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布帘后,逼仄的空间内两个一八多的大男生只能贴着站在一起,夏屿念靠前一些,一抬眼就看到屏幕里他身后的那个人,傅时琤也正看着他,轻咳一声,提醒他:“你选背景图案吧。”
夏屿念随便挑了一组简单点的。
带了滤镜的镜头里两个人的脸有些不真实,夏屿念轻声问:“你不笑一下吗?”傅时琤轻弯唇角,夏屿念按下快门。
照片里的两人笑得有些傻,夏屿念又问傅时琤:“这张可以吗?”傅时琤:“随你。”
夏屿念觉得还行,他俩都长得不差,不需要挑角度,随便拍拍都很ok.一组八张照片很快拍完,拍到最后一张时,傅时琤忽然弯下腰,靠得夏屿念更近些,几乎与他脸贴在一块。
夏屿念眼中有转瞬即逝的诧异,傅时琤已覆着他的手按下快门。
这一张他俩的神态要自然很多,也更亲密,傅时琤看了眼拍出来的:“就这样吧。”
夏屿念没反对,点击了打印。
还要等五分钟,他俩分开了一点,一个靠着左边,一个靠着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夏屿念问:“学长觉得这个好玩吗?”傅时琤:“还可以。”
夏屿念笑了一下,说:“我也觉得不错。”
四目对上,眼波流转,谁都没再出声,安静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傅时琤往夏屿念身侧靠近了些。
夏屿念忽然侧过头去:“打出来了。”
傅时琤握了一下拳头,将注意力转去了夏屿念手中照片上。
作者有话说:文中地名城市为虚构,勿代入现实。
第22章 看不透
照片打印出来,一人一版。
傅时琤随手塞进包里,仿佛不怎么在意,夏屿念看一眼他的动作,把相纸夹进大课本里,拉上书包拉链。
逛完夜市已经快十一点半,停步在车来车往的深夜闹市街头,夏屿念打了个喷嚏。
傅时琤问他:“冷?”夏屿念诚实点头:“学长,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在外头游逛一整夜吧?”傅时琤拿出手机刷了一下,说:“这附近有网吧、ktv,也有酒店,你想去哪?”夏屿念想了想,回答他:“ktv吧。”
傅时琤:“我以为你会想去酒店。”
夏屿念眼中浮起揶揄:“上上周学长你送我回住处,在我那里借住了一晚,上周我们在外头包夜后面一起去小旅馆开了房间,这次要是再一起上酒店,那成什么了?我不想被人误会。”
傅时琤轻拧起眉:“你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屿念:“没有啊,如果你说的是学校论坛里的那些人,我不在意的,我就是不想让某个人误会而已。”
他说的是secret上的Fomero先生。
傅时琤看着面前人,有一瞬间甚至在想,Fomero先生真的比他本人魅力大吗?为什么夏屿念宁愿和他保持距离,就只为了不让网络上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误会。
这么想想,还真挺叫人挫败的。
“不会误会。”
他说。
“那不一定,他挺小心眼的。”
夏屿念说着又笑了,说起那个人,他的眼里总是带着亮光。
傅时琤嘴唇动了动,心里蓦地涌起股冲动,还未开口,他的手机铃声先响了。
电话那头是陆微泽风风火火的声音:“我靠,我一抬眼这都快十二点了,大神你还不回来,你今晚又跟女朋友去外头过夜啊?那我直接锁门了啊?”“对了,你明天有空吗?我想约小学弟去看话剧,估计他不会答应,你能不能帮帮忙一起去?票我买,带上你女朋友也行。”
“回家了,没空。”
傅时琤敷衍回了几句,挂断电话。
夏屿念疑惑看他,傅时琤没解释,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走吧。”
