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特莉丝黛的眼神变得狂热无比,看着‘书’的目光,犹如在看待自己心爱的恋人,又或者自己珍贵的孩子。“确实,比起那些用华丽辞藻堆积而成的浮夸命名,让她以‘书’命名更符合我的初衷。你用了么?感觉如何?这是让造物主也羞愧难当的,属于人类最伟大的绝无仅有的造物。”
“确实如此。但现在它的存在已经毫无意义。”结城却说出了极为冷漠的话语,“工具这种东西,用得顺手才有使用的价值。一旦反噬其主的话,不过是可以随手丢弃的废品罢了。”
特莉丝黛并不觉得被冒犯,她已经心满意足。“我成功了,她因为我而降生。这就足够了。至于你要怎么做,是你的选择。”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无所谓结城信一接下来要做什么。
结城却像是获得了某种承诺一般,朝着她露出含有几分温情的笑容:“非常感谢您的慷慨,特莉丝黛殿下。”
特莉丝黛:?
结城掏出钢笔,翻开一页空白,在上面快速的写下一连窜的文字,并深情的说道:“我会发自内心的感激您为后代无私的奉献。”
特莉丝黛:???
为什么,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德国。
“异能力——铁皮鼓。”
震耳的鼓声随着散落满地的怪异躯体戛然而止。棕色的皮靴跨过门槛, 踩在三寸高的血水上。会议室一片狼藉,不管是人还是家具、物品,都找不到一样是完整的。
男人摸索着自己浓密的八字胡, 看着这个场景的双眸,只有一片深如荒漠的平静。
无精打采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拖着长腔, 似乎永远都睡不醒的娃娃脸青年无奈的说到:“做得太过火了吧,格拉斯先生。后勤那帮人又要抱怨了。”
君特·格拉斯偏头看向他:“你应该早就预料到这一点, 席勒。我的异能可没有那么好控制。”
“啊哈~我信您才怪。”席勒看了眼室内, 因为门槛的阻拦, 血液并没有渗透到外面。他看了眼自己新买的球鞋,实在不愿意踏进去,抓着门框往里面探头, “死得太彻底了,都看不清脸。每次看您的异能都会觉得很夸张啊,这不就跟鼓胀的气球一样砰的就爆炸了吗?”
他扫过墙壁上的血迹, 夹杂着大量的身体组织的碎末,咂舌道:“行吧, 还是把这栋房子炸了算了, 根本清理不干净。”
“虽然擦一擦,用墙纸贴上去就能继续使用把。”君特·格拉斯说道。“不要说废话了, 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呢?窃国者和托马斯那家伙都没回来,和国现在就跟沸腾的肉汤一般, 咕噜噜的冒泡。”席勒翻了个白眼,“我也是真的服气了, 匈亚奥利国发疯也就罢了, 这些人凑什么热闹。还为人家给和国输送异能武器大开绿灯。”
虽然异能武器‘圣水’来自匈亚奥利国从瓦解的奥匈帝国继承来的遗产, 但‘圣水’能进入和国境内,可是这群政客给人家开的道。
也就是说,他们德国也算是这次计划的同谋者。尽管事先他们这批人并不知情,大半个国家的政客连同整个德国特务科都不知情,可出了这种事,可不是一句‘我们不知道’就能够解释的。
他们好歹也是五大国之一,要脸。
君特·格拉斯纠正他:“匈亚奥利共和国可不是发疯,哈布斯堡分支建立的最后一个帝国瓦解后,遗产被两家平分,异能战争后再次合并,好不容易用血色镇压,压下了国内的保王势力,阻止复辟,建立共和制制度,却突然冒出两个哈布斯堡王族的超越者,他们是觉得,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得重新回到过去被哈布斯堡统治的时代吧。”
哈布斯堡王族好歹也是纵横欧洲长达六百余年的传说中的家族,更不用说在主支出现第一个超越者之后,那黄金的两百年里可是差点统治了整个欧洲。
而这个王族的统治之所以中断,并非是因为他们被消灭,被打败,而仅仅是因为后继无人罢了。后头捡了主支便宜的分支,也是因为没有产出超越者,甚至连异能者也是寥寥无几,才会导致哈布斯堡家族彻底消失在政权的恒河之中。
即便是如此,那么伟大的历史也不是能够磨灭,匈亚奥利共和国境内希望哈布斯堡复辟王权的声音一直没有中断,而如今突然出现两个正统,尽管里面有一个混血,可又如何呢?那可是超越者。
匈亚奥利共和国现任的政权若是能坐得住才奇怪。
