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贵族 下(17)
虽然招魂仪式毫无意外地失败了,但是喝下去的三大海碗符水却起了作用,现在,斯科皮不再无时无刻地想着自己的床了,而他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控制,虽然喜怒哀乐还是不那么听使唤,但是却勉强能感觉到确实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
轻轻关上校长室的门,四年级斯莱特林眼角露出一丝温和,他的手轻轻摸索着金色的门把,垂下眼,微笑着说:“罚站呢?”
无论多少次,始终对这个游戏不厌其烦。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的铂金贵族放下手臂,寒冷似乎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就好像他刚刚从温暖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来到这儿似的,“等你。”德拉科沉声回答。
“当然是等我。”斯科皮想了想,轻轻歪了歪脑袋斜睨铂金贵族一眼,“要罚站也不在这儿啊。”
德拉科一言不发地看了斯科皮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黑发被揉得乱了些,有一些垂下来遮住了斯科皮的眼睛,四年级斯莱特林将它们拨开,自顾自地将脖子往斗篷里缩了缩,呼出一口白色的寒气。
由斯科皮最先动起来,俩人一言不发地一前一后走上了前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道路,就好像他们常常做的那样。
“我祖父说我弄丢了一部分灵魂,就像伏地魔那样。”在通过第一个拐角时,斯科皮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德拉科跟在后面,脚下一顿,银灰色的双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着脸,斯莱特林王子加大了脚下的步伐,三两步跟上了前面已经走得有些远的斯科皮。当还剩俩步就要超过他时,德拉科再一次放缓了自己的步子,以一种充满了保护的姿态跟在他的身后。
沉默地点点头,随即意思到斯科皮看不到,少年轻轻抿了抿唇角,话出口时嗓音异常淡定:“该怎么做?”
没有问会怎么样,也没有问究竟是怎么照成的,所有的重点只放在了处理的方式上――不追究过去,只在乎会影响未来的可能,非常德拉科式的风格。
就是这样,才老让人觉得他并不关心所有的事。
其实又并不是这样。
“找到拉文克劳的冠冕,毁掉它。”斯科皮简单地说。
“拉文克劳的冠冕?”德拉科微微蹙眉,“怎么,邓布利多认为那是一个魂器吗?”
“恐怕是的。”斯科皮叹了口气,在斯莱特林地窖入口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德拉科,“邓布利多认为是伏地魔制造的魂器的时候手艺不精,这才造成了魂器拥有了容纳俩个灵魂碎片的空隙。前不久雷诺的记忆魔法让我的灵魂变得不稳定,所以有一部分灵魂被那个现在不知道在霍格沃茨哪个角落的魂器收去了。”
“这么做太冒险了。”德拉科不赞同地说,“邓布利多那个老狐狸永远拈轻避重,他这是想快点毁掉所有的魂器――是的,毁掉魂器伏地魔就完了,因为毁掉魂器的同时装在里面的灵魂也会同时消失――”
斯科皮眨眨眼。
德拉科忽然有些恼火:“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斯科皮:“……”
德拉科挑起眉。
“啊,抱歉。”四年级斯莱特林嗤嗤笑着挠了挠脑袋,“好久没听见你说那么长的句子了。”
德拉科:“……”
“我当然听见了你在说什么,德拉科。”斯科皮摆了摆手,“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呃,魂器和伏地魔已经剥离的灵魂经过那么久的时间或者魂器本身的原理来看它们应该结合成了一体啊。”
“是,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魂器和灵魂碎片不可分割。如果他没有在这方面再一次失误的话。”斯莱特林王子嘲讽地说。
“我觉得他没有。”斯科皮掰着手指说,“想想看,日记本和挂坠都是通过金妮的直接使用和佩戴才产生作用的,如果灵魂碎片能离开魂器,那么除了金妮,恐怕霍格沃茨还有更好的人选值得小汤姆去选择驱使啊。”
“……精确。”德拉科刻薄地勾了勾唇角,转身靠在走廊边,“思维谨慎,这一次算你分析正确。”
“但是我的灵魂是新吸收进去的。”斯科皮将话题绕了回来,“换句话说,是被关在里面了,而不是被融合或者吞噬。”
“哦,最好是这样。”斯莱特林王子说,“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邓布利多,或许是在他解决黑魔王的下一秒就拔出魔杖解决掉他。”
“你还在邓布利多的地盘上,德拉科。”斯科皮抽了抽嘴角,“不要那么毫不掩饰地诉说着你准备怎么暗算他。”
“永远不要指望一份黑暗巫师去真心喜欢上一个光明巫师,而且那个人是邓布利多,他的精打细算超越了许多黑暗巫师。”德拉科严肃地纠正,“我再一次强调,当战争结束,黑暗巫师将再一次退回黑暗,重新和那些光明巫师对立起来――我们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
“这些伟大的道理你不用说给我这种小人物听啊。”斯科皮眨眨眼满脸无辜,“如果不是我的某一部分灵魂现在跟伏地魔关在一块而我又非拿回它不可,我现在就退学回中国,绝对不会和你们在这一块儿搅混水。”
瞬间的沉默,然而斯科皮的话却让德拉科几乎立刻微笑起来。他微微弯腰,眯起双眸凑近了四年级斯莱特林。
斯科皮站在原地,昂首挺胸地瞪着他。
唇边落下一个湿润温暖的轻吻。
斯科皮愣了愣。
斯莱特林王子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撒谎。”
“……”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漂亮脸蛋,斯科皮恶狠狠地伸出手擦了擦唇角的余温,“骗你干嘛。”
“我还在这儿,你会走到哪去?”脱下手套放进斗篷口袋里,少年伸出手,手指上海残留着淡淡的魔药味儿,他伸出大拇指轻轻摸索了下面前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唇角,“或者说,你能去哪?”
