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结婚吧!(71)
结果老实孩子没听懂,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问他到下次见面时可不可以。
前些天老岑在电话里跟虞惟笙说好了,过完年以后再呆一周就让岑星回来。加在一起,回去不到半个月。
现在去掉那已经过去的两天,还剩大概十天时间。
虞惟笙心想,这孩子好像还挺有自信。令人不由得也变得期待起来。
于是他点头应允。
期待本身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原本短暂的时光因而变得漫长。
过年期间,虞惟笙住回了老家。虞文洛也进入了假期,他们的父母特地回来跟他们一起过年,期间免不了要和亲朋好友聚一聚。
日子过得热闹,又没什么意思。
岑星刚开始每天找他许多次。大多数时候,都是明显的没话找话。比如,说完早上好之后不过半个小时,又来告诉他“我今天认真背了单词”。
去掉两人消息来回的那点时间,他顶多也就刚来得及打开书本。
虞惟笙是典型的溺爱型家长,从不拆穿,乐于夸奖。
之后几天,岑星找他的次数逐渐变得越来越少。不是疏于联系,而是每次只要有人主动给对方发去了消息,之后便会没完没了。
一天联系一次,一次持续一天,断断续续的从早安一直到晚安。说的话提取不出什么营养,有时候只是互相你一个我一个轮流刷些表情包。可两人都乐在其中。
到了晚上,总要再打个视频电话,互相看一眼对方。临入睡时,虞惟笙会用语音对岑星说晚安,通常要说不止一次。
因为在第一次说过以后,岑星还是会继续给他发消息。
几次以后,虞惟笙只能硬起心肠不搭理,再等上十多分钟,收不到回应的岑星才会乖乖也回复一句“晚安”。
虞惟笙每天拿着手机不放,把自家老弟搞得心态有点崩。
这小子彻底失恋了,大过年的愁云惨淡的,情绪低落。虞惟笙怪心疼的,试图开导,可惜效果不是很好。
虞文洛向他取经:“你有没有问过嫂子,你究竟什么地方打动了他?”
虞惟笙心想,这我也挺想知道的。
虞文洛哀伤了一会儿,又对他大声感叹:“我真的很不可爱吗?”
虞惟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面对他质疑的目光,虞文洛满脸忧愁地告诉他,说自己喜欢的那个Beta只偏爱软萌娇小可爱的Omega,欣赏不了高大的Alpha。他追求失败,因为长得太不可爱。
虞惟笙原本还在腹诽那个Beta未免眼光太高,听完后,又觉得好像情有可原。
软萌娇小可爱的Omega,谁会不喜欢呢。
“哥,你说我要不要再争取一下?”虞文洛问他。
“要是真的放不下,就试试吧,”虞惟笙说,“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对吧。”
虞文洛皱眉。
“可我不知道具体还能怎么做,”他问,“你当初是怎么追求嫂子的?”
这就触及到虞惟笙的知识盲区了。
“传授我一点吧!”虞文洛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地看他。
虞惟笙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他骨子里有一种不自觉的傲慢,习惯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但却又从来被动。回想一下,他人生中竟没有任何关于追求的经验。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心中涌起一些冲动。岑星不觉得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一点点可以抓紧尝试的机会?
第60章 快递上门的奖励
岑星刚到家时特别亢奋。
他的父母和姐姐一同到机场来接他,全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丰盛的团圆饭。夜里久违地睡在自己熟悉的床铺上,满心都是怀念。
之后两天,他又和不同的朋友见了面,过得充实又愉快。
他的父母知道了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对他格外小心呵护。所幸他的发.情期已经彻底过去。这段时间按时吃药对他的状态有不小的帮助,每天贴在颈侧的试剂片显示他的信息素释放始终在正常范围内,做好防护便能安全外出。
于是到了正式过年,他便也跟着父母一起到处跑亲戚,和许多不同的人见面,还收到了不少压岁钱。
那些许久未见的亲朋好友,在见到他后总要客套的夸奖几句,说一阵子不见长大了不少,变得越来越标致,又问他现在在哪里念书,打算考哪所大学。
他不方便回答,他父母便自作主张,把他上次与虞惟笙家人吃饭时随口瞎掰的学校名字给报了出来。
岑星已经不想考那儿了。他回家不到一个星期,充分认识到了一件事。
他不愿意跟虞惟笙分开那么远,那么久。
这些天里,在短暂的快乐过后,是无穷无尽的想念。他每晚裹着被子抱着枕头,总爱幻想自己又趴坐在虞惟笙的身上,搂着他的肩膀,呼吸间有他身上的气味。那会让他睡得更好一些。
虽然很对不起一直挂念他的父母和姐姐,可他已经偷偷掰着指头盼着假期结束了。
当然,呆在家里开心的时候也不少。他的姐姐交了一个男朋友,是个Omega。过年期间来家里吃了顿饭。
岑月比岑星大六岁,她的小男朋友才比岑星大两岁,还是个大学生。餐桌上气氛相当不错。一直到对方主动同岑星搭话,问他为什么要在脖子上贴这种试剂片。
这男生学医,认得那东西。关于岑星的身体情况,岑月也是才刚知道不久,没和自己的恋人提过。
见气氛突然变得古怪,那男生识趣,没再多问。
两天后,岑星无意中听到岑月与父母对话,提起了一些令他感到十分惊恐的内容。
岑月说,那男生在知道了岑星的状况后表示,这种病好像会让Omega无法怀孕。
他们说的很小声,显然是不希望被他听见。
岑星回到房间后,恍惚了很久。以他的年纪,就算有喜欢的人,畅想中的未来也不过是甜蜜的恋爱与浪漫的婚礼,从未考虑过怀孕生子。那对他而言太遥远了。他默认着未来应该会发生,却也不曾分出心思对此憧憬期待。
可突然得知,原本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一环将与他彻底无缘,他还是感到了一阵阵难以置信的恐慌。
医生也好,虞惟笙也好,从来没和他提过。
他觉得害怕,下意识便想去找虞惟笙倾诉。可拿起了手机,却又迟疑了。
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好久以后,他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弄错了。虞惟笙说,给他看病的老专家是这方面的权威。他懂的肯定比一个医学院的大二学生要多得多。他的身体情况,是虞惟笙先告诉他父亲,他父亲再转达给妻女的。岑月听说时已经经过了二次传播,再告诉自己的恋人,也许失真了。
他当晚严重失眠,抱着手机不停地跟虞惟笙说些废话。
虞惟笙不明内情,为了逼他好好睡觉,几次以后不再回复他的消息。岑星没办法,裹着被子抹着眼泪给虞惟笙发“晚安”。
片刻后,收到了一段语音。
“晚安,别玩手机了,好好睡觉。”
岑星很听话,把手机放在了枕头边,闭上了眼睛。可过了没多久,他又忍不住重新睁开眼,把手机拿了起来。
他知道,这样会被虞惟笙说不乖,可他忍不住。他又给虞惟笙发消息。
——我非常非常想念您。
片刻后,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岑星赶紧按下接听。
因为没有画面,又没法打字,他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表达途径,只能安静地听着。
“是不是睡不着?”虞惟笙问。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倦意,显然是也已经躺在了床上。
岑星在手机上轻轻地敲了敲。
“你的手机在充电吗?”虞惟笙又问,“没有的话现在去把线接上。”
岑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照做了。
“好了没?”虞惟笙问。
岑星又敲手机。
“嗯,”虞惟笙的语气听起来很满意,“现在,把手机放下。晚安。”
岑星有些愣。
“不用挂断。”虞惟笙说,“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