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无敌奶爸 六(17)
杨瑞刚想吐槽这难道是要玩辐射N，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又再将几张恶心的截图细看了一遍、同步比对他现在身处的大厅，慢慢瞪起了死鱼眼：“……卧槽。”
……虽然新旧不同，但从格局、支撑柱、窗户的位置来看，魅影被丢到的垃圾堆明显跟他现在站的大厅是同一个地方。
赶紧截了自己这边的几张图发过去并共享了一下自个的发现，那头魅影思索了下才回复：“会不会……第一关里面那个有内置CD的传送机关，就是特意把过关的玩家丢到同个剧情的不同时间线里面的？”
“没准儿。”杨瑞想了下也道，他好歹打出过完美通关，对于时间线这种设定有一定的了解，“解谜类型的剧情本渡过一个大关卡后会有一定的缓冲期，或是给奖励或是提供下一步的线索，现在把进来的玩家都分开了就明显不会有战斗场景，再想想这个任务的第一步，要求是‘离开主巢室’，那么我们现在应该还是龙巢里面，看到的场景很可能是作为提供线索而出现的镜像。”
对面的魅影再次激动起来：“不愧是杨大神，好厉害！”
“哪里哪里。”杨瑞谦虚道，“那咱就仔细搜索看看，可能有什么重要线索啊、任务道具之类的。”
说干就干，杨瑞关了私聊就在这间大厅里面转悠起来。对比魅影给丢到的垃圾堆，他隐约有种直觉：这可能是提供给第一个跳地道口的玩家的奖励，就算是游戏里做任务吧，哪个玩家不愿意在干净清爽的地方慢慢搜索、愿意去翻垃圾堆的？
尝试着从自取餐桌上拿起食物，杨瑞惊喜地发现摆盘的食品玩家也能拿，而且被玩家拿取后就变成了拾取绑定的食品类消耗品（食品类的消耗品战斗状态下不能使用）：
“卡马尔水果”*1
“食用后在18秒内恢复全部血量，当前最高属性加10，持续时间30分钟。”
“格林庄园美酒”*1
“食用后在22秒内恢复全部蓝量，智力加10，持续时间30分钟。”
“精致的点心”*1
“食用后在30秒内恢复全部体力值。”
哪怕杨瑞游戏玩得不多他也知道这种恢复全部数值的消耗品有多稀罕，自家公会的特级厨师生活玩家弄出来的美食最多都只恢复80%的量，于是他就很有玩家素质地大肆搜刮各类酒水美食水果食品……压根不管旁边的NPC怎么看。可惜这种不能交易的拾取绑定特效消耗品是有携带上限的，同一种类的最多装二十个就不让拿了，手碰上去后系统就给你弹条嘲讽提示出来：“人心不足蛇吞象”……
“——策划就不能好好写提示文本吗！换成外国人谁看得懂！！”杨瑞怒。
……《第二大陆》是只对本国公民开放的游戏，没有公民ID的人都没法登入，杨瑞倒是操错心了。
捡了点这个关卡的小小福利，杨瑞继续在这个舞会大厅中转悠。舞会中的NPC是看得到他的存在且偶尔还有人会冲他笑的，但是这些NPC都不能交互；会场四处摆放的无数艺术品油画等物品玩家可以碰触，但是碰了后只会弹出物品本身的说明、不能收取也没有有色字眼（普通道具为白色，任务道具的说明文字视其重要程度为绿、蓝、金、紫、橙色。）。
杨瑞虽然偶会有野兽般的直觉帮下忙，但他自个儿清楚他是没有那种能瞬间搜集到需要的线索再抽丝剥茧提取有用信息的能力的，所以他索性用了笨办法把大厅内的道具一件一件摸过去……如是过了十分钟，他连门框窗户乃至歌舞团站的表演台都碰过了，依然一无所获。
“这特嘛就很尴尬了……”站在舞池旁边靠着柱子休息，杨瑞边吃着从侍者盘子里拿来的不能打包带走的小食品恢复体力，边朝正对表演台的双排大门干瞪眼，“窗子不能开，那个门NPC能过我不能过，也就是说玩家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这个大厅里面……那么那该死的线索、提示信息到底在哪呢？”
