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13)
陈琳向后看了看,快速掏出握在手心的瓷瓶,咬咬牙,抖着手打开塞子,几滴无色无味的液体迅速融入对面的茶水中,激起一圈圈的波纹,而后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下药
玉玳箓拿到棋谱出来,见陈琳坐立不安的样子,好奇问道:“琳儿,你怎么了?有急事么?”
“啊?”陈琳惊叫出声,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大,心虚的低头,手心不断磨蹭着裙摆,过了半晌,倏然抬头道:“玉哥哥,今日我爹来,想要将我许配给你,我……我也……”
“琳儿。”玉玳箓快速打断,蹙眉,“我只当你是朋友,你是个好女孩,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不可能再容得下你的。”
陈琳双眼含泪,吃惊的看着他,玉玳箓偏头:“对不起。”
“可是……只要能嫁给你,做偏房也没关系,我……我都可以的。”
“琳儿,我这一生只要他,一颗心是分不了两个人的,若是真娶了,那也是毁了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这样做。”
陈琳低头,看不清神色:“你心里的人,是他吗?是你画中的人,对不对?”
玉玳箓诧异了一瞬,点头承认道:“是他。”
陈琳绝望的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爹为了银子让她嫁给玉哥哥,她虽感到羞辱却也是高兴的,因为只有他不介意她家境潦倒,仍将她当朋友,对她伸出援手,她……喜欢玉哥哥,可是,在见到那幅画的刹那,她就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妄想,只有用以深情才能画出如此传神的画作,仿若画中人就活在眼前,触手可摸。
她初时只觉不可思议,两名男人怎可能相爱,定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天,这人突然出现将她扔至一旁,眼里滔天的杀意,她豁然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可是她还是想为了自己一搏,也许玉哥哥终会悔悟,会爱上她,现在她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蓦地想起,茶,她听从爹的话,将药下在了茶里。
脑袋瞬时抬起,水光朦胧间,茶盏从少年嘴边回到桌面,叮当一声敲击在她心间。
“琳儿。”玉玳箓润润嗓子,“我知道你对玉石很是了解,我闲时开了一家铺子,里面放了一些我挑好的玉,平时都是交于下人打理,可一直没请掌柜的,别人我不放心,不知道你能不能来帮我,做成的生意四六分成。”下腹忽的传来一阵灼热,来势凶猛,他蹙眉,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看少年痛苦的样子,陈琳愣了半晌,哇的哭出声:“玉哥哥,我对不起你,茶里我下了药,我不该迷了心窍,对不起,对不起。”那是爹交于她的,说是只要玉哥哥喝下这个,就会娶她,她一时心动,现在追悔莫及,玉哥哥一直为她着想,她怎么能害他,怎么能……
听到声音,守在门外的玄西快速进来,急急奔到少年身边,气怒的目光向哭泣中的陈琳刺去,“你下了什么药?”亏他前些日子还配合大少爷撮合这个姑娘跟少爷在一块,没想到她心肠这么歹毒,竟然敢下药,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进门,此时玄西悔得肠子都青了。
茶盏碎地,少年从椅上滑下,玄西忙去搀扶,只一刻,玉玳箓脸上浮起一片潮红,全身滚烫,神志模糊,充涨的下腹叫嚣着要发泄,不用陈琳回答,少年这副样子,已经说明一切,玄西要去找人帮忙,又不放心留两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只得朝陈琳吼道:“你快去院子里叫人抬冷水来,还有,要叫大夫。”
陈琳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听到这话,哭着忙向门外奔去。
身体太热,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玉玳箓呻-吟着,手不受控制的拉扯着衣襟。
“少爷,你再等等,大夫就快来了。”
