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
不可能。
傅嵊冷漠地否定,拇指摩挲着何远的脸颊说:“你骗我,你还一言不合地跑了。”
何远:“你要恨我吗?还是要杀我?”
傅嵊直勾勾盯着何远,咬牙切齿:“要是你没跑,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就立刻弄死你!”
何远想问现在呢,但他没敢问。
他没问,傅嵊看得出他想什么,他将何远压在床上,从后面咬着他耳朵说:“现在我想慢慢来。”
何远跑了的那几天,傅嵊找不到人,没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经过几天时间的冷静,他现在拥有足够的理智来处理何远,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嵊摩挲着何远的腺体,按住腺体上的伤疤,那块皮肤很快敏感的发红。
手掌抚过何远的背脊,单薄的衣服下是瑟瑟发抖的躯体,像秋风中的落叶,傅嵊却在此刻兴奋,何远害怕、何远恐惧,何远在他身上动弹不得,好像他完全掌控了何远,从躯体到灵魂,牢牢掌控住,不会怕他不爱,不用担心他跑掉,完全由他操控的何远。
之前何远害怕,只会加剧他的愤怒,他不敢相信枕边人害怕他,也不敢深思枕边人为什么会怕他。但现在何远害怕,他只要将这种害怕催化成情Y,理解成对何远的绝对掌控,他就会因此而得到满足。
“害怕没关系,欺骗没关系,利用也没关系……”不爱也没关系。
傅嵊吻着何远的腺体,尝试着轻咬了一下,果然何远颤抖得更厉害,他心里便升起一股愉悦。
“我本来想质问你那天为什么将我推给和北嘉,”提起那事,傅嵊不悦地沉下脸,但他很快抛弃这种不悦,反正人在身边了。“但现在无所谓,”他不在乎了。
“我不问原因,”不问何远为什么不要他,不问何远爱不爱他,只要不去揭开问题就行。“骗我多少、利用我多少,一一还回来就行。”
何远瞳孔紧缩,疼得闷哼,感觉腺体被咬出血来,脸上已经有冷汗冒出,但让他更恐惧的是身后的傅嵊,他觉得傅嵊不太正常。
“傅嵊,”何远终于有些慌了,“你、你还是问我吧,骂我,或者告我骗婚都行,我、我道歉好不好?傅嵊,傅嵊……”
何远软声求着,他真的被上次情热期的傅嵊弄怕了,现在还有点阴影。
“晚了,何远。”傅嵊不为所动:“你去咖啡店的监控被我拿到了,你故意透露方家运载玉石毛料卡车踪迹的痕迹,我也找到了。都在我手上,这些东西不会让你坐牢,但方贺两家如果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
何远一僵,扭头想看傅嵊,但是看不到,傅嵊不让他看,他不知道傅嵊现在什么表情。
“你想怎么样?”何远低声问。
傅嵊:“他们说夫妻之间应该坦白,我觉得有道理,你觉得呢?”
何远闷闷地应了声。
但其实何远回不回应都无碍傅嵊的决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不仅需要坦白,还需要明算账。你乖乖在我身边,我就藏好监控,不让方贺两家找你麻烦。但你骗我利用我的事,是另一笔账。”
傅嵊的手伸进何远身下,按住他的腹部,“六年来一直打抑制剂,我都快忘了beta也能怀孕。”
何远闷声:“你不是在事业上升期?小孩会拖累你。”
傅嵊怪声道:“原来你还会关心我的事业吗?我不知道你还有当贤内助的潜力啊何远。”
说一句被刺一句,何远不想说话了,狠狠闭上眼,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傅嵊盯着不反抗了的何远,反而更愤怒:“方稷回首都了。何远,你留在我身边,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我不计较你骗我利用我的事,还会保护你。你给我生个小孩,我帮你报复方稷。”
何远浑身一震。
傅嵊却当真等着何远的回应,像丢城弃甲的昏君,将手中所有筹码不管好的坏的统统丢出来,就为了一个无所谓是否心甘情愿真情实意的保证。
“说啊,何远。”
何远胡乱地想着,傅嵊何时不自信到这种地步?
