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为秀(6)

　　王胖子坐在驾驶员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郭树言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的转回头。
　　所有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上车。突然胖子探出头，喊了一声。声音压的很低却引起了坐在副驾驶的君辞的主意。
　　面包车前的年轻的父亲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转身上车，他的这个动作落进君辞的眼里，回头再看他的妻子也满脸不安的哄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孩子。
　　君辞英挺的眉微皱，那个男人还想去药房干什么？
　　小城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活动痕迹，地上随处可见的血渍和尸体。
　　顾锦看着窗外心里猜测着那个小喽啰和梁姐说的话。目光掠过自己家的位置，玻璃被自己跳楼时砸出了个大洞，风钻进屋子里撕扯玩弄着窗帘。窗帘后似乎有什么，顾锦眯起眼睛，终于在一阵大风撩起窗帘的时候看清，那窗帘后有一个人影。虽然已经看不出颜色花纹，身上衣服款式依稀能看出是附近医院的病号服。
　　人影右手拿的东西反射着阳光刺的顾锦眼睛生疼。左手上的东西顾锦看清了，是顾锦用来释放技能的桃木斧头。
　　顾锦正要细看，前面小区拐角处，大巴车重重的颠了一下。
　　“怎么回事，你会不会开车呀。”车上的人都被颠的前俯后仰，有人抱怨道。
　　“丫的，谁不会开车。老子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觉，就是没看到那节树根怎么了，你能耐你来开呀。”胖子说完就要离开驾驶座。
　　绑架君博士的哪个汉子连忙安抚，“李哥，您别这样，这里除了您还有谁会开这车呀！也就是您有这能耐。我去后面批评他们去。您受累。”说完一溜烟的跑到车后面解释。
　　顾锦身体往后一仰，坐稳再回头时顾锦家窗边已经没了人影。随后一连串的颠簸让顾锦也没有心思去想窗边的人影，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抗晕车大业中。
　　“老李，你怎么回事。”郭树言也被接二连三的颠簸弄的难受，问胖子。
　　胖子满脸无辜，“这丫真不怪老子，谁知道这街角这怎么冒出这么多树根，快了前面就没了，你丫再忍忍。”
　　果然大巴车再又颠簸几下之后有开始平稳行驶。
　　大巴车在小镇中移动着，仿佛一只弱小的甲虫，悄悄爬行在宛如巢穴般的小城。
　　往能活下去的方向行驶。到D市救急点的路还很长。

　　第十三章

　　车上顾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脚步声到了门口，第一个丧尸的头探出门口，幽绿的眼球，诡异的在眼眶里转动。身上的衣服布满大块小块斑驳的深色，黑暗中看不清颜色，但是顾锦不知为何就是知道，那是一件染了献血的病号服。
　　病号服丧尸的喉咙里发着“额，额”的声音，如同停水时大开的水龙头。
　　瘫坐在角落了的丧尸老大爷吐出的白烟，缱绻着在两团幽光下重新聚拢，尽数被吸了进去。病号服丧尸一步步上前。
　　顾锦一步步向后退。
　　跟在后面的丧尸也爬了上来，荧光有高有低，堵住了门口。
　　不断晃动向前的荧光，恰似黑夜中成双起舞的萤火虫。配着丧尸争拥挤时发出的喉间低吼，骨头摩擦，肠肉挤碎的声音透着十二万分的诡异凶险。
　　唯一出路已经被堵的死死的。
　　丧尸很快将顾锦围住。
　　恶臭从四面八方涌进顾锦的鼻腔。无数锋利的指甲划破顾锦衣服，割破顾锦的皮肤。
　　“救我，谁来救救我。”顾锦推来险些将自己扑倒的丧尸。这才发现手中握着一对桃木斧。这对斧头不是被自己落在自己家房子里了么，没给顾锦太多时间考虑，从门口挤进来的丧尸已经也来越多，甚至偶尔还能听到骨头挤压碾碎的声音。
　　顾锦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双斧，在发出几次江海凝光后，不论顾锦再怎么挥舞双斧，再怎么嘶喊着江海凝光。都不能再发动招式的一分一毫。
　　被击中零星几个丧尸如同丧尸老大爷般吐着白烟，歇菜了。
　　白烟很快被其余丧尸吸进身体。歇菜了的丧尸并没有给后继的丧尸起到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被杀死的丧尸释放的白烟反而让它们更加兴奋，他们踩着彻底断气的丧尸的骨肉冲向前方美味的新鲜食物。
　　顾锦此时全身都在疼，不知何时右手的拇指被一口吞下，手里的桃木斧脱手。木斧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辗转在涌动的丧尸的身上。
