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值紊乱综合征(129)

　　乔洛回话回得理直气壮：“周老板，你包男人还要跟你男人分房住吗？”
　　“你这篇儿还没翻过去呢？再说我什么时候包你了？”周正一让他逗得直乐，“我给钱了吗？”
　　“头半年免费，”乔洛话接的可顺，“现在还在试用期呢。”
　　“哦，那敢情好啊，”周正一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笑眯眯的跟他逗贫，“试用期还有特惠大礼包，包人还送套房呢？那挺划算，你这礼包里还有什么特殊项目啊？”
　　“有，”乔洛贴过来，两手握住他的腰侧，轻轻捏了捏，“这套房里配了个浴缸，特别大，咱们……试试？”
　　事后，周正一带着一身水汽和牙印，满身疲倦的趴在卧室床上。乔洛半躺在他旁边揉他尾椎骨，一脸餍足地说：“正一哥，你对这个项目还满意吗？”
　　周正一闷头趴着，懒得说话，听见了就有气无力的抬眼皮撩他一眼。
　　乔洛探过身来咬了一下他耳朵尖儿，手支着下巴说：“客厅那边还有排落地窗，能看夜景的。”他停顿了两秒，凑得更近了，贴着他耳边说：“我想让你脱光了，上身贴在玻璃上，屁股翘高，我掐着腰，从后面操进去——”
　　“停！”周正一面皮一热，抬手去推他的脸，“打住！”
　　乔洛的脸被周正一的手盖住，笑了两声，索性把整个上身都压过来，“书房里还有张红木的办公桌，你能不能穿套正装，就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一身，嗯……然后坐在桌子上，把腿打开……”
　　“我说你这脑子里还有点儿正经东西吗？这算我包你你包我？”周正一听不下去了，屈着手指敲他脑壳，“再说办公桌也算特殊项目了？谁家还没个大桌子了，你这钱赚得是不是忒不讲究了？”
　　乔洛换了个姿势，把他哥从背后搂住了，圈在怀里。他安静了一会儿，小声说：“倒也有个终生免费的方法。”他伸手在周正一胸前划拉了个小圆圈，“你把佛牌还给我，我把自己送给你。”
　　一提佛牌，周正一就不吭声了，任他再起腻撒娇都没用。
　　这之后，两个人隔三差五就会在公寓这边住一住，屋里属于周正一的东西也渐渐多起来。
　　乔洛特意腾出间屋子，搞了个小型影音室。晚上没别的事，俩人就窝在沙发里，姿态放松的靠在一起看场电影，或者把屏幕连上游戏机，挤在一团盘着腿打游戏。
　　这段日子乔洛还添了个新毛病——热衷给他哥买各种洗护用品。
　　两人住一块儿的时间长了，天天用同款洗发水沐浴露，连洗衣服用的柔顺剂都是同一个，某天乔洛忽然发现，他俩身上的气味儿奇妙的变得相像了。
　　周正一一个beta，没法标记，身上留不住信息素，但澡他总得天天洗，洗完很长时间内都能在他身上闻到沐浴露的香气。
　　这么一看，沐浴露可比信息素好使多了，乔洛心思活络起来，他琢磨——我老婆留不住我的味儿，那我闻起来跟他一样也可以啊。然后他就开始囤洗发水、沐浴露，哪款留香时间长买哪款。
　　周正一每天都香喷喷喷喷的，没多久就崩溃了：“我一老爷们，天天的弄这么香干什么！？”
　　他反抗也没啥用，乔洛还是执着的每天往他哥身上抹香香，晚上抱着睡觉吸一口，十成十的心满意足。
　　小日子一天天的过，冬去春来，春去夏至，一晃眼到了五月末。
　　马上要进入六月，一号是六一儿童节，也是乔洛生日。
　　眼见着乔洛二十四岁的生日就要到了，可没人提这茬儿。
　　乔洛是不敢提。
　　按说这本来是个能撒着欢儿腻歪他哥的日子，但他搞砸过一次，心里虚，明面上也不敢瞎折腾了。等日期一临近，平日里那点儿小脾气小任性都收敛起来，每天跟在他哥身后转，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结果他不提，周正一也不提，两人都当没这回事似的，该怎么过怎么过。
　　六一当天赶着个工作日，俩人正常上班，下了班还去了趟超市，随便买了点儿食材填冰箱。
　　出了超市乔洛开车，回得是离公司很近的那间公寓。
　　一进门，两人放下手中东西，都在门厅弯腰换鞋。客厅大灯都没来及开，就墙壁上亮着一盏光线很弱的小感应灯。
　　乔洛关上鞋柜门，刚一直起腰，就被他哥按了下后颈。
