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带着满身的怨气与悲意直接往下跳,顿时,围观的人们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声。
然而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男人在空中诡异的滞留了几秒,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裹挟住,随后稳稳落在地上。
他睁开眼,震惊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身体不像是跳下来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送下来的。
“……”
围观的人们大惊失色,简直比这家伙往下跳的时候还要惊讶,这时,男人的家属终于堪堪赶到,一个女人冲过来,疯了一样捶打男人的背:“你要死,你把我也杀了吧,你把蕙子和平太也杀了吧,我们一家子一起死!”
男人沉默许久,终于抱着妻子大声痛哭,宣泄一腔的悲愤。
一只咒灵从人群中飞出来,落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
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美甲店门口,听着街对面传来的哭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美甲店那个明显更活泼更八卦的店员又跑回来了。
“我打听到了,那个男人是上面那家公司的职员,跳楼是因为被拖欠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今天本来是来辞职的,所以妻子也来了,结果他又跟老板吵起来了,我听下面的同事说,好像是老板抢占了他的什么功劳,反正矛盾很多,我听不太懂。”
“……天啊,怎么会这样,这也太惨了吧。”
她们唏嘘了一阵,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客人呢,店员连忙说:“两位客人,请进来继续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才回到美甲店,夏油杰沉默地让指甲照着灯,半晌才来了一句:“世上真的有很多无奈的事啊。”
店员们苦笑道:“是啊,大家都不容易。”
夏油杰不禁想起了仁美,那个和爷爷互相憎恨的女人。
那一次之后,他们又偷偷去过仁美家一次,发现仁美还住在那里,但不知道是因为家里没有咒灵了,还是因为换了个不那么坑的新工作,她的状态看起来好很多了。
她当时正在院子里跟朋友打电话,说自己已经放弃租房子独立了,只期盼老头子早死,好让她霸占这个房子。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遇见过仁美,但仁美的身影总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五条悟用干了的手指戳戳夏油杰的脑门:“想什么呢,妹妹头。”
“……只是在想,那些家伙,那些痛苦地活着的家伙,会散发诅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他抬起头,看见五条悟和两个店员都在看着他,他回过神:“啊啊,抱歉,说了有点奇怪的话吧?抱歉抱歉。”
五条悟猛拍他的后背,替他解围道:“这家伙从小就比较中二,别理他!”
店员们这才笑起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做好了美甲,走出美甲店,五条悟看着自己的指甲,嫌弃道:“花里胡哨的。”
“哎呀,有吗,我倒是觉得很可爱,颜色也很清新。”
五条悟抓起他的一只手:“可恶,老子还是觉得你这家伙的指甲更潮。”
黑金配色,简直潮炸了!
夏油杰笑起来:“那下次你做这个,我做一个更酷的。”
五条悟感兴趣道:“有什么是更酷的?”
“比如,去找个纹身店,在自己背上纹个蓝白配色的年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他们去惦记已久的烘焙班报了名,交了学费,约好从下一个周一开始上为期两周的烘焙课。
夜晚,夏油杰给耳洞消完毒,躺到被褥里,很郑重地对五条悟说:“悟,你今天不可以来拱我,听到了吗?”
五条悟轻哼一声:“那是老子可以控制住的部分吗?”
“不能控制也要控制,只要熬过这几天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五条悟凑到他旁边,盯着他新打的耳洞看了半天,“目前没什么要发炎的征兆。”
夏油杰安心了,“那就好。”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为了耳洞早睡早起,五条悟睡不着,便一个人开着两个游戏本,上游戏中的家里看了看,等他下线的时候,夏油杰已经睡着了。
对,没错,夏油杰今天也留宿五条家,他爸妈已经习惯了。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一点吧,夏油杰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起来还挺紧张的。
五条悟凑过去,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这家伙这幅样子有点可怜,于是他捏捏夏油杰的胳膊,戳戳夏油杰的脸颊,“放松一点啦,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夏油杰的身体还真的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点。
五条悟去关了灯,躺到夏油杰身边,心里在想:他们居然真的结束了国中时代的三年青春,马上就要去高专报到了。
他记得小学毕业的那天他们都很开心,一点也不伤感,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小孩子的身份,但国中毕业的时候心情却有点复杂。
……这就是别人常说的“青春短暂”啊。
他神采奕奕,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夏油杰忽然动了。
黑发少年作势要翻个身,面向五条悟,五条悟目光一凌,一把按住夏油杰:“杰,别动!”
本来要翻身的家伙还真的乖乖躺着不动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夏油杰转了转脑袋,似乎又要翻身了,已经闭上眼睛的五条悟出手如电,一把按住夏油杰的额头:“杰,别动!”
夏油杰:“zzz……ZZZ……”
两个小时后,夏油杰猛的一个大翻身,直接换了个面朝下的姿势,旁边的五条悟一下子坐起来,怒道:“咪!”
他把夏油杰整个扳回来,然后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把夏油杰的发丝从他的耳朵上扒开。
店员姐姐的便签上说了,头发勾到现在这个耳钉导致耳洞被拉扯可不好。
操碎了心的五条悟一根一根把他的头发扒完,这才放心地躺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夏油杰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很沉,睁眼一看,居然是五条悟,白发少年正压在他身上睡觉,看姿势,不是睡着睡着自然而然贴过来的,而是一直像个大石头一样压在他身上。
他懵了。
“悟?”
几秒钟后,五条悟揉揉眼睛爬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幽怨道:“杰,你总算醒了。”
夏油杰错愕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睡成这样?”
“你昨天一直想要翻身,都是老子拦住你的。”
夏油杰:“……”
他眨了眨眼,随后摸摸五条悟的脑袋,“辛苦你了,悟。”
虽然没有记忆了,但五条悟这个一边委屈一边又暗自得意地邀功的样子,一看就是“付出良多”啊。
五条悟满意了,接下来的几天,五条悟严格监督着夏油杰睡觉的姿势,夏油杰偶尔伸手碰耳朵也会被五条悟严厉制止,没过多久,连给耳洞消毒的工作都被五条悟抢走了。
夏油杰:“……”
总觉得两个人“职位”颠倒了。
一周后,夏油杰的耳洞初步愈合,就算偶尔碰下水也没问题了。
那几天他们每天一起去烘焙班报到,在那里学习做西点的基本都是家庭主妇,或者喜欢烘焙的小姑娘,只有他们两个是男的,其他学员们一开始还觉得不太自在,后来听说了他们两个只是国中毕业的小屁孩后,氛围一下子变得和谐起来。
被一群姐姐阿姨围着打趣的五条悟&夏油杰:“……”
“你们两个,居然做了美甲来做食物!”
夏油杰立刻表示:“我们会戴手套的!”
他们飞快地套上手套,旁边同样做了美甲的小姑娘也赶紧在火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前戴上了手套。
嘛,其实还挺愉快的!
虽说都是学员,但里面还真有几位经验丰富的“前辈”,会额外传授他们一些在家庭中做西点的小技巧,还有人给大家分享自创的饼干配方,他们回家后心血来潮照着做了一次,味道竟然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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