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29)
“不回就不回吧,跟你哥他们挤挤。”
老人家上了年纪都乏,一开口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小孩就一溜烟窜进了卧室往床上打滚,李恩临低着头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像有点儿可惜又松口气。
周邺送走了人回来就脱衣服,衬衫扣子解了两颗电话又响,就一边接一边往浴室走,周一悦故意闹人似的抢着进门,露着头跟周邺撒娇,“我先洗!”
“去。”
周邺随手给他带上门就往床边坐,对着电话懒散散地嗯了两声。
李恩临本来倚在枕边,这会儿就爬起来往周邺那头去,从侧面小心地亲人家耳朵。
热热的呼吸又氤氲。
“…怎么,还怕我把你给吃了呀?”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点儿笑,窜到李恩临耳朵里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哪儿的话。”
周邺不走心地回,一晃神就让李恩临钻进了怀里,浴室里小弟哼歌的音儿吵得他更头疼。
扣子开了两颗这下让人一溜全解开了,李恩临跪折了腿要舔周邺喉结,手指头划下去顺着胸肌摸,脸热得难受就不敢睁眼睛,心里只催着人快点挂电话。
“行。”周邺气息有点儿不稳,酒精弄得头也沉,说话都勉强,“…看你时间。”
李恩临手一顿就朝下走,隔着裤子揉里头的东西,弄硬了就分开腿拿屁股夹人,周邺那头挂了电话就伸手拉他,话问得不清明,“有完没完了?”
“周邺。”男孩子又叫,乖乖地抱,“周邺哥哥。”
“嗯。”
他回得应付,剩了点儿神智还得匀给浴室里头的周一悦,被李恩临弄硬了就下意识去搂,半合着眼咬人耳垂,乖弟弟上道得很,一低头就要接吻,吸红了嘴唇又缠人。
“不是不喜欢跟你吵架的么?”
周邺隔着裤子弄他,也没法儿真干什么,压着火跟他算小账。
“喜欢你。”
听了话周邺又来气,李恩临就是光说不练假把式,说还说得那么少那么克制。
喘口气的工夫就叫人扒了裤子,周邺从背后抵着他下床,握着李恩临手拉了下浴室门把手,淅沥沥的水声还在响。
“抓好嗯?别让悦悦听见。”
李恩临点火烧着自己哪里都泛红,红里又痒,翘着屁股磨蹭人,周邺手沿着他侧腰划一把,没等人反应就一下子挤进腿缝里操,李恩临攥着门锁的手一紧,喉咙里的哼就压不住,只敢偷着骚。
周邺手下去没轻重地弄他硬起来的阴茎,一根挤握在掌心里黏乎乎地淌水,再往下更湿,一流出来就给人猛地磨回去,忍得又辛苦。
叫不出来就接吻,吮吸都淹没在水声里热烫地缠,却还吃不够,红肿了嘴巴又发麻,李恩临就无意识地攥,想让人插进来又怕闹得太过,没得亲就一个人喘着咬咬牙,烧得脸通红。
周邺掐着他腰把自己都埋进去,细白的大腿根儿就夹着里头的性器直打颤,一撞李恩临就站不稳,闷着哼,笨着浪,勾着人吸进他的色欲窝。
到底还是没真插进去,浴室里水一停周邺就跟着喘口气,忍了忍拔出来从手边摸了两条浴巾。
周一悦一出来就给他哥迎面丢来的浴巾遮了个严实,等人扒出来周邺早进去了,二哥哥还热着脸裹了另一条窝在门边沙发上发呆。
小孩儿纳闷也没由头,索性上了床打游戏,李恩临劲儿过了就犯困,周邺洗得又久,出来那会儿叫他眼皮都撩不开。
好容易冲完澡才关灯上床,周一悦鬼头鬼脑地朝他俩中间钻,怕冷就往周邺怀里躲,打个哈欠小声说李恩临手凉。
周邺手臂松松地环着小孩儿搭在那儿,往前一点就握进去李恩临手背,静静地发烫。
没人抱就睡不着,又慢慢把手抽回来,李恩临小心地爬起来绕到另一边,周邺睡得沉沉。窗帘透过去一点深深的蓝,是月光吵醒了夜。
他于是低下头,吻他吻得很轻。
第35章
晨起了酒也醒,李恩临睁开眼就看见周邺低头系袖扣,最后一颗平整整地裹进去,好像昨晚只是他南柯一梦。
“要出去吗?”
