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会, 他不仅想亲,还想做更过分的事。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 心动这个词离鹤望臣实在太远,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将一切事情控制得井井有条,订好目标再去完成, 从不偏离既定轨道一步。
自律、克制、冷淡, 甚至还被告白的女生骂过没有心。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他有一天可以对一个人这么喜欢, 喜欢到控制不住的地步。
可能是从鹤只只生活间偶尔谈及自家崽崽的事开始的, 可能是从小朋友认认真真来道歉开始的,亦或是小朋友在福利院长大仍乐观善良,赚钱回报福利院开始的。
......
包括小朋友大胆想告白的事。
他承认,他无时无刻不为小朋友心动。
鹤望臣偏着头, 嘴唇轻轻贴上小朋友的发尾,是香香的味道。
“那,我能追求你吗?”
苏念白听见他这么问。
他抬起头和鹤望臣对视,心脏跟着热了起来。
腰被箍得紧紧的,他稍抬头就能亲到鹤望臣。
鹤望臣眼睑低垂,看着苏念白水灵的眼睛,他说:“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这么说好像......”
没什么说服力。
顿了顿,他坚定说道:“苏念白,我就是喜欢你。”
鹤望臣的语气和表情十分认真,看着他眼里全是自己,苏念白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苏念白眉眼弯弯,他昂头亲了亲对方的下巴,软软的唇瓣试探着贴上对方薄薄的唇,对方身上的味道清冽干净,和鹤望臣的浓烈情绪不同,苏念白动作很温柔,他搂着鹤望臣的脖颈,闭着眼睛,最后大胆地伸出舌尖碰了一下对方的嘴角。
很浅的亲密,近在咫尺的长长眼睫扫过脸颊。
往日里,表情从不写脸上的鹤望臣瞬间呆滞。
苏念白有些害羞,他盯着眼前深邃冷峻的脸,认真表达自己,他语气软软。
“不用追,我也喜欢你,鹤望臣。”
第二场烟花没有如期而至,等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大雨。
雨势盛大,倾斜的雨滴落下,不留情面地砸在两人身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鹤望臣,锋利的眉轻蹙,他拉着小朋友的手腕在雨中奔跑。
回停车场花了点时间,坐上车时,两人被淋得湿哒哒的,都有些狼狈。
鹤望臣随意撇了撇湿发,扯了几张纸,他说:“抬头。”
苏念白仰着小脸,乖乖不动,任由鹤望臣替他擦拭干净。
他的上衣是棉质的,浸满大量的水,没一会儿,副驾驶洇出一滩水渍,两人清晰听见水落在位上的声音。
苏念白鼻子痒痒的,打了两个喷嚏。
手机铃声响起,是顾寻。
苏念白接通电话,对面声音着急。
“小白?你和鹤望臣哪儿去了?怎么转头就不见了。”
“下雨了,你没事吧?”
车子启动,苏念白瓮声瓮气回答:“没事,我和他在车上,准备回去了。”
“那就好,还还以为你走丢了,这雨突然下的,我哥来接我了,我顺道送路学长回去,你回寝室后洗个热水澡,别淋感冒了。”
苏念白点点头:“嗯嗯,你也是,那我挂了。”
车里的暖气渐渐隔绝窗外的冷意,有点困了,苏念白眼皮轻阖。
沿路,昏黄的路灯掠过雨打的树叶,没一会儿,车身停顿。
“到了。”
苏念白揉揉眼睛,不是熟悉的学校大门,而是上次泡温泉时见过的公寓。
他回过神来,怔愣地舔了舔唇,半天才出声:“学长,不送我回学校吗?”
“学校11点门禁。”鹤望臣声音淡淡。
可是今天是周末啊。
“怎么了吗?”对方接着说。
苏念白终于找回声音:“......没什么。”
跟着进入电梯,苏念白盯着脚尖,才有点反应过来。
他被牵着出了电梯。
“密码0112。”鹤望臣捏了捏小朋友的掌心,语气自然:“记住了?”
