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依旧觉得很奇怪, 如果真的是袭击的话,那么炮弹为什么恰恰好没有落在他的那片区域?
青年有些艰难地从废墟之中缓缓站起, 那双浅色的眸子环视着周遭的情景,正如每一个不安宁的日子,这里几乎没有一片土地是完好的, 满目结尾疮痍, 让人莫名内心一寒。
他自由了?
好像是的……但是这股突如其来的茫然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几乎立刻向着身后的方向跑去……他记得那位青年最后所在的位置。
哪怕呢??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他还活着呢??
可是就在男人刚刚走出胡掩体的那一刻, 黑色的影子就这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是一位长着一张欧洲人面孔的男人, 他的头上戴着俄罗斯人忒有的哥萨克帽,宽大的披风稍稍撑大了些男人瘦弱的身体, 那张略带病态和苍白的脸莫名让人心声警惕。
“你是谁??”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差点没被对方吓得直接炸毛。
“我只是一位路过的好心人罢了。”
黑发的男人如是说着, 他微微弯下腰,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说,你难道就不想要一个家吗?”
……
“费佳君,你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
赤羽鹤生面无表情地靠坐在墙边,显然对于男人的这种诱拐无知猫猫的行为感到非常
“我只是按照原台词来说的啊,这没什么问题吧?”黑发的男人表情有些无奈,
“而且按照原本的设定,我确实应该将西格玛拐回来……唔,还是说小鹤生是在吃醋吗?”
“不,我只是想怼你而已。”
“噗,原来是这样嘛。”
总而言之,赤羽鹤生还是得救了。
准确点来说,这压根就不叫什么[得救],因为这场轰炸事件,最开始就是某个乐子人一手策划的。否则赤羽鹤生想破脑袋也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掉落的炸弹恰恰好落安全区域,怎么都掉不到自己的身上呢?
“我也是为了让西格玛更加信任你才这么做的嘛,作为未来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认为他的加入是必要的。而且他的异能力很实用,不好好利用一下真的很可惜啊。”费奥多尔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算不用西格玛,我觉得你想要得到的情报也会轻而易举拿到手吧。”赤羽鹤生看向他。
“话是这样说,不过西格玛君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顺从,尤其是当他知道了你还活着的消息,那时候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啊。”费奥多尔感叹道。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好过分啊小鹤生!我可是在收到你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定位了你的位置来找你啊,这么冷酷无情,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西格玛现在还在休息吧,我们暂时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了。”赤羽鹤生果断决定转移话题,
“首先,我们该怎样离开这里?”
“这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费奥多尔思考了起来,
“我能来到这里也恰巧是因为系统提醒我要捡西格玛了,不过黑入军事系统将导弹传送到这里是最开始就拟定的计划。我还顺便将锅丢在了那个人贩子集团的身上哦,恐怕他们现在也凶多吉少了吧。”
“这样啊。”赤羽鹤生表示了解了。
倒也确实符合费佳利用工具人的作风,不过说起来,费佳能够这么精准的找到这里,结果还是因为西格玛吗?
大概是因为太累,西格玛一个人在后车位上蜷缩着睡着了,部分凌乱的白发裹挟在费佳的那件大披风里,衬托着脸愈加苍白。
“最近有不少黑色组织在这附近游荡,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战争中的疯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嗯?”
就在费佳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似乎隐隐约约出现了男人的身影。
正因为这四周几乎没什么障碍物,男人的身影才显得格外地惹眼。费奥多尔很快将车速减缓,而两人的呼吸也下意识地放轻。
那是一名外貌有些怪异的男人,男人银色的长发及腰,白色的蝴蝶萦绕于他的四周。他双目轻掩,身穿着纯黑的套装,胸口处生长着套着纯白的袖管手臂,背后的两只黑手则持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
他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晚宴的礼堂上。
“是白夜的人?”
看到对方的打扮,赤羽鹤生立刻警惕了起来。
众所周知,外貌打扮不太像正常人的十有八九都是白夜的人,而数据眼镜给出的信息也说明了对方确经历过紫罗兰的洗礼。
“看上去好像是的。”
费奥多尔停下了车,在距离那位男人百来米的位置,他们很快推开门下车,而坐在后座位上的西格玛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困惑地向前看去。
在注意到费奥多尔和赤羽鹤生的身影后,身着礼服的男人并未紧张,他只是不慌不忙地将背后的棺材取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直到看见眼前两人突然逼近的身影。
男人的额角流下了一滴汗渍。
“二位是想干什么?如果想要做葬仪方面的生意的话完全可以找——呜哇!!!”
不等他的话说完,赤羽鹤生和费奥多尔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揍了起来。虽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费奥多尔的力气却以外的不小。再加上眼前的男人看上去瘦弱实际上也确实瘦弱的很,瞬间就被眼前的两个男人制服了。
说是没有怒意那都是假的。
突然失去了两个重要的朋友,又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虽然表面上压抑的很好,但是对于白夜的怒意和恶意,他们也丝毫不减。
亡蝶葬仪开始还在吚吚呜呜地哭着,可是伴随着脸被打肿,他也渐渐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委屈至极的捂着自己的头并且大喊着不要打脸。
两人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将拳头的方向转向了对方的脸,不久后男人更加凄惨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这场单方面的暴力行为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一旁围观吃瓜的西格玛幼小的心灵都被震撼了。
——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三人之间是有什么世仇吗??
“差不多了。”赤羽鹤生最终收回了手,面无表情道,
“要是打坏了之后就不好用了。”
亡蝶葬仪:……
什么叫做不好用啊!不要顶着那张纯良脸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好吗!
“嘴上这么说,刚才打的时候倒是没看到你留情啊,小鹤生。”
费奥多尔倒是松开了对方的衣领,男人委抱着被锤了个洞的棺材瑟瑟发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了这两位路过的大佬。
“解释,你为什么出现这里?是白夜的指示吗??他们又有什么阴谋?”赤羽鹤生平静地询问道。
“我最开始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我压根就不是白夜的一员啊!!只是之前趁乱逃了出去……”
名为亡蝶葬仪的男人真的很委屈。
他只是来到这里例行工作而已,再加上自己的战斗力压根就不能成为白夜的正式成员之一……他就是个送葬的!怎么可能会打架啊!!!
“我不入白夜好多年了,不如说他们早就忘记了我的存在。哎……虽然不知道白夜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恨,但是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得以安眠。”
身负重担的悼念者来到此地救赎众生。
可是现在它如同其他人一样受困于此,怀着空洞的信仰锐挫望绝地徘徊着。(1)
“说到底,我也没办法为了这些人做些什么。我只能为无处可去的羔羊们送去棺材,尽管这口棺材对于安放那些游荡的灵魂来说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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