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之重生大师兄(30)
爱不得,求得苦,是佘墨,也是陵越。
陵越回到铁柱观,告诉观主事情已经解决,因伤势又停留两日,运功调息,身体伤势稍微缓解,陵越便御剑回天墉城,虽然没有将同心佩带着身上,但是陵越这几日以来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一回到天墉城,就感觉气氛不对,众位师弟们面上神色有异,陵端看到大师兄陵越回来了,立即上前,却被芙蕖抢到了先,芙蕖上前拉住陵越,神色晦暗,直接开口,“大师兄,我爹爹让你立刻过去。”
陵越包袱未放,直接背负着去了天烨阁,到了天烨阁,陵越才在掌教真人口中得知。
屠苏杀了肇临?!
屠苏畏罪潜逃?!不知去向。
一时间,陵越只觉得五雷轰顶,身心俱焚,一直以来,自己最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难道,重活一世,仍然是逃不脱宿命的轮回,那么又有何用呢?
“……不是在禁闭吗?”陵越声音暗哑,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芙蕖低下了头,小声的回道,“是我,三年之期已满,我去后山看屠苏师弟了,他好可怜,声音嘶哑到都快不会说话了,我……我向爹爹求情,把屠苏放了出来,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事情……”
芙蕖抽噎,都快要哭了出来。
陵越仍是木木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听到了这话。
忽然掌教真人的话惊醒了陵越,“百里屠苏杀害同门,畏罪潜逃,罔顾门规,理法不容,陵端,你速带弟子下山,捉拿百里屠苏,将他带回天墉城,为肇临抵罪,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掌教真人!”陵越一惊,“屠苏他虽然外表寡言冷漠,但是性子敦厚,对于同门之间,一贯是友爱忍让,说他杀害肇临,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一旁陵端狠狠叫道,“肇临的尸体还在那里,胸口就是被焚寂贯穿,屠苏是你师弟,肇临也是,大师兄难道还要偏袒屠苏不成?!”
陵越看了陵端一眼,眼神空洞冷漠的让陵端身形一顿。
陵越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这一直以来的支撑此时全然崩塌,陵越屈膝一跪,开口。
“那我就替屠苏顶罪,杀了我吧……”
在场其他三人俱是神色大震。
“大师兄!”陵端眼眸大睁,甚至有几分狰狞。
芙蕖大大的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陵越,眼露悲伤。
掌教真人静静的注视着陵越,陵越容颜低垂,看不到神色,掌教真人长叹一声。
“唉……”
思拊再三,掌教真人最终下令,“你起来,先下去休养,调养好身体,此案就由你去查。”
陵端有些不甘心,掌教真人抬眸制止道,“陵越在我身边处理事务这么多年,我了解他的性子,百里屠苏虽是他的师弟,他也会秉公执法!”
陵越谢过掌教真人信任,便离开,直接让芙蕖带他去了关押屠苏的地方。
眼前这囚笼如獠牙狰狞围合,谷欠要撕裂吞噬牢中的人,压抑窒息,牢笼里,冰冷的石地上,一块暗色的痕迹,是凝固的血迹……
心口猛然疼痛,像是一只爪子攥住心脏,狠狠地捏住,碎裂,长久来压制的内伤爆发,一口鲜血溢出口,喷涌而出……
殷红的血迹溅落地上,迸溅在石牙牢笼上,被加持的獠牙瞬间吸收进去。
“大师兄!”芙蕖惊忧出声。
陵越的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芙蕖连忙扶住陵越,陵越摆了摆手,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芙蕖含泪看着陵越此时此刻,仿佛被风就能吹到的身体,彻底断了心中最后的希冀和依恋……
他不属于你,你早该明白了,屠苏在他心里占得分量,太重,太重,早已不是普通的兄弟之情……
陵越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的临天阁,带回过神,已经是天色昏暗,暮色深沉,自己坐在榻上,身体冰凉,身上的包袱,手中的长剑,均为除去。
陵越惊醒一般,翻出自己下山前放置的同心佩,此时陵越后悔,为什么不把玉佩带到身上?忘记了不愿让屠苏担忧的初衷。
陵越坐在床边,颤抖的手抚摸着同心佩,温润的玉佩暗红的纹路安静的伸展,玉佩没有动静,屠苏是平安的。陵越稍稍吐了口气,感觉到玉佩蕴含的淡淡温暖之意。
一手撑住床,手下传来异样,陵越揭开一看,是一条银链,是屠苏贴身佩戴的银链,陵越纤长的手指顺着银链凹凸的花纹脉络,慢慢滑过……
“大师兄?我能进来吗?”