这压根就没有逻辑啊。斯科皮轻蔑地喷了喷鼻腔音,你在哪关我去哪有个屁的关系?
拍开德拉科的手,稍稍抬头,抬高手重重地弹了弹面前斯莱特林领袖的额头。满意地听见对方痛呼出声,四年级斯莱特林的嘴角出现浅浅的笑意:“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自信个什么劲儿,先生,但是不得不通知您,用言灵把我骗得团团转的事情还没打算原谅你,正准备组织语言跟你分手。”
德拉科将手从额头上放下来,见鬼了似的瞪着斯科皮:“我没有!”
“你有。”斯科皮冷静地说,“不然我会鬼迷心窍地就这么乖乖跟你上床?没门。”
“哦,谁知道你呢!”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受到了挑战,他收敛起笑意,较劲儿似的冲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黑发斯莱特林挑起眉,“没门?那么或许我是从窗户爬进来的?总之我并没有使用言灵――”
“哦是啊,都过去了。”斯科皮说,“上都上了,现在也随便你说啊。”
“……”德拉科受不了地伸出手用力捏了把四年级斯莱特林那副摆着兴师问罪的脸,捏的他呲牙咧嘴,自从他三年级开始,除了他父亲就没人敢用这副表情跟他说话了。
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德拉科从袍子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当他摊开掌心时,斯科皮发现躺在德拉科手心的是那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银蛇胸针,耐心地等着德拉科将它放回自己的斗篷上,斯科皮拍了拍斗篷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继续?”
“你真的以为我给你的东西是到处都能买得到的便宜商店货,是吗,男孩?”德拉科耐心地问。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你也恰好就是这么跟潘西说的。”
“那是骗她的。”
“……”
“女生对限量版的东西没有任何抗拒力,如果我告诉她这个能抗拒龙族言灵的胸针世界上仅此一枚,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会要到手――而你,或许就毫不犹豫地给她了。”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为了保险起见。”
斯科皮:“我看起来很像那种随便把别人送的礼物转送人的家伙?”
“哦,那时候你才一年级,谁又知道你呢。”伸出冰凉的手在四年级斯莱特林下巴上轻轻刮了刮,“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胸针才不见的――我把它拿下来只有那次在走廊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担心你,可是没想到你自己也不清楚。”
“我要是清楚也不会那么麻烦了。”斯科皮偏开头嘟囔,“那么,哦,这么说,那次……我完全是自愿的了?”
德拉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非常惊讶斯科皮怎么能厚脸皮地跑来追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惜对方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显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于是斯莱特林王子清了清嗓子,银灰色的双眸停留在了走廊拐角处一个正在织网的蜘蛛身上,模棱俩可地回答:“我没有强迫你。”
斯科皮耸耸肩:“好吧,那就留你过完这个圣诞节。”
德拉科:“……”
斯科皮:“别摆出那样不满的表情。”
德拉科:“难道我应该表现得欢天喜地吗,恩?”
斯科皮:“好吧,最多就到毕业吧――我当然不会影响你的伟大婚姻,德拉科。”
“你当然不应该影响它,”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微妙地说,“你应该参与它。”
“你是在跟我说现在我们在一起属于‘重在参与’是吗?”斯科皮抽了抽嘴角,“天呐,王子殿下,我怎么还没有杀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