了。”
“真可惜,你看不到我的盛世了。”
宋青书轻笑,“谁说看不到?”
“他年我若为仙,必与君重逢。”
“那便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青书,一路顺风。”
风雪交加的华山之巅,大明女帝送别了她的挚友。
从此一人居九重阙,手挽江山。一人踏世外境,剑指天阑。
周芷若还能把国事托付给丞相和上将军,跑来华山送行。
她还有宋青书临别的赠言。
我呢?
师兄,你怎么这么狠,一句话都不给我留。
张无忌游魂一般走过宋青书的院子,平日练剑的后山……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可是,就如同他当年不曾明了自己心意,还和宋青书闹别扭,又死活不肯说一样。
如今,他也没有人可以说了。
武当不知何时,纷纷扬扬洒了满山大雪,张无忌坐在宋青书院中的台阶上,浸了满身霜华。
这一坐,就坐了好多年。
春花凋零在指间,秋藤衰败在故里,青苔悄然爬上旧地,院中风雪声都凄厉。
而宋青书再也没回来。
此生,他能守着的,也仅有那一点乍暖还寒的旧忆。
第36章 铁马冰河复中原(一)
“建成,虽然是放养你了,但是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太子长琴似笑非笑的表情浮现在李建成脑海中,刺得他头皮发麻。
长琴,我发誓,我绝对不是自己要来这里的!
李建成在心里向少年时代的监护人划掉奶妈划掉还是监护人,疯狂保证一万遍,这才睁开眼睛。
脂粉的香气充斥着整座绣楼,隐约还有些不可描述地喘息飘在耳边。李建成把自己掩在花色灼灼的帷幕之后,眼光流转,心里计算着自己该从哪里出去。
并不是很想用神识扫过这绣楼的布局呢呵呵。
李建成循着直觉,虚幻着身形默默飘过走廊。
法术居然能用吗?
楼下有个公子眨了眨眼,又把眼睛擦了又擦。
错觉吗?怎么刚刚看到一个影子飘过去了?
公子哥突然觉得,有飕飕的冷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驱散了温柔乡的甜腻。
他搓着双臂,心想还是回家吧。
李建成瞥过那公子哥,身形未停,只是指风一弹,击碎了他肩上的黑影。
好像,他知道这个世界不怎么限制他用法术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应该正面临和他本源世界一样的情况。
李建成身影一闪,便到了走廊靠左最尽头的房间门外。
这个房间有点奇怪。
房门比其他房间的要更精致些,应当是楼里名气高的姑娘住的,只是周围却没什么人气。
屋内寂静无声,像是没有人待着一样。
大概来个普通人,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没人的房间吧。
可李建成不是普通人。
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相当熟悉的气息。
李建成悄然抚上千叶长生,屏住了呼吸,一手附上一层灵光,慢慢碰上门――
“嘶拉――”
门上同李建成接触的地方,浮起圈圈波纹。
李建成眸光一闪,他记起这个气息是什么了。
千叶长生化作一道金光,穿过波纹长驱直入门内,准确地刺中了那个东西。
随着屋中镜子破碎地声音,一声旁人听不见的哀嚎凄厉响起,李建成撕开结界,晃进屋子。
屋里没有点灯,李建成自门外走进来,千叶长生上的金光就是屋中最亮地存在了。
但是并不能妨碍到李建成。
他进来就看见,床榻上仰面躺着一个女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命不久矣了。
李建成叹了口气,探手从落绢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
“得罪了。”
就要给这姑娘喂下时,身后传来地破空声让李建成警惕了一瞬,又马上放松下来。
单手捏住后面扔开的匕首,李建成回头看了一眼。
小孩子?
李建成挑了眉,和这姑娘有关系?
面前亮起了一片暖黄的光。
一个穿的有些破旧的小娃娃,举起烛台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要对我娘亲做什么?”
小孩儿脸色和那姑娘一般苍白,五官比一般中原人要立体些,模样相当精致。只是海藻般的头发乱糟糟地散着,看上去很久没打理了。
这小孩儿长的可真俊。
李建成心里赞叹。
“小孩儿,你再跟我耗下去,你娘可就真得没命了。”
动不了了。
小孩儿僵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陌生青年将手中玉瓶里的东西强行给母亲喂下。
“你!”
“你什么你啊,”李建成喂完垂明露,一手解开了小孩儿身的定身术,也不看他立刻跑到床榻前查看地动作,自顾自转身走到屋中的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抽出直直插.在铜镜中的千叶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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