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校草的信息素上瘾了(3)

　　萧辰目光一抬，看见男生从门口进来的身影。
　　两人不是第一次对视，却是萧辰次次先移开目光。
　　蒋泽期待地看着他：“帅吗？”
　　萧辰：“……帅。”
　　蒋泽觉得自己似乎在强人所难：“没事儿，你不用这么勉强。”
　　萧辰觉得自己挺实在的。从很久以前，到现在，霍旻总是很受欢迎。
　　他不敢上去打招呼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当年走的时候，把霍旻惹生气了，气得对方都没来送他，可以想象气得有多严重。
　　现在看来，人应该还在生气的样子。
　　对方可能没把他当一回事，更别说几年的同窗的交情。
　　其实这并不意外，他们做初中同学的时候，霍旻就不怎么喜欢他。少年人心思活络，情绪易变，上一秒还一起打球，下一刻就可能吵起来了。有的时候还相处没那么愉快。
　　但萧辰以前是真把人当兄弟了。
　　他从桌兜里把被撕破了的本子掏出来，裂口不小且平整，纸张这种东西本来就脆弱，应该是拿起来的时候在哪里划了一下裂开的。
　　掀开封面，入目是男生清隽工整的字迹。霍旻的解答很完美，几乎没有错题修改的痕迹。
　　萧辰看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去闻了闻。
　　蒋泽恰好转过头给他递讲义，瞪大了眼，“萧辰，你这是在？”
　　萧辰面色不变地抬头：“思考如何用魔法把它复原。”
　　蒋泽狐疑地看着他。
　　刚才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分明神态就很沉醉。
　　看起来很那什么。
　　萧辰没说话，拿着透明胶带比划了两下，然后对着裂口粘起来。
　　极淡的信息素飘入他的鼻尖，或许是离开主人有段时间了，味道绵长却淡，还似乎混杂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
　　但有一股味道很好闻。
　　薄荷味的，似乎还有雪松的冷冽，但渺远的气息很难让人抓住，反倒弄的人心痒痒的。
　　萧辰忽然就很舍不得这东西。
　　他用透明胶带全部粘好后，提着本子走到霍旻课桌前。
　　因为下课而闹哄哄的教室忽然安静下来。
　　霍旻座位空着，人被朱理全给叫走了。
　　“嚯，粘好了？”范思齐回头，笑说，“你别介意啊，霍哥其实人不错的，这件事他可能是脑子一抽。话说你怎么不等人来再给？”
　　萧辰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粘好，就什么时候给。”
　　话音刚落，霍旻的身影出现在后门口，他走过来往课桌上扫了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和原来一样？”
　　萧辰飞快地拿了回来，放了一本崭新的、没有动过笔的上去，“这就和原来一样了。我特意向数学老师要来的，纯新，和原来一摸一样。这样总可以了吧，霍大爷？”
　　范思齐噗的一声笑了。
　　霍旻被那称呼听的一愣，他神色内敛，看不清表情喜怒，只听他说：“也行。”
　　语气不明。
　　萧辰一愣，觉得对方反应有点淡。
　　范思齐说：“不用管这位爷，这位爷从来不看那些他会做的题。”
　　萧辰揣着习题集回过神。
　　“不走？”霍旻站在他身侧等待半晌，眉目敛着，alpha气息显露半分，“怎么，喜欢我的位置？”


第3章
　　夜色降临，萧辰站在树底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在滑手机。
　　他没看屏幕多久，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萧崽！”
　　萧辰一脸无语地招手，看着跑过来的平头的beta男生，笑骂道：“爷爷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骆一水是他小学初中同学，人不错，就是心大不靠谱。
　　“这不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吗？”骆一水把拎着的包斜挎在肩膀上，脸上都是笑容，“走，你前几天回来没能约你吃饭，不如今天我们去吃烧烤。天目湖那边开了家新的烧烤店，味够正，辣得够爽。”
　　萧辰被他拖着走了几步：“这他妈都几点了，不吃了，早点回家。”
　　骆一水点头：“也行，你们学霸都得忙着学习，周末再约。”
　　萧辰：“有空再说。”
　　骆一水问：“对了，我想问你呢，你怎么去一中了！我和老薛，小胖子可都在三中，我们当年读初中的时候，不是说好上同一所高中的吗？”
　　萧辰说：“我妈给我安排的。”
　　骆一水一愣，忽然想起对方家里的情况，声音低了点：“叔叔阿姨还好吗？”
　　萧辰看了他一眼：“好着呢，身体健康。”
　　骆一水又问：“那你呢。”
　　萧辰顿了顿，双眼微眯，眼瞳漆黑如夜，他勾唇说：“我像是有事的样子？”