模糊中听到玄西的声音,玉玳箓用力咬着下唇,不行,文才兄不在这里,绝对不行,唇上一阵阵的刺痛总算让他恢复了些神志,蓦地推开扶着他的玄西,往门外奔去。
“少爷~”玄西追赶着喊。
“扑通……”少年跳进池水,激起一朵水花,水面的白莲晃了晃。
玉玳箓最是怕热,玉老爹心疼儿子,便使人在院子里挖了个池塘,种满白莲,一到夏季,十里莲香,清爽宜人。
冰凉的池水大大缓解了身上的灼热,玉玳箓伸手一下下拨攮着,药性蔓延,虽是缓解,却未根除,身体脱力,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慢慢的往下沉。
水面波光粼粼,一束阳光照入水底,给他白色的衣袂镀上一层柔光,岸上似有人声,一个挺拔的身影纵身跃入,朝他游来,熟悉的面容越来越近。
玉玳箓微眯着眼,模糊中想到,是不是人临死的时候就能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呢?要不然为什么会见到文才兄?他前世猝死,都来不及看到自己最想念的人,没想到今世倒是体会了一把。
发丝一根根漂浮着,他笑着将手缓缓抬起,伸向那人,蓦地被牢牢握住,那人怒气勃发的脸在眼前直线放大,唇被覆住,一缕空气渡过来,真实的触感让他愣了愣。
凝视着眼前的少年,马文才气得勒住他的纤腰,就着紧贴的唇瓣狠狠咬下。他敢,他竟敢投河,若不是自己中途听到玉家三少要娶亲的消息,回转过来看看,是不是要就此失去怀中人了,想到那让他目疵欲裂,五脏俱焚的场面,他就恨不得想用链子将少年绑在身上,让他哪也去不了。
玉玳箓吃痛,迷迷糊糊中被搂着往上游,破水而出的刹那,他忍不住剧烈咳嗽,吐出一摊水,心力交瘁下晕了过去。
马文才心脏剧痛,小心的拥住少年,颤抖着手试探他的鼻息,察觉到微小的呼吸,让他蓦地放松下来,紧紧搂住,脸颊不停摩挲着少年的湿发。好险好险,他差点就失去了。
“少爷。”玄西惊叫一声,冲过来,“马公子,你快放下我家少爷,大夫来了。”
马文才阴沉着脸抱起少年:“你们玉家护不住他,就让我来,告诉我岳父大人,箓儿我带走了。”说着,踏上树梢,翻墙而去,墙外是一辆马车,马统赶着马,见湿漉漉的两人,吓了一跳。
陈琳带着大夫及一堆下人皆愣在原地,陈琳闭了闭眼。她输了,输得彻底。
玉老爹接到消息,从前院赶来,嘶声吼道:“箓儿呢?我儿子呢?”
鸦雀无声,刚才那幕给他们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玄西抹了把脸,踌躇着上前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来人哪,送客。”居然敢对他儿子下药,活得不耐烦了,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玉老爹厉声道:“还不去找少爷?派全部人马去找啊。还有,把那边的院墙给老子加高百尺。”翻墙,居然是翻墙带走的,这简直是狠狠的打了玉家的脸。
众人回神,跌跌撞撞的散开,找人的找人,筑墙的筑墙。
“玉老爷,我愿意将女儿嫁给你当填房,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出银子帮我。”陈旭豪战战兢兢,心想若是这次不成功,那些讨债的会把他千刀万剐的,为了银子女儿又算得上什么。
玉老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朝家丁挥挥手。
陈旭豪还想求饶,玉府家丁连理都不理,抬起他就扔到门外,陈琳走出来扶起他,他甩手一把掌:“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完了,一切都完了。
陈琳抬起眸子,眼中的狠厉让他不自觉后退两步,“你……你干什么?”
“爹,我以后再不会听你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爹,我做的唯一的错事,就是听信了你的话,以后要自生自灭都随你。”
“你……你这个不孝女。”
陈琳放开他,转身离去。她这辈子唯一获得的温暖就让自己这么毁掉了,她永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什么?”玉林誉手中毛笔落地,“你刚刚说,三儿被带走了?”
玄西抹着眼泪:“是啊,少爷被马公子救上来后,被抱着翻墙走了,老爷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玉林誉嘴角抽了抽,扶额叹道:“把人都叫回来吧,别找了。”
“啊?少爷还被下了药呢,不找出事了怎么办?”
