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帝王（竞技）下(5)

　　今时今日，2００2年就要过去，2００3年即将到来。他们一家人，终于，终于，可以团圆了……
　　“是啊爷爷，刚才确实在想新赛季的事情。”
　　听到老爷子的问询，安易将心神从思绪之中抽离，迅速集中精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餐桌下方，自家老爸仿佛跟自己较劲儿，紧紧握住老人手掌的手后摇头失笑，顶着扎在自己脸上的警告视线继续道。
　　“您放心，您孙子我啊，不怕他，肯定会胜过他。夏尔·卡米尔·圣桑最著名的曲子《骷髅之舞》您知道吧？”
　　“半年后，等我考完大学，会用这套节目，让那位曾经的传奇认清现实。永远记住，现在、将来，到底是谁的时代！”
　　……


第187章 ２００３年
　　2００2年12月3０号, 随着安易年满十八周岁，正式从男孩蜕变成男人, 安家下一代顺利长成老少同庆, 一家子的大家长安兴国同志，紧接着便把小孙孙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重孙，一家也好四世同堂提上了日程。
　　身为当事人，安易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无比淡定, 表示自己并不着急一切随缘。让安泽贤在听到后冷笑不止, 用眼神暗示某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臭小子，这件棘手事儿自己想办法搞定。
　　他作为老子，虽然观念开放, 不歧视同性间的感情, 老一辈可不一定。
　　结婚生子, 正常传宗接代的人生在老人看来才完整。俩男人搞一块儿走旱道这种破事儿，十有八_九讨不了好。
　　“……来来来儿砸, 这季度的体检报告拿好了。”
　　2００3年1月23号星期天, 首都体育馆花样滑冰国家队一号训练馆内。
　　下午四点半，身穿一身运动服套装, 面容气质阳刚硬朗，头顶一头寸许短发的安泽贤, 手里拿着一叠检查报告，看见冰场边训练间隙休息的安易时招呼了一声。
　　在他靠过来后，随手抽出几张自己第一时间看过的单子塞过去, 同时嘴角含着一抹神秘的笑意，凑到他耳朵边低声道。
　　“好消息坏消息，首先是坏的。骨龄数据显示，你的个儿就定格在18０．4厘米不会再长了，器官、肌肉发育也挺正常，健健康康。”
　　“然后是好消息，看见体检报告下面那张化验单没？对对对，就你爷爷要求检查的数据也出来了。啧啧啧，瞧瞧单子上的数据，量的标准是大于1．5毫升，你呢，第二次都5．8毫升。总活力标准是大于4０％，你呢，96．57％。对了对了，还有浓度、向前运动力，统统超过标准数据两倍以上，尤其是这个存活率，无限接近百分之百简直惊人！好的很啊，真不愧是老子我的种。”
　　“……”
　　啪啪啪。
　　说到兴起声音渐高，配合掌击，安易的肩头、后背遭到重创。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安易瞄了一眼亲爹没正形的笑容，心里默默表示您老别自夸了行不行，结果之所以这么好，是我自己底子好。
　　还有，您身为一位父亲，这么开放真的没问题？
　　三十号那天晚上，硬要陪着长大成人的儿子睡觉，给他科普成年男人的精彩世界也就算了。看到儿子的精_液检查报告，都能获得满足感，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咳，最后，那啥，还有一件事儿。”
　　鄙视加吐槽，就在安易盯着安泽贤习惯性谴责他时，今天情绪过于活跃，引得安易惊诧连连的安泽贤，脸上表情隐现犹豫，最终还是咬牙决断，选择有话直说，打断了安易的思绪继续道。
　　“那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检查时为什么要你取了两回么？爸告诉你，是为了以防万一。考虑到……你成谜的性向，老子我提前决定做两手准备，等你小子到三十五岁。过后……啧！总之就是省的再晚些，你老了以后没人管，你爷爷整天念叨的让我心烦。”
