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清和看了眼兰堂。
……和偎依在他身边的小七。
据兰堂所说,他和魏尔伦是打着“找寻研究重力人工异能体的残余”的旗号来的,具体操作是让巴黎公社生成想要的任务,再接了任务来度假——充满了敷衍和搪塞……不,自由与散漫的气息。
因为那间仍在研究类似中也的实验体的研究所,明明已经被物理清除了。
就在兰堂上次回横滨的时候。
因为身份问题·只提供了相关情报·让彼时的兰堂和与弟弟相认的魏尔伦自由发挥·得到如上反馈·神代清和托腮,收回游移的思绪,又看向手边的。
是织田作之助的新作——
《萤火虫》
由春和出版社出版。
这个名字十分正经且符合主流审美的出版社是Mafia旗下新开张的,主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出版了一本畅销、作为台柱的织田作之助被主编拉去站台开签售会了,唔,也算是为事业奔波?
真是的,鸽子汤不好听吗。
神代清和慢悠悠地想着,将书翻到末尾。
织田作的,少有华丽的辞藻,更不会谈什么大事,他的叙述总是朴实无华,就像是在某个夏日的夜晚,月光抛洒清辉,人们聚集在阴凉的大树下,摇着蒲扇,或笑或叹地和你闲聊,有种放松的氛围。
神代清和合上书,换了下一本。
兰堂送的、他写的诗集。
窗户透着浅金色的天光,神代清和眯了眯眼,在的间隙,理了理近期的事务。
现在是5月中旬。
大佐老爷子已经退休,成为Mafia第一个平安退下的干部,目前沉迷钓鱼;中也和森君升任干部后,贝尔摩德火速找刚回国的红叶姐自荐,凭借丰富的美妆经验和穿衣品味,成为对方的直属部下,似乎是为了躲避森君的招揽;琴酒没有当谁的直属部下的意思,劳模单干得很起劲,瞧着像是要向干部之位发起冲锋的样子……
你说降谷前辈?
当然是和公关官他们去美国了啊。
唔。
柯南那边,和兰小姐说开后小情侣黏黏糊糊,就是柯南仍然顶着副小孩子模样去上学,课后还要补高二/三缺的课——否则等到小哀的正式版解药做好变大后,可能跟不上进度——柯南万万不可能接受留级,即便高三再重要。
他必不可能比小兰晚上大学。
那天柯南到底还是变大了,虽然很快又变小了。
其实太宰猫猫也算是日行一善,柯南既坦白了、又顶着小孩的壳子,有这个缓冲,至少不会被兰小姐揍得太惨。
神代清和回忆了下毛利兰的夸张的武力值,深以为然地点头。
另外,赤井秀一磨磨蹭蹭,终于在月初离开了横滨。
其中有28天是必要的,因为狂犬疫苗。
——在向小哀传递了她们家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后不久,赤井君的母亲和妹妹就飞到了横滨认亲,过程略微有点……嗯,激烈。
——拉扯中翡翠突然应激,喵喵叫着给了某个男人一爪子。
见血
了。
以防万一,疫苗5针是打全了的。
唔。
好像没什么事了?
今天的文件也处理得差不多……
神代清和被太阳晒得思维迟钝,他瞄了瞄左边的兰堂魏尔伦中也全家桶,再瞄瞄右边空空的沙发、不知溜达去哪了的太宰猫猫,把诗集挪了个位置,眼眸取出耳机,打开电脑上新买的游戏。
死屋之鼠来到横滨的消息就是这时候送来的。
被太宰治拉进来·坂口安吾汇报道:“收来的情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一个异能是操纵土石的男人同时出现在城北的地下废墟,我们的人去验过,那里的确有动用异能的痕迹。”
他推了推眼镜,“关于对方的目的,我们还缺少头绪。”
“耐心跟进。”
神代清和平静地指示,“普通的事情不值得费佳出手,单纯的情报贩卖不需要他亲自到场……看来是大生意。”
而横滨的大生意,九成九和Mafia有关。
坂口安吾嘴角一阵抽搐。
费佳?
清和前辈你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什么关系?
不,没准是那个情报贩子过于自来熟,毕竟是情报贩子……
坂口安吾若有所思地退下了。
他打算找时间,不引人注意地摸过去用「堕落论」瞅瞅。
太宰治也这样想。
生日比中也晚两个月·至今仍是Mafia最年轻干部的太宰治和小伙伴咬耳朵,“这个我负责。”
鸢眸少年笑着调侃,“在清和心里,我应该很擅长抓老鼠?”
“……”
神代清和败退。
*
老鼠并没有那么好抓。
「堕落论」读到的“受人之托”“东道主”更是让整件事迷雾重重。
神代清和的感想是,谜语人在特定的情境下是有好处的,如果直接说出委托人名字,游戏就会很快结束。
“其实不用过于重视。”
他安慰捕鼠暂未建功、失落的太宰猫猫,说着可能性不大的话,“也许这单只是委托人身份高,其实对横滨没有多少危害呢?”
“老鼠总爱藏在下水道。”
太宰治眼眸闪烁微光,“我会抓住他的。”
*
夜晚。华灯初上。
贝尔摩德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点了杯龙舌兰日出。
莎朗这个身份已然死亡,作为其女儿的克丽丝也宣布息影,处理完这些黑衣组织遗留事件后,她的生活简单了许多。
想起远在美国、难免和FBI亲密接触的波本,她心情不错地浅酌眼前颜色鲜亮的鸡尾酒。
白帽子少年就是这时坐在她对面的。
明明是引人注目的装扮,他的出现却仿佛无声无息,贝尔摩德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刹,换算成时间约为0.1秒,随即扬起礼貌的笑容,语带疑惑:
“你好?”
“你认识我。”
费奥多尔嘴角噙着饶有兴致的笑容,“是因为你在情报部门?还是说……神代君、或者太宰君,做了通知?”
他不掩饰地观察着贝尔摩德的神色,“我猜是太宰君。”
他有点委屈,“太宰君总是对我有奇怪的敌意。”
“抱歉,你在说什么?”
贝尔摩德露出被陌生人认错的、尴尬的表情,桌下的手飞快地盲打手机键盘搬救兵。
侍者端上白水。
在这与酒吧格格不入的饮品后,费奥多尔仍在微笑,“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问,贝尔摩德小姐,你有意愿跳槽吗?”
贝尔摩德:“…
…”
“没有。”
代答·太宰治在两人之间坐下,朝被打扰的女士点头致意。
贝尔摩德优雅地起身离开。
“太宰君。”
费奥多尔神情意外,语气却很柔和,“你比我想象的来得快得多。”
太宰治的语气同样温和而友善,“大概这就是缘分?”
“神代君呢?”
“今晚只有我。”
“是吗。”
费奥多尔饮着白水,宛如朋友一样关心道,“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紫红眼眸里漾起浅浅的涟漪,他似是嘲讽,又似是洞悉般轻声问,“在一起了吗?”
太宰治:“……”
“恕我直言,太宰君,你想要的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与你同行之人。”
费奥多尔唇角含着通透的笑意,娓娓道,“有实力自保,不用担心为对方带来灾难,能够读懂、包容你的一切心思,哪怕那再肮脏污秽、不可言说……只要满足这些条件,无论是‘伴侣’、‘朋友’、‘同僚’……你都无所谓。”
“可惜的是,只有第一种头衔唯一且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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