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有一个假童年[综](45)

　　木星笑了两声：“也是，我们家这么破，也算是标志了。”
　　舒言伸手在他脑袋上蹭了两蹭，笑得宠溺。
　　仆人们走后，木星就带着舒言进了屋子里面，这会慕丝还在厨房里。
　　“妈，我伯父来了。”
　　听见他喊叫，慕丝赶忙迎出来，双手着急在衣服上胡乱蹭着，抬脸就看见穿着一身白袍的舒言，面上有些目瞪口呆，似乎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华丽的男人，甚至忘了将手上的煤灰蹭干净在自己的围裙上，反而是差点捂在嘴上，半晌才惊讶地开口：“你是.......阿拉丁的伯父？”
　　舒言礼貌地点点头：“你是阿拉丁的母亲吧，你好，我叫舒言，是您丈夫的哥哥，您可以称呼我为哥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慕丝受宠若惊地赶忙弯腰点头，嘴里连连说：“您好你好，这两天承蒙您照顾，我听阿拉拉丁说了您的事情了，您快坐，我们这里太小太破了，招待不周。”
　　也许是因为舒言的面容实在是太年轻了，慕丝张了好几次嘴那一声哥还是没有交出来，所幸最后也就什么都没交，舒言面上也没有露出责怪的表情，还是一副笑眯眯的的样子。
　　结婚之前慕丝在家里跟着认识字的父亲念过两天的书，原本是不会轻易怯场的，只是这会被舒言颇为不凡的外表震惊到，完全将他和自己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家的联系在一起，一时间说话就有些不顺溜，一句话都说的磕磕绊绊。
　　“没事的，你是叫慕丝吧，你也快坐吧，我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以前我只沉迷于魔法相关的事情，都是弟弟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他的妻子和儿子，没什么不对的。”舒言虽然乍一看人长得有些凶，但是胜在说话亲切，面上又长久挂着笑容，没几句话就把慕丝骗到了。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人家是有钱人，自己则是家徒四壁，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来骗人的，也没什么好骗的，自然慕丝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
　　相互介绍认识之后，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慕丝又匆匆忙忙站起来，招呼着木星：“阿拉丁，你招呼伯父，我先去把饭做好。”
　　说完略微有些局促地对着舒言点点头：“您先坐，饭菜马上就准备好。”
　　舒言闻言也立即站起来：“没事的，不用着急的，我这会也还不饿。”
　　慕丝客气两句赶忙转身走了，空下来的舒言向他们说话时一直坐在旁边的木星招招手：“孩子，过来。”
　　木星立刻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扬着一张略微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伯父，怎么了？”
　　“告诉伯父你现在多大了，都在做什么呢，能养活家吗？”舒言看了一眼这个真正四面透风的家，脸上现出担心之色，之前也只是简单了解还没有怎么细问过。
　　木星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愧，低着脑袋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说：“我今年十八了，这会还没什么工作，只是在家里帮一点点忙，在我父亲去世之后，家里的所有重担都压在了我的母亲身上，现在所有的开始都只是靠她一个人纺纱缝补衣服谋生，每天就赚几个面包的钱可以填饱肚子而已，伯父，您呢，现在在做什么？”
　　回答完舒言的问题之后，木星明确表现出了对他身上华丽服饰的向往以及他从事工作的好奇。
　　“我刚刚到这落脚，还没想好要干什么，不过阿拉丁要是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可以到伯父这里来帮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若是肯收留阿拉丁的话，他的父亲在天上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一定会由衷地感激您的。”一边端着菜小心翼翼走进来的慕丝见他们在聊天也就没说话，这会听见这个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盘子就迫不及待插话，两个人看过去之后这才不好意思地收敛了脸上激动的情绪。
　　“抱歉，只是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已经快要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阿拉丁年龄也不小了，也快要找一个女孩结婚了，只是现在家里这糟糕的光景又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他呢？”
　　放下手里的盘子慕丝就像是终于逮到可以说话的人，担忧地看着阿拉丁想要将自己心里的郁闷一口气全部说出来，丝毫没有发现舒言的脸色越来越黑，眸子越来越暗，视线也越来越冷。
　　木星这会低着脑袋只感觉到自己被握着的手有些疼，也不知道这会魔法师犯什么神经，只觉得可能是因为家庭琐事被提起来有些不耐烦，连忙打断说：“妈，我们还是快点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慕丝这边也立即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盘子全部摆放在桌子上，面上现出羞愧的神色：“瞧我，都在说什么呢，舒言，那我叫您舒言真的可以吗？”
　　说得小心翼翼，这原本是不合礼数的，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太特殊了，面对着如此年轻的一张脸她实在喊不出来一声哥哥。
　　“当然可以。”舒言站起来拍了拍木星的肩膀，“你饿了？”
　　“阿拉丁，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客人还没有说话。”慕丝见木星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口水都已经快要落下来了，赶忙出声训斥一声，但是还是不舍地孩子挨饿，“舒言，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坐着吃吧，后面还有两道菜，我马上回来。”
　　临走的时候还转身对着木星呵斥：“阿拉丁，快点招呼你伯父坐下，给他倒茶。”
　　家里没什么男人，慕丝也不会买什么酒，唯一可以拿出来待客的好的饮料就只有刚刚在集市上买到的茶叶，在舒言来之前就已经吩咐木星沏了整整一大壶。
　　慕丝转身离开之后，木星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谁知道越拽越紧，转身对上舒言似笑非笑的脸，心里一突。
　　“你做什么去？”舒言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又带着点压抑。