第10章
何远哭得喘不过气来,通红的脸蛋上都是泪水,目光失神,浑身轻轻一碰就会剧烈颤抖,好像下一刻就会碎掉,流泻出一地的软绵绵的温水。
民宿很安静,能听到蟋蟀的鸣声,也能听见风吹过屋檐下风铃的脆响,就是听不到人声。
从黄昏到深夜,何远的腺体上都是重叠的牙印。
傅嵊开门进来,站定在床沿边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何远。
半晌后,他单膝跪在床上,抹掉何远脸上湿漉漉的泪水,亲吻他的眉眼说:“该回去了。”
何远因为生理反应抽噎而呛住喉咙,咳了一下,傅嵊给他拍背,端来一杯水让他喝下。何远试图让声音变得平静正常一点,但开口就沙哑得一听就知道做过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索性抛却那点羞耻心,反正在一起睡了六年。
“回哪里?”
“回家。”
何远定定地看着傅嵊:“我以为你会跟我提离婚。”
傅嵊充耳不闻,扔给何远一套白衬衣+黑长裤,让他穿上后,打量片刻,烦躁地抽出一件床单将何远整个人裹起来抱小孩似的抱起,大步跨出房门。
何远搂住傅嵊的脖子,在他耳边继续说:“我不生小孩,傅嵊。我做过检查,医生说我的生殖腔发育并不完全,如果再退化一点说不定能分化成A。所以我不能生小孩。”
傅嵊偏过头来,冷冷地看他:“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何远无言,傅嵊从没表现如此冷酷,他也有点捉摸不透傅嵊的脾气,傅嵊他现在过于阴晴不定。
傅嵊:“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全都没放在心上。”顿了顿,他又冷笑,有点尖酸刻薄:“不过也是,你心里没我,怎么会在意我的话?”
何远沉默,眼神有些恍惚,他确实没将傅嵊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不是不在意,而是在他的认知中,傅嵊冷酷理智如一柄钢刀,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善于决策谋略,做任何事都习惯以利益最大化为主。
就像和北嘉的出现,傅嵊首先想的不是他们的婚姻是否会被破坏,不是何远会不会难过失望,也不是AO信息素百分百匹配、天生一对的爱情传说,而是高匹配率的O的信息素可以帮助他稳定信息素安全度过未来升迁的体质指标检测。
哪怕当初傅嵊为了跟何远结婚而自请前线打拼,但就算没有他,傅嵊还是会去前线,因为那儿是建立军功最快的地方,虽然有家族荫庇,傅嵊迟早也会爬上如今的高位,可是以傅嵊的高傲自负,他不会容忍自己一辈子龟缩在父辈的荫庇中做一个没什么实绩的军官。
傅嵊一向理智,他永远知道如何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所以和北嘉出现的时候,何远知道傅嵊总有一天会做出正确的决策。
“何远?你们是谁!”民宿庭院外突然有人充满戒备地呵斥。
何远抬头看去,见门口几辆车,还有一排穿着便装、身姿挺拔的人,中间则是终于从集市上回来的民宿老板女儿。
她满脸惊讶的看着庭院中间人高马大的傅嵊,对方面色冷峻,怀里抱着裹在毯子里的人,外头又有那么多凶狠的人杵着不动,她心脏吓得都快停掉了,该不会在她们家的店里干些杀人灭口的事吧?
“你、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你——”
“是我。”何远摘下裹住头顶的毯子回头,目光温和的说:“没事,他是我……我丈夫,他们都是我丈夫的人。”
女孩眼睛一亮:“何远?”她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向傅嵊,突然兴奋得脸红,捂着嘴偷偷笑。
何远见状就知道她估计想到什么奇怪的电视剧情节自顾自兴奋上了,忽而察觉傅嵊低头轻声说:“你今天跟她一起,她抱着你胳膊,你笑得很开心。”
何远一愣,看来傅嵊到达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早,而且派人监视他。那么不管他会不会回来拿身份证,估计都跑不掉,可能还会激怒傅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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