一个走路带香风的女NPC从杨瑞鼻端前晃过，杨瑞没防备下被刺鼻的香水味冲得咳了好几声；捂着鼻子默默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杨瑞那野兽般的直觉……忽然发动。
瞪圆了眼睛看着大厅中形形色|色的NPC，杨瑞一拍脑门儿：“对啊——又没说线索一定是物品，我干嘛要到处搜呢？老五说线索总是藏在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那这片地儿最容易被忽视的除了NPC还有啥！”
第238章 交错的时间线
238
“这个大厅里的NPC总数……呃, 好像没法算, 大门这一直有人出出入入的。”确定搜素方向，杨瑞瞪着舞会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使劲儿开动脑筋，“要有线索的话肯定不会挂在流动的NPC身上……那么哪些人是固定或者很明显长期呆在这里面的呢？”
又在会场内溜达了一圈, 杨瑞大致摸清楚了那些NPC在大厅中的位置较为固定, 也再次确定这里面的NPC是无法交互的——侍者、侍女和表演者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 会对玩家提供一定的服务比如端茶送水乃至伴舞, 但没有交互的功能，说的台词也是固定的几句；会场中的客人们倒是鲜活热情得多，玩家靠近后会被聊天的小圈子主动接纳、并且还能跟玩家挺没营养地搭讪一通，但多试几次就会发现这些客人们的台词也是有固定套路的, 聊天气聊服饰聊一些不知道是谁的八卦，别的就没了。
杨瑞也不是说没参与过交际应酬，但这种情况他也挺抓瞎……某某贵族的荒YIN生活、某某贵妇的艳|情|史和他要做的任务有屁关系？
“……特喵的，突破第一关后给玩家的提示场景就是展现一下不知道哪个时代的上流人士享乐生活？！”杨瑞退出一帮围在一块儿海聊的所谓绅士圈子, 以手扶额，“难道我判断错了, 这个路线不是解谜方向？”
慢慢数着固定围在一堆聊天的NPC小圈子，杨瑞努力把大脑里面每一个脑细胞都活用起来：“要说方向错误的话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么在否定上一步判断之前我最好先弄清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从目前已知信息来看这个舞会是某个名字贼长的大贵族举办的, 窗外……嗯窗外的花园更远处能看到教堂顶，说明这个地方是在城市里面、不是什么荒郊野地。”想到这儿杨瑞忽然站住了脚，眼睛瞪得贼亮，“等会……我好像确实忽略了什么问题！”
他连忙打开私聊框，将魅影传给他的几张图片中正对窗户的那张点开, 图片中漂亮的落地窗整体都失踪了，墙身上只剩个突兀的大洞，大洞外也没什么漂亮的花园、只剩下一片破败干枯的野草地，更远的地方……是倾倒的院落外墙、废墟般的城市远景。
“是了……我现在看到的是这个地方的‘历史’。”杨瑞醍醐灌顶，喃喃地道，“能供应这么一大帮子贵族骄奢|淫|逸的、某个比较强盛的城市，在未来的某一天覆灭成废墟，虽然不知道这跟要做的龙巢任务有什么关系，但必然是有某种联系在里面的……那么这个剧情场景，必然是用来暗示这地方覆灭的原因的。”
有了更清晰的思路，杨瑞就知道他该从哪方面入手去收集线索了——这个大厅里不下场跳舞、只围着闲聊交际的NPC圈子有十几波，其中多半是凑到一块儿互相吹捧的贵妇以及忙着互相展现魅力的青年男女，较少数的、也最有可能是线索来源的，自然只能是年纪比较大的那几群老绅士了。
