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的逆袭(4)

　　说话方式，让高仕德在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也难以适应，不过时间一久，便也
　　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模式。「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你们有过节？你们有过节！」余真轩指着执行长的脸，绕着对方走过来又走过去，说出自己观察到的情况
　　。「这是我的私事。」明显不想谈及这个话题的口气，换作一般人可能会立刻转换话题，可惜余真
　　轩并不属于「一般人」，脑子里想什么，嘴巴就说什么。「你的私事已经影响到公事，不要以为你妈让你回来就可以为所欲为，妈宝
　　。」
　　高仕德无奈苦笑，伸手勾住对方的肩膀，阻止他在面前晃来晃去：「余真轩
　　，我不。胃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但研发>咅3计画的是我、负责处理收购
　　的是我，更不巧的是，华磬科技是我家开的。」「喔，那你就阻止他裁员啊！」「原来你这么关心员工权益。」「关心？这就叫关心喔？」歪着头，想要理解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然而大脑的资料库却搜寻不到任何
　　资料。于是爽快放弃，捧起高仕德握在手中的外送饮料，对着他礼貌道谢。
　　「谢谢。」说完，转身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那种傲娇副总最好有人能理解，反正要裁员也是先裁你，你先关心你自己
　　吧！」高仕德握着饮料，想起周书逸刚才的表情……以前的周书逸，不会把自己放在被众人敌视的位置上，而是理智地用数据和
　　事实去说服站在对立面的人。况且裁员二分之一的做法也不是他的性格，分开的五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让周书逸对公司员工采取如此强势，如此让他无法理解的手段。于是从
　　口袋拿出手机，拨打已经五年不曾拨过的号码。『喂？』在一阵铃声后，终于接通的电话，传来爽朗的男性声音。「秉伟，书逸现在住哪？我有话想当面对他说。」在上来顶楼前，他已试着拨打周书逸之前的住家电话，然而接通电话却是陌
　　生的女性，还说前屋主已经搬离。通讯录上留存的手机号码，石哲宇的无法拨通，只剩下刘秉伟的号码，是他
　　唯一的希望。「秉伟？是我，高仕德。」在公司再次见面时，就已察觉昔日的两位同窗，无论刘秉伟还是石哲宇，都
　　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就连看着他的眼神，也满是无法谅解的敌意。果然，从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对方长长的叹息和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沉默。『虽然感情的事情旁人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五年前你跟
　　书逸到底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书逸从美国回来就整个人就变了，那时候我
　　跟哲宇成天提心吊胆地陪着他，就怕他一个想不开，出什么意外。说真的，我根本不想接你的电话，工作上的事就去公司说，就当我从来没有
　　你这个朋友，你也不认识我。』「秉伟，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跟他说清楚。书逸的家到底在哪？」『所以你打这通电话，就是要问我书逸住哪？』「拜托。」恳求的语气，让手机的另一头再次发出叹气的声音，接续叹气的，是一段漫
　　长却无声的沉默。『唉，怎么左右为难的都是我？哲宇早就警告我，不准跟你有互通有无。我
　　只能给你诚逸集团人资部门的电话，至于能不能问到你想要的资料，就靠你
　　自己了。』周家周书逸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然而才刚踏进玄关，尚未关上的大门就被跟在
　　后面的另一个人拉开。「书逸。」「—」周书逸错愕回头，没想到最不想看见的人竟站在自己身后，转身想把大门关
