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浅淡的金边也镶嵌在了他的瞳仁外边缘,空间里冥冥之中响起了“哗啦啦”宛如金币“流水”碰撞的声响,彰显着财富气息的虚影瞬间膨胀扩散,紧接着下一刻,他声音冷硬地开口:
“充值成功——我来带路。”
——
“羔羊”的高阶天赋发动状态与天赋具现为具体物品的玩家类似,同样有着朦胧的虚影在一刹那扩散开来,耳边似乎响起
了隐隐约约的弦乐,而在恍惚间的乐声消失后,他的背后隐隐浮出一层类似透明波纹一般的东西,像透明的幕布,也像模糊的水膜,乍一看,仿佛连空间也在扭曲波动。
“教授”已经自觉退下,至少在目前这一小片空间里,只有乔安和“羔羊”安静地对视着,纯金色与金银交杂的眼瞳相对,等待着所谓“预言”的呈现。
“上一次的预言已经应验,这一次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羔羊”慢条斯理道:
“你与我每一次的交易都并非为自身寻求预言,而‘季’的成就已然更替,这证实了他的死亡。你选择再次进入七级鬼蜮倒也正常,但有关你本次的探索……如果没有冒犯的话,我很想询问一下,你探寻这个预言的理由。”
在三年前,乔安同样与他做了一次有关“预言”的交易,内容倒是没有像这次一样模糊不清,而是很清晰的目的——探寻解决“幸运眷顾者”必死结局的方法。
虽说他得到的预言结果并没有给出什么方向,但至少也隐隐指明了有关本人的部分未来……还是应验了的那一种。
而有关毫无结论的“必死结局”,或许现在连“幸运眷顾者”本人都不了解这一概念,但对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几个人,对这一点倒也是心照不宣。
极致的幸运与其说是命运的眷顾,倒不如说是太糟糕生命的一个弥补,因为无论“幸运眷顾者”的实力有多强,都无可避免会迎来必死的结局。
一切的好运气都在冥冥之中标好了价码,蜜糖包裹的是致命的砒/霜,并且这还是根本无解的强买强卖,谁也无法逃脱被收取的代价,即便是东服的季花枝也一样。
他足够强,但是他还是死了。
“你问出来就已经很冒犯了。”
棕发金瞳的青年神色冷淡,用陈述的平静语气开口:
“另外,季花枝还没死。”
乔安毫无表情,用听不出波动的声音说:
“时间是一条可以逆流的河,你口中的‘未来’,也可以成为一段‘过去’。”
——可未来的死亡,与过去的死期,都是没有人曾成功逆转的结局。
“在时间这一领域,自然是你更有话语权。”
“羔羊”丝毫没有被驳的反应,而是从善如流道:
“我也没有窥探命运的资格,羔羊所知道的一切,又何尝不是缸中之脑,只是被上帝施舍的虚假认知而已。”
“多说无益。”
乔安也没有和他多聊两句的心思,一双金瞳直直盯住了他身后微微扭曲的空气,神色专注又冷静,完全没有了再理他的打算。
“羔羊”也顺理成章不再开口,默默转过身,静静抬头注视,一同等待着分明属于他自己,却根本无法由本人操控的天赋预言。
……
透明的空气一阵扭曲,紧接着宛如剔透的水膜,隐隐浮现出了极为模糊的画面。
枯萎的巨树,失去生机的金色瞳仁,模糊不清的惨白面孔,和一片虚无的灰烬。!
第90章
“和上一次一样,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
“羔羊”轻描淡写评价道,接着似乎想从乔安脸上看到些什么东西,双目直勾勾盯过来,语气不露声色开口:
“上帝的仁慈透露出的却是悲哀的结局,这会令你心灰意冷吗?”
“就算是不处于情绪抽离状态,最好也管理一下你自己的态度。”
乔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怎么在乎这家伙话语中透露出几近于不再掩饰的微妙恶意,只象征性提醒了一下:
“你的糟糕想法都快要溢出来了。”
“……请允许我真挚地道歉。”
“羔羊”很干脆利落道了个歉,随后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为了应对天赋侵蚀导致的情绪抽离,我不得不让我们的精神系队员帮个忙,可能是她针对你的某种特殊期待实在太高,使得这种精神力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到了我。”
话刚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毫无征兆轻笑了一下,空气中隐隐酝酿出风雨欲来的压抑感,褪去金环的银白瞳仁一眨不眨,死死盯住棕发青年纹丝不动的表情,语气悠长地开口:
“说起来,乔。”
“羔羊”语调平稳,慢条斯理地说:
“天赋侵蚀导致的情绪抽离应对‘污染’的负面情绪风暴会很有用,你的全侵蚀状态是为了抗衡‘污染水源’,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需求,你为什么不脱离这种形态呢?”
乔安静静看着他,纯金的眼瞳明亮得像黄金浇铸的镜子,又仿佛璀璨不含杂色的太阳,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纯粹,将一切可能存在暴露心思的情绪全部反射掉,一丝一毫也不留下。
见他没有开口,“羔羊”也丝毫不恼,毫不焦躁,而是慢悠悠拉长尾调,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还是说……如果不继续维持这种状态,你就没办法保证清醒的意识了?”
……
“污染水源”是什么?
像是爆炸一般的负面情绪集合体,一切能称之为“恐怖”情绪的高度压缩凝聚,混乱与疯狂是其中的主流旋律,所有歇斯底里和疯狂都在里面浓缩凝聚。
但凡是触碰少量的“水滴”都会导致精神力低下的玩家情绪崩溃,更有甚者可能直接发疯,那么倘若直接整个人沉没在“水源”的“湖泊”之中,所面对的污染侵蚀,又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
“应对这种东西后,就算是乔,也该大伤元气了。”
西部的二级精神系天赋玩家“格莫瑞”,是一名面容带着拉丁裔特征的女性玩家,外表艳丽妖娆,气质却仿佛泛着甜腥味的毒液,好似整个人随时都能化身为一条危险的斑斓毒蛇,死死地给盯上的猎物来上一口。
“我们的好队长,上帝的羔羊,为什么不趁着现在,抓住机会,对亲爱的乔做点什么呢?”
“格莫瑞”用细长的黑色指甲轻点了点脸颊,语气甜蜜。
“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时候,你看——”
她拉长仿佛沁了糖水的尾调,踩着尖锐的高跟鞋袅袅地走上前,毫不避讳用指甲虚虚顺着棕发青年无表情变化的脸部轮廓画了一圈,随后抬起仿佛柔若无骨的手臂,看似怜爱沉醉地拈住一小缕黏在苍白脸侧的潮湿棕色发尾。
“脸色这么白,多可怜,心跳声也很轻,多脆弱,该受了多么严重的污染侵蚀,才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颇为陶醉地眯起眼,仿佛呓语一般轻声呢喃道:
“混乱,疯狂,愤怒,恐惧,极端,崩溃……就连残留的水滴都会引起精神力的严重负面共鸣,那么多的‘污染水源’,那样庞大恐怖的污染,乔要以全侵蚀的状态维持自身在恐怖浪潮下的微弱的理智……这么严重的透支,所以他现在,该有多虚弱呢?”
话到这里的时候,“格莫瑞”的瞳孔微缩,似乎是兴奋和期待已经掩盖不住,古怪的狂热从微微崩裂的看似平静慵懒的表情下溢出,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古怪上扬的音调。
“我说的没错吧,亲爱的乔?”
格莫瑞两颊飞起淡淡的粉红,颇为期待地问道:
“不维持侵蚀状态的话,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还能思维正常地运转吗?还能维持住最表面的平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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