可能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君特·格拉斯在得知这群人合谋对结城信一下手时,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你可能是对的。”席勒道,“比起心命师,窃国者确实更容易对付。作为外来者,和国算是他的根基,但时间太短,只要让和国乱起来,就相当于打压住他,后续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能将人灰溜溜赶回去,接下来要应付的就只剩下一个心命师。”
说到这个,席勒冷笑:“果然是发号施令惯的大老爷,脑子多久没用了,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心命师不好对付,难道窃国者就是软柿子么?那家伙来这个世界才几个月,干的哪一样不是大事,甚至还能从钟塔侍从的眼皮子底下入境长达七天都没被追究。”
一群只会让底层人卖命,自己坐拥荣华富贵的人,脑子偶尔天真得让人觉得离谱。被这种人拖入浑水之中,席勒觉得自己的人格都被狠狠地羞辱了。
“只是如此么?”君特·格拉斯问。
“嗯?”
席勒抬眸,对上了君特·格拉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他的眼神似乎有着一股引力,让席勒只是对视了两秒,就皱着眉别开头。“别这样看我,君特·格拉斯。要是杀了你的话,歌德会很啰嗦的。”
君特·格拉斯笑了笑:“就凭你?”
席勒眼珠子转了转,抬起双手讨饶的说道:“行吧行吧,我这边确实收到了点小道消息。但不是什么大事。简单来说,夏国和英国那边达成了协议,似乎是想要借着窃国者的手处理掉什么麻烦,三国算是建立起了临时外交,应该是这个原因,所以钟塔侍从才没有追究这件事吧。”
……也可能是因为自家的崽子做坏事被兄长抓包,连打了七天的小pp,钟塔侍从那边羞于提及,就干脆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是的,不知道为何,心命师被窃国者连续打了七天小pp的新闻传遍了整个圈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件事君特·特拉斯自然知道,但显然这位老先生觉得里面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那当然就是咒能武器那个麻烦了。
作为德国特务科里半退休的老人,君特·特拉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只要做到心里有个大概数即可。他迈出了这间充满血腥味的会议室,一边摘下手套随手扔进会议室内,一边重新戴上了一双备用的。
说道:“那么接下来呢?显然‘圣水’是有效的,‘书’的效果被打破,那群被影响的普通人也终于记起了曰本这个国家的存在。加上窃国者现在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你们有商量出对策么?”
席勒诧异的道:“为什么是我们来商量?”
“因为死在里面的人,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君特·格拉斯眉眼闪过一道疲惫,“他们甚至没有想过发生现在这个局面,他们能做些什么。想当然去做了,想做就去做了……你说的对,一群疯子,还是一群脑子不好的疯子,偏偏这些人还是有实权的政客。”
当然……这些人死了。死在他的手里。可是问题还在。
君特·格拉斯对面露绝望的席勒说道:“回去跟歌德聊一聊吧,我觉得他应该在办公室里砸东西了。”
天降大锅,避无可避,可不得气得一通乱砸?
席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抖了抖身子。他三两步追上了前面走远的君特·格拉斯:“呐,格拉斯先生。‘圣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如果它能够破除‘书’的影响,为什么那么多年匈亚奥利共和国还在努力的寻找‘书’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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