　　一块温温润润的小东西贴着他颈边的皮肤，出溜一下，滑进衬衫领口，然后坠在他胸膛前，打了打晃。
　　乔洛愣了愣。
　　都不用开灯看，光凭触感他就知道这是什么。
　　“生日快乐。”周正一把佛牌给他戴上，在他胸口拍了拍，淡淡地说：“这次收好了，再放手，就真的不给你了。”
　　乔洛还有点发怔，抬手摸了摸周正一胸前——他那块成对儿的小佛牌也好好的戴着呢。
　　周正一捞过他的手，捏了捏手心，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他一眼，忽然问：“你知道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乔洛定定看着他。
　　老周家的这对儿玉佛牌，在周正一手里压了这么久，最后还是选择在他生日这天送了出去。
　　乔洛之前一直让他‘还’佛牌，其实哪儿谈得上还不还，周正一去年压根也没送出去，是乔洛自己抢走的。
　　他上次没能亲手送出去，时间转过来刚好一整年，一年后的同一天，他要再送一次。
　　这送出去的，不单单是一块玉佛牌，还有一颗心，还有他周正一没走完的完完整整的后半生。
　　周正一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地说：“戴上了，你就是我周家的媳妇儿了。”
　　乔洛背地里悄咪咪老婆老婆的喊，周正一也不是不知道，但不太搭理。乔洛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其实也不全是。主要是，周正一跟乔洛处对象，心里一直是把乔洛当媳妇儿疼的。
　　俩人经历了这么多，时隔一年，求婚这件事，他还是想自己来张这个口。
　　他握住乔洛的手，神情认真又温柔：“乔洛，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我想跟你共度余生，你愿意进我周家的门吗？”
　　壁灯的光映在乔洛眼底，有水光在晃。
　　“周正一，”乔洛低头亲过来，闭了闭眼，“我爱你，我会爱你一辈子。”
　　这个吻温情又柔软，乔洛眼泪砸下来，顺着周正一的脸颊滑落下去，湿湿凉凉的。
　　这一瞬间，周正一心底软得一塌糊涂，眼圈儿也跟着迅速泛红。
　　“歘——”
　　突然一道剐蹭声从昏暗的客厅尽头传出来，周正一整个人激灵一下，一把把乔洛护住了往背一揽，另一只手猛地拍在大灯开关上，“谁？！”
　　天花板上的吊灯一下亮起来，周正一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了下眼，定下神再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客厅里拉着生日快乐的横幅，还拴着一簇一簇的小气球，一堆人——真的是一大堆人，手里捧高脚杯的捧高脚杯，捧彩带拉环的捧彩带拉环，也是一脸惊呆的看着周正一。
　　贺楠把腿边的椅子往旁边推推，不好意思的说：“哎呀，赖我赖我，我不小心碰到的，你们继续，气氛多好呀，继续继续，当我们不存在，接着亲——”
　　他身后的人笑出声。
　　周正一脸都木了，看着他身后站着的徐少岚，和挽着他胳膊笑得眼睛都弯了的薛远。
　　徐少岚朝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恭喜二位。”
　　红头发的薛凌坐在沙发上，手里随便拿了个橙子在抛。他注意力明显没在周正一身上，略微偏着脸，皱着眉毛在看沙发另一头的顾鸣。
　　顾鸣抱着胳膊正看着两人，眼神跟周正一一对上，立刻鼓着嘴啧了一声。
　　他旁边站着陈修哲，陈修哲靠在立柜旁，朝周正一点了个头。
　　周正一心再大，这时候也有点儿顶不住了。
　　合着他刚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播了个现场求婚啊？？
　　得，刚才客厅没开灯，屋里唯一光源就是玄关的小壁灯，就在他俩脑瓜顶上。他这不光来了个现场求婚，还是自带背景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