“你以为马文才大白天的翻墙,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等你去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直接派人去杭州等着。”
玄西眼神暴亮,崇拜道:“还是大少爷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
玉林誉叹气,真是胆大妄为,这样也好,他也不用再为自己拆散三儿姻缘的事,而耿耿于怀了,虽是出于爱护,但马文才对三儿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他不得不承认,三儿跟马文才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可是,翻墙,马文才居然在玉家庄翻墙,玉林誉觉得脸一阵剧痛。
狠狠磨蹭后槽牙,马文才,给他等着,日后一定要让他后悔遇到自己。
昏昏沉沉,感觉一阵阵摇晃,玉玳箓身体里的药性再次复苏,滚烫的物事颤颤巍巍的抬起,忍不住旁边冰凉的东西蹭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的小萌物----本少爷品靓。
☆、解药
“箓儿,等等,再等等。”一片黑暗中传来温柔诱哄的声音,那声音异常熟悉,玉玳箓感觉自己躺在浩瀚的汪洋大海上,随着波浪晃动,带起身体里翻涌的浪潮。
少年化身勾人的妖精,睫毛轻颤,眼里风情毕露,唇瓣嫣红欲滴让人忍不住去吸允,潮红的小脸蛋不停的蹭着他的胸膛颈脖处,马文才呼吸浓重,下身支起高高的帐篷,烧红着眼,咬牙暗骂。
玉家竟敢如此对他的宝贝,竟趁他走了,就要给箓儿定下亲事,只怕是担心箓儿不妥协,定亲出意外,就给他下药,亏得自己得到消息,中途快马加鞭赶到,原本今日就是要将箓儿带走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到那样的场面,玉家这是要逼死箓儿么?既然他们不心疼,以后就让他来照顾。马文才越想越气,脑补得根本停不下来。
“文才兄……”玉玳箓难受得哼哼,只凭熟悉的感觉,他就能确定这就是文才兄,心里一放松下来,身体就愈发火燎,他急切的渴望这人。
马文才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闭眼,心爱的人就躺在怀里,不停的往他身上又磨又蹭,他又不是柳下惠,不动情才怪。一上马车,他就将两人的湿衣褪下,只用薄被包裹,也就是说,他与少年此时都是光裸着的,意识到这个,他忍了又忍,还是控制不住叼住少年的唇瓣,手往身上摸索。
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玉玳箓热情的迎上去,伸出小舌撩拨,身上游走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引得他抑制不住的靠近,轻轻摩挲着大腿根处抵着的一个火烫的东西,马车内陡然温度上升,两人紧紧贴合的唇角牵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马车行至一段颠簸的小路,马文才本就灼热的硬物随着车厢的晃动,不停的戳弄着少年的臀部,带来一阵阵蚀-骨-销魂的快感。
头脑瞬间一片空白,理智抛到九霄云外,马文才低吼一声,像放出闸的猛兽,发了疯的寻找那处销魂的所在。
“公子……”马统擦擦汗,在外边战战兢兢的提醒,“前边就到了一处小镇,要不要先给你和玉少爷买身衣服再投宿?”
一盆冷水浇下,淋了个透心凉,马文才咬牙,喘息着直起身子,重新将少年包裹好,不敢再看,沙哑着声音道:“先买衣物,快去快回。”
马统应一声,将马车赶至隐蔽处,快速奔向成衣店。
少年难受得在他怀里扭动,马文才闭眼,强忍着悸动,手伸向少年后颈部的睡穴轻轻点去,怀里的动静瞬间变小直至不动,他轻吐口浊气,将陷入熟睡的少年紧紧搂在怀里。
这种小地方买回的衣物不甚合身,但也只能如此,给少年穿好衣服,包得严严实实,再给自己收拾完,等马车停在客栈前,马文才这才抱着他下车。
瞥见自家公子明显欲求不满,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和恨不得弄死他的眼神,马统暗自吞口唾沫,面瘫着脸道:“公子,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狂奔而去。
客栈里人很少,一见马文才的相貌气度,小二忙迎过来:“大爷,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
“两间?”小二疑惑的瞥向他怀中裹得严实,一动不动的少年。
马文才敛起剑眉,语气冰冷:“还不快带路?”
