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都是吃的地方,贺青答应后,霍境抬头扫视了一眼,看着五花八门的餐厅,霍境道:“你有些东西不吃,餐厅不太好找。”
上次在医院餐厅,霍境看出了他挑食,还问了他不喜欢吃什么。
听了霍境的话,贺青赶紧道:“没关系,我都可以……”
“自己做吧。”霍境收回目光打断了贺青。
贺青眼睛一抬,霍境的意思是自己做饭?
“……可我不会做饭。”贺青歉意道。
“我会。”霍境说。他说完后,低头看向贺青,问道。
“去你家做还是去我家做?”
贺青:“……”
第7章 (你酒量怎么样?...)
话说到这儿,贺青也不好再拒绝。他想了想,道:“去你家吧。”
他做饭,熟悉的环境也方便些。
两人定好后,贺青随着霍境一同上了他的车。
贺青在副驾驶坐好,霍境也发动了车子。车子发动的时候,车里的音响也一同响了起来。歌曲悠扬的前奏响起,贺青听到歌,看了一眼车上的车载屏幕。
屏幕上显示了歌名,贺青望着歌名,问了一句:“你喜欢这首歌?”
“刚好放到了。”霍境看了一眼歌名,道:“你不喜欢?”
这是一首粤语老歌,贺青收回视线,道:“我爸以前很喜欢,以前经常随着他听。他去世后,就没怎么听过了。”
关于贺青的事情,霍境了解得不多。听他说完,霍境应了一声:“这样。”
说完后,霍境把歌换掉了。
霍境住的地方在江边,和北城最繁华的中央街区隔江相望。这一片住的都是北城的各色有钱人,高级公寓林立,有市无价。
公寓住宅的电梯都是观景电梯,从电梯内能遥望整个北城璀璨的夜景。电梯一梯一户,直达公寓顶层。电梯门开后,就是偌大精致的电梯间。
公寓的电梯间就是如此,更遑论公寓内部。
走过电梯间,霍境打开公寓门,贺青换了拖鞋,随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霍境的家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大,站在门口的玄关,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公寓的色调是高级简约的黑白色调,在灯光之下,泛着阴沉沉的光芒。
家里是开着地暖的,能感受到热气,但却给人空旷冰冷的感觉。
像霍境一样。
“随便坐。我去厨房做饭。”带着贺青回到家,霍境说了一句,说完后,他问贺青:“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贺青收回打量的视线,道:“我也一块帮忙吧。”
“你会做什么?”霍境看着贺青问。
贺青一下被问住,他想了想,道:“洗菜。”
霍境看着他,半晌后,道:“在这儿坐着吧。可以玩儿会儿手机游戏。”
说完,霍境走进了厨房。
霍境显然是不需要他帮忙的,他也确实不会做。贺青很少进厨房,对于厨房的事情一概不知。霍境这样说,他也没再坚持。
霍境进厨房后,偌大的客厅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客厅空旷温暖,贺青并没有坐下,而是去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霍境的公寓位于北城地段最好的清浦江沿岸,从客厅的落地窗俯视,能看到江中夜景。现在这个时间,江面上的游船都开了灯,像是一座座游动的星。
清浦江是北城的内河,江边是北城最繁华的地段,贺青小时候经常会来这边玩儿。往日他都是从下面的中央广场仰望上面,倒是从没有从上面俯视过下面。
这种视角的调换有些奇妙,贺青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霍境从厨房出来时,贺青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客厅里柔和的灯光剪饰着他的身影,修长而单薄。
“嗯。今晚的课让秦老师帮我带一下。嗯,不用告诉楚珊了。”
贺青说完挂断电话,回头时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霍境。两人视线一对,贺青还没说话,霍境问道:“你今晚有事?”
刚才的通话内容应该是他听到了,贺青笑了笑,道:“没什么。今晚培训班那边有课,我已经让同事帮忙代课了。”
说完,他问霍境道:“怎么了?”
他从厨房出来找他应该是有事儿。
贺青说完,霍境道:“调料你有不吃的么?”
他已经开始做饭了,上次在医院餐厅只问了他不喜欢的食材,并没有问他不喜欢吃的调料。
贺青听完,又是一笑,摇头道:“没有。”
“嗯。”霍境转身又回了厨房。
-
霍境一顿饭做得很快,贺青在客厅的沙发上玩儿了半小时游戏,霍境的晚饭就做好了。贺青原以为霍境会做简单的西餐,没想到竟然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霍境今晚做的三菜一汤,有鱼有肉,十分不错。贺青过去坐下,霍境递了筷子给他。
“尝尝。”
“谢谢。”贺青看了他一眼,笑着接过了筷子,也没有客气,夹了一片藕尝了尝。
“怎么样?”霍境问。
贺青抬眼看他,点头:“好吃。”
家常菜并不会做出多么惊艳的味道,但却也足够好吃了。听了他的评价,霍境收回视线,给贺青盛了一碗鱼汤。
鱼汤是鲫鱼做的,奶白色的汤汁浓郁,鲜美可口。贺青喝了一口,对霍境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做饭。”
开始霍境说他会做饭,他还不相信来着。还想着就算他会做,也顶多是能吃的程度,没想到口味竟然都不错。
“我在国外待了十几年,国外食物吃不惯,就自己做一些。”霍境道。
贺青问道:“是在国外读书么?”
“嗯。”
像霍境这样家世的男人,从出生起就担负着继承人的重担,自然压力也比普通人要重一些。但一般有钱人出去读书,应该都会有人跟着陪读吧。贺青在培训班也做出国培训,有些学生出国读书甚至是家长过去陪读,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的。
“你自己在国外么?”贺青问。
“嗯。”霍境应了一声,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贺青吃饭的动作一顿,这是霍境第一次跟他说他家的事情。他看着霍境,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什么,很久以前的事了。”霍境道。他低头说着,把碗里的鱼刺挑干净,把鱼肉夹给了贺青,抬头看着他。
“所以能救得了你的母亲,我很开心。”
从霍境出手帮助他开始,自始至终霍境对于帮他这件事只说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其他意思。但是现在,霍境第一次说了他父母的事情,也让贺青知道他当时帮他应该也是有弥补他没有能救得了自己母亲这个层面在的。
他没能救得了自己的母亲,所以能救得了他的母亲他很开心。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善意和同理心,这种漫不经心的流露,比直接说出来更打动人心。
贺青望着餐桌对面的贺青,沉默了半晌后,冲他笑了笑:“有酒么?”
霍境抬眸:“你要喝?”
“嗯。你救了我母亲,我想敬你杯酒。”贺青笑道。
贺青这么说,霍境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红酒还是白酒?”
“白酒吧。”
霍境拿了一瓶茅台。
贺青还是第一次喝茅台,他打开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霍境倒了一杯。倒完酒,贺青端起酒杯对霍境道:“你帮我这么大忙,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这杯酒我敬你。”
霍境拿起酒杯,贺青和他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
贺青这杯酒喝得豪爽,喝得眉头都没眨一下。霍境看着他喝完,也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他刚喝完,贺青又给他斟了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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