　　上，却被对方用力阻止。「书逸。」「你怎么知道我家？真的是够了！」这个人应该不知道他搬家的事情，却竟然出现在门口，肯定有什么人透露了
　　自己的住址。「我有话对你说。」「我跟你除了公事外，没什么好谈的。」
　　「给我十分钟就好，十分钟。」恳求的声音让周书逸心头一软，握在门把上的双手缓缓松开，让另一个人走
　　进自己的住处。实心的木制门板在两人的背后缓缓关上，发出厚重的声音，高仕德一看见周
　　书逸皱起眉头的表情和捣住胃部的手，立刻发现不对劲。「你是不是又没吃饭？」「不关你的事。」高仕德放弃原本想说的话，脱下身上的西装，挽起衬衫的釦子，环顾屋内的
　　布置后，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越走，心底越是讶异……因为这间房子无论装潢还是摆饰，就连挂在墙壁上的画作，都是他喜欢的风
　　格，也是他曾经对周书逸说过，等工作赚钱后，想要打造的，「家」的模样
　　。所以周书逸搬离之前住的地方，独自住在这里，不是为了断绝自己的联络，
　　而是为了……等他？胜手入|<?!「你要干么？你跑进厨房要做什么！」周书逸追了上去，不爽只属于自己的空间被最痛恨的人闯入，然而男人却什
　　么也不说，把脱下的西装挂在墙壁上的挂勾，打开冰箱翻找可以用的食材。「现在是怎样？开什么冰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回答啊！
　　」打开冰箱的人，在看见放在里面的红萝荀时，恍神……「只能做炒饭，可以吗？」高仕德撑起笑容，从冰箱拿出鸡蛋和火腿，无视
　　屋主的怒气，温柔说着：「等你吃饱心情好了，我们再谈。」周书逸气得扭头走出厨房，把钥匙砸在地上，脱去西装外套扔在沙发的靠枕
　　，然后把自己摔进黑色的皮制沙发。厨房内，无端闯入的不速之客熟练地用单手打蛋，看着滑入平底锅内的蛋汁
　　，陷入回忆……『放一点辣椒。』回忆里，他们是才刚确认彼此感情的大学生，每天黏在一起都不觉得腻。周书逸总喜欢赖在他家，嚷着要他做各种好吃的东西，只不过胃不好又爱吃
　　辣的人，总喜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切好的辣椒偷偷扔进锅子，就连蛋炒饭
　　这种不该放辣椒的料理也惨遭某人的毒手害他每一次都既生气又无奈。『不行，你胃不好。』『才这么一点点，可以啦！』贴在背后的人用撒娇的口吻，转动捏在指尖，辣度很高的朝天椒，讨价还价
　　。『不行就是不行。』『可以啦！』『好啦你乖，去旁边坐着等吃饭。』『那你别放红萝卜。』『红萝卜对眼睛好。』『我不喜欢。』『都几岁了还挑食？』『不放辣椒，就不准放红萝卜。』高仕德叹了口气，突然吻上对方的嘴脣，趁情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整盘红萝卜
　　和青葱倒进拌炒好的蛋炒饭。『啊！』周书逸发出大叫。『手滑了。』用赖皮对抗撒娇，是他唯一能克制对方的手段，果然引来情人不满的抗议。『那我不吃了。』『不行，我煮的你都要吃完。』一边说，一边故意在对方面前翻炒混进红萝卜的蛋炒饭。『那你从美国回来后，换我煮给你吃。』『你煮的能吃吗？』『不管，反正我煮的你都得吃完。』『那你打算煮什么？』『就是……』周书逸捏着朝天椒的梗，用尖尖的辣椒拍打对方的鼻子，俏皮地说。
　　『没有红萝卜的炒饭。』『然后全部都放辣椒吗？』『噗哧，那也不错吃。』『周书逸你在跟我开玩笑喔……』『说不定很好吃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美好的回忆，结束在沸腾翻滚的汤面……高仕德关掉瓦斯炉的开关，看着放在流理台上的红萝卜，和碗架上排列整齐
　　的餐具。不吃红萝卜的人，在冰箱里放了被他叮晔非吃不可的食材」从小被帮佣照顾
　　得很好的人，选择在这里独自居住」曾经连菜瓜布都不会用，擦桌子不知道
　　要挥干毛巾的人，却把家里的每个地方打理的干干净净。那个人做足了准备，只为了与自己走向幸福的未来」可他，却失去了耍赖让
　　对方吃下红萝卜的权利，因为那个权利，属于「情人」，却不属于连住家地
　　址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所以这一次，炒饭里没有放入周书逸最讨厌的
　　红萝卜。因为对周书逸来说丄呙仕德，只是他最厌恶的—陌、生、人！叹着气，把热腾腾的蛋炒饭和玉米汤盛入碗中，用托盘端进客厅，放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