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聿是想做切除手术的,我想过动用自己的一切能量,让他绕过审核,直接切除线体,让他尽快舍弃禁锢Oga的一切,让他不再依赖Alpha,然后……趁他还没有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之前,把他从你弟弟那里抢过来。”
慕斫青听到这些话,心头不由颤了一下。
他知道戚折锋其实是有能力和人脉做到那些事的。联络其它星区的地下诊所,获得手术所需的仪器和团队,对戚折锋来说,也不过是回收之前卖出去的几份人情而已。
戚折锋抬起眼睫,眸中却没有丝毫阴霾,清澈而澄明。
他笑着叹了口气:“但我身为医生的良知不允许我那么做。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开了……”
第102章 办法
这天晚上, 在戚医生那里做完监测,邱聿敲响了慕飞白的房门。
对这个时间点,两人心照不宣, 月末,是到了该给邱聿补标记的时候。
虽然之前慕飞白已经给过邱聿很多次临时标记,但这回还是不太一样。
这回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家里,在他生活了许多年的、早已被他划为自己私密地盘的地方,给邱聿标记。
许是因为回到了这样一处极具安全感的地方,这次标记,慕飞白就有些情难自抑, 标记结束的时候,两人已经衣衫不整地滚在了床上, 呼吸都有些急促而凌乱。
慕飞白从身后将邱聿紧紧地拥抱进怀里, 一点一点吻掉他颈后的血迹。
敏感的地方不断被湿润柔软的唇瓣触碰,邱聿双眼微阖, 反手将指尖穿进慕飞白的发丝, 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
不知过了多久,慕飞白的喘息还是一直没能平息。
他忽然抬手抓住邱聿的指尖, 嗓音沙哑, 在邱聿耳边呢喃道:“别摸了……再摸,就出事了……”
闻言, 邱聿低低笑了一声。
他翻转手腕, 将手指穿进慕飞白指间,然后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 递到自己唇边, 轻轻吻啄在慕飞白的手背上。
慕飞白的眸色瞬间变了。
他抽出手, 无比准确地捏住邱聿的下巴, 将邱聿的脸庞转过来,用力亲上了邱聿的嘴唇。
直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辛热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萦绕在邱聿的鼻尖,他才发现有些不妙。
邱聿忽然向后退开,急促且剧烈地喘息了一下。
紧接着,那丝信息素的味道骤然转淡,随着慕飞白半撑起身的动作悄然消散。
“对不起……”慕飞白试图平复呼吸,顿了顿才低声道,“我没控制住……”
他半撑在上方,目光落在邱聿被薄汗打湿的脸庞。
邱聿的嘴唇湿润且鲜红,正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张着,眼睫也带着仿佛露珠的湿意,眼角泛着一抹瑰丽的薄红,瞳孔半遮在阴影里,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审核同学,这里只是标记和亲吻,没有脖子以下也没有细节描写)
看着这样的邱聿,慕飞白下意识攥紧撑在邱聿耳畔的手,拼尽所有毅力才强行将视线移开。
下一瞬,他急切地翻身下床,步履仓皇地逃进卧室另一边的浴室,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在他滚烫的身上。
邱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感受到身体的战栗正在渐渐平息。
他仰面躺在被单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来。
浴室里的水声许久许久都没有停。
邱聿又听了一会儿,缓缓坐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向浴室走过去。
浴室的门居然没有完全闭合,而是开着一道不足指宽的缝隙。花洒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却没有丝毫蒸腾的热气。
大冬天,冲凉水?
邱聿不由皱了眉头。
他屈起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慕飞白?”
过了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的回应:“嗯?”
接着,浴室的门被从里面拉开,慕飞白随意裹着件浴衣,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搭着块毛巾,动作无比自然地站在邱聿面前。
“你也想洗?”他抬手擦了擦头发,“先去把伤口治好,再碰水。”
邱聿没说话,目光落在慕飞白的脸上,片刻,笑了。
“怎么自己冲凉水去了,”他道,“不想让我帮你了?”
慕飞白呼吸一窒。
脸色变幻数次,他闭了闭眼睛,最后勾起嘴角,倾身附到邱聿耳边,语气低哑,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哥哥……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再这么说话,小心我收拾你。”
方才若不是他害怕自己彻底失控,伤害了邱聿,怎么可能放过邱聿!
结果这家伙居然还若无其事地……敲门打断他!
邱聿的目光往下扫了一眼。
隔着浴衣,看不出什么端倪。
于是他直接问慕飞白:“解决好了?”
又道:“解决好了就开热水,别仗着自己是Alpha就不顾身体。”
慕飞白看着邱聿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从刚才起就一直压抑着的冲动顿时爆发——他一把将邱聿拽到身前,攥着邱聿的手腕探向自己。
“既然哥哥这么关心我,”他用掌心包裹住邱聿的手背,短促地喟叹了一声,接着道,“就帮我帮到底吧,嗯?”
邱聿看着慕飞白故作凶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用力将慕飞白推回浴室,自己也跟了进去,脚下一勾,将浴室门轻轻带上。
……
到戚医生那里治疗好颈后的伤口,邱聿返回客房,躺在床上,却有些难以入眠。
今天,在和慕飞白的母亲谈话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打算将手术的事暂时推后,先试着在虚拟的战场上展开一场真正的“战争”,看看这个世界将会给他怎样的反馈。
或许这场战争不会太久,又或许它将持续数年。
而在那之前,他不接受手术,也就不可能从躯体上完全摆脱Oga的特质。即便他已经不会再受到情溢期和信息素的困扰,但……他想和慕飞白上床,内心深处就总会警惕于被彻底标记的那个可能性。
他看得到慕飞白的隐忍,再想到他当初承诺的“手术之后再做”如今变成了遥遥无期,就感到有些抱歉。
最初是他主动去找慕飞白标记,也是他主动提出的情侣关系,还是他主动出手“帮助”了慕飞白第一次……他把那孩子撩拨成那样,却迟迟不应允最后一步,在邱聿从小耳濡目染的观念看来,他自己实属够可恶的。
可是怎么办呢?
做了这么多次临时标记,他对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还是有些恐惧。
或者说,过度警惕。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应该在废土上找人试试,看看这种过度警惕到底是源于他对这个世界Alpha的不信任,还是早就被那个危险的末世养出了应激反应。
可惜,他在废土的时候一心扑在战斗上,除了偶尔闲下来会做做模糊的春梦,大部分时候根本没空想那种事儿,答案也就无从获得了。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邱聿点开手环,学着这个世界人们的习惯,打算看看能不能在网上找到克服此类内心恐惧的办法。
变着方法搜索了无数词条,最终,邱聿综合所有看起来靠谱的答案,得出了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避开恐惧的来源。
只要它不是生存必须的,就没必要强迫自己接受它,这样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最有好处,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最低。
第二个是主动直面恐惧。
有些事情在发生之前,人们会觉得恐惧,是因为对它不够了解,而一旦经历过,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往往就会自行烟消云散。
而邱聿并不喜欢逃避。
既然确定自己将会推迟手术,曾经的承诺有了变化,而他也不想一直吊着慕飞白,那么,直面“恐惧”,或许值得一试。
当然,眼下还不急。
……
翌日便是除夕。
每年的这天,最兴奋的莫过于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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