是芙蕖,陵越将银链放进怀中衣襟里,起身开门。
芙蕖走进来,手里端着几瓶白瓷药瓶,见房间里一片昏暗,陵越没有点灯。芙蕖点亮灯,将伤药放在案几上。
芙蕖静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将屠苏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陵越。陵越静静听着,心一阵阵疼痛紧缩。
原来屠苏的心里是这么痛苦,竟然要拼尽性命只为毁去焚寂。
原来屠苏不愿离开,他等待着自己回来,可是自己却没有,最终是红玉姐和芙蕖劝他离去……
芙蕖见陵越听到自己的话后,依旧静默,沉郁的气氛使人压抑。
芙蕖又宽慰了几句,最终离去。
陵越取出银链,岁月沉淀的银色安静的躺在掌心之中。陵越想到白日里初闻屠苏消息的时候,自己万念俱灰下竟然萌生死志,不禁摇了摇头,事情还需要自己去调查清楚。天墉城大师兄陵越,从来不是逃避怯懦之人。
陵越望向窗外沉沉夜色,清寒月色铺洒窗棂。
微凉夜色中,是谁低语,声音如水。
屠苏,我终究没有保护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绵四日 细细密密的雨 衣单食厌 工作繁重 好吧 我光荣的感冒了 抵抗力越来越差了 生活 好难呀
☆、一夜前尘
休养不过数日,陵越便暗自请示掌教真人,隐瞒住众人,下山去寻找屠苏,将银链戴在脖颈,隐匿于衣襟中,陵越依照玉佩指引的方向,独步而行。
内伤未愈,听闻屠苏之事时候又一时心忧至极,终究是伤了些根基,陵越无法御剑而行,不过一人一剑行走于凡俗,历人世百态,陵越觉得,也不失为一种修行。
历经山水,过万里山河,陵越最终来到一处叫琴川的地方,这处江南水乡的小镇,繁华富饶,而屠苏便身处于此
,在此地首富方家。
陵越寻到方家,不禁看到了屠苏,也见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兰生和他的姐姐,一位端庄美丽的聪慧女子,方二小姐。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儿,曾经入门天墉城做女弟子,风晴雪。
前世,屠苏心中爱的人……
夜晚,不知道方二小姐如何思虑,将陵越和屠苏安排到了同一房间,对此,陵越无意,屠苏更不做他想,在天墉城极是经常的事情。
和屠苏聊了些他下山的事情,陵越便让屠苏尽早安睡,朔月将至。
屠苏向床里挪了挪身体,意思明显,想与师兄同榻而面。被陵越无声拒绝,陵越淡淡一笑,掀开一旁卧榻上的被子。
屠苏有些失落,陵越待屠苏睡后,睁开毫无睡意的眼睛。
细月如眉,清冷凉薄,陵越望向床帏里的屠苏,床上,屠苏睡颜平静,甚至嘴角微微有一丝笑意显露,不复在天墉城时期的冷漠。
陵越想到白日里陪伴在屠苏身边,热情可爱的女孩,风晴雪,不禁眉宇微敛一丝伤,或许那个女孩儿让屠苏感觉到了幸福吧。
陵越伫立窗前,双手背负其后,仰首望向天边的寒月,回忆起前尘种种……
“你是谁?你真好看……”那个孩子纯粹的眼睛中有阳光闪动。
“师兄,我是不是又给你和师尊添麻烦了……”那个孩子眼睛带伤。
“师兄,屠苏喜欢你,师兄喜不喜欢屠苏?”
