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妖后不好当(11)
红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他明明是从冥河与燃灯的手中救了那两个人，他曾经多次慷慨解囊不惜自己也要相助，甚至这一次，也是怕这两人再次遭遇不测才受邀同行，可是为什么，转瞬之间，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怜惜哀悯的需要帮助者，转眼间却成了索求自己性命的恶狼。
他看着那两个人狰狞的面孔，上面满满都是恶意，不再哭泣，不再哀求，不再柔弱无助，而是以前所未有的强悍姿态向他悍然发动着攻击。
他不过大罗金仙顶级，若不是镇元子护着，此时此刻早已经身殒。
而此时，镇元子再也护不了他了。
不过是一道鸿蒙紫气而已，得到他固然高兴，失去却也无不可，如果西方二人真的需要，如果他们的感情再深一些……红云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将之送出去也有可能。
因为别人需要啊，如果别的人因此而感到快乐，那么他也会觉得幸福，他始终记得在自己不过是小小的一朵云彩的时候，如果不是盘古的一滴眼泪，他也不能因此化形。
那滴眼泪里承载了盘古父神对于洪荒最后的眷念和呵护，所以他也继承了盘古父神的愿望，尽力守好这片洪荒大地，帮助盘古大神所化身而成的每一个生灵，他不求回报，亦不求感激，他只能尽其所能而已。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这样帮助别人，得到的却不是同样的善念，而是袭杀？
这一刻，过往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他看到自己帮助的人转眼间对自己露出的嘲笑，他看着自己赠予的人回过头却是贪得无厌的索取，他发现自己为之挺身而出的人嘲笑自己多管闲事……而这些人，在转过头面对他的时候，却不约而同的拿出了刀子。
那把刀子面对着他，却转过头插进了镇元子的胸口。
“不！”红云终于悲泣出声，他能够忍受自己的真心被践踏，他能够忍受自己的善意被无视，他能够忍受自己的行为被嘲笑，但是这绝对不包括镇元子。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在乎他又蠢又笨又天真又差劲，他全心全意的对待他收留他为他收拾烂摊子，可是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为什么要报应在镇元子身上？
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红云抱着镇元子，攻击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但是他已经不在乎。
他为什么要保留这样的善意，他为什么要这样无私的帮助别人，他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如果这是因为盘古的眼泪，那么他把盘古的眼泪还给他，他因此而化形得道，那么他把自己的修为全部散去，他再也不要这样的善良和愚蠢，他再也不要牵连镇元子……哪怕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红云的身上突然爆出一阵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如此耀眼，准提和接引一瞬间感觉到巨大的威胁，他们拼命的后退，心里却是恨极，没想到红云如此烈性，居然想要自爆。
可是待光芒散去，原地却不像他们以为的空无一人，红云还在原地，镇元子也依旧在他的怀里，而红云的身边，又多出一个白衣道人。
他长得与红云一模一样，带着红云常常挂着的善良笑容，只不过又多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味道，如果不是一身白衣，说是红云本体也是有可能的。
而原本的红云……准提望了一眼，却是悚然一惊。
红云脸上常带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的眼睛变成了全然的墨色，那里面黑云翻涌，让人触目惊心，他的衣袍变成了黑红相间，这样阴晦的色彩让这个人再也找不出原来开朗的痕迹，反而犹如西方之地常年出现的魔兽一般邪恶至极，他的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笑容，而准提却再也不敢因为这人曾经傻傻的笑容而嘲笑此人。
