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人设不能崩(2)
无穷无尽的拉踩黑嘲,铺天盖地的通稿黑,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有心人特意夸大抹黑,与此同时,将光耀太子爷徐星旸衬得如山尖白雪,高洁无比。
徐星旸对外人设一向是阳光善良大男孩,势头正盛,外头粉丝把他捧为天神,只有跟他接触过的圈里人知道这人有多恶心,王超巍也略有耳闻。
“其实我也有点后悔……”
早知道就下手再重一点了。
王超巍:“……”
你老师没教过你忏悔的时候不要笑吗?
“放心,”俞酌漫不经心地接着补充,“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王超巍一咬牙,干脆利落地定下来:“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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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酌去华晟娱乐前还跟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喝了点酒,这帮纨绔子弟听闻俞酌又打算回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非要拉着人去喝酒,说是以后见他就又不容易了,必须得来趟践行。
“说真的,”坐俞酌旁边的是跟他有十年交情的李承睿,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你不会是为了你那相好的才回去的吧?”
董越泽嗅到瓜的味道,探过头来,“不至于吧,还是说双方都在娱乐圈会比较刺激一点?”
俞酌最近跟一个明星好上了,这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此人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他们一气之下做出一个合理推断——这小明星一定不红,不然凭他们的手段人脉,不至于连名字都探不出来。
“分了啊。”俞酌慵懒地往沙发背上一靠,“就在昨天。”
“啊?”董越泽没想到这还是个馊瓜,“为什么?”
俞酌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他的手搭在沙发背上,仰起头来,高领羊绒衫边缘勾勒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的声音仿佛被冰凉的酒液浸润过一番:
“没感觉就分了。”
“你问的什么智障问题,”李承睿勾着董越泽笑倒在沙发上,“你还不知道‘魔鬼’俞酌吗。”
董越泽举起双手:“我的错。”
俞酌耸耸肩,没说什么。
“几点了。”俞酌和王超巍约的四点。
他正想抬腕看看时间,发现自己手表不知掉哪去了。
手表而已,丢了就丢了,再贵也是小钱。他没在意这个小细节,摸出手机看时间差不多了,尾指勾起桌上的车钥匙,慢悠悠地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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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晟娱乐不愧是圈里数一数二的公司,装潢设计得十分有高级感,行走其中便已能让人想象出日后的辉煌图景。
俞酌坐姿不甚端庄地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玩手机,等王超巍送合同过来。
等了大概三分钟,门忽然被推开,俞酌抬头一看,进来的却不是王超巍。
进来的人面容冷峻,像一棵孤松伫立在露重霜浓的夜色之中,落了满枝莹白雪寒。
——他是贺临。
最年轻的歌神,实力与热度并存,如今歌坛的中流砥柱。
俞酌似乎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原本倦懒的坐姿端正了少许,嘴角挂着的笑多了一丝饶有趣味。
贺临与俞酌对上视线,动作倏地顿住,深邃的眼神带着探究落在俞酌身上。
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王超巍紧随其后进门,又砰地一声关上门,“外面真是太冷了……贺临你到底来干什么,新人也没什么好看的吧更何况这也不算新人了——哎不是,你们对视那么久干什么,你们认识啊?”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王超巍,同步率差点惊到王超巍。
“——真认识啊?!”
当然认识。
不仅认识,还有点熟。
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他昨天刚分手的那位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朋友晚上好~我又开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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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超巍的确有点震惊。
俞酌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贺临甚至还对这个圈子一无所知。除了在厕所偶遇借过纸,王超巍想不出第二种他们能碰面的可能。
贺临目不转睛地盯着俞酌,吐出两个字来:“认识。”
俞酌别开视线,抽走王超巍手中的合约,捏起桌上的笔,弯下腰,在需要签字的地方留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
签完名后,手上那支笔潇潇洒洒地在他指间转了一圈,与一张纸一起被递到贺临面前。
“当然认识了,”俞酌说,“我是他粉丝。”
“你居然也会——”王超巍看向俞酌的眼神简直不能更震惊。
当年谁不说俞酌才高气傲目中无人?
可王超巍现在正在目睹俞酌在线追星。
俞酌朝着贺临吊儿郎当地点了点头,“签个名?”
贺临颇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纸笔,俯身,签名,随后放下笔,态度算不上太好,还有点微妙。签完直接转身出门,只给人留下一个背影。
人家明明没拒绝他的请求,但是俞酌就是感觉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他舔了舔后槽牙,心说脾气还挺大。
王超巍还没来得及从得知俞酌追星的震惊中走出来,就赶忙来替俞酌的偶像收拾烂摊子:“他平时不这样,可能是最近录歌录得神志不清了,别见怪啊。”
“可以理解。”俞酌拈起桌上那张珍贵的签名,假装很珍惜地折起来放进口袋里,随口圆谎道,“放心,我不会脱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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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酌记性不太好,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才找到自己车停在哪里。
好不容易找着车,俞酌隔着十几米开了车锁,车灯应声闪烁两下,隐隐约约地照出车的旁边还有个人影。
俞酌逆着光辨认出一个熟悉的轮廓,不是贺临又是谁。
与俞酌相比,贺临的记性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这车是俞酌新买的,统共就没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他居然连车牌号一起记住了。
俞酌挑了挑眉:“蹲我?”
贺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块表,说:“你昨天落下的。”
“啧,原来在你这儿。”俞酌接过腕表,指尖飞速地掠过他的掌心,“谢了。”
随后便是沉默。
停车场光线昏暗,但贺临可以清晰地看到俞酌耳后那颗小小的红痣。
俞酌的耳朵很敏感,仅仅是在他耳边呼吸就足以令他退缩,绯红从耳朵尖扩散,全然没有平时的散漫而从容的样子。可那点殷红又实在招摇性感,亲吻时将它衔在唇间,就像胜利者咬着金牌宣告所有权。
似乎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俞酌没有和前男友纠缠不清的习惯,一般都是能断则断,杜绝一切可能的来往。
俞酌问:“还有别的事么?”
说完便绕到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边上,伸手就要去拉开车门。意思很明显,有其他事也别说,我懒得听。
谁知原本挺直站立的贺临往车门上一靠,阻断俞酌开门的动作,淡淡地道:“你欠我个解释吧。”
俞酌的手刚刚碰到车门,又收了回来。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分手这事儿他确实做得不太妥当。
前一晚上还躺在一张床上的爱人,第二天转头就发条短信干脆利落地说分了,搁谁身上都不太能接受得了。
——尽管贺临和俞酌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爱人”。
“没什么好解释的,”俞酌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没想到,我捡到的还是贺家的宝贝。”
这件事其实没多复杂,俞酌和贺临在一起一个多月,昨天才发现贺临的“贺”是燕城上流圈里那个赫赫有名的“贺”。
昨天那一幕回想起来还真是十分具有戏剧性。
俞酌刚发短信说完“今天有事”,没过几秒就收到对方也有事的回复。
然后两位当事人却在同一场晚宴上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