周邺嗯了一声没回头,一说话还是很平淡,“今年提前回去。”
“怎么了?”
“没怎么,不想待。”
李恩临就“哦”,心里一点点凹下去,塞什么情绪都撑不起来那一小块,只一个人慢吞吞地想。
他懒得动就呆在家,周邺跟着老太太出门拜年,没成想盘算好的事儿又出岔子,老人家下车一个没扶稳就摔了脚踝,可好叫周邺挨了他爸一顿骂,在医院拍片的时候也没话说,就顾着忙前忙后了。
等检查结果出来倒也没大问题,轻微骨裂,几个人一合计就打算办住院手续,老太太一扭脸不乐意了,说什么自己在家养着就成,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悦悦过两天跟二叔一起走,你一个人在家谁照顾你?”
“那小滑头在就能照顾我了?”老太太看了周邺一眼又念叨,“真心疼我,也没见你平时多回来几趟。”
“又跟我闹。”周邺半蹲着抬头看她,手就稳当当地握上去,“先办住院,打电话我随叫随到,好吧?”
“那还住什么院啊?不去。”
劝了半天也没用,周邺就跟大夫说了一声先把人带回家了,想着晚上再琢磨琢磨怎么办,那头李恩临倒是会来事儿,张嘴就说他反正放寒假回去也没事,正好待到开学,老太太差不多也好全了。
周沛没说话,孙晴就替人点了头,过了初三就都该忙自个儿的去了,老太太不方便出门李恩临就在家陪着,周邺走那天又赶飞机,面都没见上。
他没怎么在北方待过太长时间,冰天雪地也不过是个概念,房间暖气太足又催得人贪睡,李恩临怕听不见老太太起夜,就睡在周一悦以前住的小卧室,暖气管不好使就凉一点,多少容易清醒些。
二月初的时候天气也没见暖,老太太腿才舒坦点就让李恩临带她去看春节档,路上小心地拽着他胳膊过马路,一晃神又念叨。
“你哥啊,说话办事没点儿谱,还说接我过去,接过去他也得天天加班儿。”
“他工作忙啊。”
李恩临冻得脸通红,回个话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儿,老太太就搓他手指头,嘴里抱怨没停。
“他忙,他也不嫌闹挺,赚多少钱是多啊?”
周邺大学毕业那会儿家里就想让他再读两年,没成想这人一声不吭搞钱去了,打小就这脾性,谁管谁闹心。
李恩临于是打马虎眼说多赚钱也好孝敬她,老太太又哼,说自个儿花不上他的钱,成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怪不得连个恋爱都谈不上。
李恩临眼观鼻鼻观心,雪又簌簌落。
他不上学也就不记日子,周末晚上趴着睡,冷了就再往被子里钻钻,第二天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蹬了被一觉睡到九点钟,还怪暖和,抬眼一看才知道是空调开着。
李恩临也没寻思,一翻身下床洗了把脸就溜出门给老太太买早餐去了。
等人回来阳光倒是好,热化了屋檐薄薄的一层雪,老人家在阳台哼着调浇花,挺开心的样,一见他就招呼过去看吊兰。
“睡挺香啊。”
李恩临有点儿不好意思就顿了顿,接着又开口,“冷一点好醒,您不用帮我开空调。”
“我说他进卧室干嘛去了。”老太太一乐,“灯都没开。”
“嗯?”李恩临碰碰吊兰叶子随口应一声,“谁啊。”
“你哥呗,大半夜来干嘛来了,话都没留一句。”
嘴上嫌心里倒有数,就是弄不清人挑的什么时间,李恩临杵在那儿听她说,一没留神就给叶子掐了道儿褶,气得老太太直打他手背。
等两人吃完早餐他就抱着手机敲短信,码完又删除,再周而复始。
想你,想你,想你。
他不知道怎么说。
嗡。
“哥你有东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