小二打了个哆嗦,忙低头不敢再看,将人带到上房,退至门边。
马文才甩手扔给他一锭金子:“等我书童请大夫来了,就直接带他过来。”
小二晕乎乎的接过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而后狂喜道:“谢谢大爷,小的这就去。”说着细心的将门关好。
大夫来得很快,把完脉后,沉吟半晌道:“这是中了虎狼之药,此药最是霸道,看小公子的年纪,怕是未经人事,虽是以疏导为佳,但也只怕会伤了身子,好在小公子已然昏睡,还是就让他忍过这段时间,泡在冷水里散发药性为好。”
马文才揉揉少年寒湿的细发,哑声道:“马统去准备冷水,麻烦大夫开副驱寒的汤药。”
开好药方,冷水也已准备好。
派马统去送大夫,房里只剩他二人,颤抖着手解开少年的衣带,马文才暗自镇定心神,将年完美的身躯放入盛满冷水的浴桶内。
一入水中,少年毫无意识的歪着脑袋往下滑,马文才吓一跳,忙托着两边的腋窝拉起来,看着沾上水珠分外动人的少年,愣了愣,苦笑着踏入浴桶,抱起少年一起泡。他这算不算是自找罪受,原本可以轻易得到自己想念了很久的,偏偏舍不得伤害少年分毫,只能自己强忍。
泡了很久,直至凉水都变成温的了,他红着眼,细心的将少年擦干,放在被窝里,才松了口气。
天空拉下黑幕,屋内也点起烛火,玉玳箓睫毛轻颤,咕哝一声,悠悠转醒。
眼睛眨了两下才适应面前微暗的烛光,床榻边杵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玉玳箓揉揉太阳穴,意识回笼却还不甚清醒。他不是中了药么?文才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醒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玉玳箓并未应声,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小脸一白,结结巴巴道:“文……文才兄,我没有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吧?”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呢?
闻言,马文才无奈扶额。差点失去理智的是他好不好,若是马统没有出声,他就干到底了。
身边的人久未出声,玉玳箓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吧?可是不都说男人第一次也会疼的吗?他只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很疲惫,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啊,还是说,他压倒了文才兄?
少年满脸的震惊,瞪着大眼睛的模样,让马文才好笑的摇摇头,勾唇,单膝跪在床沿,一手撑在少年侧边,撩起一缕发丝,恶趣味道:“是你自己扑过来的,那副热情的样子,我又怎能拒绝得了呢?”
所以,他不但做了,还是自己扑上去的,玉玳箓红了耳根,默默往被子里藏。
马文才一笑,端起桌上的汤药,试试温度,宠溺的将人扒拉出来,把药碗凑到他嘴边。
“这是什么?”玉玳箓红着脸蹙眉,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好喝。
“驱寒的汤药,你今天在冷水里泡了这么久,伤了身子怎么办?乖,快点喝了。”
玉玳箓回神,对呀,他跳进了池水,所以那个时候看到文才兄,不是自己在做梦,也是死前的幻象。
瞥眼文才兄的神色,乖乖的喝完药,喃喃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是早就走了吗?”
“哼。”马文才瞬间沉下脸,捏捏他的鼻头,“你还好意思问?不要命的往水里跳,要是我没听到消息转回来,你是不是准备让我给你收尸啊?”一想起有可能永远失去少年,他的心脏就绞痛不已。
玉玳箓低下头,小声狡辩:“当时实在是等不及了,身体难受得很,我本来会水才选择这种方法的,谁知道突然失了力气,游不动……”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
马文才气得咬牙,想敲敲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榆木做的,自己又舍不得下手,只得抱过来揉揉脑袋,叹道:“以后危险的事都不许去做,下药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岳父为了逼你娶亲才这么做的?”
玉玳箓疑惑的摇摇头:“不是啊,爹才不会这么做。”瞥见文才兄脸上的奸笑,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主动代入称呼,蓦地再度红了脸,过了半晌,似想到什么,又垂下眸子,“是琳儿,不过我想她已经后悔了。”虽是中了药有些神志不清,但陈琳惊慌失措的哭声,他还是听得见的。
马文才眯起眼睛:“所以,岳父并没有逼你成亲,那玉三少要娶陈家女儿的流言是从哪来的?”
“文才兄是听到这个才返回的啊?”