红云把自己的善念全部剥去，只求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镇元子，再也不看准提一眼，而以盘古的眼泪为化身寄托的善尸，却已经向准提与接引冲了过去。
善尸的脸上还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但是下手却狠辣无比，以这样的极善之身，行如此绝杀之事，谁能说，这是大善，还是极恶？
准提与接引终于不敌跑掉了，而红云抱着镇元子向五庄观行去，他的身后跟着善尸，可是红云却再也不愿善尸融入己身。
回想曾经的自己，真是太傻，太傻了。
他原来怎么会这么蠢？
还好，他再也不会那么蠢了。
这一次，换他守护他。
镇元子此时已经面色枯败，鲜血从他的嘴角蜿蜒而下，他的手掌时有变换，有时候，会变成枯败的树枝模样，红云紧抿着嘴唇，这一刻速度飙到了极致，终于回到了五庄观。
此时人参果树早已经不复之前精神奕奕的模样，树枝低垂，树干断裂，开满枝头的小小花苞此时已经尽数枯萎，红云喉咙一哽，将镇元子放在果树上，看着两者融为一体。
人参果树依旧死气沉沉。
红云抱着面前虬结的枝干，他想哭，可是会聆听安慰的那个人却因他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又哭给谁听呢？
红云深吸一口气，将善尸招到他的身边，划开善尸的手腕，汩汩的鲜血流淌而出，从人参果树的根部逐渐渗入，滋润着已经几乎枯死的根系。
红云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放松了一瞬，随即却再次紧绷，因为那根系浸润在鲜血之中，只不过恢复了一丝生机，却又再次散去了。
难道他真的救不回镇元子？
不，不会的！
红云看了眼自己的善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希望如此……可以吧。
只见白衣的红云一阵身形变换，最后变成一滴七彩透明恍若琉璃的水珠，红云看着它，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哀是喜，将它落入了人参果树的根部。
而几乎是眨眼间，只见面前的人参果树突然爆发出一阵七彩的光芒，那霞光如云似雾，飘渺蔼蔼，爆发了一瞬之后，又尽数收拢入人参果树的身体之中。
枯败的枝叶重新焕发生机，断裂的枝干再次愈合收拢，没有生机的根系再次扎根地里，而那摇曳的枝头，一朵朵精致柔弱的花朵正迎风摇曳。
红云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嘴角含笑。
他知道，镇元子不会死了。
他再次上前，抱住那虬结的枝干，双臂都没办法合拢的腰围，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安全感，仿佛灵魂的归处，尽在于此。
他坐在树根下，这样抱着，抱着，终于睡去……
而树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看着树下的红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轻轻走上前拥住，两个人的人影在树下交叠，仿佛亘古以来，就是一体，就连满园的花香，都沦为陪衬……
☆、第三十一章
而就在镇元子恢复之后满世界的通缉西方二人的时候，唯一一个在紫霄宫听过道的巫族妹子后土终于回到了族里。
“后土，道祖可说我们巫族能否成圣？”
后土摇了摇头，众人的神色骤然失望不已。
“道祖说我们巫族天生没有神魂，无法修炼成圣。”
帝江叹息一声，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一刻还是觉得难受，妖族他们也抓了不少，修炼之法更是收集许多，但是无论怎样都试过了，他们没办法感觉到经脉的存在，更别提空气中的灵气了，他们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脚下传来的无穷无尽的大地之力。
“那么鸿蒙紫气呢？”帝江不死心，再次问道。
后土皱眉，“鸿蒙紫气是大道之基，道祖手中只有七缕，三缕为三清所得，一缕为女娲所得，一缕为红云所得，一缕为常羲所得，还有一缕为西方一名曰准提之人所得。”
“准提？好像从哪里听到过。”共工挠了下脑袋。
祝融面露嘲笑，“笨蛋，这都想不起来，就是被镇元子追杀的那个。”
共工面露怒色，“谁是笨蛋？祝融你才是笨蛋！”
“谁答应谁就是。”祝融也不甘示弱。
“有种开会之后大门外等着别走。”