“滴滴滴”的声音,细长的指节按在漆黑的镜面上,苏念白才明白他说的是房间的密码。
苏念白喉咙发痒,声音微哑:“记住了。”
进了屋,他下意识扫视一周,房间很整洁,迎面的就是大大的落地窗,外连着阳台,家具装饰都是黑白色的,很符合鹤望臣的性子,客厅几乎没摆什么东西。
苏念白跟着他进了卧室,鹤望臣从衣柜拿出干净的睡衣,他递给小朋友,说:“快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苏念白接过,低头捏着手中的柔软,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要说的话就憋回去了。
衣柜旁,鹤望臣脱了上衣,湿透了的衣服随意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他背对着苏念白,肩背又宽又紧实,穿着衣服还不觉得,一脱了衣服,线条优越显眼出挑,一米九二的个头,压迫感十足。
没听到浴室的关门声,鹤望臣转过身子,刚好看见苏念白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鹤望臣说:“怎么了?”
他一转过身,正面腰腹的漂亮线条大喇喇摆在苏念白眼前,连同两侧深深的人鱼线,裤子浸水后松松垮垮的,人鱼线沟壑更明显,在晕黄的灯光下,浓烈的荷尔蒙扑面。
空气都热了几分。
正好被捉住的苏念白无措地咬了咬唇,半天才挤出声音:“你不洗吗?”
鹤望臣哂笑:“你是说一起洗吗?”
苏念白有些慌了:“没,那我先去洗了。”
“嘭”的一声关门,隔绝了室内的热气,苏念白靠在浴室门,心怦怦跳个不停。
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轻笑,苏念白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和锁骨蔓延出大片大片的粉色。
他摇了摇头,将睡衣放在架子上。
浴室的空间很大,瓷砖白净,最里面摆着浴缸。
他站到花洒下,脱了衣服,白蒙的雾气弥漫,他按压置物架上的沐浴露。
清清淡淡的味道,不像自己买的橘子味那么甜,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气扩散开。
抹在身上的时候,莫名的羞耻。
这种羞耻延续到穿衣服的时候,睡衣是藏蓝色的薄绸,置于鼻尖下轻轻一嗅,浅浅的冷香,和鹤望臣身上一个味道,像是被他包裹住。
衣料丝滑,经常穿棉质睡衣的苏念白有点不适应,滑溜溜的,老感觉没穿一样。
!!!
他就说感觉缺了点什么,他瞄了一眼脏衣篓的纯白贴身衣物。
纠结了好久,直到浴室门被轻叩两声。
鹤望臣站在门外,他问:“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苏念白脸都臊红了,最后犹豫半天,声如蚊呐说出了自己要的东西。
室内响起拖鞋的趿拉声,过了几秒,他听见鹤望臣说:“抱歉,刚忘给你了,开下门。”
“吱”的一声,浴室门露出很小的缝隙,从里面伸出一只带着热烫水汽的手臂,白净到似乎透明,鹤望臣将手中东西递过去:“没穿过。”
苏念白手一僵,全身血液仿佛倒流,热气上脸,他一把夺过鹤望臣手中的一抹柔软。
室外的人似乎还在笑。
和苏念白往日穿的白色不同,手里这条是纯黑的,看着明显大了几号的贴身衣物,苏念白羞得快哭出来。
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踩进去,还松着很多空间。
苏念白快被气哭。
心里忙安慰自己年龄还小,还有机会的。
出了浴室,苏念白脸上热意还没消下去,他捏着衣角,音量很轻:“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鹤望臣有一瞬的愣神,他的衣服穿在小朋友身上有些大,有些宽松的袖口遮住了瘦削的手腕,稍稍露出一小截指尖,才洗过澡,瓷白带着粉红。
宽松的衣领敞着,微露的锁骨弯折得很漂亮。
感受到灼灼目光,苏念白指尖蜷缩了一下,磕磕巴巴问:“怎么了吗?”
鹤望臣喉结滚了滚,拿起桌上的冷水喝了一口,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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