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人心善变,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楚,她是真的把我当成她亲生儿子,还是说,这只是一种控制我的手段?”
“没有对比的时候还能骗骗自己,有了弟弟妹妹后,我一下就看到差距了,她真心爱一个人根本舍不得每月只给300生活费。”
“有时候庆幸自己长大了,这些廉价的关心不会再骗到我,有时候也后悔自己长大了,没有一件能让自己开心的事。”
宋知叙平静地说着,他本来不想哭的。
结果林江说了一句:“你还有我们呢,等夺冠有的是开心的时候,你的福气都在后头。”
宋知叙一下就绷不住了,他委屈地抵着林江的膝盖,可怜兮兮地抱着他小腿,“队长你人真好……”
林江没说话,只是安静陪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宋知叙憋得太久了,需要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哭完了,人清醒了,也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一直到凌晨两点,他哭累了,就坐在台阶上,靠着林江的膝盖中场休息。
手机震动,是沈驹发来的消息:你还在跟宋知叙聊?
林江:嗯。他心情不好,喝了点酒。
沈驹:在哪?
林江:天台。
不到五分钟沈驹就跑上来了,之所以觉得他是跑上来的,是因为他上来的时候呼吸都是乱的。
他来到林江身边,看到一地的酒罐子,宋知叙这个蠢东西还靠着林江的腿,哭哭啼啼不像样子。
沈驹踹了他一脚,“回去了,丢人现眼。”
宋知叙又抱着他的腿呜呜呜地哭,哭诉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林江忍不住笑了,“让他哭吧,憋挺久了。”
他说完顺手喝了一口酒,脖颈微仰,这个视角看过去有点勾人而不自知。
沈驹垂眸直勾勾看着他,瞳色漆黑。
林江心里生出一丝异样,他不解地看着沈驹,“怎么了?”
沈驹别开视线,将宋知叙从地上拽起来,认真道:“宋知叙喝了酒会越界,以后还是少跟他单独喝酒吧。”
林江又笑了起来,“知道了。”
他手里还剩半罐没喝,身上的酒气也还没散,骨头有些懒散不想爬起来,“你带他下去吧,我把手里的喝了就下去。”
他说完酒刚送到嘴边,就被沈驹伸手拿走,仰头一口闷完剩个空罐子给他,“喝完了,下去吧,等会儿我来收拾这里。”
林江看着手里的空罐子,下意识捏了捏,心头忽然就被触了一下。
他抬头看去,沈驹已经把宋知叙架到肩上,扛下去。
好奇怪,明明沈驹比自己还小,为什么给他一种很靠谱的感觉?
就像在赛场上那样,林江可以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身后永远会有沈驹站出来收拾残局。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有点危险,林江很快就制止了。
他撑着懒散的身子爬起来,收拾着地上的罐子,没捡几个又看到沈驹跑上来。
林江:“?这么快?”
坐电梯都不带这么快的吧。
沈驹额头上还带着细细的汗水,他伸手拿过他手里的袋子,两三下就收拾赶紧,然后扶着他下楼。
圈里人都说沈驹是太子爷,脾气也差,非常不好相处。
林江在来之前都做好了各种的准备,结果没想到沈驹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把宋知叙送回去了?”
“嗯,丢浴室了。”
“他那样能洗吗?”
“不知道,我给他开了冷水,他一下就醒过来了。”
林江:???
电梯到了,林江晃了两下,被沈驹扶着进电梯。
林江身子犯懒,整个人都靠在沈驹肩上。
尝试了一下实在撑不起来,又心安理得地靠了回去。
沈驹的手臂僵住,他垂头看着靠在肩上的林江,离得这么近,近得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酒精让他的皮肤泛出一层粉色,在天台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在灯光底下白里透红,看起来很好咬的样子。
喉咙不由自主地又动了一下。
他觉得林江如果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估计会脱掉好脾气,把他狠狠揍一顿。
“沈小狗,”林江看着他,“你今天没有超量训练吧?怎么这么晚都还没睡?”
沈驹侧身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嗅了嗅,有点点不开心,“队长你今天都没给我抹药。”
林江真的觉得他好像一只乖狗狗,捏了捏他的脸,哄着他:“今天太晚了,不行的,明天给你抹吧。”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尤其是哄人的时候,心尖都哄得酥酥麻麻。
沈驹耳根微红,“嗯。”
然后侧身看着他,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队长,我送你回房间吧。”
“嗯。”
电梯门打开,沈驹扶着他回房间。
钥匙放在林江的裤袋里,他摸了半天都拿不出来,最终是沈驹掏出自己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是的,他一直有这间房的备用钥匙。
林江盯着他手里的钥匙,不解地看着他,“哪来的?”
沈驹解释:“有多的,忘了给你。”
“哦,那没事。”林江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可以松开了,“本来就是你的房间,我只是暂住。”
沈驹心想,是暂住,但如果当初来的人不是林江,换了任何一个,他都不会把房间让出来。
心思绪刚回拢,抬头就看到林江在脱衣服。
他刚在台上喝酒出了汗,浑身都黏黏糊糊的,随手脱掉上衣丢在架子上,一边扯裤腰带,一边去浴室放洗澡水。
毫无准备的沈驹就这样看了一路,他转过身,“队长,你洗澡,那我回去了。”
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淋得人心猿意马,“嗯,你帮我把衣服丢一下洗衣机,谢谢。”
沈驹深吸一口气,迅速把架子上的衣服收拾到盆子里,拿到外面丢进洗衣机。
身体变得灼热,他干脆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想一起洗。
房间里忽然传来林江的声音,“沈驹,你还在吗?”
沈驹连忙又把衣服穿回去,“还在。”
“你帮我拿一下挂阳台的浴巾。”
沈驹:“……”
他觉得林江真的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他在KUG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吗?
沈驹认命地拿着浴巾来到门外,犹犹豫豫道:“队长,虽然我是个男的,但我也不适合……”
浴室门打开,热气扑面。
沈驹没看清楚,只看到林江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浴巾,说了句“谢谢”,然后门又关上了。
心脏“咚咚”狂跳,眼睫也跟着颤动。
他轻声喘息着,放大的瞳孔中是还未散去震惊,撑在门上的手不由自主收拢,指尖都带着战栗。
淋浴的声音仿佛就落在他心里,不断地滋生,生出漫天的藤蔓将他淹没在其中。
这个房间不能再待下去了。
沈驹快速远离,“队长,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桌上的药膏你拿回去自己涂。”
沈驹已经没有脑子可以思考,他随口说了句:“你留着自己涂吧。”
说完赶紧离开,关上房门。
浴室门打开,围着浴巾出来的林江:?
敢不敢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
回到房间里的沈驹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林江在洗澡,中间隔着一道薄薄的帘子,狭小的浴室热得吓人。
湿漉漉的帘子映出腰间的玫瑰纹身,什么都没瞧见,光是想象都能让人血脉喷张。
就在理智即将丧失的时候……
沈驹自己把自己从梦里吓醒了。
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第二天起来,再见到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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