　　顾锦推搡着凑上前意图啃食自己大腿肉的断腿丧尸，做着最后的挣扎。身体向着窗的方向移动。脚早已经被挤的离开了地面。
　　袭击从四面八方涌来，根本拦不住。推搡间左臂的肌肉被撕下一大块，左手也再也握不住手里的木斧。
　　剧烈的疼在身体的各处蔓延。这样的环境下活着每一分都是煎熬。可是不能死，死了这样的痛苦就会无限循环。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顾锦大叫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大巴车上的人都以一种看怪兽的眼光看着顾锦。不少人甚至对着顾锦指指点点。
　　窗外天已经黑了，车里没开灯周围黑漆漆的。
　　漆黑的车上婴儿的哭泣声扰的人心慌。
　　婴儿大病初愈的母亲又拍又哄。车上开始有人给小夫妻支招，可是那对小夫妻仿佛在遮掩着什么。
　　顾锦揉揉眼睛，无所事事的摸出背包里的晶石细细的数着。只是晶石似乎少了许多。顾锦低头翻找着背包。
　　黑暗中一缕的莹白烟雾从顾锦握着晶石的指缝间益出，涌向那对小夫妻怀中抱着的婴儿。
　　着画面，好像……似曾相识，是在……
　　熟悉的画面将顾锦拉回那个漆黑的夜晚，缱绻白烟，那个令人绝望的夜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啊！”顾锦大喊了一声。
　　“不要过来，不要。”顾锦抱着头身子剧烈的挣扎。随后想起了什么努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还是迟了，车上的陡然亮了起来，灯光虽然昏暗却足以令顾锦顿时无所遁形。
　　无数的丧尸在他身边晃动，发出刺耳的尖叫。顾锦抱着头却无法阻隔声音。血腥味钻入鼻腔，顾锦更加惊慌。
　　突然顾锦眼前一按，一个丧尸挡住了光源，用双臂锁住自己的行动，顾锦害怕极了，几次剧烈挣扎无果后，顾锦听到锁住自己的丧尸用君辞的声音让他老实点。
　　顾锦本就害怕，此时听那“丧尸”竟然发出君辞的声音心中更加绝望。
　　最有希望研制出疫苗的君辞都变成了丧尸，人类恐怕真的没有希望了。
　　罢了，如果成了丧尸倒也不失是一种解脱。
　　心想至此顾锦猛的发力身体向前一冲，就要一口咬上那“丧尸”的脖颈动脉处。可惜这一口咬在了丧尸突然横在中间的手臂上。
　　顾锦死咬着“丧尸”的胳膊，只觉的口感十分筋道，嘴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腥咸的血腥味开始在口中蔓延。
　　顾锦看到那“丧尸”眉毛皱了起来，下巴被丧尸的另一只手掰开。顾锦不由心中悲哀，丧尸的智力竟然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老天是要灭了人类了。
　　顾锦还要纵深再扑，不知那“丧尸”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铁球塞紧了他的嘴里，紧接着手脚也被禁锢住。无论顾锦怎么挣扎都再无法动作。
　　顾锦觉得一定是“丧尸”发现了他的特殊体质把他当成了储备粮食，心中更加绝望，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突然身体一沉，君辞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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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树上的鸟儿欢快地在树梢唱着歌，黎明的第一束阳光从大巴车窗照了进来。
　　车上只响着轻微的鼾声，门口守夜的付三拍拍身边睡得正香的刘小晓，伸了个懒腰准备找个位置补眠。
　　付三路过一排空着的座位，轻叹了口气，继续向车后走去。原本坐在哪里的年轻夫妻昨天晚上抱着他们变成丧尸的孩子下车了。
　　顾锦揉掉睫毛上的泪珠。揉了揉下巴，感觉嘴巴发麻酸还有一股铁锈的味道。擦干净嘴角的口水，顾锦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关节，手指无意间碰到一个简陋的金属口球。
　　结合身边君博士手臂上血牙印顾锦已经知道昨天他咬的并不是什么有嚼劲的丧尸。
　　窗外是一片被收割完的田野。几只麻雀在田里寻找遗留的麦穗。远处几排小屋错落的冒着炊烟，偶尔一阵犬吠，引得两三声呵斥，没一会就安静下来。
　　谁会想到这样偏僻的小村落，如今却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
　　顾锦钻出环着自己的手臂，弯腰低头去捡昨天夜里扔出去的晶石，好东西呀丢了太可惜了。
　　有一颗晶石因为被丢的太远，顾锦只能奋力地伸长手臂，压低身体。
　　大幅度的运动迫使顾锦的脑袋靠近邻座的坐垫，一个硬物抵住顾锦的太阳穴。顾锦猛的弹起身，一面安慰自己那是男人的清晨的正常反应，一面拿眼梢偷偷的瞟着君辞的那出。