说干就干，杨瑞闲晃着摸到第一帮老绅士附近竖起耳朵仔细听，过了一会又抽着嘴角离开……这几个秃顶凸肚的的老绅士看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结果聊的居然是来自哪个地方的情妇比较放得开；换到另一帮，好嘛，五、六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家伙居然在海聊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比较值得“玩”，要不是这个地方不让战斗杨瑞都想打人了。
换了几帮人，杨瑞终于找对了目标：靠近窗户的这帮中老年总算不是闲扯什么狗皮倒灶的事情，一本正经地在谈老爷们侃大山时最常见的军事政治，什么某某男爵家的族兵战斗力怎么样怎么样、某某家族培养的执政官能力怎么样怎么样。
这种话题杨瑞也不是很听得下去，哪怕他跟外国人打交道比跟国人打交道多并不会因为外国人的名字头晕，但游戏世界里架空的军事政治有个啥听头，完全没有代入感嘛！没辙，他只能自我安慰总比被恋|童的渣渣恶心来的好、捏着鼻子使劲儿集中精神细听。
也不知道强撑了多久这几个NPC终于爆出有用的信息来，原还强忍着腻味的杨瑞留意到后先是一愣，顾不得隐匿行迹惊诧地看向那几个外形精明强干的贵族NPC，嘴巴越张越大——
“主线任务已更新”
“《龙巢疑云》”
“一群来自异界的旅客误入龙巢……”
“在巨龙醒来前离开主巢室（1/1）”
“通过时光回廊（0/1）”
随着系统提示弹出，杨瑞眼前一黑一亮就离开了那个大厅、出现在一条石板、石砖垒就的地道中，墙壁上挂着蓝幽幽的油灯、不时有水滴从头顶石砖中渗出滴落地面、两头是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幽深黑暗——要是再来点恐怖音乐，这场景不拿去拍电影真白瞎了。
“杨大神！”
杨瑞还没从上一幕得知的震惊线索中缓过来，愣神下才发现地道里已经有人了：“魅影？你先出来了？”
“我找到了个道具我这里任务就刷新了，刚传出来，他们俩才是最先出来的。”法袍玩家……或者说ID叫魅影的术士玩家努力抑制着激动情绪。
杨瑞顺他手指看过去，那对好基友组合也在：“都比我快呢……咦，哥们儿，你俩这是啥情况？”
这对好基友组合一个玩的是盗贼一个是斗士，玩盗贼的叫糯米团、玩斗士的叫沾芝麻，哥俩个原先虽然挺小透明但起码还是正常人，这会儿却都扶着墙打摆子、比赛着似的小脸刷白。
斗士玩家沾芝麻算两人中比较活跃的，勉强地笑了笑，虚弱地：“大神好……我叫沾芝麻，我哥们叫糯米团。”说这么几句话都费了他老鼻子力气，休息了下才道，“我和我哥们给传到一个挺刺激的地方，给我俩整得有点伤。”
杨瑞立马用共享模式点开自己刚才截的图：“你俩去的也是这个大厅吗？可能背景布置什么的不一样人数也没这么多，但格局是这个格局？”
沾芝麻撑着站起来仔细看了下，又跟糯米团交换个眼色，点头道：“应该是，没装饰这么夸张、舞台整得更大还挂着幕布，这些地方都摆了椅子，看起来像剧院。我们传进去的时候里面没人，我们正研究怎么出去，忽然呼啦啦来了好几十人，拥护着一个戴王冠的、看起来很像是什么国王的NPC。”
“然后？”杨瑞忽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奇妙预感。
沾芝麻一脸的蛋疼：“那帮NPC进来的时候看得到我们，还有人跟我们打招呼、用特奇怪的外国人名字称呼我俩，然后几十个NPC就围着戴王冠的吵吵嚷嚷，还拿了一卷羊皮纸给这个戴王冠的看……我俩被挤在最外面、人又多，也没听清楚那些NPC都在吵嚷什么鬼，然后、然后忽然有个NPC捅了那个戴王冠的脖子一刀，又朝着我们喊‘兄弟们，帮我！’，所有的NPC就都冲上去砍那个戴王冠的……我们一看情况不对想走人，结果那帮杀红眼的NPC把我们逮住了，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共犯，不出手不准走。”
