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汪几句(57)
“你住他们家了?”
“我当然没有,你这什么破问题——”八卦的人不耐烦了,想看看是谁老提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
“琰、琰哥……”
“继续说啊。”蒋少琰双手抱在胸前,抬了抬下巴,“你不是很了解吗?比我还了解我们家的事。”
“不敢不敢……”
蒋少琰哼笑一声,还想嘲两句,余光就瞟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
“少琰!”汪哲穿着身学士服,跑步带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丰神俊朗,可眼圈却有点发黑,看起来还真像这些八卦的人刚才所说的那样,在家被教训了。
蒋少琰皱眉,扯了扯自家alpha的脸颊:“昨晚几点睡的?我都困得睡着了你还没从书房出来,干什么呢?”
汪哲笑笑,依旧答道:“在查东西。”
“都毕业了还查论文资料?当我傻的吗,老实交代。”蒋少琰冷下了脸,唬人得很,周遭闲杂人等立刻自动退散。
“不是论文资料,就……就工作上的事。”汪哲回道,“对了,少琰,我们暑假去德国玩吧?”
“德国不就你家门口吗,你还没去腻啊?”
“我其实不太出去旅游的,而且初中就来国内了,很多地方都没去过……想趁最后一个暑假去玩一趟,好不好?”
“你醒醒,我们现在哪儿来的暑假,这玩一圈起码十天半月,我年假可没那么久。”
“那……能不能请事假?扣钱的话我三倍打给你……”向来容易妥协的汪哲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坚持,眼巴巴地望着他。
“……谁要你的钱。”蒋少琰相当有自尊,但对着自家alpha也相当没原则,“你要实在想去,我请假就是了,那点工资算什么,扣一两个月都没事。”
汪哲忙道:“不用那么久的,一个星期左右就行了。”
“好吧,什么时候去?”
“七月中左右。”
“行,那就——”
蒋少琰话说半道,心里一动,突然明白了过来。
七月中,不就是汪哲的生日吗?这傻狗莫非是想和他一起回老家过个特别的毕业生日?但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最近才每晚呆在书房,借着查资料的幌子偷偷做攻略,费劲口舌地邀请他……
还真是……傻得可爱。
蒋少琰面上不动声色,接着道:“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请假,你实习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这话其实是不需要问的,汪哲家去年在国内开了子公司,准备将来交由他管理,虽说目前只是实习生,但公司上下都知道他的身份,来去自由得很。
果不其然,汪哲点了点头:“没问题的!”
于是这趟行程就这么定下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蒋少琰都在为同一件事发愁:送个什么样的礼物才能既让自家傻狗开心得汪汪叫,又能藏在行李箱里不会被发现呢?
汪哲每年大小节日都会给他准备礼物,更别说生日了,虽然多数没什么创意,但好歹都是用了心的,他自然也得回馈。
可行李箱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稍微大点的礼物一眼就瞧见了,太小的礼物又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戒指当年送过了,现在还戴在汪哲手上,隔三差五就要取下来擦一擦;手表也不行,汪哲爸妈去年已经送过了,两百多万的限定款,比不过比不过。
其他的就更想不出了,蒋少琰从小到大连自己亲爸都没怎么送过礼物,跟汪哲在一起这三四年间已经为礼物这事绞尽了脑汁,眼下当真是才尽思竭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场外援助。
“生日礼物?你还用想这个?你家那位收到你送的空气都能开心一整天好不好。”电话那头的柳函调侃。
蒋少琰也不否认:“一整天不够,有没有能让他开心一整年的礼物?”
“那还不容易,你把自己送给他,他能开心一辈子。”
“说点正经的。”蒋少琰道,“晓晓送你的礼物里你最喜欢哪个?”
柳函嘿嘿笑了两声:“最喜欢的嘛,肯定不能告诉你,他会害羞的。不过有一次他送的礼物我觉得很不错。”
“是什么?”
“当一天主人的权利,这一天里他什么都听我的。对我们这种妻管严alpha来说简直是梦幻时光啊!汪哲被你压制得那么惨,一定比我还想要这种礼物。”
“滚你的,我哪儿有压制过他。”但蒋少琰倒是对这个建议挺感兴趣,“我考虑一下。”
“好咧,祝你俩一路顺风,玩得开心!”
蒋少琰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突然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玩?”
“啊……额,汪哲之前跟我说过!”
蒋少琰没多想:“行,那没事了,回头再聊。”他道了声别就挂了电话,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一日主人权……听着还不错,实用又有情趣,而且不需要带任何东西。不过照着来没什么新意,得改改形式。
出发去旅游的当天,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蒋少琰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天明,大太阳照到眼皮上都不愿醒,翻了个身想再赖会儿床,却没抱着人,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正看到汪哲坐在床沿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动作很轻。
他指尖缠绕上汪哲的衬衫衣角,扯了一下,汪哲立刻转过来,俯身小声道:“吵醒你了吗?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吧。”
蒋少琰起床气很大,拧着眉摇头,嗓音带着点清晨的慵懒沙哑:“起这么早干嘛……给我躺下……”
汪哲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勾上脖颈的手臂一使劲带倒在了床上,怀中一暖,被自己的omega像树袋熊抱树似地抱住。
他苦笑着把人搂紧了些,低头轻吻耳畔:“好,陪你再睡会儿。”
可蒋少琰的睡意已经被打断了,反倒是某些蠢蠢欲动的念头被耳膜中回响的低沉声音勾了出来。
他半梦半醒间伸出腿去蹭汪哲的胯下,然而隔着穿好的裤子没什么真切的触感。
“把裤子脱了……”他闭着眼恼道。
同居了这么久,汪哲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住学校宿舍的时候他们俩还有点儿顾忌,可自从蒋少琰毕业两人搬出来住之后,这方面胡来的频率显著上升。
汪哲还算有节制,温声哄劝:“今天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会不舒服的。”
蒋少琰才不管,一大早欲望来得迅速,浑身燥得很,头埋在自己alpha胸膛前嘟囔:“现在不做我更不舒服……”
汪哲喉结一滚,仍努力克制着:“那我用手吧……”
蒋少琰哼哼两声,没拒绝,腿缠上了他的腰,呼吸沉稳绵长,像是又睡着了。可当后面被手指进入时,猛地向前一挺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吟。
“怎么这么……”汪哲想说“湿软”,可实在难以启齿,只能红着脸抿住唇,手指加快了速度。
蒋少琰迷蒙地半睁开眼,眼神懵懂又欲念,呼吸变得急促:“刚刚、嗯……梦到你了……”
汪哲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
直到下了飞机来到酒店,蒋少琰仍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训话。
“是人吗?啊?对一个没睡醒的人下这种毒手,我他妈被你撞得以为上天堂了。”
汪哲不太确定地问:“是、是很舒服的意思吗……?”
“……是感觉要死的意思!”蒋少琰无语,狂揉自家傻狗毛茸茸的脑袋撒气。
飞机上这一晚睡得不太安稳,他一进套房丢下行李就想扑到床上补个觉,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瞬。
“怎么这么多花?”
套房内的客厅和房间里都摆着三四个精巧古典的花瓶,插着同样的淡粉色玫瑰,新鲜的花瓣上甚至还有露珠。卧室的大床上也放着几支,旁边有张卡片,写着:misty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