　　这尺寸会不会太大了点，顾锦低头看看自己的，又看了看君辞的，经过几次对比研究之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君辞缓睁开眼睛，特别恰巧的和顾锦的目光撞个正着。
　　顾锦尴尬的低下头，眼睛忍不住的往君辞的方向瞟，入眼的自然是君辞正在消停的那处。顾锦顿时更尴尬了，干脆闭上眼睛，两手使劲□□着兔子背包上的兔耳朵。又觉得闭着眼睛实在不是个办法，索性打开背包装模作样的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车上的人都渐渐转醒，只有开车的胖子还没有醒。司机没醒，大巴车停靠在路边。
　　不少人走下车，呼吸这末世里难得的清新空气。车上的人们交谈着，话题都尽量避开昨夜的事。
　　刘小晓在江毅的吩咐下不情不愿的从她的空间里掏出食物和水分发给其他人。
　　君辞接过矿泉水就下了车。
　　顾锦继续翻弄着背包，突然瞳孔一紧，有些不可置信的撩起额前的一坨碍事的头发。视线被背包角落里的一个发着微光的格子吸引。那里安静的躺着一把粉色的油纸伞和半人长的精致舞扇。
　　顾锦吞咽了下口水，手探进背包，轻轻的抚上折叠的扇面。身体传来熟悉的感觉，激动的顾锦想哭。
　　罗伞扬纱技掌杀，绮扇挥香舞握生，握杀掌生———血影天宇舞姬。

　　第十四章

　　李胖子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招呼其他人上车，手下意识的想去摸兜。该死的，早知道应该顺手拿两盒烟来着。就在胖子低声抱怨时，车窗外一支烟递了进来，胖子看了一眼，是郭树言。
　　“哪来的？”胖子把烟调在嘴里探出头，郭树言熟练的给他点着。
　　“小锦拿的，”郭树言为自已也点上一支，狠狠的吸了一口，“我说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轻一点。那孩子也不差。”
　　胖子回头望顾锦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个漂亮少年正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一脸傻样。“在你眼里有不好的东西？”胖子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说不怕吃苦不怕牺牲那是放屁，这个世界哪有人生下来就能扛枪。老子那是怒气不争！他那个性格，历练的太少，迟早害人害己。他的性格和你一样，对了，看着到手的药就这么没了你不着急。”
　　郭树言抬头去看天上的云朵，雪白的云朵幌的他眯起眼睛。“着急，当然着急。可是当时小云不在身边，我们这次任务成功，回到就有救急点的奖励。那对夫妻当时确实也是急用。”
　　胖子吸了口烟，“救急点那帮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就不怕……”胖子被郭树言白了一眼立刻改口，“行行行，没有万一，那个女人昨晚也下车了，你现在后悔不？”
　　“你说呢。”
　　“后悔，肠子都悔青了。”胖子说。
　　郭树言重重的吸了口烟，把燃烧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但是那样的事换在我和小云身上，我的选择肯定也和那女人一样。”
　　“别酸了，赶紧上车，不然现在就让你和那女人一样。”胖子吧烟蒂一扔，才不管周围是不是有草木，反正都末世了也没人罚他乱扔烟头。
　　“德行。”郭树言笑骂。
　　郭树言是最后一个回到车上的，胖子吆喝一声，汽车发动。
　　白天的车总是比夜间的好开，胖子哼着歌往救急点方向驶去。
　　救急点的位置靠海，末世之后大多数人都想着去其他地方投奔亲戚，少有往海边走的。路旁都是收割过后的田野。偶尔遇到马路上有翻车的情况，都是郭树言下车，将挡路的车辆推进路边的田地里。
　　颠簸了一路终于到站了。
　　一路上汽车大巴车走走停停，顾锦早已晕的走路有些发飘。好不容易爬下了车，吹了好久的海风才恢复过来。
　　D市靠海，救急点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礁石滩，由于只是个临时的救急点，所以只是草草的圈了块地，随便堆了几个集装箱，勉强够给幸存者遮遮风，避避雨。
　　君辞老早就被人拥拥簇着住进阳光最充足被重兵把守的两层重点集装箱。其他人再经过安全排查后也被安排了居住地，发放了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当天夜里停在集装箱顶的直升机便开走了。
　　此时的顾锦跟在付三身后去他将要住的集装箱。
　　“靠近重点区域的哪几个集装箱都住满了，这个集装箱虽然离重点区少远了点，好歹也有几个来晚的异能者住在里面，相对最外围的哪几个集装箱相对安全太多，这可是哥哥陪着人情给你安排的。”
　　付三走在前面带路，顺便给顾锦介绍了一些救急点的情况。并没有发现顾锦的心不在焉。