“恩。”马文才在少年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我现在只感谢那个传出流言的人,若不然我就失去你了。”玉家人皆知少年会水,当时必不会去救,等反应过来,他可就……一把紧紧抱住,阖眼轻叹,幸好幸好。
玉玳箓也搂住他,一阵沉默。是啊,他差点就失去眼前人了。
自这天后,知道自己已经跟文才兄有过一次,玉玳箓也不扭捏了,大大方方的在他的面前光着换衣,时不时凑上去亲两口。
这可苦了马文才了,那一晚上没敢阖眼,怀里搂着不着寸缕的心爱之人,还要忍受他无形的挑逗,要不是看他这次身体受难,自己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第二天,就这么顶着黑眼圈上马车,少年还不知死活的问:“文才兄,你是要送我回家么?”
马文才脸色极差的睇他一眼:“是回家,不过是回我们的家。”
玉玳箓:“……”
马统备好路上的必须品,在外边努力减少存在感。
作者有话要说: 肉渣献上,表要打我,后面会补偿你们的,么么……
☆、犯蠢
再次到杭州太守府,第一次马太守无上欢迎,这次可就没有好脸色了,马文才也不理他,径自将少年拉向自己房间,把马太守气得直喘气。
“文才兄,我还是去跟马世伯问个安吧。”被扯着往前走,玉玳箓无奈开口。
“爹……”
玉玳箓呆呆的:“什么?”
停下步子,擒住少年肩膀,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住他:“他是我爹,你也该唤他爹。”说着以瞬雷之势在粉唇上印下一吻。
路过的下人瞪着眼睛下巴掉一地,马统翻了个白眼。公子,大庭广众下这么做真的好吗,简直闪瞎眼了都。
玉玳箓一把推开他,心虚得左右看看,接触到众人惊讶的目光,羞涩捂脸,恨不得变身鸵鸟找个地缝钻。
少年可爱的反应惹得马文才勾唇,拉着红透的小番茄回到房间,留下一堆风中凌乱的众人。
围着圆桌坐下,几名下人排着队来上茶果,却不是上次的几位小丫鬟,全换成了男子。
玉玳箓狐疑的盯着看了半晌,待他们下去后,转头问道:“文才兄,上次伺候你的小丫鬟们呢?怎么全变成男的了?”
马文才头也不抬,灌口茶冷笑道:“心大了,我这里自然容不下。”
玉玳箓点点头,心知是下人闯祸惹得他不快,忙转移话题:“我这次来什么都没带,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那就先穿我的,待会我叫人给你做几身,等休息好了,就跟我一块去见一个重要的人。”马文才说着顺手将手中剥好的荔枝塞进少年嘴里。
“见谁?”玉玳箓嘴里含着荔枝,鼓鼓的像小仓鼠。
马文才郁气尽消,心底划过一丝暖流,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换来一个控诉的眼神。
再剥一颗,少年主动伸头来含,他勾唇坏坏一笑,放入自己嘴中。
玉玳箓扑了个空,幽怨的瞥他一眼,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刚伸手,后颈被按住,唇瓣紧贴,圆圆的荔枝从他嘴里渡过来,玉玳箓一惊,差点卡在嗓子眼。
马文才稍稍离开些许,额头相抵:“好不好吃?恩?”
玉玳箓使劲磨牙,人不要皮天下无敌,马大爷的厚脸皮更是无人能及。
“咳咳……”马统站在门边,眼神飘忽,“公子,守卫来报,说门外玉家庄的人来访,要接玉少爷回去。”
来得可真够快的,马文才眯起厉眼:“来的是谁?”
马统摸摸脑袋:“这个就不知道了,我立即去看看。”
一阵脚步声走远,玉玳箓忐忑的看着他:“文才兄,要是我大哥来了……”一想到要回去了,就嗓子发干,未完的话哽在喉中。
“就是你大哥来了,你也得在这里。”瞥眼不安的少年,叹息一声,揉揉细软的发丝,擒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被拽起身,玉玳箓踉跄跟上,迷茫道:“去哪里呀?”