“不走就不走。”
“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
两个人梗着脖子，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帝江后土等人一起扶额，拉开两个人。
帝江瞪着两人，“你们两个要是再闹，就把祝融扔进冰山，把共工扔进火堆里，待三年。”
两个人呼吸一窒，在最讨厌的地方待满三年，那情形想想就恐怖好吗？
两人只好不甘不愿的哼了一声，转身不动。
“刚才说到哪了？”帝江训完二人，问道。
“大哥，刚才说到鸿蒙紫气。”
“对了，那个准提正在被镇元子追杀？”帝江问道。
“是的。”
帝江若有所思，红云不是镇元子的道友么？难道是为了镇元子也拥有一缕鸿蒙紫气？
“去查查，镇元子为什么追杀准提。”
而很快，探查消息的玄冥便走了回来，她的神情有种奇怪的兴奋，“大哥，查到了，那个准提，居然恩将仇报抢了红云的鸿蒙紫气！”
“详细说说。”
“据说道祖那天讲道之后，准提被人追杀，遇到红云和镇元子，二人救了准提和接引，可是准提和接引却恩将仇报，背后偷袭，抢了红云的鸿蒙紫气，据说镇元子就是因为红云之死才发疯一样追杀西方二人。”
帝江听到这里却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鸿蒙紫气是可以抢夺的？”
“正是。”
帝江来回踱了几步，“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吧。”
玄冥不好意思的低头，帝江接着喃喃道，“也就是说……大家都知道，鸿蒙紫气是可以抢夺的，而准提和接引，这两个不是道祖弟子的人却拥有两缕。”
帝江一阵沉吟，“玄冥，你去派一些族人盯着西方二人，修为不用太高，一些小巫就可以，主要是不引人注意。”
玄冥点头领命，“是，大哥。”
最近洪荒掀起了一阵新的浪潮。
以往大家见面的时候都问“你吃了吗？”，然后另一个人回答“吃了”，而现在，大家每次见面的时候都问“你找到了吗？”，然后另一个人回答“没找到”。
不用怀疑，这场浪潮里的主角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准提和接引。
身为紫霄宫中无数生灵中唯一的幸运儿，他们明明没有座位却获得了鸿蒙紫气，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西方贫瘠，这简直太不公平了好吗？
道祖，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斜盘子山九旮里洞也很贫瘠啊！我们连一块灵石都没有！道祖你看看我啊！
可是道祖显然没看到他们，所以他们也只能暗搓搓的心里不平衡，羡慕嫉妒恨。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了也就算了，虽然他们很嫉妒人家的好运，但是人家实力高强气运足够，更兼天生一张苦逼脸，看着就比他们穷，他们大度一点，酸一酸也就算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有了一缕还不够，居然贪心不足的又抢了一缕！
而且还抢了大家心目中的终极圣父红云大人！
小妖们都炸了好吗？就连许多小巫们都炸掉了！
并不像红云后来所想的那样偏激，其实红云在整个洪荒之中的隐形人气一直非常高，虽然大家在提起的时候总会以‘那个傻子’‘那个笨蛋’‘脑子里面全是草’等等形容词来形容他，但是那也只是另类的爱的表达啊。
这是一种时髦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心里明明很爱但是嘴里面却一直很嫌弃’的感情你明白吗？
常羲明白，不就是后来的口嫌体正直么？
红云一向与所有生灵为善，见到谁可怜都想着拉一把，见到人家有困难就要帮助，洪荒开天万万载，红云究竟救了多少生灵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小到浇浇水给块肉，大到赠财赠物救急救命，基数太大，洪荒生灵此时还大多单纯，总有一些是知恩图报的，像是准提接引的是少之又少。
可是这样受到爱戴的红云大人居然死了！
死了！！！
所有小妖小巫都炸掉了！
如果不知道凶手是谁也就罢了，他们实力低微，想要学着圣人掐指一算知道前因后果也做不到，但是红云的好友——那个总给红云大人铺床暖被窝的新会元好道友镇元子居然出面追杀准提接引，并且发布通缉令，只要找到准提接引二人踪迹，就有一枚人参果相送。
等到问及原因的时候，镇元子充满愤恨和悲伤的声音将一切娓娓道来，当知道准提和接引居然恩将仇报抢了红云笨蛋的鸿蒙紫气时候，所有人都有志一心的决定找出准提和接引。