　　顾锦一直担心他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眼睛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没想到脚一踏进集装箱，感觉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小小的集装箱里挤满了人，而且这里不单有黑头发的，还有黄头发的，蓝眼珠的，白眼珠的。比如对面从顾锦身边走过的男人就长了一头蓝发，蓝发男人冲付三一笑走出集装箱。
　　付三一手搭在顾锦的肩膀，由于身高差距，他做这动作的时候会弯着腰显得有些痞气。“哥哥一直都相信你会异能，知道为什么不？看见刚才哪个男人没，他当时高烧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头发眼睛都变蓝了，而且他的异能特别厉害，看见没，这个救急点的水大多都是靠他供应的。要不拖家带口的早被人请到中心区了。”付三指了指正向着水塔走去的蓝发男人。
　　顾锦忙要解释，付三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顾锦，“你可别敷衍哥哥，哥哥可可是知道，你头发是白色。你的异能一定特别厉害。告诉哥哥，你是啥异能呗。”
　　他这话声音不小，吸引了不少围坐在门口的人的侧目，察觉到那么多盯着自己的目光，顾锦下意识的用手拨撩者刘海遮掩自己的右眼。目光躲躲闪闪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远处有人隔着大老远的喊付三过去。看体型和音量就知道是李胖子。
　　付三见顾锦一时半会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拍拍顾锦的肩说到“你也别多心，哥哥也不是故意调查你，就是那天随手捏着你头发玩，一不小心发现的。再说异能强大这也不是坏事。”说完又拍了拍顾锦的肩膀，向李胖子方向走了。
　　付三走了没几步又转身回来，“你要是想要洗澡就偷偷去水塔后面的小帐篷，报哥哥名号绝对好使，不过你可要省着点水哈。”
　　付三这回是真的走了，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人见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开始转头各忙各的去了。顾锦独自一人抱着分发到手的生活物总算在门口找了个不太拥挤的位置。铺开睡袋占了个地盘。
　　集装箱里人很多，密集的人口使得集装箱里充斥着汗臭味，泡面味百味交集，顾锦却觉得比丧尸的腐臭要好的太多。
　　顾锦拧开刚发的矿泉水，抿了一口，观察者周围周围的环境。集装箱里有许多和顾锦一样灰头土脸的难民，显得顾锦并不十分突兀。这里是政府经营的救急点有军队震慑着基本的治安还能被得以维持。女人和孩子暂时都还没有多大危险。
　　集装箱的门口一个面脸堆笑的小男孩抱着一个铝合金饭盒跑回来。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里面装着很珍贵的东西。
　　就在那孩子路过门口打扑克的的一圈人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个眼角带着伤疤的男人站了起来，抢过男孩儿手中的铝合金饭盒，打开饭盒狠狠的猛灌一口。
　　清澈的液体随着男人的嘴角缓缓流下，男孩瘪着嘴眼见饭盒里的水越来越少，气急了抱住男人的大腿就要去咬，顾锦身边的一个老太太连忙冲过去制止了男孩的举动。
　　刀疤眼大怒，踢开小男孩又喝了一大口。大汉喝足了水，将饭盒里剩余的水当着孩子的面倒在地上。眼见自己辛苦弄来的水被人倒在地上，男孩终于憋不住了嚎啕大哭。
　　“滚开。老子不就喝了点水么，妈的小兔崽子还敢咬老子，来了丧尸第一个把你扔出去。”刀疤眼说完，把饭盒狠狠的扔在地上，在同伙的哄笑声中继续坐下打牌。
　　老太太一边跟刀疤眼赔不是，一边的捡起地上的饭盒，小声的安慰着自己的被吓的不断抽泣的小孙子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锦看的心里挺不是滋味，想了想，把自己刚发的那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老人先是一愣，接着将水退回给顾锦。“孩子，这是你的。救急点每天都只发一次水，这水可宝贵了，我们俩挺挺能挨到明天。”
　　顾锦看着在奶奶怀里还在抽泣的小男孩，转身用睡袋遮掩，从背包里面掏出一杯果冻，一起又塞给老人怀里的男孩。
　　“这……毛毛。还给哥哥”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果冻已经被小男孩紧紧抓住。老人心疼自家小孙子最终还是舍得将果冻夺下来。老人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把紧紧抱着果冻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按进睡袋。爱怜的摸着孩子的脑袋，“快吃吧，吃完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