马文才板着脸,将他拉至一房前,闭眼深呼吸,脸上的表情极为沉重。
玉玳箓担忧的睇眼,伸手推开门,房间内摆设明显是个女子的,内室还有一副画像,画中女子笑容温婉。
“这是我娘。”马文才此时已然换成了一个悲伤的表情,目光满含追忆,“小时候,娘是最疼我的,爹打我时,她会扑上来保护我,被责骂了,还会做好吃的点心安慰我。”
还记得娘上吊自刎的时候,他的世界仿佛天塌地灭,一片黑暗,马府这么大,竟没有一处能让他感觉到安全,一闭眼就是娘死前的面孔,他躲到柜子里哭泣,让马府众人到处翻找,从此那个小小的柜子到成了他舔抵伤口的地方。
忆起往事,马文才眸中蕴出水光,吸口气,点燃香跪在蒲团上:“娘,孩儿回来了,这次带来了你儿媳妇。”
玉玳箓垂下眼睫,撩起衣摆跪下:“娘……”唤出声时,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玉玳箓,初次跟娘见面,文才兄对我很好,我也喜欢他,虽然不知道您接不接受男子做您的儿媳妇,但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同意,您放心,我和文才兄会好好的,现在给您请安。”说着磕三个响头。
马文才面色柔和,连目光都化成一滩秋水,温柔的将他扶起来,揉揉额头,嗔道:“都红了,这么用力做什么?你是马家媳妇,我娘喜欢你都来不及。”
玉玳箓晃晃脑袋:“心诚则灵,我只想告诉娘,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
“现在叫得这么顺口了?”马文才勾唇。
玉玳箓瞪一眼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径自上香。
外头传来马统的呼喊声,马文才看了画像半晌,揽着少年肩膀走出。
一见到人,玄西推开拦着他的马统,嗷嗷的扑过去:“少爷,我可怜的少爷。”
离他们只有两尺时,马文才淡定的伸出手掌抵住,玄西只能在原地扑腾,委屈的瘪嘴:“少爷,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玉玳箓一脸黑线,试探的问:“只有你一个人来了么?没有别人?”
玄西激动得两眼泪汪汪:“恩恩,大少爷派我亲自赶车来的,他所料不差,少爷你果然在这里。”
马文才目光锐利:“既然已经来了,人也见着了,你就回去吧。”说着揽着少年就走。
“不行,我要回去也是带着少爷一块回去。”玄西摆出坚贞不移的脸面跟上,“少爷你被带走后,玉府都乱成一锅粥了,老爷急得生意都没法做,这次我还带来很多补身的药材过来,少爷上次中了药,有没有解啊?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边说着小眼神不停的往马文才那瞟。
少爷可是让马公子给带走的,还是被下了药后带走的,他还对少爷抱有不轨的心思,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大少爷直接就让他带药过来了,显然是早有所料啊。
玉玳箓红着脸低头,虽然解药过程不记得了,但结果他还是知道的,尴尬的避开玄西打量的目光。
事实到底怎么样,没人比马文才更清楚,不过看少年这副羞涩的模样,他很喜欢这样的误会,自然不会去解释。
看当事人的反应,玄西泪奔,果然他家少爷是被人摘走了,都怪马统都不知道拦一拦,愤愤的眼神瞪过去,马统无辜躺枪。
到最后,玄西也没能带他家少爷回去,圣旨突至,水患爆发,鄮县发生军粮哄抢事件,马文才被封为五品尚书曹郎,去鄮县查清事实,镇压反贼。
玉玳箓板着小脸收拾行囊,玄西在一旁苦苦相劝:“少爷,那可是暴-乱,你去了该有多危险啊,老爷都担心死了,难道你不回去看看么?马公子文武双全,此去必定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还是跟我回家吧。”
玉玳箓垂眸停下动作,玄西以为奏效,刚想再接再厉,就听他低声道:“玄西,我写一封家书,你帮我带回去,我爹腿骨不好,你回去后要监督他每天用热水泡,多喝猪骨汤,房间里用红色布料包好的东西是我给二姐准备的定亲贺礼,我可能赶不上她定亲仪式了,你帮我给她。”
玄西愣了愣,吸吸鼻子吼道:“少爷以为玄西是胆小怕死的人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跟着少爷的,好,少爷要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玄西……”玉玳箓眸光闪耀。
马文才立在门边看了半晌,听完后面无表情走进,在背后轻轻环住少年,哑声道:“我不希望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