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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小媳妇儿不干了：“我不要听这个！”
长空无奈，他哪有什么睡前故事可讲。于是他将水墨青花抱到怀里，贡献出一条手臂让媳妇儿枕着，给楚桦一下一下顺着后背。
——太耍赖了……
长空的抚摸就像带着催睡效果，楚桦的睡意渐渐上头，眼皮开始打架。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楚桦听到长空在叫他。
“花儿？”
楚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长空有些犹豫，他本不该越界去触及水墨青花的三次生活。可想起他今天买的礼物，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你是哪个市的人？”
“！！”
这句话将楚桦酝酿出来的睡意瞬间全部吓飞了。他不懂举杯对长空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还是被发现了什么？
想起白天的事，和卫临在演讲厅中说的话，楚桦好不容易转移走的悲伤情绪再度袭了上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况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卫临问了，他就说。
攥紧袖子，楚桦没勇气抬眼去看举杯对长空，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了些，说道：“我是…K市的。”
“……”K市，长空微微一怔愣，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和水墨青花在同一个城市中。既然都是K市的人，那他今天在科大的讲座，水墨青花会不会也知道？
举杯对长空猜不到，从他上线到现在，水墨青花一句关于科大的事都没提过。不管她知不知道，既然她不想揭开这层窗户纸，那么他也不会去主动戳破。
“你能收快递么？”
承认了自己的城市坐标之后，楚桦大气都不敢喘，他在等着举杯对长空的质问。
说实话，他后悔了，刚才就应该避而不答的，他不想现在这样被长空抱在怀里然后揭穿真相。然而想象中的质问并没有到来，长空居然问的是他能不能收快递…
“？？？”楚桦感觉大脑就像当机了一般，只是问他能不能收快递吗？没有别的了？他木木地点头：“可以收。”
“前阵子出国回来时有带些纪念品，刚好你生日又是在那段时间里过的，想要礼物吗？”国外的纪念品卫临哪里有好多，这并不是重点，他只是想把巧克力和挑选的首饰送给水墨青花而找的借口罢了。
“送给我的礼物？”
“嗯。”
楚桦被炸到外太空的神智总算回归到了身体中，卫临要给他寄礼物！楚桦欣喜若狂地刚要答应，又生生止住了。
快递单意味着什么？那上面会有寄件人的电话和地址，同样的，他也需要将自己的具体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卫临才行。
这就代表卫临会知道他的住址，卫临也是顾忌到这点，所以才会先问水墨青花她想不想要，他在征求水墨青花的意见。
楚桦怎么敢说他住在哪里。可心爱之人送的礼物，有谁不想要？楚桦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水墨青花迟迟没有回应，卫临他不想水墨青花这么为难：“要不就算了。”
“别！不是，那个……”当初不涉及对方现实这条规矩是长空说的，如今想给水墨青花寄礼物的也是他。如果楚桦是女孩子，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而且只要卫临愿意，他们甚至可以见面。但事实上，卫临的举动只会让他左右为难。
“代收地址可以吗？”科大附近有很多个快递代收点，大部分学生的快递都会发到代收点或者收发室，有时间或者路过的时候就直接将自己的快递取走了。
楚桦知道，如果他拒绝，类似于这种事，肯定不会再下一次。可楚桦想要这份礼物，情急之下，他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可以。”卫临并没有异议，他能理解水墨青花的顾虑。
代收地址和联系电话楚桦会在明天发给举杯对长空，说定了这件事后长空继续向之前那样给水墨青花顺后背哄她睡觉。
等到举杯对长空进入挂机状态，原本安静睡在长空怀里的楚桦睁开了眼睛。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心里太沉重了。楚桦伸手摸了摸长空的脸颊，心里自嘲着。
——连收个礼物，我都要如此的小心翼翼…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楚桦没在游戏里睡，他下线了。摘下头盔回到现实中，靠在床头，眼神投向窗外看着夜色失神。
这一夜终是无眠。
第62章 海市蜃楼
卫临并没有在K市多待，第二天就离开了。由于是同城，他发的快递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提醒楚桦去收取。当然，楚桦没敢去，他在做菜，让梓晗下楼买瓶酱油顺便帮自己把包裹拿回来。
快递的包装都差不多，梓晗终于在一堆包裹中找到了属于楚桦的那个。梓晗大概扫了一眼快递单，收件人上写着“水墨青花”，至于寄件人那一栏中……梓晗忍不住啧了一声，将快递给楚桦带了回去。
梓晗的动作很迅速，楚桦这边刚拌好一盘凉菜，他就回来了。
梓晗朝厨房里忙碌的楚桦说道：“给你放桌上了。”
“好，我知道啦！”
知道楚桦迫不及待地想去拆包裹，梓晗带着酱油走进厨房接过他手里的锅铲：“你去吧，我来炒。”
楚桦把手洗净，在客厅中看见了梓晗放到桌上的快递。最显著的莫过于那张快递单。字迹是楚桦熟悉的，上面填的也是他告诉卫临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再看向寄件人那边，楚桦不禁皱起了眉，他苦笑着。
在寄件人一栏，姓名处只填写了一个姓氏“卫”并没有名字，也没有寄件地址。联系电话那里，则填的是一连串长长的号码。楚桦看得出来，这的确是电话号码，只不过它并不是用在国内的。
寄件人与收件人的填写框一上一下，来自楚桦的真实号码与卫临的国外电话号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
楚桦用手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心里沉重得让他觉得喘不上来气。
——真是，有够讽刺的。
可他早该明白的，卫临对所有人设立的高墙并不会被他打破。那么多人都没有成功的事，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更何况，他们都在互相防备着彼此。
卫临并不信任他，他也无法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给卫临。楚桦突然觉得有些累，犹豫着要不要拆开包裹。
“怎么了？”梓晗端着炒好的菜盘走出来，却见楚桦还没将快递拆开。
“快递单你看到了吧，我只是在想这段关系还要怎么继续下去。”楚桦想放弃，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打消。
梓晗夹了几口菜，没说话，他想让楚桦自己做决定。
默然半晌，楚桦还是拿来了剪刀将包裹着快递的外包装拆开。东西不多，一个大礼盒，一个小礼盒，和两三个国外的纪念品，那种造型可爱，用来摆设的小人偶。
叹一口气，楚桦解开了捆绑着大礼盒的丝带。里面是两盒巧克力，难怪包装这么大，最近天气上升，估计是怕巧克力在发快递的路上化掉，在巧克力包装盒外垫着几个冰袋。
“这不就是商街那家的巧克力吗？”梓晗注意到包装盒上的LOGO，咬着筷头指了指。“上周还路过了来着，价格贵死人。”
楚桦知道，梓晗偶尔回去那家店买些吃。他将两盒巧克力拿出来放到桌上拆开其中一盒，颗颗摆放整齐，圆润可爱的粉色巧克力球映入眼帘。楚桦吃了一颗，巧克力球在他口中融化，口感丝滑。嚼碎了还能吃到香香脆脆的果仁。他把礼盒拿给梓晗。“你尝尝，感觉……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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