“……”杨瑞和魅影仿佛在听天书，眼神儿都是直的。
沾芝麻蛋疼欲裂地：“说起来可能不觉得咋样，但当时那个情况真是……那帮NPC都跟中了什么毒似的疯狂，硬是把我俩推到前面去逼我们给那个戴王冠的一人砍一刀……那个戴王冠的NPC都特嘛死透了、跟血尸似的……接着那帮NPC欢呼什么乱七八糟的口号，不跟着喊口号就所有人都用血红血红的眼睛盯着你……吗的这破毛游戏，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杨瑞都忍不住想同情他俩了……镜像场景里面玩家的武力被削弱到普通人层面，结果给强迫着玩了这么一出，心理承受力差点的还不得给吓掉线啊。
“剧院和群体刺杀国王，怎么这个听起来好耳熟的样子？”魅影没有身临其境，看起来没咋被吓到，还有精力想别的。
杨瑞瞪着死鱼眼：“能不熟吗，罗马皇帝凯撒就这么死的。”正想问点什么，忽听有人撕心裂肺地狂吼了一声“卧槽”，他们站的侧后位置白光一闪、重甲兄弟挂着一张怒气未消脸闪亮登场。
“……咦？”重甲兄弟也是缓了下才把情绪从之前所处场景里抽离出来，当即一副心很累的样子扶墙，“尼玛出来了啊，再不出来我就算不挂掉也得交代了。”
“咋成这样了，难不成你遇到的是战斗场景？”魅影看他这样，都不在乎之前的不对盘了。
“不是，战斗战场的话没准儿还简单点。”重甲兄弟抹把脸，疲惫地，“咦，你们现出来对过线索了？刚才传送的地方都是单人单场景？”
沾芝麻道：“我和我哥们是一个场景，应该是按进地道传送的时间分别传的。”他再次把他俩那蛋疼的经历复述了一遍，又问，“你们都看到啥了？”
“我先说，我要不赶紧说我念头不通达。”重甲兄弟抢先道，“我去那地方好像是个……难民营。”
第239章 跑单帮
239
重甲兄弟是第三个传送的, 按理说他去的地方应该比沾芝麻和糯米团去的地方蛋疼一点、比魅影去的地方好一点, 但是……等他把他经历的镜像场景浅浅描述一番，在场几个人都吐了。
“真、真的假的啊！”盗贼糯米团还是首次开口说话，“那个剧院后来成了难民营、断粮后连人肉都开吃了？！”
重甲兄弟看看哥几个这狼狈样, 舒坦多了：“没表现得太直接, 就是抬着死了的难民往锅里丢, 然后NPC做出咀嚼的动作……”
“沃日大兄弟, 求你憋说了——呕！”魅影心理承受能力貌似不咋高。
重甲兄弟还来劲了，摇头道：“那还是中间的剧情呢，后来怎么着知道不，伤兵一直送进来、外面喊杀声不断, 逼到最后死人都吃光了，那些难民就把活着的小孩往锅里仍——”
杨瑞赶紧把他话头截了：“行了行了你说个大概就得了，差不多可以了啊！”
辛亏游戏里面的角色没办法真吐出来，不然这地方就这么会工夫压根不能呆人了……
哥几个都缓了缓再继续说这破剧情的事儿, 重甲兄弟挺奇怪地看向魅影：“要是进入场景的蛋疼度跟传送的先后顺序有关，那你进去的该是最后一个, 怎么你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谁说的，我去的地方也够恶心的。”魅影道, 他把自己刚进去时截的图用共享模式发了出来，“我去的这时间线应该是最后的‘结局’这个部分，整个城市没了，以前的大剧院也废了，瞧这, 垮了的舞台下面这块，我搜索的时候抬开了这块木板，下面尼玛都是【哔——】”
“……”杨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哥们说的话被系统强制消音了。
“进门的地毯这块，不搜还罢，一搜全是【哔——】吗的吓死老子了；这头更恶心，灰尘盖着还罢了，灰尘一吹走，好嗨，全是【哔——】”