马路对面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ktv,他俩进去开了间小包间,傅时琤找服务员要了两床毛毯,递了一床给夏屿念:“睡觉吧。”
“学长,”夏屿念问他,“你真就打算在这里睡一夜啊?”“那不然?你想唱歌?”夏屿念的目光落向前方屏幕:“你会唱的吧?我听过你在校园音乐节上唱歌。”
“不想唱。”
傅时琤说。
夏屿念怀疑是自己刚才说他小心眼,他不太高兴了。
“还早,我睡不着。”
夏屿念在茶几前地毯上席地而坐,从茶几下头摸出一副扑克来:“不唱歌,玩扑克吗?”他说着已快速把牌洗好,推到沙发上傅时琤面前,傅时琤看他一眼,伸手去摸牌:“玩什么?”夏屿念随口说:“就金钩钓鱼吧,简单点,不用动脑子。”
傅时琤没什么所谓,夏屿念想玩,他就陪他打发时间。
“输了的怎么办?”傅时琤问。
“学长觉得呢?”包间里光线昏暗,坐在地上的夏屿念嘴角噙着笑,直勾勾地看着他。
傅时琤漫不经心地摸牌,他有一点看不透,面前的到底是只是乖顺小猫咪,还是藏了心思的小狐狸。
迟疑了一下,傅时琤又问:“想不想喝酒?”夏屿念:“好啊。”
傅时琤叫前台送零食宵夜和半打啤酒来:“输了的……”“嗯?”“再说吧。”
金钩钓鱼这种扑克游戏确实不用动脑子,机械地重复下牌的动作就行,很适合消磨时间。
夏屿念手撑着脑袋,一边玩牌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零食,他的对面,傅时琤长腿随意踩在茶几下,手里拎着啤酒罐,下着牌不时往嘴边送一口,目光几次晃过眼前人。
偶尔四目撞上,又各自移开。
十几分钟后,夏屿念手中的牌被傅时琤全部收走,他输了。
夏屿念不怎么在意,问对面人:“学长想好了吗?”傅时琤看着他,神色莫名。
再之后,他倾身往前,夏屿念没动。
隔着茶几,傅时琤伸手过去,停了两秒,修长手指在夏屿念额头上轻轻一弹。
夏屿念稍怔,傅时琤已退开身:“可以了。”
夏屿念抬手摸了一下被触碰的地方。
傅时琤重新拎起啤酒罐,送到嘴边。
微垂下眼,漆黑瞳孔里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夏屿念抬眼便对上他这样看向自己的眼神,傅时琤嘴角沾了点泡沫,喉咙滑动,与他目光撞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夏屿念也摸了灌啤酒过来,拉开拉环,白色泡沫溅出些,夏屿念缓缓眨眼,在傅时琤的注视下,伸舌顺着灌沿边慢慢舔去一圈。
傅时琤随手捏扁已经喝完的啤酒罐,扔到一边,问他:“还玩吗?”夏屿念重新洗牌。
第二盘,依旧是夏屿念输。
夏屿念趴到茶几上,抬眼瞅向傅时琤,小声问他:“这次的惩罚是什么?”傅时琤轮着手中的牌,静了几秒,再次伸手过去,指节停在夏屿念脸颊边,摩挲过他鬓角,再在他耳垂上轻轻一捏。
夏屿念瑟缩了一下,微侧过头。
第三盘,傅时琤温热的手指腹拂过夏屿念浓长眼睫。
夏屿念睫毛轻颤,这次傅时琤多停了片刻才收回手。
夏屿念没吭声,安静将剩下的酒喝完,又去开新的,继续洗牌:“再来啊。”
“你一直输还要来?”傅时琤问。
夏屿念摇头:“事不过三,这盘我肯定能赢。”
傅时琤随他,他还想玩那就继续。
夏屿念这盘确实赢了,最后一张牌被收走,傅时琤很干脆地认输。
夏屿念抬头看他,傅时琤平静问:“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夏屿念说,“学长唱首歌吧。”
“唱什么?”夏屿念坐回沙发里,在点歌屏上搜索,给傅时琤点了万圣节舞会那晚,他们一起跳过舞的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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