　　“爸？！难道你——”
　　说话转身，立刻就走，安泽贤不等身后惊呼成形问题发出，丢下一颗炸_弹后，将目瞪口呆的安易丢在原地。
　　他是怕。
　　怕孩子怪他自作主张。
　　可是，这方面的事情在他看来既然注定无法逃避，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快刀斩乱麻。
　　大不了，大不了，老爷子以后知道时他帮忙顶着，了不起就是一顿打。
　　“爸……”
　　心情一松一紧，从哭笑不得到心惊肉跳，几乎就是一瞬之间。
　　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安易站在原地愣了十几秒，重新清醒过来后，注视着那道迅速消失在训练馆走廊转角的身影，喉咙一堵、鼻腔泛酸，情绪险些失控。
　　还是那句老话，别看他爸这人平时不着调，关键时间点上总是会以他的意愿为第一优先。
　　不管是事业中还是生活中都一样，他啊，前世今生都能成为他的儿子被他疼着宠着，真是何其有幸啊……
　　训练、学习，往返于家与训练基地，转眼二月一号春节到来，安家老少团聚。
　　马年过去羊年到来，新春佳节小家很美满，中国这个大家却不怎么好，一种治疗难度极大的疫病，在蛰伏一段时间后，通过春节期间返家的交通运输高峰期，迅速散布到了各个省市。
　　像北京，在春节后第一例输入性病例确诊后，随后的几个月内，确诊病人人数直线攀升，板蓝根、米醋、陈醋、各种口罩、消毒液销量暴增卖到断货，市内不少学校停课的停课、隔离的隔离，国家领导人甚至莅临北大，看望了众学子安稳人心。
　　至于安易，或许是由于曾经经历过一遍同样的事情，心里并不担心所以一切照旧，在母亲乔安娜·沃兹的叮嘱下过着正常的生活，直到六月七号高考这天。
　　因为啊，他可没忘当初跟父亲安泽贤定下的赌约，正式考试前反复确认过好几遍才最终放心。
　　相信，自家也许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输到倾家荡产的老子，在他考上一本线后绝对会履行承诺。呃……当然是在他们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老爷子亲自监督下。
　　2００3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
　　语文
　　一、（18分，每小题3分）
　　1：下列词语中注音完全正确的是。（）
　　a：鞭笞（da）、剔（ti）除、庇（bi）护、长歌当（dang）
　　b：……
　　六月七号，上午九点十五分，交大附中考场里，安易答着卷面上似曾相识的考题。
　　七号、八号，语文、数学、英语、理综。两天下来，决定大学去向的考试结束。
　　之后。
　　他和同样忙碌，参加完高考就会被干爸龙军塞进军营，提前适应部队生活的干哥龙鑫源简单聚了一下就再次分开，像两条偶尔交汇的线一样，投入进各自的生活。
　　接着，估算分数，填报志愿，没有任何意外，凭借着高达69０分的高考成绩，在七月二十八号这天，安易收到了唯一志愿，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的录取通知书。
　　惊的国家队一众得知此事的头头脑脑百思不得其解，非常想不通整天忙于训练的安易，哪里来的时间学习。
　　喜得得子如此夫复何求的安泽贤大摆宴席，破天荒的被同样高兴坏的安兴国灌白酒灌到醉倒。
　　就算清醒后，想起自己被老爷子趁着酒劲，大出血给了安易多少好东西也没所谓。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爷有钱，任性！
　　七月、八月，时光如梭，欢宴，训练，新赛季来临。
　　在这段不那么平静的时间里，凭借着国家努力民众配合，一度让人谈之色变的疫病被彻底控制最终消灭。
