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情人(21)
陈最本能地想转身追出去,他迫切地需要向林渐青解释,他根本没有拿贺章的歌,也没有陷害贺章,他新专辑扑街跟他没有一分钱关系。
但是他不能,林渐青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暴露,所以他不能去追他。
林渐青走了,贺章也就无戏可演了。
陈最突然就笑了起来,很冷淡地看着贺章:“你这是在跟我玩什么?”
贺章也笑了起来:“唱不下去就只有转行演戏,先拿你适应一下。”看着陈最这扭曲的表情,贺章快乐极了,凑近他耳边,“这不正是拜你所赐么。”
陈最脸黑得滴墨,垂着的手捏成拳头,林渐青已经走了,他恨不得一拳头挥在贺章脸上。
宋昭文跟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办公室的几幕,突然咳了一声:“陈最,你说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来着?”
陈最捏紧的拳头松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了。”
他说完也走了。贺章这么羞辱他,他还能把《神明》给他?陈最是个好人,但不是圣人,贺章这种人,唱他的歌简直是侮辱他的音乐。
其他人都走了,宋昭文看着贺章眯了眯眼睛,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真是直的?”
贺章以为宋昭文又想借他打林渐青的主意,一脸烦躁:“我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我他妈真是直的。”
贺章不仅是直的,还很讨厌同性恋,只不过恐同政治不正确,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可就偏那么倒霉,他要巴结的林渐青,和他要合作的陈最,都他妈是gay。
宋昭文看贺章有些气恼了,换了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陈最跟林渐青有问题?”
贺章轻蔑地说:“陈最看上林渐青了呗,哼,不知死活。”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我了解林渐青,他对陈最太正经了。一般遇到小帅哥,他都要调戏两句,更别说陈最对他的兴趣就写在脸上。”
贺章冷笑一声:“你是说他一边对我深情款款,一边跟别人在谈恋爱?他也太渣了吧。陈最还能天天在公司看林渐青跟我示好,那他真是又蠢又贱,简直无可救药。”
“哈哈,”宋昭文笑了起来,“林渐青倒不至于做这么愚蠢的事,我猜他们的关系简单很多,比如陈最被林渐青包养了,毕竟他很缺钱不是吗。”
贺章脸顿时变得很难看:“包养?”所以这就是陈最不再给他写歌的原因,因为不差钱了?
“不确定,不过我问问林渐青就知道了。”宋昭文又对贺章说:“你最近状态也有些差,抽时间找刘老师聊一聊。”
刘老师是贺章的心理咨询师,贺章压力大经常去找她。有个人耐心地听他抱怨和吐槽也是件好事,贺章并不抗拒,现在所谓的成功人士谁还没个心理医生。
贺章点了点头:“你看着日程安排帮我约吧。”
贺章离开后,宋昭文亲自给刘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贺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除了事业低谷,他对陈最有着莫名而强烈的敌意。还让刘老师帮他偷偷做个性向测试,别让他知道,一旦知道,他肯定会不配合。
第20章 弄巧成拙
陈最走出公司大门,就迫不及待给林渐青打电话解释。
“林哥,贺章没有把他的主打歌给我保管。”
林渐青却岔开了话题:“在庙里我买了两块开了光的玉,打算给你一块的,上次忘记了,下次你来我给你。”
陈最却坚持这个话题:“最开始贺章定下的主打歌就是现在已经发布的这首,虽然他自己对这首歌也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其他备选。”
林渐青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说起来我也有份。看你平时没怎么去公司,以为你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所以才把你拐跑了。这两天我也帮贺章宣传宣传新歌,算是弥补我的失误。”
陈最听他这么说,有点急了:“你没有失误,我也没有,压根没有什么其他主打歌。”
林渐青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说贺章诬陷你?”
陈最咬了咬牙:“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最说不出来。贺章讨厌他,憎恨他,嫉妒他……贺章有一万个理由让他过得不愉快,但是陈最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
林渐青想了想,问道:“你在世纪娱乐的待遇怎么样?要是做得不高兴,你就辞职吧,我每个月再另外给你三万。”
“什么?”陈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倒是想辞职,但是这个合同不是想辞就能辞的,得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林渐青笑着说:“不想上班就别上了,我养你就是了。你抽空搬去我市中心的公寓吧,我偶而会回那边过夜。”
其实林渐青早想这么做,对于他来说要方便很多,但林渐青顾忌着陈最的事业。陈最看起来并不像那种愿意被人圈养的金丝雀,而且他也不可能包陈最一辈子,不能把他给养废了。不过今天陈最已经对他表示出对工作的不满,林渐青就顺势把这个建议提了出来。
这下陈最听明白了,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感到一阵剧烈的屈辱,如果不是林渐青,他肯定会忍不住揍人。马上又一阵剧烈的委屈,为什么林渐青就是不相信他没有害得贺章扑街呢。
陈最冷硬地说:“我不会搬去公寓,也不要你养。”
林渐青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没有污蔑贺章。”
但是这话在林渐青耳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觉得陈最受了贺章的委屈,所以找自己帮他讨回来。林渐青在想,是不是自己对陈最太好了,反而让他误会了某些事。
“陈最,我想你大概也能看出来我对贺章挺有好感的。你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说他的不是,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我都不喜欢,明白吗?”
陈最怎么也想不到林渐青会说出这一番话,他顿时傻了。脑子一片空白,但是心里却万般刺痛。是的,他早知道林渐青对贺章有好感,但是林渐青这么直白地向他说出来,对他造成的伤害,远比他想象中大,大到了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他怎么能受的住林渐青喜欢的是别人这个事实。
而且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渐青会这样误会他。
陈最用力握紧了手机,他无力地申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仿佛垂死挣扎。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最颤抖着说:“我想让你相信我。我没有陷害贺章,我不是那样卑鄙的人,你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可以了吗?”对于陈最的胡搅蛮缠,林渐青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怒意,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最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无力地扶着路边的树蹲了下去,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明明想给林渐青解释,想向他表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失职甚至卑鄙的人,可是最后怎么就适得其反了。是自己太用力了吗?原本不是自己的东西,越是用力去抓住,反而推得越远。
要说他以前只是对贺章那粗暴的脾气和态度不喜欢,以及林渐青对他有好感而吃醋,现在,他真是恨死了这个人。又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哀,贺章轻飘飘的一句诬陷,就把他那么久的努力全部击碎了。
陈最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把门一甩上,就把自己摔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陈好听到这声音不对,立马跑到他哥房间里,把扑在床上的陈最翻过来,关切地问:“哥,你怎么了?”
陈最把手臂覆在眼睛上,闷声回答:“没怎么。”
“你以为我瞎啊,你这是没怎么的样子吗?”
陈最翻身,把脸扭向另一侧:“你别管了。”
陈好蹬掉鞋子,蹦到床上,跨过陈最的身体,在另一侧跟他面对面躺下了,拉开陈最覆在脸上的手:“如果是我这样子,你能不管吗?哥,有什么事你给我说说嘛,就算我帮不了忙,你说出来也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