沾芝麻和糯米团哥俩呆滞脸，重甲兄弟也很懵逼，唯独杨瑞嘴角一直在抽……他身边就有个提某事儿的时候会被系统强行和谐掉的第五霖，所以他很清楚某些违禁的字眼、系统禁止的字词、或是会导致玩家听了生理不适的描述词汇会在玩家出口后强行屏蔽，只有说话的人自己听不到消音……魅影这情况明显是最后一类型，那他这特喵到底是都翻出了些啥玩意儿啊！！
——很好奇，但是又很不想问！！
好奇之余杨瑞看魅影的眼神儿也很有些不对，这家伙很明显不是加伦君那种无所畏惧的中二青年、比如主线任务第一关里面他就挺怕那龙头的，磨磨蹭蹭着最后一个才跟上去；现在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啥正常人，系统都给强制消音掉的迷之玩意儿丫居然挺轻松就能吐槽出来……
杨瑞都没敢追问魅影到底是看到了啥玩意儿，其他人就更不会问了。魅影似乎也给他自个儿的描述恶心得够呛，说了几句就直接掏出了他在上个场景里面搜索到的任务道具：“……最后我翻到的就是这玩意，有什么用我没摸清，不过找到这东西我就给传出来了。”
他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铜质的勋章，黑乎乎绣沉沉、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个小铁片，魅影把这东西设置成共享模式，系统说明就弹了出来：
“艾格尼丝军团荣耀徽章”
“这份荣誉属于帝国第一军团艾格尼丝，唯有国家的英雄才有资格佩戴。”
“咦，这个啥啥军团名儿好像在我那个场景里面出现过。”重甲兄弟惊道，“诶对，最后退守城内死守的似乎就是这个什么你死军团，一批批的伤兵送进来让难民看护。”
“防线都退到用来当难民收容处的地方了，也就是说这个坚守到最后的军团也团灭了。”沾芝麻忽道，“但是这跟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呃……好像是真有关系。”杨瑞瞪着死鱼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巨龙’是个隐喻，而我们这任务，也应该不是纯粹的逃生类型任务。”
“怎么说？”重甲兄弟挑眉看过来。
“巨龙的形象是东方龙，是这挺明显的提示了吧，东方人的文化传统里面是有把皇帝当真龙天子这么个说法的。”杨瑞道，“沾芝麻他俩去的时间线上演绎了一回‘凯撒大帝’刺杀现场，你去的时间线上线的是所谓帝国覆灭中最后的挣扎，魅影去的时间线是所有帝国荣誉都被灰尘掩盖的废墟垃圾堆……再加上我去的那个帝国鼎盛时期的时间线，合起来，是不是一个强大帝国的衰亡史？”
“好像是这么回事。”魅影马上捧场。
重甲兄弟看了他一眼，那边杨瑞继续说：“我觉得这个副本设置的提供线索的镜像场景应该是有五个，我们只进了四个，缺了一环可能会有点影响，但就目前已有的线索来看，我觉得我们这个主线……应该是偏向什么揭秘历史之类的。”
重甲兄弟当时就想笑，这哥们还真扯得跟真的似的，但他这人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性格自然不会马上跳出来唱反调，而且……这个牧师只问了别人的镜像场景却没有说自己遇到了啥状况，等于是分享了别人的信息却想把自家的信息捏起来当筹码，他可不上这当，于是他就故作大大咧咧地：“诶对了，牧师兄弟，你第一个进去看到的是啥情形？”
重甲兄弟玩的是战士，ID叫埃兰迪尔。能抢注到这种挺不错的ID，这家伙自然是个内测时期的老玩家。
杨瑞那野兽般的直觉虽然不怎么稳定，但确实是比他看人的眼力劲可靠——他一直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古怪，事实上埃兰迪尔这个玩家也确实有问题，并不仅仅是个纯粹的玩家。