　　九月初，在注册报道，找校领导说明自身情况后，安易办理了比较特殊的‘走读’手续，一点没有被校友发现真实身份的想法，拉着不情不愿还想在清华园里多转转的安泽贤杀回国家队，继续加强着两套节目的训练。
　　就是……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嗯，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想。
　　对了对了，大奖赛结束接着就是三月份在美国华盛顿举办的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
　　他的好兄弟，好基友，奋起的强尼，凭借着短节目极致的发挥，最终以总分０．7分的优势，击碎了欧洲媒体人的看衰，捍卫了自己现役花样滑冰，男单世界冠军的尊严。
　　用事实告诉世人，什么俄罗斯传奇，伊利亚·弗拉基米尔耶维奇·伊万诺夫。想要战胜连他都没有战胜过的路易斯·沃兹，简直就是在做梦！
　　“……哈哈哈，路易斯说真的，你真该看看当时那个老男人苦涩的表情，大奖赛上输给他只是一场意外！强尼大帝的职业生涯只允许一直输给一个人，那就是路易斯甜心沃兹。其他人？抱歉，强尼大帝拒绝接受！”
　　夸张的笑声，狂舞的手势，msn视频通讯画面里，身处加拿大蒙特利尔，流星冰上俱乐部的强尼手舞足蹈，很明显依旧没能从战胜死敌带来的亢奋情绪中脱出。
　　听着笑着，安易没有说‘你必须小心’这样泄气的话，继续跟强尼聊了一会儿新赛季的准备情况后话题一转，说到新赛季的前哨战，isu大奖赛分站赛的选择问题上。
　　以他自己为例，因为从去年起取代了德国站的中国站，不用想，他必然会把两个分站赛之一定在国内，另一个就只能从比较感兴趣的几个地点中随机抽取。
　　然后呢？
　　会做人的他，索性把这项权利交给了国家队，让他们自行操作，运用各种手段，为梯队建设换利益。
　　结果就是，一番运作下来，今年的大奖赛分站赛、总决赛，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场鏖战。
　　先是十一月中的中国站，接着就是十一月底的日本站，十二月初在俄罗斯莫斯科举行的总决赛。准备时间虽然看似还很充裕，但压力跟体力消耗，也将是巨量的。
　　“ho～路易斯，同情你，与你相比我无疑非常幸运。在参加完美国站和加拿大站的比赛后，还有许多时间调整状态、重编节目。不像你我的兄弟，一旦犯错，几乎没有任何修改的可能。”
　　“哎，谁说不是呢。”
　　……


第188章 ４Ａ
　　九月、十月, 开学、国庆，就在全国人民喜迎七天长假之际, 安易新赛季的准备工作, 也进入了尾声。
　　十月十五号，在历经数次会议讨论，两场不对外界公开的国家队测试滑后，安易2００3至2００4赛季的比赛节目正式出炉。
　　短节目继续沿用盐湖城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节目《钢琴课》，自由滑确定为法国作曲家夏尔·卡米尔·圣桑, 最著名的交响诗《骷髅之舞》剪辑版。
　　紧随其后, 巧合或者说是有意，就在安易对外爆出两套节目的详情没多久后，像是在回应他以《骷髅之舞》, 死之主题参加传奇之战一样, 半年前世锦赛上短节目出现失误, 最终意外输给强尼的伊利亚·伊万诺夫，也透过欧洲媒体公布了自己的赛季‘答案’。
　　短节目同样来自上个赛季的短节目《天鹅之死》, 自由滑则选择了安易曾经滑过的主题‘抗争’。
　　音乐出乎所有人预料的, 定下了肖邦的《第一叙事曲》。引得外界在得知这件事后议论纷纷惊诧莫名，不约而同的开始思考, 今年这两位花样滑冰男单的传奇运动员，为什么不走寻常路。
　　‘《第一叙事曲》vs《骷髅之舞》, 论自由滑主题的正确性。’
　　‘短节目：失败的，对阵，争议的。谁会在新赛季中达成完美, 完成对自己的救赎？是俄罗斯人，伊利亚·伊万诺夫，还是中国人，路易斯·沃兹。’
　　——乌克兰综合体育
　　‘抗争迎接死亡，究竟是送葬者洒下尘土将老一代埋葬，还是新生的传奇跌进自己凿开的墓穴就此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