“师兄说过喜欢屠苏,师兄嫁给屠苏。”
“屠苏和师兄相濡以沫、相扶相持一辈子!”
…………
不知为何,陵越唇间微微扬起出一丝笑意,或许,真的只是童言无忌。
曾经的迷乱,肌肤相贴的温度,只做一场梦罢了。
一时间,陵越想,前生如梦遥遥,而今生似是而非,会不会才是一场真正的梦,在不知何岁何年时,醒来,一场空梦了无痕,自己依旧独坐窗前,华发霜降,看窗外春雨将衣衫染透……
陵越抬手,月色清冷凉薄浸透指尖,掌心中细细密密缭乱的纹路,看不清走向,陵越手指微微蜷合,如握住曾经那只小孩儿手的轮廓,不过现在却是握住的是微凉的空气。
陵越轻轻长叹一声,双眸轻阖,不愿流泻出心中的悲伤思绪……
这一次,陵越,放手吧……
忽然微凉的身体被一炙热有力的身躯环抱,陵越的后背贴合一平坦结实的胸膛。耳鬓传来熟悉的温热气息,“师兄……”
陵越睁开眼睛,偏开首,想要挣脱开屠苏的怀抱,却被屠苏脱口而出的话止住动作,“师兄,屠苏好想你。”
陵越停住,转过身,不知何时,那名少年已经身量长成,比自己都要高出些许,身体骨架也是如此的宽阔有力,只是师弟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并没有用力,不必用力,便可挣脱而出。
见陵越没有拒绝,屠苏环抱住陵越的手缓缓绕道陵越背后,慢慢用力,将师兄抱在自己怀中,下巴依靠在陵越的肩膀,屠苏满足的喟叹。
陵越听到屠苏的动静,亦缓缓抬手,攀上屠苏的肩膀,心中带着仅存的一丝微微希冀说道,“明日一早,你随我回天墉城,这里清气不够,不足以压制你身上的煞气……”
陵越话一出口,就感觉手下的身体一僵。“师兄知道肇临的事情不是你所为,师兄定会查明真相……”
“师兄。”屠苏开口止住陵越的话,“肇临之死是黑衣人干的,我一定要在山下查明真相,晴雪她以幽都古法暂时压制住我身上的煞气,我会按时喝药的……”
屠苏想到那苦涩古怪难以下咽的药,不禁语带撒娇的说道,“师兄你不知道,那药好难喝,好难喝的。”
陵越的眼眸空空的落在屠苏身后,喉间滚动几下,低哑着喉咙说道,“嗯,你自小就怕喝药……”
“师兄……”屠苏直起身,与陵越面对面,两人距离不过咫尺,彼此的气息交融一起,“师兄,等等屠苏……”屠苏这句话还没有开口,就被陵越眼睛中流露的情绪所撼动。
陵越的眼睛比这昏暗的夜色更空茫昏暗,比这清冷的月色更寒凉……
“师兄……”屠苏低低低语,唇间不自控的触碰上薄凉的眼帘,一个吻,宛若蝶翼般震颤,便震落这份轻盈小心……
温暖的触感惊醒了陵越,陵越一把推开屠苏,“你!你……胡闹!”
陵越望着屠苏入痴一般的神色,面色更为凝寒,“明日一早我便赶回天墉城,尽早查清肇临之事,安抚大局!”
说罢,陵越袖袂一甩,飞身跃出窗棂,瞬间不见了踪影……
“师兄!”
屠苏伸出的手只是抓住空盈寒气,许久,许久,前伸双手渐渐放下,屠苏望着苍穹上的一弯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