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裙子有些发愣,原来路许那会儿说的工作,就是这个啊。
挺重要的工作,难怪路许没时间跟他闲逛。
镜头里的路许近乎孤高地站在一旁,拒绝了许多人的搭讪,众星捧月,这是他羡慕不来的人生。
[Kyle]:退烧药无。
[Kyle]:你热水多喝点看看。
江乘月:“……”
来了,直男经典语录。
微博上都是夸路许的,还有人猜测路许和徐诺谨的关系非同一般,说拍到路许和徐诺谨一起上了车,不知道会去做什么。
江乘月估摸着路许大约是不会回来了,迷迷糊糊地就睡下了。
路许工作结束,将近两点才回来,手上提了让助理去买的小龙虾。
路许受不了这味道,把手臂伸得老远,家里安安静静得,江乘月早就睡着了。
路许想了想,把小龙虾放在了二楼阳台上,这才洗漱躺了下来。江乘月睡得好像不太好,被他的动静惊了一下,翻了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脖颈上。
路许:“……”好烫。
江乘月睡得晕乎乎地,听见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时没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盯着路许的蓝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薄光淡了下去,失望地低下了头。
我对你很失望啊,路许读到了这层意思。
“我又怎么你了?”路许摇了摇他肩膀,“睡醒就给我冷眼,看起来气呼呼的。”
“睡迷糊了。”江乘月说。
眼睛周围有点轻微的刺痛,可能是发烧睡迷糊了,不小心沁出了眼泪。
他还有点生气,不想理路许。
路许在德国时,很少生病,就算是身体不舒服,几杯热水下肚,隔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家里也没有常备药,他以为发烧不碍事,没想到江乘月这还挺严重。
江乘月烧得一张小脸都有点白,眼睛周围却是红的,有向眼尾晕开的趋势。
这让路许想起了去年夏天施卢奇湖湖面上飘散的花瓣,他喜欢把花瓣撵开,揉碎在湖水中。
“你怎么回来了啊?”江乘月问。
“我不能回来?”路许反问,“这是我家。”
江乘月头疼,也还有点生气路许傍晚把他丢路边的事情,说话也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微博上说路设计师春风得意、满面春风、等着春宵一度……”
“什么跟什么啊?”路许没听懂,“都烧迷糊了,我带你去打退烧针?”
“不去。”江乘月翻了个身,“退烧针要扎屁股上,疼。”
“那我给你打?”路许问。
“你会?”
“你妈和我妈先前都是军医,不然也她俩不会认识,我怎么不会?”路许小时候,妈妈没少教过他这些。
“那你厉害,我就不会。”江乘月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又说,“不要你打。”
“为什么?”
因为我好像是gay,屁股只留给喜欢的人看。
你这种钢铁直男是不会懂的。
江乘月在心里说。
第9章 我是你债主(1)
路许软硬兼施,也没说动江乘月去医院,原本想倒杯热水给江乘月,回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一直都挺横,幼儿园时就把搞校园暴力的小孩揍得满地打滚,后来结交的也大多是硬茬,没见过江乘月这样的。
看似好欺负,其实最不好拿捏。
江乘月自己就没把发烧当一回事,第二天醒来时只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好像跟路许说了几句胡话,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总之,一晚上过去,他感觉自己又能活蹦乱跳了。
他推开二楼房间的阳台门,外面是鸟语花香,还有一大盘放凉了的小龙虾。
江乘月:“?”
“醒了?”路许睁开了眼睛。
“路哥你昨晚买了小龙虾,怎么不把我叫醒去吃?”江乘月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你还放阳台,现在都不能吃了。”
他俩衣柜是四六分的,但路许的衣服挂着挂着有开始向他这边侵吞的趋势。
“你昨晚都快烧成小龙虾了!”路许没好气地说,“还吃!”
江乘月今天有点咳嗽,说两句话就想咳,所以路许说他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不反驳。
孟哲喊他去星彩讨论乐队的事情,说是找了个合适的吉他手,让他过去看看。
江乘月站在镜子前,想了想,从衣柜里挑了套紫色渐变的衣服套上,再给自己扣了一顶渔夫帽。
嗯,很乐队的穿搭。江乘月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你穿的什么?”路许的声音从他的后方传来,点评道,“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江乘月:“……”
路哥长这么大没被人毒打一定是因为他的设计天赋惊人,昨晚微博上就有人说,单是一条裙子,就能在这个月内把徐诺谨从二线送上一线。
“你才茄子。”江乘月瞧了瞧路许的深紫色睡衣,“你像个老茄子。”
这天就这么聊死了。
老宅上下两层加起来大约80平米,江乘月原先觉得挺大,现在不觉得了。
他先前夜里去楼下卫生间时还被塑料模特吓了一跳,尿都忘了直接回了楼上。
短短两天时间,工作间的塑料模特又多了一排,墙上做了个陈列柜,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面料。
桌上还有一张路许没有画完的图。
江乘月其实能想明白路许为什么选择了老宅,因为这里地处市区却僻静恬淡,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反正,再过一个月学校开学了他就搬走,到时候路许肯定浑身都舒服。
江乘月到星彩livehouse的时候,孟哲还没到,留言说是有事,老板宋均认识他,让他进去先坐,还给他拿了果汁。
江乘月道了谢,借着星彩的鼓,先练了一首歌。
“学弟!”付悠然先来了,“炫一个。”
江乘月手里的鼓棒转了转,做了个抛接,脚下底鼓一踩,换了段节奏型,敲踩镲时微长的额发跟着动作轻轻扬了扬。
宋均在不远处看他,感觉这小鼓手像是夏天的柚子汽水,远看是安静柔和,近看则跳跃着快乐的小气泡。
“这里没人没意思,找个晚上去湖边或者街头打。”付悠然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乘月收起鼓棒,一说话就开始咳嗽。
“对了,昨天来找你的那个混血帅哥,长得好像Kyle啊。”付悠然问,“孟哲说是你房东,据说来头不小?”
“就是他。”江乘月说,“我妈和他妈妈曾经是同学,我最近刚好寄住在他家里。”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人!”付悠然说,“怎么样,跟大设计师同居的感觉?”
说到这个,江乘月就来劲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嫌我丑。”江乘月说。
路许在市区NancyDeer的国内分公司处理工作,抬头时打了个喷嚏。
他怀疑江乘月在骂他,但没有证据。
“路老师。”扎着高马尾辫的助理走过来,“昨晚徐诺谨那边,有无良记者发了通告,说你和徐诺谨背地里有私人来往,所以才会帮忙监制红毯造型,徐的团队那边在处理了,我们这边需要做什么吗?”
助理:“目前给的说法是,通稿是奚杰的后援那边放出来的。”
路许的脖子上挂着软尺,正站在塑料模特前面思考版型,闻言:“不管,让他们自行处理,内娱爱怎么撕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这种大牌没必要掺和,自降身段。”
“哦,对了。”路许又说,“我那会儿看见你和开发部的执行经理坐在二楼咖啡厅前扳手腕,下次有矛盾请放到工作时间外,或者申请人力调解也行。”
助理:“……?”扳手腕?
“我那是在谈恋爱……”助理王雪早晨和男朋友眉来眼去含情脉脉地牵了几分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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