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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拉开卧室门就闻到了外面飘来的南瓜香气。
“睡醒了?头疼吗?”还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偏头过来问询一句。
“好多了,一想到我还没失恋就能睡着了。”林霁回话时顺带还揶揄了一句。
明寒自己理亏,抿着薄唇沉默地端了个小号的塑料餐盘到餐桌上。里面摆着一碗南瓜粥,一小盘鸡肉炒蘑菇,半盘青菜。
桌上还有个装水果的碟子,里面的石榴已经被人仔细地剥好了,一粒粒血红色饱满的果实挤满玻璃容器。
“今天这么贤惠?把人气病了之后想将功折罪啊?”林霁伸手从水果碟里摸了一颗石榴出来塞进嘴里,用牙齿咬开时酸甜的汁液在嘴里四溢开来。
明寒把餐具递到林霁的手里,言语苍白地反驳:“你不是被我气病的。”
“还敢顶嘴。”林霁劣性地挑了挑眉毛,把手心里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拍在玻璃面的餐桌上,“没胃口了。”
忙了大半天才做好饭菜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考虑到他的胃病还是重新把勺子塞回去,妥协性地低声讨好:“你快吃……我没不要你。”
本来就有点饿,又是男朋友亲手做的晚餐,林霁只笑笑没再起幺蛾。乖乖地把餐盘里的食物都装进肚子里,最后剩下一碟石榴也都和明寒分着吃了。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
正并排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的两个人都有些奇怪,他们显然不应该有访客的。
林霁起身走到门边,刚想透过猫眼看看情况,就听到了外面传来黄熙智不耐烦的催促声:“快点儿!沉死了!”
刚打开房门,老黄就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进来了,两只手上也都提着各种高档年货,和包装精致到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礼盒。
“你怎么知道我家门牌号的?”林霁看见老黄直接找上来觉得奇怪,就连自己都是第一次来这房子。
黄熙智把东西都堆在门口的地面上,喘息了一会才回应:“这整片楼盘都是我家开发的,查个户主名就知道了啊。”
“那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你有病啊?
林霁低头瞥了一眼满地狼藉后毫不留情地吐槽,就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和老黄也没这么互相登门送礼过啊。
“这不是我买的。”黄熙智如实开口:“我刚才被我外公绑去训话了,我跟他说你病了我要来看你才能脱身。”
“这都是顺手从他那儿拿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东西好不好吃很难说,反正肯定够贵。还有海参血燕什么的你都可以吃,正好也给你家弟弟补补。”
“谁病了?咒我呢?”林霁蹲身,从一堆花花绿绿的礼品里掏出一盒干果,动作自然地转身递给明寒,正好刚才看电影还说没有零食吃呢。
黄熙智这会才缓过疲乏劲儿来,对着沙发上的明寒礼节性地摆了摆手,然后又抬眸不甚悦地瞥了面前人一眼,“你不是缝了四针吗?”
听他说这话,林霁不可控制地皱了皱眉,这事他原本不打算说的,但看来老黄已经派人去医院调查过了。
“不是,谁让你小子盯着我的?什么都查,以后是不是我和我男朋友一夜几次你都得知道了?”
“别放屁。”老黄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换了拖鞋进屋。他188的身高和林霁几乎不差多少,忽然站起身的时候都有点挡光。
“那你住院了我就问问原因怎么了?我如果不查能知道有人欺负我的狗了吗?”
林霁对着他坐去一边的背影扁了扁嘴嘲讽着:“不去学侦查学真是可惜了你的高考分了。”
“不考个700分谁敢说认识你林霁啊。”
黄熙智随口的一句话让他身边的明寒眼神暗沉了几分。
只是这样一个很难察觉的瞬间却还是被林霁捕捉到了,他沉吟两秒后刚想开口就听到明寒说话了。
“我去洗点水果。”
“恩。”林霁微笑着点点头。
直到男朋友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的时候他才从后一把抓住了黄熙智的头发,沉声警告:“你再说话不过脑子我就抽你了。”
已经反应过来的老黄眯了眯眼,“不是故意的,凶我干嘛。”
林霁这才恨恨地甩开他的头。
“你有这劲头不去搞蚂蚱,在这窝里横。”黄熙智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搞不了他啊?那小子他爸好像是个地方官吧?虽然父子不合,已经不往来很久了,但怎么说也是亲儿子啊。”
“你连这都知道。”林霁哼笑了一声,看来老黄也是有点压不住火气了才会这样,“我不是不搞他,而是在等时间,这冬天不是还没过呢吗?先过年再说。”
你还留他过年?
黄熙智一蹙额,刚想开口忽然想起什么事,点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云岛市政官网,果然看见一条消息。
“你还要摆人家老子一道?”
“是他先提我爸的,礼尚往来而已。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我的错。”林霁把嘲弄都挂在了嘴角,“反正这人你别动,给我记好了啊。”
“黑吃黑。”黄熙智轻嗤一声,算是同意放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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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寒洗好了水果出来时,黄熙智已经站在门口要离开了。
“老良和老叶估计还是要去杭州过年,要好一阵子抓不到人,到时候我闲着的话再来找你俩。”老黄说完转向捧着水果盘的明寒,“我走了,弟妹回见。”
“谁是你弟妹?!骚呢?”
如果不是老黄腿长跑得快,绝对要被一脚踹进墙里去了。
房门被林霁砰的一声关上,凑到明寒身边,从他拿着的盘子里摸了两颗车厘子出来,然后就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朝着浴室里走。
“你站住。”明寒连忙把他喊住,“你要干什么?”
“洗澡啊。”林霁随口回应。
“你今天头上才缝了针,你洗什么澡?”明寒难以置信地瞥着他,这小子怎么这么浪呢?
大高个的人已经把衬衫褪了快一半了,一边抖着衣襟一边开口:“我小心点尽量不碰到伤口,昨天就没洗,我都臭了。”
明寒烦闷地叹了一声,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凑到林霁身前,趴在他胸前作势嗅了两口,语气低沉又淡定。
“不臭,睡吧。”
林霁顿了一瞬,眼神灼灼地落在明寒的正经脸上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不洗也行,我脱了你帮我擦擦。”
“……”还凑在他身前的人茫然抬头,看懂了自家男朋友的眼神:要么你擦,要么我洗。
这家伙一天到晚真是没完没了地野出天际。
明寒沉默一会,又选择了妥协,“躺床上去。”
温热的毛巾被明寒投洗了一遍又一遍,跪坐在床上,从脖颈到肩膀胳膊到胸口小腹,细细地擦洗着林霁细白的皮肤。
而那人就只安静地仰躺着,一动不动地享受着男朋友的服务,时不时还要求人家喂一颗车厘子。
“林霁。”
“恩?”某位仗着“我生病你不舍得打死我”的人扬着尾音嚣张回应。
“我今天是不该不理智地和你提分手,但你也吓我、戏弄我、还折腾我了,差不多了吧?”
明寒的语气虽没什么波澜,但是明显地传递了一层意思:你知道什么叫“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吧?
灯光有些昏暗的卧室里忽然传出一声嗤笑,而后静谧了十几秒才又有人声:“腿还没擦呢,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
明寒疲惫地叹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热毛巾扔在了一边,一言不发就开始动手解自己颈上的纽扣。
“哎?”
这什么意思?
眼见着人衣服都脱了,林霁开始有点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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