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确实。
现在入学式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安稳地坐在位置上,没有人跑来跟薄叶斋纪说有的没的。
不过之前气氛确实有些骚动,只是被教官们及时出声喝止了,如今大家都假装专注地听台上的校长讲话,其实眼神乱飞。
教官们当然注意到了这些小动作,但现在上面领导在讲话,他们也不好再大声训斥,只能无奈地忍了。
这是他们带过的在入学式上最躁动的一届。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趁着校长讲话告一段落,轮到学生代表上台宣誓,教官们也忍不住站在角落里交流了起来。
“还好寒川面试分低,不然他就是新生代表了。”
那画面太美了,教官们都不敢想。
“就是新生们心态不好,太浮躁了,得练练。”
“我觉得这也不完全是新生的问题……”
大家说着说着就沉默了。
萩原研二忍不住插嘴:“总之,既然已经决定录取他,就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待学生,该怎么教就怎么教比较好吧?”
是的,萩原研二也在,他已经正式成为鬼冢教官的助教了。
鬼冢教官知道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骂对方一顿,但一想到对方出现在这里当助教的理由,就觉得这些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得不说,来一个了解寒川深流的人,对他来说真的是帮大忙了……
萩原研二也解释:“我需要点时间,好好想想我到底想做什么,多跟新人接触一下,问问他们的想法,说不定能找到灵感。”
他当然不可能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如果他真的很喜欢爆物处理班,当时就不会犹豫了,只是因为能跟发小一起工作,加上好像也没什么不行,自己也确实擅长这个,人家还是特别看好他才来邀请,各方面因素加起来让他选择的同意。
他也在思考,如果当时没有接到爆物处理班的邀请,他更倾向于往什么方向的工作努力。
反正想不通的话,大不了半年结束就回去继续拆弹嘛,技术摆在这里,没什么影响。
倒是在警校,他还能缓和一下气氛什么的,解除一下大家对寒川深流的误解。
萩原研二的话起到了作用,教官们纷纷觉得他说的很对,鬼冢教官也觉得做好自己就行了,一视同仁。
但真要实操起来就会发现,很多问题要等真正上课的时候才暴露。
操场训练还好,寒川深流表现的没有任何破绽,也就没有让教官点名批评的机会,教官自己都暗暗松了口气。
但到了实务课上,问题就来了。
这节课,鬼冢教官先是教授了关于路检盘查的理论,然后进行实战演习。
这是非常重要的内容,有将近四成的刑事犯,都是警察在路边察觉到不对劲,进行盘查的时候找到证据抓获的。
负责任的教官,只要时间充足,就会扮演犯人,让学生一个个盘查他进行演练,确保他们不会犯低级错误。
“你的目光在往哪看?!我的手都伸进口袋了,你还在翻包?我要是这时候掏出一把刀来你要怎么办?!我一大声你就害怕,还怎么当警察?!”
鬼冢教官长得本来就凶恶,戴着墨镜,穿着花衣,语气再带点混混的弹舌音,就算明知道这是真实身份为警察的教官,但来盘问他的学生还是怂了。
“对、对不起。”
“算了,你回去写10页的检讨。”
学生战战兢兢地回到了座位上。
鬼冢教官走回讲台,拿起名单看了一眼,心中顿时一沉。
“……下一个,寒川深流。”
顿时,原本沉寂的教室,爆发出了一阵细微的躁动。
墨蓝发色的青年站了起来,同一时间,教室重新回归到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的安静。
青年无视了其他人奇怪的表现,平静地走到了教室中央的空地,如血般不祥的红色眼眸直视着鬼冢教官,带去一阵莫名的战栗。
鬼冢教官竭力镇定地说:“现在我是犯人,你来盘问我……”
嘴上这么讲,但他的心理活动,却和周围的其他学生们一样——好违和啊!到底谁应该盘问谁!!!
明明寒川深流长相俊美清隽,穿着警校的制服,鬼冢教官又是花衣又是墨镜,还有着凶恶的方脸,但无论是谁看了,都觉得更应该被盘问的是穿着警服的那一方。
这错位感,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凌乱。
学生们光看着也就算了,鬼冢教官还得亲身上阵演,就很痛苦。
寒川深流语气礼貌:“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啊?什么事啊,我赶时间。”鬼冢教官语气不耐烦,假装打呵欠。
这是个考点,很多犯人会通过这个动作,把证据趁机咽下去。
寒川深流的眼神往鬼冢教官的手上扫了一下。
被寒川深流注视的时候,就如同站在深渊的边缘往下看,有种沉重的压力和即将坠落般的不安。
鬼冢教官的手顿时不由自主地一僵。
“请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寒川深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包给我,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好,合格了!”
鬼冢教官及时喊停。
再不喊停,气氛就更诡异了,甚至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教学。
虽然检查包裹期间,还有很多陷阱,但一方面寒川深流前期表现的毫无破绽,另一方面……
鬼冢教官相信,就算寒川深流真的漏洞百出,也没有哪个犯人敢在他面前搞小动作。
……在偶遇的犯人之前,倒是学生们先享受了这份待遇。
寒川深流坐在旁边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全神贯注地盯着中场,负责盘问的学生肉眼可见的僵硬。
鬼冢教官看着一个个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反而在寒川深流身上的学生都无语了。
他得想想办法!!!
终于,下课铃响了,教官和学生们同时松了口气。
一个人呼气声再小,集中起来也十分明显。
本来长长的一口气瞬间中断,不少人都僵住了。
鬼冢教官:“…………”
这届学生是我带过的最难带的一届!!!
鬼冢教官咳嗽了一声,提醒了班长,连忙喊起立行礼,鬼冢教官在众人如释重负地告别声中,默默地离开了教室。
下课了,薄叶斋纪一个人安静地收拾好东西,打算去食堂吃饭。
虽然已经开学快一周了,但至今还没有同学跟薄叶斋纪主动说话过,他一直独来独往,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这情况用文字描述给其他人听,怎么听都像是被霸凌了。
但如果有人以此去指责那些同学,同学们只会震怒地表示,是他一个人孤立了我们所有人!
日本人都是很会读气氛的,寒川深流身边几乎实质化的“别来跟我说话”的意思,在大家眼中就跟电灯泡一样明显,大家知情识趣,当然不会去打扰人家。
薄叶斋纪也不打算跟大家打好关系——关系太好了,再刷人家的怀疑值就得克制点了,不然多不好意思。
保持现状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但有人觉得这个情况不太行,那就是萩原研二。
作为助教,他其实不应该表现得特别亲近某个学员,但大家一看这个学员是寒川深流,就觉得很正常了。
没人觉得萩原研二是想格外照顾寒川深流,都觉得这是来自上层的、大家都不想要的那种“特别关注”。
因此薄叶斋纪一出教室,看到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等在门口,招呼他一起吃午餐的时候,也都已经习惯了。
两人在食堂挑了个桌子坐下,一整张桌子都没人来凑热闹,顶多有人暗中观察他们这边。
薄叶斋纪倒也没想独占一个桌子,一开始也是随便找个桌子坐下拼桌的,但同桌的人总是飞快地扒完饭就跑。
甚至有一次对面的人忽然噎住,薄叶斋纪都想上去抢救了,结果那人硬是吓得突然咳好了,但也没能吃几口就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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