为红云报仇是一方面，当然，如果有人参果就更好了（﹃）
所以准提接引现在在洪荒中简直是人人喊打，先前还只有准圣级敢对他们出手，现在……洪荒中只要是个生灵就想要找到他们，哪怕传个消息就有人参果的这种好事你以为有很多吗？这次机会不把握好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以至于准提和接引现在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哪怕已经说了他们没有杀了红云，也没有抢鸿蒙紫气，但也没有人相信他们。
一面是以善良着称的老好人，另一个是以坑蒙拐骗昭着的无耻强盗，信哪个不言而喻。
所以准提和接引只能泪流满面的继续逃跑，明明不是他们干的却把事情安在他们身上简直无耻，红云和镇元子真是太坏了！
所以说，信誉度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经常说谎的人偶尔说一句实话也没有人相信，而一个说实话的人偶尔说一句谎话，那效果简直无与伦比。
常羲自然也听到了这场闹剧，但是他也和大家一样，以为红云死掉了……还可惜过，没想到即使有了座位，红云的死亡结局也没能改掉，而西方注定要出两个圣人。
而完全不知道最开始镇元子只说了‘准提接引抢了红云的鸿蒙紫气’，可没说……红云已经死了啊。
此时已经‘被死掉’的红云，正在人参果树上晒太阳。
盘古的眼泪的失去对于红云的根基损伤无与伦比，红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根基都失去了，还能够活下来，他以为自己那时候必死无疑的，只想着死之前也不能便宜了西方二人，但是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死，反而斩去了善尸，虽然这善尸也消耗掉了。
而在救活镇元子之后，红云的形体便不稳固起来，有时候能维持人形，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只能化为一片红色的云彩来回飘。
不过也正是因为变为本体，让红云发现了自己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原本盘古眼泪占据的核心位置，此时却被一缕紫色的气体占据了。
鸿蒙紫气变成了他身体的根基。
也就是说，他变成了一个红皮紫薯馅的云彩了！
虽然不明白原因，不过没死总是值得高兴的，就连镇元子想要复仇，红云也大力支持。
镇元子还诧异过，他以为红云会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呢，但是红云只是笑了笑。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他是红云，却已经不是以前的红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帮助别人的心，但是他知道，如果再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了。
这场教训太大，他已经承受不起。
所以他只是笑笑。
而就在镇元子与红云正悠闲度日的时候，这一天，有关准提和接引的消息终于传来。
据说，准提和接引在东海之滨，日出之地。
两人同时眯了眯眼，起身，出发。
☆、第三十二章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金乌，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机灵，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东海的扶桑木，他们善良勇敢互相关心……
“小二！你又跑调了！”
“口胡！明明是小三在跑调！”
“是小六！我听到了！”
“小七你不要诬陷我！”
“咔嚓，咔嚓！”
“小八，那是灵宝！不能吃啊！”
东海之滨，日出之地上，一个金色的大树遮天蔽日，上面火红的叶子迎风招展，几只金色的小鸟正绕着大树来回飞着，偶尔也会变成小孩子躺在树枝之间，金色的肚兜分外可爱，而一模一样的容貌显然更让这几个小娃娃显得精致无比，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悦耳无比，让这炎炎热烈的地方也仿佛多了一丝清凉。
而离扶桑木不远的地方，两个衣着破烂的人正躲在一个看似岛屿的地方，之所以说是看似，是因为这像是小岛的东西，竟也是一个生灵，名唤金鳌。
