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洛普后来呢?伏地魔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哈利问道,“而且……我记得是他杀了老里德尔。”
“是的,”邓布利多说,“关于中间的部分,我们必须得做一些猜测。据我所知,传闻他们私奔的一年之后,老里德尔突然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大宅里,但他的身边没有他的妻子,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骗’和‘蒙蔽’了。我想他恐怕是想说他中了魔法,但他怕被当做疯子所以不敢使用这个字眼。而他离开她的时候,梅洛普正怀着身孕。”
“出了什么事?迷情剂失效了?”
“这又只能靠猜测了。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应该在课上给你们讲过,迷情剂并不能带来真正的爱情。也许,梅洛普的确是深爱她的丈夫,所以渐渐地她不能再忍受只有依靠魔法才能获得虚假的爱,所以她很可能停止了使用迷情剂。她自己爱得太痴迷,以为只要丈夫知道她如此爱他就会反过来也爱上她,或者,至少会为了孩子留下来。然而,她的两个打算都落空了——汤姆·里德尔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她,并且可能怨恨着她,他甚至从没费心去打听过他们的儿子后来怎么样了。”
哈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伏地魔最终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梅洛普死了,邓布利多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伏地魔从未感受过爱,他不理解甚至认为爱很可笑,并且十一年前就栽在了爱上。
哈利突然觉得伏地魔十分可悲,梅洛普大概将她所有的爱全都倾注在了老里德尔一个人身上,伏地魔才会……然后哈利突然意识到他竟然在同情伏地魔,他连忙止住了这个念头。
“了解伏地魔的这些过去很重要吗?”
“我认为非常重要。”
“呃……和那个预言有关?”
“是的,的确是这样。”邓布利多答道,“不过除此之外,我想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哈利不解。
“爱可能令一个人变得伟大也可以令人变得卑微,有时候它让人无私地奉献,有时候也会使人疯魔不择手段。”邓布利多说道,“我在你一年级的时候就曾告诉你,保护着你的你妈妈的爱,我一直希望你能明白爱的伟大和力量。但我也希望你能看到爱的另一面,盲目、疯狂和自我毁灭。”
哈利看着邓布利多,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他之前偷偷跟踪德拉科的事了,还有……他比任何时候都更高频度地使用着活点地图——甚至是夜里明明那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时候。
哈利感觉屁股下面仿佛坐了一个针垫,邓布利多慈祥的目光也变得扎人起来,他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避开了邓布利多的眼睛,“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有一瞬间邓布利多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掩饰了过去,“我原先倒并不是担心你会这样。”
哈利奇怪地抬头向邓布利多看去。
“最重要的是,你能明白就好,”邓布利多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他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
哈利也只有站了起来,他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又想起先前的问题来,“伏地魔曾经写的日记里,年轻的他这么多年之后突然活了过来,梅洛普会不会……”
“我想我们今晚非得把这事说清楚不可了,你们二年级时候里德尔的日记本可能给了你错误的展示,”邓布利多说道,“年轻的伏地魔并没有活过来,而是那本日记拥有自己的意识。”
“拥有自己的意识?”哈利不解。
“那本日记非同寻常,关于它详细的内容我们今晚恐怕一通宵都说不完。简单地来说,那本日记里的伏地魔和现在的伏地魔并不能完全算是同一个灵魂。”
“不是同一个灵魂?”哈利吃惊地说,“伏地魔创造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灵魂?”
“不,哈利,我们并不能凭空创造出灵魂来,”邓布利多摇头,“也正是因为这个,大家都知道任何有自己意识的魔法物品都可能非常危险。”
“可是学校里的画好像都有自己的意识啊?”哈利问道。
邓布利多却摇了摇头:“画稍微有些特殊,但即便是肖像画们也并非全都有自己的意识,那是一种特殊的魔法,会忠实地继承被画的人的性格特点和记忆,当然如果肖像是在该人还活着的时候画的话效果会更加逼真。但很遗憾,大多数画作是没有灵魂的,它们更像是一段记录,可以根据我们的要求作出相应的反应,甚至受到支使。很大程度上,它们仿佛拥有真实人物的记忆和性格,并且据此作出符合的感情和反馈,于是看上去就像原来的那个人还存在一样。”
“这样啊……可是这真是很难分辨啊?就比如胖夫人,要不是在画里,她看上去和我们没多少区别,”哈利啧啧称奇,“那年西里斯闯进来的时候……”
提到西里斯哈利突然停住了,邓布利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只是说‘大多数画像’是没有灵魂的,胖夫人正是个例外。四个学院里也只有格兰芬多的入口是用画来看守,由胖夫人拥有自己的意识,她数百年来一直守卫着格兰芬多。所以和其他学院不一样,口令都是胖夫人自己决定的。我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迷上频繁地换口令,让麦格教授十分困扰。连自己学院的院长都没法进入公共休息室,你能想象吗!”
“这儿校长们的画像也都有自己的意识吗?”哈利问道。
校长办公室里一直都挂着霍格沃茨历任校长们的画像,当时任校长遇到困难的时候,甚至可以向画像们寻求建议,哈利就曾经在门外听见办公室里传出激烈的争论声。哈利这么一问,很多画像立刻都作出了不同的反应,其中菲尼亚斯发出了一声极其不屑的嘲讽的笑声。
邓布利多摇着头说道:“非常具有有迷惑性,然而答案是没有,这里的每一副画像都是没有灵魂的,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曾经校长们的投影。哈利,你要记住,灵魂是无法被创造的,至少我们不能。”
“那么,那些拥有灵魂的画或者其他物品是怎么拥有了灵魂的呢?”哈利问道。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邓布利多笑了笑,“不过要解释起来需要花很多时间,我们现在就简单地把它们理解为拥有灵魂的物品是因为有灵魂寄宿或者被禁锢在了里面。但是,也并不是每一个禁锢了灵魂的物品都能苏醒获得自我意识。画是一个极好的承载品,肖像画是所有物品中最容易让灵魂苏醒获得意识的物品之一。”
窗外的夜色越发地深沉了。
“好了,关于灵魂和画作的讨论今天就到这里吧。”邓布利多说道。
哈利点了点头,“晚安,教授。”
“晚安。”
哈利走向门口,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张放着许多精制银器的细长腿小桌上,有一枚丑陋的金戒指,中间镶嵌着一块大大的、有裂纹的黑宝石。
哈利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地问道:“教授,那枚戒指……那不是、呃……马沃罗·冈特给奥格登展示的那枚吗?”
“正是那一枚。”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去拜访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时候,你好像戴着它?”哈利问道,“它一直在你这儿?”
“不,我是最近才弄到的。”邓布利多说,“事实上,就在我到你姨妈姨父家去接你的几天之前。”
“你的手就是在那时候受伤的吗,先生?”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哈利。”
“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太晚了,哈利!”邓布利多站在门边,“下次再给你讲这个故事吧,晚安。”
“晚安,先生。”哈利不得不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满脑子都是马沃罗·冈特的戒指、邓布利多的手、还有梅洛普和老汤姆·里德尔的事。直到他对胖夫人说出了口令爬进洞口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梅洛普最后那句,说的是蛇佬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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