　　骆一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知道萧哥牛逼，比谁都厉害，初中时还说，第二性别预测系统没给你判alpha可真是惋惜了，你说你，长得帅又成绩好，当时迷倒小姑娘一片……”
　　萧辰嘴角一僵。
　　联邦里的每个公民13岁时都要进行第二性别统一预测检测，避免16至18岁时第二性别分化完成显露的时候出现难以处理的窘迫情况。所有的预测结果百分之九十以上准确，因而具有非常高的可信度。
　　萧辰当时的预测结果是beta，大家先入为主，有了这个记忆，萧辰三个多月前分化成omega后，身边的人和他父母对他伪装成beta而毫无察觉。
　　骆一水又想起来：“操了，我记得霍旻也在一中上学，萧哥，你注意点，别碰上人了。”
　　萧辰挑眉，问：“碰上会怎么？”
　　骆一水说：“你还记得走之前放储物间的那篮球吗，你常用的那个。我和老薛想借来用，去问霍旻，被他拒绝了。老薛争了两句，霍旻倒先生气了。特么alpha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可凶了。萧哥，你是不是临走前又把人惹毛了？”
　　萧辰实冤：“……我觉得我好像也没做什么。”
　　骆一水：“霍旻那表情简直跟我妈发现我爸出差前顺便带走了她一千块钱似的。”
　　萧辰瞪眼：“你这什么鬼形容？”
　　两人没聊多久，就在路口分别了。
　　一中高二晚自习九点下课，高三九点半。萧辰回到出租屋，洗了个澡，一看时间，已经过十点了。
　　他给父母发了消息，然后掏出课本继续自学。
　　他脑子好，学习能力强，以往老师说他天生是学习的料。但也不能光靠脑子吃饭。
　　萧辰把新课本拿出来，看一章节，再看霍旻的习题本上的解答。
　　一中老师精心编写的习题册浓缩了课本上的所有精华，虽然看着有点吃力，然而一旦弄懂了，再遇到类似问题，就很容易做出来了。
　　萧辰看了一章，大脑放空，闭眼休息了会儿。
　　一放松，就觉得纸墨上飘出的信息素味道更清晰了。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霍旻知道他得把学习内容补回来，是故意把本子给他的。
　　他想着想着，自嘲地笑了一声。
　　霍旻对谁都冷淡的不行，跟他相处，还总莫名其妙生气，大少爷脾气比他还大。
　　萧辰那时候脾气也不好，还要面子，对方冷脸自己也不能赶着往上贴。但偏偏霍旻这人打球很好，除了脸臭一点，人品不错，跟他打球就很舒心。
　　把人惹恼后萧辰再想约球，就只好说：“霍大爷，打球不？”
　　霍大爷每次都很给面子，眉眼一抬，丢下作业本：“走。”
　　脸臭得很，身体倒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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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三四天，朱理全才把萧辰叫过来，问他以前内容是不是没学过。。
　　朱理全说：“这样吧，我跟几个老师说一声，让他们在晚自习的时候安排个时间在办公室，你自己看看书做做题，要是有不会的，就来问。”
　　萧辰点头应下了。
　　朱理全说：“也别压力太大，考试什么的慢慢来，老师相信你，有事情一定要记得找老师。现在是大课间，你早操别去了，我给你讲下语文重点。”
　　外头传来早操的广播声，萧辰在办公室划完了重点，提着课本回教室，大家都去操场了，教室里没人。
　　他坐下喝了口水，门口传来动静。
　　霍旻从前门走进来，手臂上挂着一件蓝白校服，额头的发丝因为汗水染湿，轻微喘着气。
　　今天是全校开始晨跑的第一天，霍旻领跑，没在自己班，跑完就回来了。
　　他在距离萧辰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棱角分明的脸望过来：“怎么回来了？”
　　霍旻出身豪门，这些事想知道肯定能知道，萧辰本来也不打算瞒他，说：“家里出了事，只好回来了。”
　　楼道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是有一批学生跑完步回来了。
　　“霍大爷。”萧辰赶在他们进教室前，说：“今天下午有节体育课，一起打球？”
　　“行。”霍旻把校服一丢，拧开矿泉水瓶，“话不要随口说，人也别乱叫。”
　　上了两节课，萧辰才明白朱理全早上对他说的别压力太大背后的深意。
　　蒋泽：“你不知道吗？开学第一周的周末是摸底考试，高一到高三都有，就考一天，从早考到晚……考试内容？没有范围，学过的所有知识……你是转学生，我们高一的内容你没学过？”
　　萧辰：“……”
　　生活不止要关上一道门，还要再关上一扇窗。
　　艰难地上完课，终于迎来了男生们都喜欢的体育课。
　　然后，同一节体育课、操场上几百号人，都看到高二五班的年级大佬和那位转学生跟篮球刚上了，比拼战况非常激烈。
　　因为是一个班的人，五班男生上了一大半，五对五。
　　徐飞舟本来以为只是打个友谊赛，轻松上阵，此刻却已经出了一身汗。霍旻像是真的跟他们队伍里的转学生刚上了，拿出了真枪实弹，一点都没有随随便便当热身运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