“准提，后面的人追的越来越紧了。”接引皱着眉，“我们在这里顶多能呆一天，等到日落之后，天庭回归，要是被发现了就完了。”
“该死的妖族与巫族，简直欺人太甚！”准提咬牙切齿，他之所以敢对红云下手，就是看准了红云背后没有强大势力，镇元子不过准圣初级，两个人加一块都没有他兄弟两个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一次鸡没偷成，反倒引来了老虎和恶狼，红云不过一介散修，和巫族和妖族有什么关系，居然引得这两族联合来追击他，他也算是声名鹊起了！
接引叹口气，“最可恶的就是镇元子，那日我们明明已经将他的根基打散，他根本没可能活下来的，反倒是红云没什么大事，可是现在红云不见了，镇元子反倒变成了准圣中阶，我看，没准就是镇元子夺了红云的鸿蒙紫气，怕别人知道，反倒来诬陷我们。”
“我看也是如此。”
只不过……别人不相信啊。
准提和接引想到这里就是一把辛酸泪。
要说他们也是够倒霉，西方之地原本好好的，他们两个自出生就在一起，后来结为了兄弟一起闯荡，资质够高运气也好，着实得了不少宝贝，就连修为也顺顺利利的到了大罗金仙顶级，就在他们以为自己会一直顺利下去的时候，结果有一天，突然大地震动，百兽嘶鸣，滚滚的黑气弥散到整个西方之地，他们两个见事情不好拼命的逃，好不容易逃出西方，等到事情平息再回去的时候，整个西方已经一片焦土，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生物，看见生物就想攻击，灵脉统统毁于一旦……他们两个当时就蒙了好么。
西方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也无法修炼，虽然说他们人品是不怎么好，但是对于西方的感情确是实实在在的，眼看西方如此，他们两个也开始一心的想要光复西方起来。
首先就是清理灵脉，只要灵脉恢复了，那么西方总有一天能变得美丽起来，两个人说干就干，但是灵脉的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快一些就需要各种各样的灵物。
可是眼下西方哪里还有什么灵物和天才地宝？都已经毁了。
这里没有，他们能怎么办？只有抢。
该感谢他们的好资质么？凭借着高超的修为抢了一个又一个，看到灵气浓厚的灵物哪怕是根草都想攫回西方，抢着抢着，他们就遇到了红云。
这时候红云已经大罗金仙顶级，他们也不敢强抢，于是就装可怜，没想到红云这么二缺……居然二话不说的送给了他们。
他们两个尝到了甜头，发现红云总是能莫名其妙的遇到许多灵物宝贝，于是他们就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偶遇起来，而红云，也每一次都将东西给他们，直到那次紫霄宫抢座……结果居然没抢到，不开心。
当得知座位关乎到圣位的时候，就更不开心了。
三清他们不敢惹，女娲伏羲都一个是准圣中级一个是准圣初级，常羲帝俊都是准圣中级，只有红云，不过是一个傻子，不过是大罗金仙顶级，连准圣修为都没有，凭什么拥有鸿蒙紫气？
然而这时候也不过是嫉妒而已，这嫉妒在得知自己也有鸿蒙紫气的时候便散去了一些。
只是没想到，无穷无尽的追杀让他们又遇到了红云，而这次红云救了他们。
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欲壑难填，红云这样毫无防备……终究还是引得他们下了手。
可是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居然失！败！了！
简直不可思议！
镇元子都被他们推倒了，谁能想到红云居然像是奥特曼一样的究级变身了！还把他们像是小怪兽一样的给打跑了，想起来就心塞塞好吗？
话说他俩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红云到底吃了什么，难道是大力水手的菠菜么？
两个人一边纠结一边暗搓搓的回到西方，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需要尽快养好伤才是。
然后等他们出关的时候，就发现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据说，红云死翘翘了。
据说，是他们下的手。
据说，镇元子悲痛欲绝通缉他俩。
据说，一个消息就是一个人参果。
据说……还据说什么？快跑啊！
两个人几乎是抱头鼠窜，但是不知道镇元子怎么做到的，他们两个的画像简直广为流传，最后不得不乔装打扮，一路躲躲藏藏，才终于到达这里。
简直道不完的辛酸泪。
