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哆哆嗦嗦,被父皇亲手杖责他是头一个,但他一点都想要这个荣耀,而且刚才父皇有一瞬间的表情恨不得杀了他。
是真的,他感觉出来了。
当初这个姓赵的说他是那个笨蛋秦二世的时候,父皇对他都没有这样欲杀之而后快。
这个家伙,到底有说了什么?
胡亥想甩开赵羽的搀扶,但其实动一下手指头都不敢,轻声嗫嚅:“不是的父皇,儿臣不是诬陷赵中郎,只是赵高那人的确很可疑。赵中郎对他还多有照顾,兼他们都是赵姓,儿臣就想得多了一些。”
想多的是什么?
那是赵羽和赵高其实是亲兄弟啊。
现在赵高已经被父皇发配到这里做苦役,身上的差事撸个一干二净,不管他以前如何风光,如今和以后都是一文不名。
如果把他们是亲兄弟的事情公布于众,赵羽也别想好。
胡亥的眼神闪闪烁烁,他不能直说,只能学赵羽这竖子说一半留一半的技巧,盼望他自己能要点脸主动承认。
赵羽承认个屁,他和赵高的关系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
【想得多?我看你是吃得多,吃得多还干得少,糟心玩意,不知道始皇大大看见你就烦吗?还叭叭,不然一会儿又要挨打了。】
心声总是这么真诚,一点都不给面子,胡亥激动得动了一下才感觉臀部火辣辣的疼,然后看见了父皇的警告眼神。
对啊,这个家伙在心里还说过父皇的坏话,父皇如果介意还能等到现在。
赵羽啧啧了一声,却一点都听不出幸灾乐祸,“公子,我看你还是快点回去上个药吧。臣和赵高一清二白的,您还是别多想了。须知想得多,伤口好得慢。”
胡亥的手抖得跟老年人一样,赵羽只当他是疼得狠了,非常同情,扶苏抹了一把脸才没有笑出来,扭头招了一个端着残羹剩炙过去的家奴。
“扶公子去上药。”
嬴政责打胡亥的时候并没有特地选僻静场所,胡亥又嚎得那么大声,庄子里的人十成有九成都听见了,而且素知这位公子是个什么性子,被点到的那人可不想过去了。
最后胡亥一瘸一拐地被搀走了,赵羽交代自家下人:“我那儿有一瓶新出的酒精,去找百味要,好好的给公子消消毒。若是他受不了疼,就给他根木棍咬着,别咬到舌头。”
“欸,奴记下了。”家奴这才兴高采烈地搀扶着胡亥下去,这人身材壮硕,远远看去就跟一头熊携着个小鸡仔一样。
赵羽这边的人,自从在庄园干活儿之后都健壮起来,他们干活儿不敢不尽力,赵羽又在最大可能下给他们提供足够饱腹的食物,一些还处在青年时期的甚至长了个子。
看起来跟精挑细选的宫中侍卫也能有一比。
安排好了胡亥,赵羽转过身笑着道:“陛下,臣已经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请您移步去休息。”
嬴政:“你又做出来一瓶酒精?是用你那些新酒做的?”
赵羽摇头:“臣那个酒至少一个月才能出窖,陛下放心吧,等好了臣给您送到宫里去。”
嬴政哈哈笑了一声,这才心怀大畅。
正因为很清楚赵羽虽总有表面不一之言行但对他却是一片真诚,才时刻有种感觉这小子是上天送来给他帮忙而不是捣乱的。
“这是臣的屋子,临时收拾了一番,肯定不如陛下的地方,您将就着睡一下,过几天另一边的屋子修好了,臣一定给您打扫一间豪华舒适的贵宾房出去来。”
赵羽一边说一边扫了扫床单,伸手请陛下上座。
这屋子里面便用新鲜的物件很多,嬴政一点都不嫌弃,一会儿问那个桌子一会儿拿起来这个杯子看看,笑道:“爵卮新奇,送两个给朕。”
“好嘞。”这是赵羽自己做的放在砖窑里烧的,大家看了都说奇奇怪怪的,陛下竟然喜欢,“一会儿臣去拿两个新的。”
【可惜砖窑温度达不到,烧不出来瓷。】
赵羽就希望自己能做个梦,梦一下瓷窑的建造,想起瓷他眼前就出现一种晶莹如玉的碗盘,感觉不珍贵,但以赵羽现在的眼光看来却是很好的东西。
比玻璃也不差什么。
“扶苏呢?”
赵羽离开后,嬴政才躺下来问了句。
蒙毅本来站在门外的,听见询问进门回说:“公子出去了,没说去哪里。”
嬴政笑了笑:“应是看望胡亥去了。蒙毅,你觉得扶苏公子有没有改变?”
蒙毅低头不敢回答。
其实他也说不出来,有时候感觉扶苏公子变了,有时候又感觉还是以前那位温和仁慈的公子。
“怎么不说?”嬴政问道。
“臣不敢妄议公子。”蒙毅跪下来说道。
第150章 陛下命令
嬴政突然叹息, 道:“你和蒙恬都是忠于朕终于大秦的,可是太忠了,忠正太过就不知变通。”
噌一下, 蒙毅从后脖颈到后背都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惶恐非常:“为臣者,忠君是本分。陛下, 臣绝不敢生出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
嬴政却没有任何敲打蒙毅的想法,对于因为自己而死的蒙家兄帝, 他不可能敲打。当然了,因为他们的忠心就要给予超越现有的重用也不会。他的目光看着帐顶没有个焦点,过了不知多久, 坐起来看着跪伏在地的蒙毅,只说了一句:“如果日后大秦会面临仙书所预言的局面, 你不要束手就擒。”
这一句差点没有直接把蒙毅送走。
自从有了赵小羽,陛下的心思更是他们无法揣摩的,看不出来对对阴谋篡秦的赵高等人的憎恨,也看不出对本不该死的扶苏公子的惋惜。
蒙毅有时候都觉得陛下好像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今天已经是陛下情绪最外露的时候了。
但是没想到是给了自己这等类似于密旨之类的托付。
蒙毅急忙道:“陛下,咱们已经知道了未来之事, 那些都不会发生的。”
您不要这么说,臣会被吓死的。
“只要没有十成把握,都是未知,焉知避过了仙书预言的这项劫难不会出现另一项?朕也不过是,为防万一罢了。”
那惆怅也只是一闪而过, 嬴政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臣子, 问道:“蒙毅,难道你要抗旨?”
蒙毅叩头说道:“臣, 遵旨。”许久不敢抬头,冷汗一滴滴砸在地面,“陛下,有小中郎在,大秦一定长治久安。”
听到赵羽,嬴政忍不住勾起唇角,摆摆手,躺下闭眼睡觉。
蒙毅一直等到陛下的呼吸平缓下来,才撑着手软脚软站起来,一步一挪整理好表情,到门口时又恢复了往日身为郎中令的冰冷沉稳。
院子里很安静,带着几许燥热的拂动前面枣树的叶子,啪嗒啪嗒,便有三两片微微泛黄的叶子砸在地面。
这是因为枣树是院子建好以后才移植过来的,重新扎根,原来的叶子落了很多,不过上头的青枣却都碧青碧青的。
赵羽端着冰桔饮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蒙毅一副蔫哒哒的样子,走过去给了他一杯冰饮:“这桔子还是我去年保存的,做成冰饮特别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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