　　一股凉气直接顺着脊柱骨向上走去，直击后脑勺，木星整个身体都有点僵硬，努力调整出来一个笑脸说：“我去给你倒点茶。”
　　“不用了，坐吧，不是说饿了吗，快点吃吧。”顺手递给木星一双筷子，木星胆战心惊接过筷子，这会看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只觉得有些阴恻恻的，拿着筷子也不敢吃饭，更不敢看他。
　　这就一会的功夫就怎么了，难不成是慕丝提到什么不该说的了。
　　“怎么，快点吃呀。”舒言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下来，木星浑身都在颤抖。
　　“阿拉丁，怎么没有给伯父倒茶，怎么回事？”慕丝生气的声音传过来。
　　木星松下一口气，顺势赶忙抽出自己的手：“没有，我现在就去。”说完手脚并用地赶忙站起来背对着舒言，不敢看他的脸。
　　“没事，我看他饿了，就让他先吃。”这会儿舒言的语气倒是恢复正常了，丝毫没有刚刚的冷硬。
　　木星拿着茶碗在门口踌躇半天没敢过去：“系统，你确定这不是那段变态的数据，我怎么感觉一样啊。”
　　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刚刚那种冰凉粘腻的感觉就像是通过手传达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这会迟迟消不下去。
　　【抱歉宿主，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系统心里也在纳闷，感觉上确实挺像的，但是难不成老板私自给自己调节了数据，只是自己这里完全没有收到通知，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跟老板的联络早都断了，看了看木星担惊受怕的脸，没敢乱说话。
　　自己认错人不要紧，千万不要误导了木星。
　　再加上木星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会一直跟着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告诉他，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体会。
　　同样作为程序设计师的木星自然也知道一小段数据在如此庞大的系统里是十分微小的，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淹没在程序的洪流中，分解合成或者直接消散泯灭，生存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更不用说每次都会如此巧合地跟上自己的步伐，晃了晃脑袋将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脑子。眼前的舒言还是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压得他脚步莫名的沉重，努力忽视心里的不安，摆出一副笑脸故作轻松地转身回去了饭桌。
　　“伯父，妈妈，喝茶。”规规矩矩地倒了三杯茶，重新坐在刚刚的座位上，这次因为慕丝的在场，舒言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仅仅只是看他一眼便转移了视线，似乎在跟慕丝聊着自己之前的经历。
　　“快点吃吧。”舒言似乎很是害怕担心木星饿着，拿着筷子不停夹着菜给他吃，除了肉还有一些绿色蔬菜，营养倒是挺搭配，显然是牢牢记住了上次木星吃肉吃到吐的糗事。
　　这会慕丝好像也是有话要说，不想让舒言的注意力集中在木星的身上，连连招呼他说：“孩子，你快点吃。”
　　木星赶忙低着头扒饭，耳朵却是高高竖起来，听着他俩的谈话。
　　“舒言，向天发誓，我们现在的生活真的可以用困窘来形容完全不过分。”说着无奈地看了一眼木星，迫不及待又继续，“阿拉丁这个孩子，不懂事，以前完全是懒怠做事，现在虽然偶尔会帮衬着家里干一点活，但是也还是完全不愿意出去找工作，唉，你可不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忧郁而死。”
　　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赶忙用手抹掉，深吸一口气又说：“现在我的生命似乎也快走到了尽头，我深深感觉到我已经无力支撑下去这个家了，现在这个家还是这个样子，长此以往，这个家可能就真的走不下去了。”
　　慕丝说的是真心话，说到最后，两只浑浊的眼睛不停地往外冒着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舒言也受到她凄凉语气的影响，严肃的表情慢慢消退，逐渐变得悲伤，转过脸看着阿拉丁的发旋，想要摸摸他又顾忌他还在吃饭，缩回手：“我可怜的阿拉丁，这次伯父来了，一定要好好教导你，你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行为不端，作为正直人家的孩子来说，不应该让你母亲这样年老体弱的人来养活你，你已经不小了，应该自立门户，靠自己的双手来回报生你养你的母亲，我的孩子，如果你信的过伯父的话，伯父愿意帮助你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来干，你是想接手你父亲的缝纫手艺还是选择其他的职业，告诉伯父，伯父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信不信的先放一边，但是木星肯定是要顺着他的意思来的，这会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慌乱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谢谢伯父，我一定会努力的。”
　　慕丝这次终于是喜极而泣，不停地用粗糙的手擦着眼睛流下来的泪水。
　　舒言看了他两眼，满意点点头，说：“孩子，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明天我就带你去市场，先买一套合适的衣物，然后再商量一下你想要做什么。”
　　原本慕丝其实还是残存了一小点戒备心对这个外来人口的，只是这会看见他对自己的孩子犹如亲生，甚至比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还要好，又拿到了这铁一般的承诺，自然也就完全相信这个人是她丈夫的哥哥，以前还经常得到丈夫的照顾，不然一个非亲非故的外地人为什么要如此帮助她的家庭呢，她一贫如洗，长得又不好看，根本没什么好贪图的。
　　这会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愿意而且有能力教导自家孩子的，慕丝恨不得马上就将阿拉丁送到他的家里进行全方位教导，听他的话按照他的吩咐学习做事，防止阿拉丁变回以前那个一直游手好闲跟其他顽皮孩子一起消磨时光的糟糕的孩子。
　　是的，即使身为他的母亲，慕丝也完全可以说以前的阿拉丁确实是担得起糟糕这两个字的。
　　立即站起来为舒言布菜，甚至还让阿拉丁站起来以茶代酒敬他尊敬的伯父几杯茶，这才坐下来好好吃饭。
　　舒言看着木星露出期待的表情，面上也是一片欣喜，几乎是看着木星的脸下饭，那边慕丝还在一直侃侃而谈阿拉丁的事情，压根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