其中的小妖和小巫就别提了，简直像是蝗虫一样多，到哪哪都能认出来，还有好几个小巫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击他们两个，虽然他们并不惧小巫们，但是人家祖巫就在大地上看着呢，杀了人家的子子孙孙会被追杀的好吗？
所以他们两个躲到了东海这里。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看到了九只小金乌。
这一定是帝俊的孩子！
准提和接引目光炯炯的看着小金乌们，新仇旧恨简直直上心头，他们和妖族有什么仇什么怨？就算欺负欺负小妖抢抢东西什么的也是弱肉强食啊，妖族为何如此待他们？而且上次在混沌的时候常羲和帝俊居然没有救他们。
这时候后面的小巫们又追了上来，准提和接引终于怒向胆边生，几个小巫居然也敢远离大地深入东海，还真当他们两个不敢杀巫？
准提和接引两个人相视一眼，一个去解决小巫们，一个去勾引小金乌们。
此时小金乌已经换了一首歌。
“采树叶的小金乌，背着一个蠢弟弟，他背的弟弟最多，多的大树装不下……”
准提简直不忍直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太难听了，怪不得常羲和帝俊都不看着呢，要是他们家有这种熊孩子早就撇了好吗？
但是此时也只能忍着了。
准提伪装成了一片树叶悄悄的落在了扶桑木上。
他想的很好。
装作一个树叶，悄悄的对金乌们说话，就说东海的外面多么漂亮多么美丽，然后让小金乌出去，看得出来，小金乌们还没有掌控好自身的功力，到时候金乌之火定然赤地千里，将那几个小巫族往旱地上一扔，谁都会以为那是小金乌们杀死的。
到时候巫妖肯定会混乱起来，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隐藏起来，还可以报仇。
简直一箭好几雕，准提想到这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十分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但是计划想的不错，奈何他走的第一步特么的就崴了脚。
“不知道友来我日出之地有何见教？为何不大大方方的拜访，反而藏头露尾，变成树叶示人呢？”
准提身体一僵，什么声音？
他悄悄的又往前飞了几下，声音居然再次出现了，“道友不要在前进了，再前进我可要攻击了。”
准提悚然一惊，这人简直神鬼莫测，他在这里这么久都没看到这个人，这人究竟在哪里？看声音还是个女音，难道是女娲？可是女娲不是这个声音啊。
准提悄悄的后退了一小下，随即就向扶桑木里冲，他想的不错，扶桑木里那么多树叶，到时候看你怎么找到我。
然而，他刚刚冲进去，就再次以三倍的速度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伴着的，还有西方之地特有的名词，“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扶桑木的枝干上，一张女人的脸在树干上显露出来，就是配着粗糙火红的树干和皱纹，显得分外诡异。
常羲看着准提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什么鬼？你才是鬼！”
☆、第三十三章
夸父是一个傻子。
作为一个天生智力上有些缺陷的巫，夸父从小就受到别巫的歧视，小到吃食住所，大到修炼资源，就连夸父的父亲和母亲也放弃了他，只不过给他一口吃的，让他不虞饿死而已。
在夸父仅剩的记忆中，他的世界只有两个人对他特别特别好，一个是羿，他是他们部落里最强大的小辈，也是孤儿，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常常找羿玩耍给他吃的的原因，羿对他很是亲近，还有一个，就是红云。
那还是很小的时候，夸父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在遇到妖兽即将被吃掉的时候，是红云救了他，不仅带他回家，还给他好吃的，夸父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果子，而自那之后，夸父就发现自己聪明了一些，虽然还是傻，却已经能记得一些事情了。
他记得，那个人说他叫红云。
时光如果这样倏忽而过，那么夸父也许会像别的巫一样，简简单单的修炼长大，找一个并不美丽却很壮实的妻子，然后两个巫也许在有生之年能够养育一个孩子，那么这一生也算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