不是所有人玩游戏都是冲着消遣、交际、打发时间充足精神生活来的，埃兰迪尔这个玩家一开始进入游戏就打着跟以前玩传统游戏那样抢注个值钱的ID、练个热门的职业、抢在前期速度练起来了然后卖号捞一票的主意；却没料到《第二大陆》这个游戏背景很深，注册系统居然是跟国家公民ID绑定的不能卖号；且进入游戏后居然没跟以前那些网游小说描述的那样什么能修改外形把自己角色弄成大帅哥之类的只能用本人形象保存，坏了他靠着强力账号赚一波的心思不说，也坏了他打算继续在游戏里干‘老本行’的想法。
没错……这个埃兰迪尔是个所谓的个人职业玩家，而且是专门混灰色地带捞偏门的那种——个人职业玩家也分许多种，有专门蹲交易行蹲市场倒买倒卖当地精的，有和以前的悲催淡定茶那样刷怪跑任务赚辛苦钱、偶尔带带老板打工的，自然也有什么能来钱就做什么的。
这类玩家也不能是说纯粹的坏人，没机会的时候他们也会老老实实地卖卖苦力刷怪带老板，但要是有机会了、遇到肥羊了，谁不抓紧时机出手谁是傻子——挂木马盗号、开非法软件强制交易、利用相似ID诈骗、拿垃圾冒充极品蒙小白、利用游戏BUG刷钱刷装备、仿造假官网网站用中奖抽奖之类的借口骗取玩家账号密码……只要能来钱就赶紧赚一票再说，反正网络上的欺诈只要数目不大一般苦主也就自认倒霉了。
靠着无数手段利用网络游戏赚钱的埃兰迪尔，进了《第二大陆》后扎扎实实苦逼了一段时间，这个游戏的程序使用了国家开发出来的光脑系统，以前的挂马盗号、非法软件、外挂程序全盘失效；更恶心的是光脑系统还跟网警连接，想在网上搞欺诈都不容易——系统检索到类似字眼就会把疑似作案账号丢小黑屋里面去让GM来人工调查。早期埃兰迪尔出新手村的时候遇到个肥羊，才刚骗对方把钱打过来就被光脑警告、外加角色丢小黑屋、外加公民ID绑定的交易APP冻结，差没把他折腾个半死。
在这种灰色地带盈利人群生存环境极度“险峻”的情况下，如埃兰迪尔这种“个人职业玩家”不得不稍微收敛，起码简单粗暴的坑蒙骗是没法用了，那么为了顺应“形势”……“高级骗”就诞生了。
所谓的“高级骗”，自然不是指那种普通玩家都能偶尔客串下的风险太高且没啥技术含量的打劫党，而是只有“专业”人员才玩得转的套路。最顶级的高级骗自然是以无害玩家身份混入某个大公会，骗取公会管理信任取得权限后爽爽快快地洗劫公会仓库；次一级的嘛，就是拉一票亲友搞黑团，然后去拉一帮无知肉猪来打白工；再次，就是埃兰迪尔这种跑单帮的了。
随机本面世之前，埃兰迪尔的跑单帮行当混得不是很利索，基本是打一枪换个地方、还得小心不能坑太狠被人挂上论坛；随机本面世，埃兰迪尔的春天就来了，进本不用组队不会暴露ID、每次排本有三次坑陌生队友的机会，且坑完之后毫无被报复被暴露的风险——游戏这么大、玩家这么多，出了随机本谁知道他是谁？
当然……游戏里不能建人|妖号还是对他的“生意”有一定影响的，因为女的要玩这个套路太简单了，装成小白花或是卖直爽人设都有“市场”。男的话，要让别人对你不设防还是麻烦了点。不过摸索到现在埃兰迪尔也研究出了最适合他的套路——他的外形比较粗犷、又能说一口从网友那里学里的北方话，塑造一个有点脑子但心机不深、比较强势又大大咧咧的形象挺容易。
现在，杨瑞虽然直觉这个重甲战士有点儿奇怪也没怀疑他有啥问题，当即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我进去的时间线应该是最早的时间线，挺多的贵族凑一块开舞会，那里面年轻男女非常多，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线上层阶级的年轻男人用不着上战场、没有战乱压力；NPC讨论的话题以奢侈享受为主，说明当时环境下的帝国没有经济危机；舞会现场的装饰品清一色以艺术类为主，证明当时的帝国和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